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宋清淮再訪棲寒峰。
不是他有意打擾沈危雪,而是他思前想后,總覺得哪里不對勁,而他又是個行力極強的人,于是便直接過來了。
進山門后,他一路暢通無阻,以往青鸞還會在他的頭頂上方盤旋一周,這次卻像失蹤一般,連一影子都沒有出現。
宋清淮沒有想太多,直接走向溪畔竹樓。
此時已近午,本該日懸中天,然而今天的天氣不太好,云層灰蒙蒙的,棲寒峰上又常年籠罩著薄霧,一眼去更顯郁,連一明的日都沒有了。
宋清淮來到竹樓前,發現門是關著的。他環顧一周,沒有見到沈危雪與白渺的影,抬手便敲門。
手剛抬起,下一刻,門被打開了。
沈危雪站在門,墨發微挽,神懶散,似乎才剛睡醒。
宋清淮的手停在半空,臉有些尷尬:“……師尊。”
沈危雪微微頷首:“何事?”
宋清淮發現,他對自己的態度出奇冷淡,已經不能用生疏離來解釋了,簡直就是不悅。
莫非他打擾了師尊休息?
宋清淮的臉上現出幾分悔,正要開口道歉,沈危雪便走出竹樓,反手將門虛掩起來。
他的作很輕,幾乎沒有發出靜,像是生怕吵醒屋之人似的。
但這座竹樓從來都只有師尊一人居住,又怎麼可能有其他人在里面?難道是白渺……
宋清淮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頓時想起自己此行過來的目的。
“師尊,您恢復得如何了?是否需要我為您做點什麼?”
“不用。”沈危雪面平淡,“有醫仙就夠了,你不通醫,也做不了什麼。”
這句話看似平常,卻暗含敵意,言辭頗為尖銳。
宋清淮暗暗思忖,俯一禮,頭垂得更深:“師尊,弟子還有一事……”
沈危雪:“什麼?”
“白渺……”宋清淮頓了頓,“現在何?”
氣氛突然沉寂了下來。
沈危雪一直半垂的眼睫終于了,他抬起視線看向宋清淮,神平靜得沒有一漣漪。
“還在睡覺。”
宋清淮追問:“在何睡覺?”
“自然是在該在的地方。”
宋清淮沉默了。
良久,他肅聲道:“師尊,在里面嗎?”
沈危雪看了他一眼,聲音輕而疏冷:“宋清淮。”
“你逾矩了。”
趕走宋清淮后,沈危雪回了閣樓。
白渺還在榻上睡,衾被松垮垮地蓋在上,一翻,纖細的段便半遮半掩地了出來。
原本白皙無瑕的,此時布滿深淺不一的痕跡,從脖頸到小,到都是吻痕與淤青,無一幸免,一眼去,頗有些目驚心。
沈危雪眼眸暗了暗,悄聲上前,替蓋好衾被。
白渺覺到有人靠近,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師祖?”
沈危雪作一頓,眼中浮現歉意:“吵醒你了?”
白渺搖頭,神惺忪茫然:“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人在外面說話……”
沈危雪神如常,溫地幫將臉畔的散發撥到一邊。
“沒有別人,是我在說話。”
白渺有些清醒了:“你一個人說話?”
“還有青鸞啊。”沈危雪輕笑了笑,自然地轉移話題,“你昨夜出了點汗,要不要去洗洗?”
此話一出,白渺的上又開始發燙。
一夜未歇,最后是累昏過去的,可不止“出了點汗”這麼簡單。
過了這一夜,他們的關系就再也無法回到過去了。
但沒有立場責怪沈危雪。因為這是自己選擇的結果。
是一錯再錯。
“……嗯。”白渺不敢再想,撐起上半,試圖自己下床,“我先穿服……”
全酸,手腳使不上力。沈危雪見狀,手扶起,然后將那件寬大的黑大氅披到上。
“我來吧。”他神低,令人無法拒絕。
白渺的臉微微泛紅,沒有應聲,任由沈危雪將橫抱起來,一路去往溫泉。
自那日起,白渺便一直待在棲寒峰,再沒離開。
沒有人來找,也沒有人來找沈危雪,整座棲寒峰就像與世隔絕了一樣,安靜而封閉。
系統已經不再出聲了,無論做什麼,都不會再聽到那個悉的電子音。
白渺不確定,系統是生氣了,還是徹底放棄了。
清楚自己的罪孽與錯誤,卻又深陷與沈危雪在一起的甜中,無法自拔。
每當突然清醒,就會自我安:只在這段時間放縱,等沈危雪的病一好,就立即離開。
然而沈危雪的病一直沒有好轉。
他的臉總是很蒼白,很冷,甚至與白渺溫存的時候,偶爾還會溢出痛苦的低。
白渺很擔心他的狀況,但他總是安白渺,告訴“這是正常的”。
直到有一天,荊翡過來了。
白渺正在閣樓午睡,忽然聽到樓下傳來斷斷續續的談話聲,屏住呼吸,仔細傾聽起來。
“……反噬已經深骨髓,再這樣下去,你可能會魔。”
“無妨。”
“知道這件事嗎?”
“不用知道。”
“你真的是瘋了……”
樓下的聲音并不大,往后越來越低,但白渺還是神蒼白地聽完了。
原來沈危雪沒有生病。
原來他并不會好轉。
原來他已經被黑暗與念徹底吞噬,而這一切都是因而起。
而卻還在這里自顧自地貪歡……
白渺渾渾噩噩,失魂落魄,連荊翡什麼時候走的也不知道。
到了晚上,沈危雪依舊做了一桌盛的飯菜,對微笑,給夾菜,溫得仿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白渺知道,他瞞一切,是為了不讓自己知曉真相。只有這樣,才能心安理得,繼續在這里與他一起生活。
但已經沒有辦法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了。
又過了幾日,沈危雪被掌門喊去商議宗門要事。
趁此機會,白渺離開棲寒峰,跑到荊翡暫居的地方,直接找到他。
“你不是沈危雪邊的那個孩麼?”荊翡很驚訝,“你怎麼跑來這里了?沈危雪呢,他沒和你一起來?”
白渺直截了當地問:“我想知道,他還有沒有飛升的可能?”
荊翡一愣,隨即反應過來。
“那天的對話,你也聽到了?”
白渺神一黯,點了點頭。
荊翡表復雜地看著,許久,嘆了口氣:“罷了,那我便告訴你吧。”
“沈危雪已經沒有飛升的希了,甚至還有可能魔。連我也沒有辦法,現如今,只有你才能阻止他魔。”
白渺連忙問道:“我該怎麼做?”
“陪伴他,滿足他。”
看著荊翡的表,白渺明白了。
沈危雪已經無法被救贖,但還可以陪著他一起沉淪。
這是唯一能做的、也是只有才能做到的事。
謝過荊翡,白渺獨自回去了。
天已黑,棲寒峰上薄霧縹緲,凄冷靜謐。
白渺剛一走進竹樓,就看到沈危雪正坐在窗邊,單手撐著頭,神痛苦地閉著眼。
聽到白渺的靜,他忽然睜開眼。
他的眼底閃過一失而復得的欣喜,轉而又被更深的霾與晦暗所遮蓋。
“渺渺……”他拂袖起,慢慢走到白渺面前,“你去哪兒了?”
白渺:“我……”
“為什麼?”沈危雪微微俯,上的臉頰,聲音低而無奈,“為什麼總要離開我呢?”
白渺對上他幽暗的眼睛,不由心臟一,一種酸楚瞬間填滿了的腔。
很痛苦嗎?很煎熬嗎?很絕嗎?
沒關系,從今往后,我會和你一起承擔。
白渺出雙手,捧起沈危雪的臉龐,輕輕吻了他。
沈危雪微微一愣。
“對不起。”白渺一點一點擁抱他,像一件破碎的瓷,語氣得不可思議,“是我的錯,從今以后,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
沈危雪有些怔然,隨后輕聲道:“……真的?”
“真的。”白渺閉上眼睛,更加用力地抱住他。
沈危雪發出一聲低笑,接著抬起的下頜,安靜地深吻。
是沉淪,還是墮落,白渺也分不清了。只知道,會和沈危雪永遠在一起——即使這個永遠,是無盡的深淵。
白渺突然驚醒。
夢境里的痛苦歷歷在目,令同,臨其境。下意識環顧一周,發現沈危雪正坐在一旁看書,頓時松了口氣。
還好,只是個夢。
沈危雪見一臉慌張,不由放下書卷,擔憂地問:“怎麼了?”
“我做了個夢。”白渺走到沈危雪面前,手環住他的脖子,像只小般蜷進他的懷里,“很可怕,還好我醒了。”
沈危雪了的頭發,聲安:“夢里都是假的。”
“我知道。”白渺說,“但這個夢不一樣。”
沈危雪見說得一本正經,不由輕笑:“是什麼樣的夢呢?”
白渺依偎在他懷里,將夢的容講述了一遍。
沈危雪聽完,彎了彎眼睛,輕聲道:“雖然過程聽起來不太妙,但結果還算是好的。”
白渺不解:“哪里好了?”
沈危雪垂眸凝視:“我們還是在一起了,不是麼?”
他親了親白渺的額頭,聲音和而滿足。
“這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結局。”
白渺聞言,認真想了想,然后點頭:“也對。”
雖然最后選擇了與沈危雪一起墮落,但他們還是在一起了,并且到死也不會分離。
只要是和他在一起,痛苦也會變得甜,噩夢也會變夢。
這就是最大的幸福。
白渺心滿意足,從沈危雪懷里跳出來,輕松問道:“湯圓呢?”
“在外面撈魚。”沈危雪輕輕嘆息。
還好他養的魚已經了,不然早就被湯圓折磨死了。
“那我去準備貓飯!”
白渺說完便一溜煙跑了出去,沈危雪抬頭看了看窗外的天,也不不慢地站了起來。
他也去準備晚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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