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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傻和眼盲反派聯姻后》 第98章 【第098章】

 啪嗒。

 車門合上。

 前排的司機師傅轉過詢問,“兩位,請問要去哪里?”

 喬冬想當然地回答,“薄氏莊園。”

 “不,先繞到去帝京酒店,我在那邊下車。”裴意示意司機師傅開車,又側眸對邊的小助理說,“遲點你再帶著行李之類的回家休息。”

 他們這次的保工作做得很到位,就連林眾、老傅等人也都一律不知。

 喬冬愣了兩秒,顯然是沒反應過來。

 裴意提醒,“你忘了?今天給老夫人過壽慶祝。”

 喬冬驟然回神,猛地一拍腦門,“啊對!意哥你瞧我這腦子,我說你怎麼特意趕在今天回來呢。”

 今年倒不是薄老夫人的整歲大壽,只是去年這個時間段,薄沛之一直臥病在床,現在好不容易康復無恙——

 不僅是薄越明想著給大辦一場,就連老人家自己也都想著好好熱鬧熱鬧。

 前段時間,裴意在海市的工作出現了意外曲,整個拍攝計劃往后推遲了半個多月,就連歸期也順帶著延遲。

 得知裴意很有可能趕不上壽宴時,薄老夫人也只表示讓裴意以自己的工作為重。

 一家人嘛。

 未來相的日子還長,不急在這一兩天見面,但裴意還是卡點趕了回來。

 出租車停在了帝京大酒店前門的馬路邊。

 喬冬看著還算敞亮的天,不放心地問,“意哥,真不需要我陪你進去啊?”

 “不用,這都在薄家的地盤上了,我還能出事?”

 裴意輕笑搖頭,又拍了拍助理的肩膀,“這兩個月也跟著辛苦了,你先回去休息,帶薪給你放一周假。”

 喬冬聽見裴意的獎勵,眸微亮,“謝謝意哥!”

 這兩個月的出差,累是累了點,但他在裴意邊更學到了許多,很用。

 臨近六點,天還敞亮著。

 裴意想起薄家舉辦壽宴的規格和標準,下車后先給林眾發短信吱了一聲,免得待會兒眼生的侍者攔著沒有請柬的他。

 等收到對方前來接應的回復后,裴意才慢悠悠地朝著酒店正門靠近。

 繞過了阻擋視野的巨型噴泉后,眼尖的他迅速注意到了大廳門口正在發生的一幕——

 一個拄著拐杖的老人家執意要往酒店里闖,兩名侍者正神為難地阻攔著他前進的步伐,卻也不敢真的和他有肢

 裴意盯著那抹岣嶁的背影,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了一個猜測,他不地靠近了些,果然聽見了悉的命令聲調。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憑什麼不讓我進去!”

 果然是仰山。

 小半年不見,對方的服變得普通且破舊,這背得不直了,看側臉頰的也跟著消了下去,估計是過不得不怎麼好。

 “我說老爺子,你就別讓我們為難了!”

 得知況的經理急匆匆地趕了回來,語氣中藏著一不耐煩,“薄董和老夫人都有吩咐,不讓閑雜人等隨意出。”

 “閑雜人等?”

 仰山被這個形容詞深深刺激,氣得直接將手中的拐杖丟了出去。

 可惜沒什麼力氣,更砸不到什麼人。

 仰山不依不饒地囂著,“我和薄沛之那可是六十多年的夫妻!今天舉辦壽宴,我怎麼就不能進去了?”

 話音剛落,他就想著要強行闖

 仰山用盡全力想要沖開侍者的阻攔,沒想到腳底一、摔倒在地,當場發出了一聲呼痛聲。

 “……”

 酒店經理和侍者都是一驚。

 還沒等他們想好去攙扶,仰山就瓷似地嚎聲上了,這耍無賴的樣子,和以前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態簡直判若兩人!

 裴意看得直發笑,上前就是一聲嘲諷,“夫妻?哪門子的夫妻?”

 倒在地上的仰山仰頭看去,面瞬間僵得難堪。

 裴意溢出一聲冷笑,“法院不是已經判了你和離婚了嗎?怎麼,年老失憶了?不至于吧?”

 仰山氣得手腳發抖,“裴、裴意!我就知道你不是個好東西!”

 之前裝傻得那麼厲害,結果扭頭就變“正常人”?這人擺明是看中了薄家的財產,所以不折手段地留了下來!

 早知道這樣,當初他就不應該找裴氏聯姻!

 裴意不甘示弱,“這句點評還是留給你自己吧!”

 “當初你贅到薄氏,掛著‘薄老先生’頭銜吃飯的時候不是威風的?”

 “不過那時怎麼沒見你惦記著?現在都已經離婚了,你跑來裝什麼夫妻深?是又想起薄家的榮華富貴了?”

 “……”

 仰山被堵得啞口無言,口一哽再哽,他巍巍地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沒等說出一句利落話,又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小先生。”

 收到裴意消息的林眾迅速趕來,目只短暫在仰山的臉上停留了一秒。

 酒店經理像是看到了救星,連忙用眼神求救,“林總助,這老爺子……”

 畢竟年紀擺在這里,他們哪里敢隨便手趕人啊?要是真磕磕得出了事,他們酒店哪里承擔得起?

 裴意代替林眾開口,“報警吧,大堂那麼多監控,到底是誰尋釁滋事?警方自然會有依據判斷況,別這種人擾了老夫人的壽宴。”

 經理得到裴意的示意,連忙點頭照做。

 仰山哪里肯離開?

 他剛準備上前阻攔,卻被裴意眼疾手快地攔住了路。

 裴意對上眼前人渾濁的眸,故意把話說狠了些,“老頭子,有些話我就不說明白了,別以為自個兒一把年紀就沒人能治得了你!”

 仰山瞳孔驟然一

 他想起薄冠曾經的那些招,總覺得裴意也會用同樣的手段對付他!

 如果真是那樣,他還能有活路嗎?

 仰山本來就是心思多疑的人,他被自己的聯想嚇得倒退了兩步,又一次重心不穩后跌在了地上。

 只是這回,他清晰地聽見了自己骨頭嘎嘣的聲響,鈍痛瞬間傳遍全

 裴意和林眾對了一道視線,直接撂下了仰山離開了。

 這樣的沒皮沒臉、壞事做盡的老東西,不值得他們多浪費時間!

 …

 電梯門合上。

 林眾按下八樓的電梯鍵。

 裴意趁著無人才追問,“仰山怎麼回事?他還敢來?”

 林眾猜測回答,“估計是沒錢了,才想著今天再來找找機會。”

 裴意蹙眉,“沒錢了?”

 林眾得了薄越明的吩咐,一直讓人在暗中監視著仰山的一舉一、并且定期私下匯報。

 “法院判定老夫人和仰山離婚后,對方的上還是留了些資產的。”

 雖然和薄氏的家大業大比起來,陳仰山的這些資產和“凈出戶”沒差別,但和小門小戶比較起來,那還是足夠安穩幾年的。

 只不過,薄老夫人是位有手段的,子也決絕。

 故意布局,讓家親戚經營的外貿公司有了盈利,在對方的慫恿和忽悠下,仰山將大部分的錢投都投資了進去。

 再然后,薄老夫人用自己的勢力大魚吃小魚,不到兩月的功夫,就讓仰山以及一眾當初依靠著薄氏過活的氏親戚們都虧了個底朝天!

 仰山沒了錢又沒了地位,家誰還愿意照顧這麼一位七老八十的老頭子?

 親戚們紛紛嫌麻煩避而不見,甚至還有幾人對他破口大罵。

 這不,仰山估計是覺得自己走投無路了,所以又想拿著這幾十年的夫妻分來說事。

 裴意的眼底依舊充斥著不屑,搖了搖頭。

 有些人只等失去后才懂什麼是后悔,可惜再后悔又有什麼用?哪怕仰山在一年前及時回頭,以薄老夫人的格說不定都會網開一面。

 自己把事做絕了再來懺悔?算了吧!

 裴意收起這點想法,改口發問,“二哥和呢?在宴會廳了?你沒和他們說過我來了吧?”

 林眾搖頭,“沒,保著呢。”

 “我說樓下經理打電話說老頭子在鬧,還是薄董下來讓我理的,他臨時有個會議在開,老夫人這會兒還在休息室。”

 宴會在六點半正式開始,還有十來分鐘的空閑時間。

 裴意知道薄越明今天還有視頻會議的安排,笑著點了點頭,“那行,我直接進宴會廳等他們,這波驚喜應該夠突然了。”

 更悉宴會廳的林眾聽見這話,幫忙給出點子,“小先生,你要不直接從宴廳側門進?那邊角落正好有休息區,你可以坐著等。”

 宴廳正門總歸有賓客進進出出的,說不定就會泄了風聲。

 既然是“驚喜”,那肯定是要保留到最后一秒的。

 裴意勾頷首,“行啊,正好趕飛機有點累又有點,我先緩緩。”

 …

 在林眾的掩護下,裴意順利從側門進了宴會廳的偏角休息區,一連排的沙發,用紗簾作為了額外的私遮擋。

 壽宴還沒正式開始,二房等人正忙著在宴廳門口和場中招待著各位賓客。

 裴意迅速坐在了最偏角,加上紗簾的格擋,他的突然出現沒有引起任何人不必要的關注和麻煩。

 裴意隨手從休息區的桌臺上拿起了一塊蘋果派,一嘗才發現是自己喜歡的口,垂眸一看——

 果不其然,是薄越明經常給他投喂的那家甜品店。

 像這樣的星級大酒店,一般來說都有專門做甜點的師傅,但這些甜品卻單獨來自于一家不算大牌的店面?

 除了薄越明會做這樣的選擇,還有誰會特意去花費這份心思?明明不確定他的歸期,還是在小細節上額外做了安排。

 裴意忍不住又挖了一勺蘋果醬心品嘗,一時說不上是里甜,還是心里更

 忽然間,邊上的休息區傳來了低聲議論。

 “你們說說,這誰能想到呢,這兜兜轉轉的,最后還是被薄二爺當了家、接管了公司。”

 “世事無常啊,當初大房勢頭那麼好,反觀他瞎了眼,又被迫聯了姻?話說起來,那裴小爺怎麼樣了?”

 裴意聽見自己的名字,眸微凝。

 “誰知道呢?聽說裴小爺的癡癥也好了,這會兒弄了什麼游戲工作室?年初那會兒也鬧過一波。”

 “要說啊,誰還能比裴意更走運啊,雖然是被迫聯姻,但誤打誤撞走到了今天,現在又是夫夫關系的,往后指不定得呢。”

 “什麼夫夫關系?裴小爺這段時間就沒出現過,說不定早就離開薄家了!”

 “也是,這兩人一沒領證、二沒結婚的,我前段時間看薄董的手上連枚戒指都沒有,本來就是名義上的聯姻,不作數的。”

 “……”

 低聲的討論源源不斷地過輕紗傳了過來。

 裴意垂眸看向自己空落落的無名指,蹙了蹙眉,突然有種說不上來的、不滿足的郁悶

 即便他和薄越明是因為心意相通、彼此喜歡才正式往,并且滿打滿算也相了一年。

 可是在外人看來,他們兩人依舊披著“被迫聯姻”的外殼,不但沒有一個對外的正式關系,而且還被猜“各玩各”的。

 裴意暗自思索間,隔壁的話題又小轉了一個圈——

 “要是這場聯姻不作數,那豈不是還有機會?”

 “誰家結婚不講究一個門當戶對?我看這兩人長久不了,說不定薄越明這會兒已經是單狀態了,你們這些有兒有的,倒是可以試試。”

 “當初錯過機會聯姻,現在可得把握住了。”

 這話有開玩笑的分,但同樣夾雜著真心慫恿和蠢蠢

 薄越明乃至薄家這樣一棵大樹、一座巨山,誰不想挨上去乘涼?

 豪門見不得人的事多了去了,哪怕是最惡劣的知三當三,最后能坐在正位的人才是最大贏家!

 裴意聽著隔壁的話題越走越偏,眉眼間凝起一不悅,他直截了當地將手中的小勺砸了過去。

 哐當!

 紗簾后的賓客們被嚇了一跳,霎時沒了聲。

 眨眼間,裴意就揮開簾子走了過來,他彎腰輕巧將勺子一撿。

 “不好意思,不小心手弄掉了。”

 “……”

 隔壁休息區的賓客們看見突然出現在眼前的裴意,不約而同地彌漫上了一尷尬。

 他們面面相覷著,心里都有些發虛。

 對方怎麼坐在隔壁?手又能將勺子丟到這邊來?

 裴意將他們的面一一收眼底,似笑非笑,“幾位剛才在說什麼?讓我也聽聽。”

 聽起來不咸不淡的語氣,卻掌控了整個話題的走向。

 凱氏電的趙總瞥了一眼自己的妻子,后者連忙開腔,“只是隨口聊聊天而已,裴、裴小爺別當真。”

 有人應和,“是啊,沒想到裴小爺今天也來了。”

 裴意不吃這套,“怎麼?聽你這意思,今天這老夫人的壽宴,我是不應該、還是不配來?”

 氣氛再度凍結。

 在場的賓客都沒想到裴意離“癡傻結”后,居然會是這般“伶牙俐齒”不饒人。

 被裴意“針對”的那位賓客有些不悅,逞強撇清,“我沒這個意思,裴小爺未免也太開不起玩笑了。”

 后半句話,指責的爹味十足。

 裴意認出他的聲音,正是剛才慫恿其他賓客、讓他們的適齡兒把握機會的那一位。

 “玩笑?”裴意的臉瞬間沉了下來,低聲反問,“你是誰啊?又有什麼資格和我開玩笑?”

 “既然邀來參加壽宴,就別躲在這里講著一些不清不楚的話!”

 被裴意當面指責的人是宇央地產的大爺賀風,這人年輕時就靠著吃家里的老本,說話胡慣了。

 眼下都快三十七八歲的年紀,上還沒個把門的。

 “……”

 這豪門之間的相,總得留幾分薄面。

 就算是不痛快了,那也可以用一句‘玩笑話’待過,然后肩而過,相互不理睬就是了。

 賀風沒想到裴意的子居然這麼較真,這會兒還把矛頭全部指向了他!

 “裴小爺,我講什麼不清不楚的話了?放眼整個帝京,誰不知道你和薄董當初只是商業聯姻關系?”

 賀風頓了頓,又含糊補充了一句,“不也是貪權貪勢的,逞什麼能呢。”

 說得好聽是聯姻,說得難聽那就是利益棋子!

 現在薄越明恢復視力后接任了薄氏集團,這位裴意居然也跟著擺起譜了,算什麼東西!

 一紙合約維持的關系,能做什麼數?

 裴意原本不想要在薄老夫人壽宴這天將事鬧大,但沒想到賀風不但沒有說錯話的愧意,反而還變本加厲起來。

 他眼中的冷意更為明顯,一步步走了上去,“是啊,聯姻關系,那你們當初怎麼不舍得把家里人送來薄氏聯姻?”

 薄越明失勢失明時,這些人躲得比任何時候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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