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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明珠》 大爺出行

大爺出行

陳夫人聽了,想了一想:“這只是寧馨郡主的丫鬟說的,只怕還作不得準,若說太夫人想要手老三的親事,我自是信的,只是太夫人雖是祖母,這換庚帖、下定這樣的事,倒也作不得主,終究還得侯爺做主的。”

鄭明珠道:“母親說的是,只是媳婦想著,雖說太夫人作不得主,只是若是像雅姐兒的親事一樣,不管不顧的在外頭說起來什麼話來,就不像了,且到底是咱們侯府的太夫人,只怕別人家原是有意的,也擔心咱們家這樣子,竟就不愿了呢。”

陳夫人道:“你說的很是,如今且先打聽著再說,老三雖說出息,到底是庶子,便是有爵位,也是姨娘養的,若說楊家為著太夫人,竟要許嫡長,我倒覺得有些蹊蹺。”

若說一品大員的嫡長孫,做皇子正妃也是夠資格的,且還有不親王府,郡王府并公侯人家的嫡子,陳頤鴻雖說有個爵位,到底非嫡非長,出低了,是以鄭明珠當時聽寧馨郡主說到這個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配的過有余吧?

當然,寧馨郡主的說法也是有道理的,有些人家疼兒,想著低嫁,給兒找一門實惠的親事,也是有的。

可是自己家的事自己清楚,太夫人真要給侄孫兒找一門實惠的親事,必然就不會想到陳熙華的兒子,楊家的姑娘真要嫁進來,滿是敵意的公公婆婆兄弟姐妹,要如何自

而楊家,為了幫一個出嫁,并不確定陳頤鴻能不能奪爵,就肯許出嫡長來?這也太舍得,也太有把握了。

是以,這是一個很矛盾的事

鄭明珠覺得,怎麼解釋都很勉強,除非就是寧馨郡主的丫鬟說錯了。

陳夫人說打聽著,倒是正理。

陳頤安也這樣說:“太夫人想要拉攏三弟的意圖已經很清楚了,可是若說是為了太夫人,到底只是一個出嫁,若說是看好三弟,到底是庶子,就算有心爭,有幾分勝算也難說的很,楊家大舅老爺斷不會做這樣的事來,依我看來,因三弟有爵位有出息,許一個嫡來是有的,至就算三弟不能承爵武安侯,今后分了家出去,有家產有爵位有前程,封妻萌子是有的,這才是最穩妥的打算,但不應該是嫡長孫。”

也就是說,陳頤鴻現在的條件,做姑爺已經是不錯的人選了,若是還能在妻族的支持下承爵武安侯,那自然就更好,只是在還沒看到結果前,楊家不至于許嫡長孫這樣冒險。

陳頤安說的想必是對的,鄭明珠點頭稱是,再說此事已經跟陳夫人說了,更沒什麼事了,越發揭過不提,只跟陳頤安說起寶哥兒來,如今寶哥兒依然是睡的多醒的,醒的時候自然都圍著他轉。

鄭明珠笑道:“在母親那里,正預備走呢,寶哥兒就醒了,見母親抱著他,越發整個頭都挨過去,母親歡喜的很。”

陳夫人對這個嫡長孫自然是的眼珠子一般,寶哥兒雖說鬧騰,可不大哭,只要醒了抱著他,就把頭歪過去挨著,香香的,誰不呢。

陳頤安就探頭看他,寶哥兒被放在床里頭,正睡的香,小拳頭擱在腮邊,胖臉紅紅的。

陳頤安看了一會兒,他的手,又摟了鄭明珠的腰,輕輕挲著,一邊輕聲對鄭明珠笑道:“人把他抱出去,咱們也該接著給他生個弟弟才是。”

鄭明珠飛紅了臉,自從生了兒子,倒不像以前那樣害了,只是笑:“人服侍你梳洗罷。”

自己自去吩咐媽子抱了兒子出去。

鄭明珠覺得,有了兒子,這日子就越發過的快了,看著寶哥兒幾乎一天一個樣兒,不知不覺就進了五月,天氣就熱起來,這一日陳頤安中午就回了府,走到自己屋子門口,就見翡翠坐在門檻上打瞌睡,見了陳頤安,忙站起來,小聲道:“大爺回來了!夫人和哥兒都在歇晌午呢。”

陳頤安點點頭,放輕了腳步進去,鄭明珠和寶哥兒睡在一張床上,鄭明珠倒是睡的規矩,蓋著薄紗被,倒是寶哥兒因天熱了,并沒有總給他裹著襁褓,如今只給他蓋著一床小小的百子被,他穿了一套細葛布的小服,扎手扎腳的睡著,小子也蹬掉了,一只白的小在外頭。

這一大一小倒是睡的香甜,陳頤安無聲的笑一笑,坐到床邊,把被子給他拉一拉,鄭明珠就睜開了眼睛,見到陳頤安,還沒反應過來已經出笑容來。

似乎只要見到他,只要他在邊,縱是人還是迷糊的,還沒有清醒,已經會不知不覺的出笑容來了。

陳頤安笑道:“吵醒你了。”

鄭明珠,靠坐起來,聲音中還帶著難得一見的慵懶:“寶哥兒在這床上,我哪里睡的沉。”

眼睛倒閉不閉,似乎還想睡,又似乎舍不得睡,倒是不知不覺的就拉住了陳頤安的手,笑道:“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外頭日頭正毒呢,可曬著了不?后頭湃著有新熬的酸梅湯,人送一碗進來吧。”

聲音小,又慵懶,又是這樣殷勤的話兒,人聽著骨頭都了半邊,對說:“我告了假回來的。”

“告假做什麼?”兩人因怕吵著了寶哥兒,說話都很小聲,寶哥兒倒是睡

的極安穩,也不一下。

陳頤安道:“今兒一早,南京打發人送了信來,說是外祖母不大好了,想母親的,母親便想著回娘家看一看,自從母親出了閣,二十多年也就回去過兩回,自然是想回去的。父親允了,又與我商議,議定了我伺候著母親回去。”

這也是應該的,只是鄭明珠舍不得,說:“其實該我伺候母親回外祖府的,只是寶哥兒還小,竟是為難的很。”

陳頤安笑笑:“母親也是這樣說,說寶哥兒要,你就留下來看著他,還有家里這一攤子,也要給你理起來才是。”

鄭明珠嘆口氣:“哪一天走?什麼時候回來?”

“母親急的很,預備明兒一早就走,是以我這才回來的。回來倒是不知道,且看看外祖母的景況罷,不過八月二弟的大喜,母親必是要趕在之前回來的。”陳頤安兒子的小臉,也是有些舍不得。

寶哥兒出生后,哪一天不是抱抱的,如今去南京,沒有一兩個月回不來,自然是舍不得的。

鄭明珠現在清醒了,輕手輕腳的下床來:“我丫鬟先替你收拾著一應東西,這會子我們該過去伺候著母親那邊收拾才是,罷了,我過去吧,你歇一歇,陪陪你兒子。”

這話說的陳頤安不無熨帖,果然從善如流,寬了外頭服,上床去陪著寶哥兒歇著。

鄭明珠在床前站了一會兒,看著陳頤安一只手籠著寶哥兒小小的子,合上眼假寐,才轉出去了,心中卻是嘆氣,這人還沒走呢,就這樣滿心不舍了。

榮安堂自然比往日里忙的多,鄭明珠走進去,見洪媽媽調派著丫頭收拾東西,見了忙丟下手里的東西走上來,笑道:“夫人來了,夫人在里頭歇著呢。”

鄭明珠忙道:“我不過是來幫著收拾東西的,待母親醒了再進去請安一樣。”

話剛說完,桑就笑嘻嘻的走出來道:“夫人來了,夫人請您進去說話兒。”

里間是陳夫人常起居的地方,鄭明珠走進去,見陳夫人坐在炕上,眼睛微腫,顯是剛哭過。

陳夫人見了鄭明珠就招手邊坐下,笑著請了安,才坐到炕下的椅子上,對陳夫人道:“剛才大爺回來,都跟我說了,原該媳婦伺候母親去的,如今倒這樣兒了。”

陳夫人道:“你在家里,把事都掌起來,看好寶哥兒,就是你的孝心了。”

這個時候自是推辭不得,鄭明珠道:“媳婦也只有學著辦罷了。”

陳夫人道:“家里的事,原都是有定規的,我把桑和紫香都留給你,家里頭東西擱在什麼地方,哪一樣誰管著,們也還清楚些,便再有不知道的,只管傳了管事媳婦們來問,就是家里來了人或是走禮見客,也都是有例的,找了檔子來查也就是了。侯爺的外書房,我暫予蘭姨娘看著兩個月,那邊橫豎都走自己的帳,你竟不必管。”

鄭明珠一一應了,陳夫人又囑咐了些別的,后來又說:“太夫人那邊,崔媽媽常打發人來回我事兒,如今就回你知道,你只管裁度著辦,我瞧著你也是個能干的,倒也不用我擔心。”

這話陳夫人倒是說的真心實意,這幾回見太夫人試圖拿鄭明珠,都在一邊旁觀,并不第一時間維護,也不過是想瞧一瞧的應對,幾回瞧下來,倒也都頗為滿意。

立場穩,無毫遲疑,有禮有節,不卑不,又有急智,噎的太夫人說不出話來。

是以陳夫人這個時候才能放心。

若是換以前那等糊涂綿子,只怕陳夫人出去一兩個月,回來這府里就換人當家了。

婆媳兩個說了半日話兒,陳夫人把想得到的都一一叮囑了,鄭明珠只笑著答應,并無毫的不耐煩,一時又領著丫鬟們收拾要帶走的東西,陳夫人的服用品,家里要帶去南京送的禮,各藥材,料,首飾,特產等,直忙到晚飯后。

回去又要細細查看給陳頤安收拾的東西,想著需要些什麼。且作為陳夫人的兒子回外祖家,陳頤安自然也是要預備許多禮的,鄭明珠又拿了五千兩銀票陳頤安收著:“在外頭可比不得家里,手里有銀子才活泛。”

還唯恐有事,想一想又說:“唐家在南京有江南總商行,你若是缺銀子使就去那邊調。”

太子的一半干是陳頤安拿著,就在外書房由鄭明珠總管,拿陳頤安的印鑒自是有用。鄭明珠知道陳頤安不諳細務,生怕他忘了。

陳頤安好笑:“我不過是回外家,又不是出去做什麼,值得這樣子麼?哪有什麼用錢的去。”

鄭明珠道:“出去外頭,誰料得到呢,有備無患罷了。”

想著還十分不放心:“我墨煙和翡翠伺候你去吧,翡翠心細些,一應都便宜點。”

陳頤安道:“翡翠也罷了,墨煙還是留下的好,我在外頭用不著什麼人,倒是你在家里,反是難些。帶一個丫鬟房里伺候也就是了,小子們還四五個呢。”

鄭明珠想一想:“也是。”

一直忙到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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