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 大概幾天后就能完工了。”

勾選掉任務面板里的最后一條任務, 拉萊耶收起面板，向眼前的廢棄車站, 心很好地對紐約說。

紐約端端正正蹲在邊，表沒什麼變化, 但是大尾在后搖來搖去, 三角形的耳朵也豎了起來, 朝向拉萊耶的方向。

他的耳朵最近越來越短, 保持在了一個適中的長度, 雖然耳朵尖還是個銳角, 但很難再和伊布聯系起來了。

他們現在正站在紐約一廢棄的地鐵站里, 面前是一輛普通的列車車廂，看上去和紐約地鐵的車廂別無兩樣，沒人知道，一旦踏這節車廂，就會被帶著駛向位于軌道盡頭的藏空間, 進緘默議會的基地。

要讓拉萊耶來說, 覺得空殼組織其實沒有什麼建基地的必要。

舊日法庭搞基地是為了忽悠瓦羅沙，所以搞了個碎片空間，實際上大家團建還是在拉萊耶島上, 本不會去那座廢棄神廟，建之后, 除了需要安瓦羅沙時會在那里開會, 其他時候, 廢棄神廟依舊于廢棄狀態……

而緘默議會建基地……完全就是為了讓紐約開心了。

碎片空間不難找，難的是找到一符合紐約心意——也就是足有有格調足夠帥氣——的建筑作為基地主，要足以容納絕大多數緘默議會的員。

不過最后拉萊耶還是搞定了——找到了某個組織聚會的地下宮殿，趁著組織員不在，把人家的宮殿直接拆下來，匆匆打包帶到了紐約，拼接在了軌道盡頭……

列車搞定，安全系統搞定，碎片空間清理完畢，雖然拉萊耶只是每天點時間來建設基地，但這麼久過去，居然也慢慢把基地建立起來了。

可惜目前看來，緘默議會的員大概不會像舊日法庭那樣熱，還會跑來參觀一下，選擇選擇自己的座位。

拉萊耶算算看，不知道為什麼，緘默議會的員十個有八個不喜歡離開城市，就算離開也不會走遠，比如說亞特蘭斯就沒上過岸，比如威斯登天天呆在萊茵河畔，比如日瓦和塞爾對紐約的空氣質量頗有微詞，團建向來不參加……

“你還有什麼想添加的嗎？”拉萊耶問紐約。

紐約矜持地搖了搖尾：“可以給亞特蘭斯加枚水池，不用太大，在議事廳里放一枚的噴泉池就行。”

拉萊耶調出室設計模型，在模型里加噴泉池：“好的，我記住了……”

拉萊耶：“……”

低頭看向紐約，神有些古怪。

沒聽到拉萊耶的聲音，紐約不解地抬頭了眼：“怎麼了？”

拉萊耶心復雜：“……沒什麼。”

默默敲了敲哥譚，聽到哥譚略帶疑的聲音，組織了一下語言，才問：“你們都能在顯出形時說話嗎？”

哥譚被這個問題問得莫名其妙：“是的，你不是一直知道嗎？”

拉萊耶：“但是，嗯，紐約……”

從認識紐約開始，雖然紐約經常以小的形象出現，但是在出現時，他絕對不會和拉萊耶說話，只會“咻咻咻”喚，就算要說話，也會先讓形消散，才在拉萊耶耳邊開口，導致拉萊耶一直以為紐約是因為力量太弱，所以無法在顯出形時傳遞聲音。

結果原來不是不會說話，而是不想理人嗎。

這麼一說，哥譚頓時明白了：“你說這個。”

鷹妖提起這個也有些無語：“我覺得……他只是覺得以那個形象開口不夠有氣勢。”

拉萊耶：“……那現在呢。”

哥譚不太確定：“可能他覺得他現在的形象讓他滿意了吧？”

拉萊耶：“……”

忍不住低頭看了看神無辜的紐約。

可不是滿意了，現在紐約都快有拉萊耶高了，那天他還假裝路過地比劃了一下自己和拉萊耶的高，要不是拉萊耶對面正好是鏡子，大概永遠不會知道紐約經常在背后鬼鬼祟祟比較他們的型……

他現在也越來越不像貓科了，吻部似乎在一天天逐漸變長，骨骼形狀也隨之變化，這種天翻地覆的變化在現實中大概只會發生在生工程研究所的實驗上，但對城市意志來說，這只是他們必經的道路。

仿佛只是忽然有一天，拉萊耶發現繼續用貓貓來稱呼紐約似乎有點不合適。

想到這里，拉萊耶對著紐約出了手。

紐約：？

紐約不解其意，但是先一步了起來，“啪嗒”一聲，抬起爪子搭在了拉萊耶的手上。

看吧。拉萊耶心想。

搞定了基地，拉萊耶看了下時間，發現距離會議開始時間還早，不過保險起見，還是提前登了柏林的賬號，給自己留下一點準備時間。

柏林。國際刑警組織總部。

街道上的行人寥寥無幾，這棟大樓就像是從城市里劃出了一隅寂靜，然而這并不意味著它門可羅雀，不斷有各式各樣的車輛進出大樓，車上下來的人士無不行匆匆，一個個舉手投足間都是英的氣場。

在這樣的氛圍里，當一道人影毫無征兆地出現在大廳里時，所有人在看到他的第一時間，紛紛毫不猶豫地掏出了槍。

[稍安勿躁，諸位士們和先生們。]

咨詢偵探淡定地舉起手杖，示意他們自己并沒有攜帶殺傷武——假如不算上他手里那手杖的話。

他走到前臺，迎著前臺怔愣的視線，一行文字自出現在面前的紙上。

[我有預約。]

倫敦消亡之后的這段時間里，拉萊耶一直在勤勤懇懇地扮演咨詢偵探，以緘默議會員的份以及倫敦陷落事件的契機，和各國政府方面的人員打起了道。

這也是無奈之舉。

首先，由于倫敦的設計和布置，以及倫敦意志沒有重新孕育之前，許多事都需要拉萊耶去做，于是咨詢偵探的出鏡率也居高不下，直接導致拉萊耶莫名其妙地在英國人心中擁有了極高的人氣，甚至還有商家試圖聯系拉萊耶，詢問能不能授權給他們開發周邊產品——雖然這個提議很稽，但也足以證實拉萊耶、或者說倫敦意志的人氣。要是倫敦意志現在公開發言表示要競選議員，說不定民選就能把他送進議會。

比起名聲不顯的瘟疫醫生，歐洲這邊、尤其是英國人，顯然更能接倫敦意志是緘默議會的代表。

其次，倫底紐姆是被倫敦從影界里帶出來的，拉萊耶沒有想過瞞這件事，比起似乎沒有干過什麼拯救百萬人的壯舉的瘟疫醫生——很不幸，又是對照組——倫敦意志更像是真心想要和人類進行合作，也有著讓人贊嘆的英雄事跡，在英國人心目中，他簡直就是當代的騎士。

再加上瘟疫醫生雖然脾氣好，但是據復仇者聯盟的報告，紐約意志不能說不善言辭，也不是喜歡多費口舌的格，而且手段有時又有些過于暴，并不是進行外的合適人選。

但咨詢偵探就不一樣了。

無論是手段、風度、談吐還是城府，倫敦意志都更像是個老練的政客，雖然這似乎和他對外表現出來的“福爾斯”的形象不符，但對大英政府來說，他們反而更相信倫敦意志是這種形象。

最近一年，拉萊耶都在用心經營倫敦的賬號，于是不知不覺間，咨詢偵探似乎逐漸取代了瘟疫醫生，為了緘默議會的代表人。

……至在歐洲這邊，一旦出了什麼事，各國政府率先想到的都是倫敦意志。

比如這次國際刑警組織有事需要緘默議會協助，主事人立刻輾轉聯系上了倫敦意志，而不是走復仇者聯盟的渠道聯系瘟疫醫生。

意識到這點之后，拉萊耶：“……”

事忽然變得尷尬了起來。

關鍵在于，倫敦本就是舊日法庭臥底在緘默議會里的臥底啊！而且由于他是樂隊主唱，因此大家很隨意地讓他擔任了議長的職務，當時倫敦接得也很隨意，扭頭就臥底進了緘默議會里，不帶半點猶豫的。

現在看看，咨詢偵探這個臥底實在有點過于出，覺再不退出他就要篡位了……

可就算意識到這點，拉萊耶也沒什麼辦法。歐洲這邊緘默議會的城市意志雖然不，但像是意大利的城市意志……拉萊耶怎麼也不覺得他們能夠比咨詢偵探更可靠。

按照之前說好的，柏林將拉萊耶的塑造咨詢偵探的模樣，出現在國際刑警組織總部大樓大廳里，前來參加會議。

事前拉萊耶只知道這次會議的主題和城市意志有關，這也是為什麼拉萊耶不可能不在場，既然他們愿意讓緘默議會知，緘默議會這邊至要表現出相應的態度。

只不過拉萊耶不清楚這次到底要討論什麼。

最近一段時間里沒有出太大的事，拉萊耶也就沒有太過活躍，所以無論是舊日法庭還是緘默議會都于沉寂狀態，總不能是因為他們太過安分，所以人類方面不安之下想要來探底吧。

在部門職員的引導下，拉萊耶來到了會議室。

是最后一個到的。出現后，會議立刻宣布開始。

“過去的一個月里，歐洲范圍出現了十二起死亡人數超過100人的屠殺事件，害者多數是無辜平民，這些事件的質都極為惡劣，而在現場，兇手全部留下了這樣的字樣。”一位員說。

屏幕上隨之投影出幾場案發現場的照片，照片一角，沒有被浸泡到的位置，用涂抹出一個張揚的字母，旁邊附帶了一串音符。

看到這些圖片，會議室里起了，而拉萊耶也瞇起了眼睛。

這個簽名方式很悉，在座的與會者……或者說全世界人民都很悉。

最初登場時，舊日法庭的員們設計了各自的簽名，留在屠殺后的現場，意味著他們為他們的所作所為負責，而在那次登場之后，沒人不知道這種簽名方式代表著舊日法庭。

這些圖片出現后，倫敦意志垂下眼睛，前浮現出一行晶亮的文字。

[舊日法庭出現以來，許多兇手都會在現場模仿他們落款，意圖把罪行推到他們的頭上來擾視線。有證據證實這些并不是模仿犯所為嗎？]

在過往打道時，政府方面就對倫敦意志的立場有了深的了解。倫敦的態度一直很清晰，站在緘默議會的角度上，他和舊日法庭天然對立，并不會為他們洗罪名，但站在城市意志的角度上，他也不會過于偏頗，在極端不合理的況下，他也會為舊日法庭發聲，反而顯得更加可信、

他說得也不無道理。真正的殺人犯當然不會錯過簽名的機會，但許多單純的犯罪分子并沒有這種執念，也很樂意簽上一個舊日法庭的簽名，畢竟哪怕只是一個簽名，警方在調查時就不得不考慮是舊日法庭員出手的可能。

各國的理方式不一樣，有的政府會分出力繼續暗中調查，有的政府則會因為明知道無法抵抗，就和對待各種反派組織一樣，選擇對整件事置若罔聞。

從這點上來看，舊日法庭的確可以說是反派，甚至更加肆意妄為。

那些財閥集團可以控小國的戰爭，暗中扶持政權發戰，通過戰爭掠奪資本，舊日法庭卻能夠輕而易舉地中止一場戰爭，讓他們的暗中的投全部付諸流水。

“如果是模仿犯，能夠辦到在短時間作案如此多起的，他們也有更好的手段來理任何事，不至于如此大張旗鼓。”另一位與會者提出了不同的看法。

[你在默認某些人類……他們的勢力是如何龐大。比起舊日法庭，我認為你們應該將注意力放在這些更大的影上，我的朋友。]倫敦態度不不慢。

他坐在長桌的末端，姿態悠然而愜意，從他后照進來，在桌上投落下一段傾角，他周圍的位置則全部空置，對面是所有有資格參與會議的相關人員，一個個面孔蒼白，瞳孔因為照而小漆黑的一點。

從長桌這端來看，他們似乎是在倫敦的迫下在了一起，又像是畏懼他的氣場，不由自主近同類。

和影在長桌上界限分明，形了強烈的對比，男人沐浴在里，慢條斯理地把玩著手杖，和一室在不同領域居高位的人類分庭抗禮。

攝于倫敦的氣場，剛剛發言的與會者皺了皺眉：“這件事容后再議，現在我們的重點是這些案件。”

倫敦輕輕哼笑了一聲。

所有人都假裝沒聽見，一些人甚至開始思考起要不要去和紐約打打道了——據復仇者聯盟的報告，雖然紐約意志經常會一言不合手殺人，但在外上似乎更好說話，而不會像倫敦這樣給他們這麼大的力。

一位似乎是國際刑警組織代表的發言：“的確沒有確鑿的證據能證明這些事件都是舊日法庭所為。不過察覺到這些異常案件之后，我們國際刑警組織就進行了調查，經過數個月的調查，雖然不能完全確定這些案件都是舊日法庭所為——”

說到這里，負責匯報的停頓了一下，所有人都明白的意思——城市意志可以隨意出現在城市的任何角落，所以的確很難斷定他們到底在什麼時候做了什麼。

“但從調查結果來看，兇手的許多特征都和城市意志高度重合。”

舊日法庭手時基本上不會避開監控，畫面里，那些都市傳說的化一個個毫無征兆地出現在監控一角，召喚出普通人類無法擁有的偉力，隨后畫面被所覆蓋。

屏幕上還投影出了更多的證據，幸存者的證詞，過去的資料，音頻和證的照片替呈現，匯報的說沒有確鑿的證據只是謙辭，從目前的證據上來看，舊日法庭無疑就是制造出這些惡□□件、濫殺無辜的兇手。

——假如不是拉萊耶很清楚什麼都沒有做的話。

的目久久停留在屏幕上，心卻出乎意料地平靜。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做，有些時間和地點拉萊耶記得，那時候的確登了賬號理一些小任務，但在下線之后，有人突然出現，制造了后續的屠殺。

他們把死亡人數限定在一個對城市意志來說極小的范圍，也沒有做出任何會讓城市意志到疼痛的行為，就像人不會太注意某部分肢不明顯的一樣，只要靜不大，城市意志也會自然而然地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