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蕭惟眉頭鎖,握了拳頭,但還是讓嶼去了。
嶼跟著歐俊韜,來到了一家小包廂。
“歐董,長話短說吧,而且你也看到了我有喝醉的老板要照顧,我的手還沒有康復需要早點休息,我……”
歐俊韜忽然回頭,朝著嶼走來,嶼下意識后退,小抵住了沙發,跌坐了下去。而歐俊韜的雙手正好撐在嶼后的沙發靠背上。
“你一定要這樣跟我說話嗎?明知道我對你的想法,你還要和江引川那麼親,還要顧蕭惟來為你喝酒?”
歐俊韜之前還淡定雙眼里如今怒火燃燒,一字一句咬牙切齒。
嶼有些恍惚,然后向后一仰,毫覺不到威脅一般哈哈大笑了起來。
“歐董……你……你是在演什麼偶像劇嗎……霸道總裁浪子回頭求而不得……狗元素滿滿啊!”
“嶼!”
“歐董,是你故意讓那幾個人把我老板灌醉的吧?就為了用他的手機打電話我來?讓我被幾個撒酒瘋的流灌酒然后你好扮演救世主的角來拯救我嗎?真的不需要。”
明明嶼是那個被歐俊韜籠罩起來的人,但他云淡風輕的樣子刺痛了歐俊韜的眼睛。
“這些日子,你跟顧蕭惟一起炒CP讓你嘗到了走紅的甜頭對吧?覺到了流量的熱度讓你更想著他了對嗎?但你知道顧蕭惟是怎樣一個人嗎?你清楚他對你抱著怎樣的心思嗎?他早就在覬覦你了,他的心思沒比我干凈多,甚至比我更齷齪!”
嶼的眉梢向上一挑,他忽然覺得歐俊韜的想象力太貧乏了,竟然看不出來他和顧蕭惟是一對嗎?
再轉念一想,套用一下歐俊韜高傲自大的思維模式,這家伙說不定覺得自己追嶼追了那麼久,用盡了各種辦法,從棒子到甜棗,嶼都不為所,所以他認為嶼是“寧折不彎”?再加上顧蕭惟無權無勢,和顧蕭惟在一起遠沒有選擇歐俊韜得到的資源多,所以歐俊韜覺得嶼選顧蕭惟是為了炒CP蹭流量?
模擬了歐俊韜的想法之后,嶼忽然覺得更好笑了,但是他必須忍著。
“怎麼個齷齪法?”嶼冷冷地看著歐俊韜。
“他從出道開始,只要在各種活見到你就會拍你的照片!”
“你沒有找人拍我的照片?至他親自拍,沒有假手于人,拍完了也就自己欣賞沒打擾我的生活。”
歐俊韜被噎了一下,又說,“他會留下你用過的東西!你不覺得惡心嗎?”
“比如呢?”
“你的保溫杯、你的外套、你送出去然后被工作人員丟掉的簽名照!”
“哦……”嶼閉上眼睛拍了拍口,“真的嚇死我了。”
歐俊韜微微呼出一口氣,就在他以為嶼終于把顧蕭惟的居心不良當一回事的時候,嶼開口道:“我還以為你要說他收集我過鼻涕的紙巾、喝過的礦泉水瓶、咬過的吸管兒。歐董,你也太搞笑了……保溫杯和外套是我自己落在活會場的。簽名照被人扔了,我謝謝他給我撿回來,誰都不想看見自己的簽名被扔進垃圾桶。”
“那我再告訴你!有人給他喝了加料的酒,他的也是你的名字!他對你到底什麼想法你還不明白嗎?”
聽到這里,嶼的神完全冷了下來,目里淬著寒星,忽然手扣住了歐俊韜的后頸,向下猛地一拉,下一秒歐俊韜就摔在了沙發上,而嶼卻一個翻站了起來,單膝在了歐俊韜的腹部,歐俊韜的臟差點沒噴出來。
“誰給他加的料?”
嶼的雙手撐在歐俊韜的頭頂,強烈的迫涌上歐俊韜的心頭。
那張讓他日思夜慕的俊面容在逆下帶著七分冷冽和三分狠辣。
“你……你不認識。”
“但也許我聽過,”嶼的角很淺地向上挑了一下,“季柏年是吧?他是不是最近不余力地跟你抹黑顧蕭惟呢?當年你是不是聯合了他一起打我來著?至顧蕭惟還想盡各種辦法給我爭取試鏡。你又是怎麼對我的呢?”
說完,嶼忽然一拳朝著歐俊韜的臉砸了下來。
歐俊韜嚇得閉了眼睛,想象中的劇痛并沒有傳來,只有一聲嘲笑。
“別再說他齷齪了,他真的跟你不一樣。還有,別再想著詆毀我們。歐俊韜,我敢保證我和顧蕭惟從過去到未來都干干凈凈沒有做過虧心事。你?那就不一定了。”
說完,嶼向后一退,離開了那間包廂。
當迫散去,歐俊韜的心臟仿佛被狠狠拽了一下,他忽然意識到……嶼和顧蕭惟不是炒CP!
他慌張地推開門,看著嶼越走越遠,大喊了出來:“我也你!我能給你的比他多得多!”
嶼就像沒有聽見一樣,走了出去。
“草——”歐俊韜把掛在墻上的裝飾畫摘了下來,狠狠砸在了墻面上,碎了個四分五裂。
而在轉角,何慕用力著墻,滿臉震驚。
他沒有想到,他真的沒有想到,原來歐俊韜竟然喜歡嶼!
怪不得歐俊韜把他整容嶼的模樣,砸下大把資源捧他,讓他去針對嶼打嶼,這些難道都是對嶼拒絕他的報復嗎?現在嶼風無限,歐俊韜意復萌,所以不但不再打嶼,還拿走他的資源,就為了讓他這個“贗品”不再去找嶼的麻煩?
所以……他才是那個真正的平替!是個徹頭徹尾的笑話嗎?
他竟然還像個傻瓜一樣趕來,想要陪那些老板好好喝酒,給歐俊韜長面子!
可現在的他在歐俊韜的眼里就像個跳梁小丑吧!
哈哈哈……太好笑了……真的太好笑了!
何慕捂住自己的臉,眼淚止不住地流出來。
嶼離開了會場,回到了自己的保姆車上,見他平安無事,前方的韓揚發車子離開了。
從他關上車門開始,就冷著臉沒有說話,連在后排照顧江引川的葉盛宜都能覺到嶼好像生氣了。
良久,顧蕭惟才開口道:“他跟你說了什麼?”
“你不肯跟我說的事。”嶼的聲音里聽不出緒。
葉盛宜卻一陣張,他覺得這是冷戰的前兆。
接著又是讓人飽折磨的沉默,車子終于開到了江引川的別墅門口。
嶼沒有多看顧蕭惟一眼,拉開了車門,來到后排的車門前,葉盛宜把江引川扶到了嶼的背上,嶼把他背進了別墅里。顧蕭惟不發一言,跟在嶼的后。
他倆給江引川臉上,半途江引川要吐了,顧蕭惟眼疾手快把他扶起來帶到廁所前,這家伙抱著馬桶一陣江河奔流,吐完了還差點抱著馬桶睡過去,在他的腦袋掉進馬桶里之前,顧蕭惟給他提了起來。
吐完之后,又睡了一會兒,江引川似乎恢復了一點意識,還無奈地朝著嶼揮了揮手,“我沒事了……你倆回去吧……”
“回去你個頭?你今晚可別被自己給嗆死!”嶼沒好氣地說。
“我跟汪書說了……一會兒會安排人來照顧我……”
“行,那我們在這里等人來。明天我們再好好聊一聊。”嶼冷聲道。
“我怎麼不覺得你是要跟我聊一聊……反而覺得是要算賬呢……”江引川有氣無力地喃語,他的頭大概確實很疼,沒多久就睡著了。
等到照顧江引川的人來了,顧蕭惟和嶼才離開。他們先把葉盛宜送回了家,小葉子下車的時候還一步三回頭,擔心自己一走,這兩人能在保姆車里打起來。
回了別墅,兩人一前一后換了拖鞋,嶼直接往沙發上一坐,冷冷地盯著顧蕭惟,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
對方倒是自覺的,在嶼對面的茶幾上坐了下來。
嶼是不會以“你有沒有什麼要對我說的”作為開場白的。
因為他相信顧蕭惟沒有做任何對不起自己的事,他只是……有點難過,顧蕭惟的過去以及顧蕭惟都為自己做過什麼,他幾乎都不知道。
但是對于顧蕭惟這樣的男人,嶼如果不問,他可以把那些暗洶涌卻被抑克制的永遠藏。
“聽說很早以前你就會拍我的照片了。我在那些七八糟的活里存在那麼低,你都能找到我?”
嶼微微前傾,去看顧蕭惟的眼睛,“看來你的攝影作品1.0并不是你最早期的作品啊。”
“我喜歡你,所以忍不住想要留下你的樣子。如果冒犯到了你,對不起。”顧蕭惟垂著眼,雖然沒什麼表,但嶼卻看出來他其實有點忐忑。
“我還聽說,你會留下我的保溫杯、外套……還有我被扔掉的簽名照?”嶼又湊得近了一點。
顧蕭惟側過了臉,“保溫杯和外套是你自己落下的。簽名照在垃圾桶里……很可惜。”
只有在這個時候,嶼才覺得顧蕭惟是真的比自己年輕一點,自己有了那麼一丁點的年齡優勢,能在顧蕭惟的面前擺譜了。
明明是自己的觀察能力太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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