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和阿巖趕過來給顧蕭惟整理衫, 拍掉塵土,還要給他理順頭發。
嶼拎著刀在旁邊看著,這樣妝容的顧蕭惟特別難得,溫和愜意而且戰斗力還很菜, 傻頭傻腦需要保護的樣子還可。
他拉著顧蕭惟把這個鏡頭拍了無數遍, 從最初擔心扭傷他的手腕, 到后面上了癮。
不同速度和角度, 甚至清楚了力量之后, 嶼在試戲的時候還使壞故意把顧蕭惟往自己后轉, 好幾次讓顧蕭惟的鼻子差點撞到他的腰。
嶼玩了幾次之后正在心里開心著, 就在開拍的最后一次試戲, 他又把顧蕭惟甩到了后, 接著就聽見嶼一聲慘, “啊——”
“怎麼了!”副導演沖過來看況, “可別是傷了!”
“沒……沒有傷……”嶼回頭正好看見側躺在地上的顧蕭惟。
這家伙的角帶著一點壞笑, 他在被扯到嶼后,趁著所有人都看不到他小作的時候, 在嶼的腰上掐了一把。為了讓形拔,嶼的黑勁裝里面只有一件單薄的底襯, 這一掐,不疼才怪。
“還玩嗎?”顧蕭惟淡聲問。
“不玩了。”嶼咽了咽口水。
“他倆怎麼了?”陳云競好奇地小聲嘀咕。
在后面看著的聶揚塵無奈地嘆了口氣,“沒什麼, 日常而已。”
因為打戲的異常順利, 不但主角, 所有配角們的演技都在線, 他們的拍戲進度一直在超前。
夏已經為了嶼的迷弟, 三天兩頭就在微博里夸嶼的打戲怎麼彩。
他是不是就上傳自己跟嶼學轉刀、花式刀的小視頻。
嶼這人的脾氣太好了, 每次夏掉刀了,嶼從來不會嘲笑或者罵他,而是很有耐心地跟他講技巧。
每天都會有大量的聚集在夏的微博下面,等著他發小視頻,這樣就能看到嶼的各種花式轉刀。
而且每次都能看到一些彩小細節。
比如嶼在教夏,然后在兩人的空檔之間可以看到不遠顧蕭惟就坐在小馬扎上看著他們的方向。
有時候,顧老師還會聲音畫,類似“夜戲還有五分鐘開始”、“大監你臺詞背完了嗎”、“舒嘯你臺詞跟不跟我對”……
們紛紛笑稱顧蕭惟是在用這種方式刷存在,畢竟自己都要被夏這個“小徒弟”給搶走了。
《西窗手札》的博下面也滿是觀眾們的留言,催促劇組實時公開拍攝進度。
劇組被催到不行了,也是為了給觀眾們多一點的期待,特地剪輯了幾段嶼的打戲發出去。
看多了山寨特效,忽然看到一招一式都心設計的打戲,網友們瘋狂討論了起來。
[臥槽!那踢刀的畫面是真的嗎?嶼太帥了吧?而且他的武打作和他舒嘯的人設完全一致,冷漠無,一切以目的為導向,所以特別利落!]
[嶼轉刀是不用任何輔助的!那個刀背繞著手腕轉一圈然后握住的畫面殺瘋了我!]
[舒嘯倚在巷子里那一段也特別有江湖氣!天啊!這肩寬!這長!我可以屏到開播!]
……
隨著拍攝工作的進行,嶼也新收獲了迷弟一枚,那就是夏。
嶼本來以為夏這家伙行多年,而且又是當紅小生,看著也比較穩重,應該早對圈子里的帥哥見怪不怪了的,誰知道他也是追星一族。
特別是在時尚方面,嶼一直自認為穿沒有品味,但認識了夏,嶼才明白品味這東西也跟長相和材有著切聯系。
比如自己某天只被排了夜戲,一覺睡到了中午,穿了一件T恤外加破牛仔和板鞋就出門看顧蕭惟拍戲了。
誰知道在現場的夏竟然高喊:“哥,你好啊!”
然后拉著他一起拍照。
嶼真的滿頭都是問號。這不就是他的經典搭配嗎?到底在哪里?嶼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夏卻興致把自己和嶼的合照發了微博,沒想到某寶瞬間多出了許多“嶼同款”,忽然之間全網都開始流行純T恤搭配破牛仔了,就仿佛之前沒人那樣穿搭過一樣。
嶼沒忍住說了句:“還好我沒穿著夾趾涼拖就出來了……”
誰知道夏雙眼放,開口道:“哥!夾趾涼拖賽高!下次我也試著這麼搭配……”
嶼不是很確定地問:“老頭衫配大花子你覺得怎樣?”
“哥,你有照片嗎?”
嶼把自己之前的照片拿給夏看,那還是他拍《野與玫瑰》時候為了舒服的隨穿搭,下上還留著小胡茬呢。沒想到夏再次驚為天人。
“哥,你這氣質真的太棒了,我一直想要像你一樣浪漫又不羈!”
浪漫?不羈?嶼第一次對時尚的定義產生了深刻的懷疑。難道不是落魄?頹廢?
嶼沒忍住,跟顧蕭惟討論了一下這個問題。
顧蕭惟嘆了一口氣,從手機里翻出了幾張程飛的照片給他。
“你覺得怎樣?”
照片上的程飛也穿著T恤和破牛仔,還擺了幾個讓嶼很眼的姿勢。
“不……怎麼樣。程哥看起來很中二。”
哪怕是嶼這個對時尚沒有什麼品味的人都覺得程飛像是得罪了造型師。
“中二就對了。現在網上都在流行你的‘極簡’穿風格。程飛從品牌到作都模仿你拍了這幾張照片,你給出的評價是‘中二’。”
顧蕭惟意味深長地看了嶼一眼。
“呃,所以中二的是我?”嶼指了指自己。
“我的意思是,這是只有你嶼能夠駕馭的極簡風格。你的五,你的神態,你的肩寬,你的長,構你的穿氣場。極簡風格能被你穿出時尚和慵懶,但別人……”顧蕭惟攤了攤手,“包括夏在,他也不適合。”
聽了顧蕭惟的評價,嶼特地上網搜索了一下極簡風格,發現出現最多的就是他的穿搭。
還有們的抱怨。
[買了嶼的同款,為什麼嶼穿起來干凈帥氣,我穿起來拖泥帶水……]
[姐妹們,沒有嶼的肩寬和長真的不能駕馭極簡風格。]
[千萬不要給你的男朋友買嶼同款,你會想要把男友扔進垃圾桶。]
[顧老師在哪里,跪求給嶼搭配一點我們普羅大眾能夠駕馭的風格吧!]
……
就連《ALPHA》和《拜》都出了一期極簡風格專刊,帶了一陣極簡設計浪,拜倫旗下的男裝線也出了這種風格,賣得好,只是貌似沒什麼人穿出效果來。
M臺的梁制片也給嶼和顧蕭惟帶來了好消息,《擇日再戰》這個單元選了這屆奧運會方宣傳片,現在不僅僅在國播放,還被翻譯了好幾種語言,進行海外發行。
海外平臺的播放數據非常可喜,才一個晚上點擊率就近千萬了。
不僅僅向和程佩云的微博下面滿是海外擊劍好者的留言,甚至不乏大段大段的英文,就連顧蕭惟和嶼的海外人氣也在瘋狂飆升。
崔姐也正在給嶼籌備海外的協會,方便他們了解嶼的態。
在海外的強烈要求之下,《反擊》和《風暴》被好幾個國家購買,實現海外輸出。海外們翹首以待,表示字幕出的速度實在太慢,他們甚至不得不自行學習中文。
為此,C臺還專門做了一期專欄來介紹那些在海外播放的優秀作品,其中顧蕭惟和嶼的占了半壁江山,就連節目主持人都戲稱他們倆是“影視劇作品出口”的無冕之王。
正在制作中的《野與玫瑰》因為海外的熱高漲,已經決定要全球同步上映。
真的是一朝花開,園園外盡是春。
隨著各種活、訪談的邀請鋪天蓋地而來,陳云競導演本來還擔心顧蕭惟和嶼會分散力,但沒有想到除了劇組為《西窗手札》宣傳而聯系的幾個訪談節目之外,其他的活他們都婉拒了。
劇還沒有播出,討論度卻居高不下。每次博只要發花絮或者片段,就會不斷圈新。
這麼一個多月下來,《西窗手札》的博在正在播出的電視劇里可以排進前三,在待播劇中更是遙遙領先,只要后期制作不拉垮,所有平臺都知道這會是個大劇。
嶼卻很淡定,一切如常地和顧蕭惟一起對戲。
從前都是顧蕭惟喜歡到嶼的房間里來對戲,但是這部戲反而是顧蕭惟的文戲居多,變嶼經常留在顧蕭惟的房間里對戲了。
而且嶼特別喜歡那場“葉漓醉酒”,興起的時候能換著法子找顧蕭惟對好幾遍,至于臺詞嘛……面目全非是常態了。
比如今晚,顧蕭惟照常演葉漓,至于嶼的陪酒姑娘,啊,不對,勸酒公子會演什麼樣子,那就看嶼的心了。
“我發現你現在越學越壞,連對戲都不正經了。”顧蕭惟嘆了一口氣。
嶼盤坐在顧蕭惟的邊,撞了撞他的肩膀,“那你是想我正經,還是不正經呢?”
顧蕭惟垂下眼,笑了一下,“劇本臺詞我都倒背如流了。要還正經就沒意思了。”
“那就是喜歡不正經的版本咯。”嶼靠在顧蕭惟的肩膀上,壞笑道,“我想看如果你為了我醉酒的樣子,而不是你被其他不相干的人灌醉的樣子。”
房間里靜悄悄的,偶爾能聽見走廊上有人走過的聊天聲,旁邊的房間住著李勝宇,這小子正在打游戲,擊殺的聲音都能聽清楚。
影視城附近的住宿,這個酒店已經是條件相當干凈舒適的了,就是墻薄了一些。
“這房間的隔音不大好,你可以不正經,但不能太不正經。”顧蕭惟低著頭,看著嶼說。
嶼仰著頭,一副認真思考的樣子,“我想想啊,這個度我該怎麼把握呢?啊,有了,今晚我要換個份!”
顧蕭惟放下手中的書,撐著下看著他,“哦?你要換什麼份啊?”
“今晚,我要當皇帝。”嶼一本正經地說。
“好吧,皇上,敢問您是在哪里遇見小生的呢?”顧蕭惟也非常認真,除了微微上揚的角說明他正在憋笑。
而且從他口中說出的“小生”二字,帶著約約的撒意味,像是在等待著嶼的垂。
“朕微服出巡,來到了花街柳巷……”
“皇上,六宮黛的還不夠嗎?你還得來花街柳巷?”顧蕭惟的聲音溫溫的,還有點寵的意味在里面,但卻抬起了嶼的手,在他的手掌邊上用力一咬。
“啊——”嶼差點沒慘出來,想到李勝宇還在旁邊房間打游戲呢,他只能生生扛下來,“不是花街柳巷……是酒肆,酒肆,就是一個很平常的酒肆……”
“哦。皇上您繼續。”顧蕭惟松了,卻沒有松手,把嶼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微笑著看著他。
意思是:皇上,您繼續編。
“然后我在酒肆里見到了你。”
“那小生在干什麼呢?”顧蕭惟側過臉,過嶼的手心,笑著繼續問。
他的眼睫本來就長,鼻尖又若有若無地著嶼的手掌側面,眉眼輕抬,讓人心湖漾。
這要是在宮里,顧蕭惟就是妥妥的妖妃啊。
還是那種在外人眼里品行高潔,但夜下無人私語時,絕對讓君王從此不早朝的典范。
嶼靠近了對方,輕聲道:“你這個書生,隔著錯的酒盞、妖嬈的歌舞,看到了站在燈火闌珊里的皇帝。然后你發覺……”
“然后我發覺月下仙子也好、飛天玄也罷,都不如站在酒名利之外的你。”
說完,顧蕭惟長了手臂,拉開了床頭柜,拿出了一本速寫本。
“小生忍不住畫下了陛下的風姿,陛下莫要嫌棄小生技藝糙,純粹只是為了表達小生對陛下的……”顧蕭惟靠在嶼的耳邊,聲音低沉又綿長,“意。”
嶼有些驚訝,顧蕭惟什麼時候畫的速寫?
不過這是在劇組,他倆晚上是分開睡的,顧蕭惟自然多出了許多畫畫的時間。
懷著期待和好奇,嶼翻開了第一頁,那是他將刀鞘扎進墻之中,刀而出的一幕,黑紗揚起,形著勁力,手腕與刀持平,太颯了。
第二頁是他半跪背刀的作,手臂向后將肩膀和頸部的線條拉起,刀背著他的后背刺出,出其不意,冷冽利落。
“你畫的真好,我很好奇你怎麼會畫得這麼像……是又拍我了嗎?”嶼湊過去問。
顧蕭惟淡淡地笑了一下。
“我說我記在腦子里了,你信不信?”
“信啊。”
嶼又翻到了第三頁,是舒嘯和掌印大監在宮墻上的一場打戲,舒嘯一個盤刀,正好擋下了大監的鞭子。而月亮就在舒嘯的后,那場面仿佛舒嘯抵抗的不是鞭子,而是天空中的明月。
“我看到劇本里說這位人、那位才子都是絕代風華,總覺得這個詞實在太夸張了。我想象不出那種現實里恐怕并不存在的容。”顧蕭惟輕聲道。
“我倒是覺得‘絕代風華’跟容沒有關系。”
“哦,那皇上覺得什麼事‘絕代風華’?”
嶼抬起頭來,很認真地思考著,“那些寫出‘鯤鵬展翅,扶搖直上九萬里’的詩人;那些狂悖不羈,挑戰世間所有枷鎖的開拓者;還有心如行舟海,云游天外的豁達游客,都是絕代風華。與其說是形容樣貌氣質,我更覺得那是一種心境。還有你,也是絕代風華。”
“謝謝陛下的稱贊。”
“嗯,這個書生畫功了得,造詣頗深。朕要好好恩賞他。”
“陛下要恩賞小生玉瓊漿嗎?不然怎麼能看到小生醉酒的樣子呢?”顧蕭惟笑著問。
如果是其他人說出這樣的話,嶼會打對方的腦袋。可顧蕭惟的音清冷,聽起來徹人帶著意。
“行,那朕就賜你瓊漿。只是如果你醉酒的樣子不夠讓朕心的話,朕就要你的小命。”
說完,嶼拿過了顧蕭惟放在床頭的保溫杯,飲下一口薄荷茶,忽然渡進了顧蕭惟的里。
顧蕭惟半抬著頭,完全沒有料到嶼的忽然襲擊,當薄荷茶沁中,顧蕭惟瞬間反應過來,單手扣住嶼的后腦勺,將他攬和自己的懷中。
薄荷的清瞬間化作燒烈酒,顧蕭惟猛地轉,嶼的后腦勺瞬間撞在了枕頭上,他的角帶著一抹壞笑,手指在顧蕭惟的角上輕輕了一下,小聲道:“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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