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 拉萊耶就在拘留所里待了一段時間。

拉萊耶這幾天在拘留所里的生活, 總結起來就是一個詞，閑極無聊。

無聊能促進蘑菇生長, 的任務面板邊緣已經冒出一串小蘑菇，看起來好似什麼花哨的皮, 讓拉萊耶嘆神狀態象化還方便, 不知道下次能不能換個更好看的。

不能登賬號, 拉萊耶就不能做任務, 于是每天除了和城市意志嘮嗑, 就無所事事, 平時聽聽城市意志群聊里開開演唱會聊聊八卦什麼的, 也算是打發時間。

對正常人來說，被拘留絕對不算什麼好事，但對拉萊耶來說，這甚至能稱得上是一個假期，只不過這個假期比較清新自然, 電子設備一概沒有, 每天只能聽聽音樂陶冶……

可惜作為一個工作狂，拉萊耶對假期沒有什麼向往之，待了兩天, 就開始坐立不安，每天在房間里翹首凝視拉萊耶島的方向, 那個深款款的眼神紐約貓貓都沒見過。

哥譚來看時還提過建議：“維也納說可以直播奧地利歌劇院的演出, 你想聽聽嗎？”

拉萊耶：“嗯？可以嗎？太謝了。”

于是接下來, 花了幾個小時時間津津有味地聽了一場歌劇，結束時還沉醉地哼著里面的曲調，一邊打響指一邊搖頭晃腦。

一群城市意志圍觀房間的男人自嗨：“……”

……要是拉萊耶自己當然不會這麼做，但現在還在扮演索瑟斯，戲得很，一時半會沒有出戲的意思。

維也納言又止：“其實你不用……”

話音未落，舊日法庭的那些城市意志已經發出一陣歡呼。

“來！和我們上臺！你肯定會喜歡演唱會的！”

接著他們就在群聊頻道里開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搖滾演唱會。

因為緒激，利浦敲完最后一個鼓點，站起，一頭撞破鼓面，整個上半都栽進鼓里。

見鬼的拉萊耶——索瑟斯還很配合他們，全程都在房間里舉著雙手左右搖擺，舉手投足都是濃烈的荷爾蒙，輕佻得那一個沒眼看。

緘默議會：“………………”

牛津輕輕問哥譚：“之前拉萊耶是不是對蝙蝠俠說現在這個份時哥譚的代行者？”

哥譚：“……”

別說了，現在很希時間倒流。

幸好能聽到城市意志聲音的是拉萊耶……要是索瑟斯，緘默議會可算完了。

而另一邊，拉萊耶又接到了倫敦的召喚。

打牌是一項能增進的活。對人類來說，只要上了賭桌，誰的表現都格外真實，也是個快速了解牌友本的機會。

不過倫敦不是人類，思維方式也是城市意志的思維方式，所以牌桌上的表現也很淡然，當然，殺起拉萊耶他也沒手過……

拉萊耶和倫敦打了那麼久的牌，對彼此的脾氣也都悉了，私下里拉萊耶自己算了算，估算著除了威斯登那次以外，和倫敦的共鳴度可能是所有城市里最高的。

也是最有希突破90%的。

拉萊耶：“現在還能訓練嗎？”

條件如此有限，按拉萊耶的想法，倫敦那邊的訓練也該停下來了。

倫敦：“對別人可能不行，你的話，我認為你能辦到。這是最后一項訓練，等你完了，你可以來倫敦找我。”

拉萊耶：“？”

接著聽到耳中響起了小提琴的聲音。

倫敦態度和藹，循循善：“之前我們已經初步接過小提琴，你也記住了它的所有音調，而你又有記憶宮殿，就算沒有樂，你也可以嘗試練習，對吧？”

拉萊耶：“……”

請問你是什麼品種的魔鬼？？？

于是接下來，在看守人員眼中，4號室那個私家偵探繼在房間里哼歌劇跳舞土嗨之后，還開始憑空拉小提琴，不時還放下手懊惱地說上一句“剛才力道輕了”……

看守：“……”他覺得這個偵探離進阿卡姆不太遠了。

另一邊，通過監控眼睜睜看著索瑟斯自嗨的蝙蝠俠：“……”

他心忽然變得好復雜。

布魯斯看監控時，提姆正好回蝙蝠，從他后經過，看到監控上的男人：“他磕了藥嗎？”

布魯斯注視著屏幕上的索瑟斯，挲著自己礪的手指，面罩下那雙幽藍的眼睛著點困。

“這是哥譚選擇的代行者。”他說。

提姆愣了下，迅速確認這個哥譚指的是那位他未曾謀面的雨中郎，于是眼神慎重了幾分，轉頭打量屏幕上的男人。

然而看了十幾秒，提姆：“……”

他真的覺得這是磕了藥的狀態。

本著分報的想法，提姆把這段監控分給了迪克和芭芭拉，順便解釋了一下布魯斯關注對方的原因。

比起沒見過哥譚的提姆，迪克和芭芭拉都是或多或和哥譚打過照面的，搞清楚代行者這個份代表的意義，他們都對于這個……某種程度上打敗了布魯斯的男人產生了好奇。

等他們看完監控，紛紛陷空前的沉默：“………………”

哇。

最終芭芭拉開口：“如果哥譚選擇代行者是看臉的，我覺得布魯斯不應該輸。”

夜翼：“……嗯，我有點事，等我一會。”

當晚，拉萊耶被布魯德海文拉去上號，聽夜翼很小心地旁敲側擊了一通布魯德海文到底有沒有代行者，選擇代行者到底是個什麼標準……

……拉萊耶覺聽到這句話，布魯德海文整只影妖都被找到樂子的激被點亮了。

等幾天后，拉萊耶終于被允許離開，送走的警察幾乎是熱淚盈眶。

“你有興趣搬去布魯德海文嗎？你看，哥譚也不是什麼好地方，布魯德海文至最近平靜多了，估計都能去競爭下一屆全最佳宜居城市……”

拉萊耶邊聽邊琢磨，最終得出結論：

哥譚警方覺得索瑟斯以后肯定還要進局子，想到還會被折磨，他們自然寄希于索瑟斯搬去布魯德海文，去禍害那邊的警察……

對于這個提議，拉萊耶不無惋惜。

本來還是有離開的可能的，但現在索瑟斯都是哥譚代行者了，怎麼可能整天不待在哥譚跑。

此點名某只黑漆漆的夜行。

再說夜翼白天就在布魯德海文警局當個小警員，最近他被布魯德海文折騰得有點可憐——雖然他本人似乎樂此不疲——拉萊耶看著都有點忍心，再把索瑟斯送去布魯德海文折騰他實在有點過分……

離開警署，拉萊耶最先做的就是用雨中郎的賬號替換索瑟斯，把自己送回拉萊耶島。

走之前，順便從哥譚那里了解了一下克拉拉的況。

犯下那樣的罪行，克拉拉的父親自然被剝奪了監護權，而由于克拉拉年紀已經不太小了，救助機構很難為聯系收養家庭，一時間僵持起來。

好在最終他們發現克拉拉還有一門遠親，解決了這個不小的麻煩。

在得知克拉拉的遭遇后，的這位叔叔從紐約趕來，收養了克拉拉，辦理完手續后，他就帶著克拉拉和麗回了紐約，之后據心理醫生的建議，帶著小姑娘去了太平洋上的某個小島度假。

小島上沒有什麼信號也沒有城市意志，拉萊耶也無從得知克拉拉現在怎麼樣，不過看叔叔對的關心程度，小姑娘應該會逐漸快樂起來。

而在確認克拉拉離了危險之后，緹娜以及的狗狗也終于愿意離開哥譚，跟隨拉萊耶去主題公園。

帶著小姑娘和狗狗，拉萊耶終于回到了闊別多日的主題公園。

一回到主題公園，拉萊耶就發現城市意志又把團建地點放在了島上。

這次城市意志依舊在瞎搞。

塞壬的傳說誕生于意大利的墨西拿海峽，這種海中妖擁有著驚艷的面孔，脆弱如同白瓷的皮，鮮艷如同珊瑚，眼睛是清的海水，每一細節都到天理難容，而當們放聲歌唱時，更是連英雄都會忍不住為們停駐。

理所當然的，墨西拿的形象就是塞壬，之前幫拉萊耶巡查海域的就是，水下的探索全部都是塞壬的功勞，平時見到拉萊耶就會游過來，興高采烈和打招呼，用臉頰蹭蹭的手心，心得不行。

拉萊耶不太懂墨西拿到底是怎麼回事，明明長了張讓人驚嘆的臉，格卻傻乎乎的，有時候似乎都不知道自己被欺負了。

比如這次，布魯德海文在海邊釣魚玩，還很高興地作陪。

影妖從懸崖上放下釣線，釣鉤消失在碎玉般地浪花里，不一會，塞壬從泡沫里浮起，漉漉的銀發披在肩上，像是碎的星紡織的。

“我已經把魚趕過來了！”對布魯德海文喊。

影妖慢悠悠地趴在遮傘下：“那你要小心點，別自己被我釣起來了哦。”

墨西拿開心地笑出酒窩：“我知道！”

懸崖邊，開羅和伯爾尼正湊在一起對塞壬指指點點。

埃及將貓視為神，作為埃及首都，開羅的形象也就是金眼黑貓。

伯爾尼的形象則是熊，這座城市是瑞士聯邦政府的所在地，只是相比起來名聲不如蘇黎世大，伯爾尼的意思是“熊出沒的地方”，城市附近還出土了與神阿爾提奧有關的文——這位古羅馬凱爾特職司森林的神祇之一常常與熊相伴隨出現。

眼下一貓一熊絨絨的腦袋并在一起，爪子對著懸崖下的塞壬指指點點，竊竊私語。

拉萊耶湊過去聽了下，發現他們在談論什麼魚好吃，頓時：“……”

偏偏這時候墨西拿還在問：“你們在說什麼？”

拉萊耶：“他們在討論吃魚。”

塞壬立刻小海豹鼓掌，眼睛亮得像是藍的星海：“好呀！我看看能不能幫你們找到！”

拉萊耶：“……”醒醒啊！你沒有你也有一半是魚的意識嗎！

拉萊耶果斷把這群欺小可的城市意志趕跑，一邊問倫敦：“我現在去找你？”

倫敦：“你先登賬號吧。”

通常來說，拉萊耶并不會太在意自己的馬甲長什麼樣，但倫敦避而不談這麼久，拉萊耶早就對倫敦給塑造的起了好奇心。

閉上眼睛，意識輕地鏈接上遙遠的城市，如的牽引，領著的意識在新的里落地。

不等睜開眼睛，拉萊耶就聽到了風聲。

的登地點在伊麗莎白塔塔頂，也就是2012年前被命名為大本鐘的鐘塔。

由于時差，倫敦已經上傍晚，從塔頂俯瞰下方的城市，星星點點的燈綴在覆蓋城市的夜帷幕上，泰晤士河在夜幕下蜿蜒，河畔的燈火在河水里波流彩。

可惜倫敦的空氣質量不算好，就算站在伊麗莎白塔塔頂也看不到星空。

金獅無聲無息地出現在拉萊耶側，紳士地抬起前腳掌：“請問我有這個榮幸邀請你欣賞我的城市嗎？”

倫敦的金璀璨，眼睛是澄澈的綠寶石，即使在黑暗中，依舊給人看見了的錯覺。

拉萊耶現在看不到自己的模樣，只知道自己這次的形象依舊是男，高大約六英尺，穿著灰的西裝和大，頭上戴了頂氈帽。

點點頭，和倫敦一步踏出塔樓，足尖在空氣中一點，輕輕躍上一階，就這樣踩著看不見的階梯，在城市上空盡漫步。

就算沒有翅膀，城市意志嘛，在城市里想飛總沒問題，不過拉萊耶怎麼能飛得起來就很奇怪了。

倫敦注意到拉萊耶的眼神：“因為這里是倫敦，魔法傳承與興盛之地，你腳下是無數法師構建出的防護層。”

他帶著拉萊耶去參觀閉館后的大英博館，在倫敦西區的劇院欣賞劇目，徜徉在白金漢宮的走廊里，欣賞頭頂的壁畫。

“白金漢宮……”拉萊耶想起來倫敦以前似乎說過這里很容易炸，“還沒有炸啊。”

“是沒有，不過也快了。”倫敦淡定地說。

提起這件事，倫敦的語氣好像白金漢宮炸對他毫無影響一樣。

逛了這麼久，拉萊耶也發現倫敦這是一通刷好作猛如虎，只是想不出原因。

“我想知道原因。”說。

倫敦笑了：“不如你嘗試用你的推理能力來推理出答案？”

既然倫敦這麼說了，拉萊耶只能低頭思索，“是因為共鳴度嗎？”

“可以這麼說，”倫敦沒有否認，“我的況和其他城市意志不太一樣，只有在共鳴度接近滿值時，我才能賦予你權能。”

聽了這句話，拉萊耶總算明白為什麼倫敦要先花費那麼長時間來訓練了，其中有一部分原因大概就是為了培養默契，從而進一步提升共鳴度。

一般的城市意志每個階段都能解鎖新能力，第三階段時還能解鎖領域，而倫敦不知道為什麼必須先讓共鳴度達到90%才能解鎖能力，所以要先把共鳴度刷上去，否則就算登倫敦賬號，也幫不上什麼忙。

拉萊耶想了想：“我有點擔心達不到。”

“看看你現在的模樣，我想這就是最后一步。”倫敦說。

他們在泰晤士河畔落下，拉萊耶低下頭，從河水的倒影里，看清了自己的樣貌。

男人看起來頗為年輕，形頎長，面容清矍瘦削，棱角分明，細長的鷹鉤鼻讓他看起來格外機警，那雙銳利如同鷹隼的灰眼睛嵌在鼻梁盡頭的兩側，深邃如同迷霧籠罩的水晶球。

著倒影里的男人，拉萊耶微微皺眉，有點不清楚為什麼倫敦給塑造了一個如此普通的……

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該不會這是——

這個念頭足以讓任何人心神震，拉萊耶也不例外。

忍不住了：“這是……”

聽到倫敦笑著說：“我親的朋友，這座城市里還有什麼比福爾斯更有資格被稱為都市傳說呢？”

拉萊耶：“……哇。”

這次是真的驚訝到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就算是索萊達德，也清楚福爾斯的名聲，這位被柯南·道爾所塑造出來的咨詢偵探幾乎可以稱得上是英國的象征，在誕生百年后，英國皇室甚至授予了這位虛擬人爵士爵位，足以證實他的影響力。

幾乎同時，任務面板也開始刷新。

【你通過了倫敦意志的考驗，倫敦意志認可了你的存在，你獲得了他的眷顧】

【獲得稱號：倫敦代行者】

【倫敦代行者】：在倫敦范圍，你可以獲得城市意志的初步加持，你可以在城市范圍獲得一切合理的幫助。

【你更進一步提升了和倫敦的共鳴度，你獲得了讀檔的能力】

【倫敦共鳴度：90%】

和其他城市意志比起來顯得孤零零的面板已經足以讓拉萊耶驚訝了，然而更讓驚訝的是這個能力。

有些難以置信：“讀檔？”

“你可以把這個能力理解一個buff，”倫敦彬彬有禮，“一旦buff開啟，你死亡之后就不是原地復活，而是返回存檔點，每一次讀檔消耗一次死亡次數——這點你已經知道了。”

拉萊耶還沉浸在震撼之中：“……”

哇，讀檔誒。

這是什麼神仙能力！有這個能力在，就算沒有別的能力也沒問題啊！

就在這時，倫敦收起了笑意，鄭重其事地對拉萊耶說：“我接下來要講的事，你千萬不要害怕。”

拉萊耶：？

倫敦：“為了接下來我要給你的任務，我給你準備了3067次死亡的機會。”

拉萊耶：“……？”

拉萊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