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世坤的耐耗盡,眉宇間戾氣叢生:「史氏,我的耐心有限,你不說是吧,來人,去請史家二爺來咱們府上做客,就說他姑姑想他了。」
錢世坤口裡的史二爺是史燦唯一的嫡子,史燦在子嗣一事上並不順利,過了而立之年,妻子才產下嫡子,因而,這孩子目前年齡也並不大,只有十二歲,還只是個懵懵懂懂的年。
聽出他話里的威脅意味,錢夫人心中暗恨,卻不得不妥協,冷笑了一下:「將軍不就想知道那半道兵符在哪兒嗎?坐吧。」
說完,走過去關上門,然後先一步坐到了圓桌旁,毫不意外,錢世坤坐到了對面,離最遠的地方。
「你知道?」錢世坤將信將疑地看著。
錢夫人與史燦乃一母同胞的兄妹,兩人從小就極好,知道史燦將兵符藏在哪兒了倒不是沒可能。不過這人一向倔得很,今日怎麼想通了?將信將疑,錢世坤看錢夫人的目未免帶上了濃濃的懷疑意味。
錢夫人裝作沒看到,眼眸一垂,出一意,苦笑道:「將軍,猶記當年,十里紅妝,羨煞旁人,你我為何會走到今天?就為了一個揚州瘦馬嗎?」
這是第一次在錢世坤面前服,錢世坤倍覺詫異的同時,又說不出的暢快,這個驕傲的人終於朝他彎下了那高貴的頭顱。
錢夫人的眼中水霧繚繞,聲音也帶著幾分哽咽和惆悵:「年輕的時候,心高氣傲,毫忍不了旁人的閑言碎語。等活了大半輩子才明白,旁人的酸言醋語又算得了什麼?不就一風塵子,我又何必與計較,放低段做出那等事,徒惹人笑話罷了。」
這番話從頭到尾都沒有後悔二字,但卻著這個意思。
錢世坤心裡大快,他本就不喜史氏,這人還沒點容人之量,做出捉之事,令他淪為全城笑柄,更是讓他對的厭惡到了極致。
這人終於也嘗到了後悔的滋味,錢世坤輕蔑地瞥了一眼,哼道:「史氏,你後悔得太晚了,若你當初伏低做小,笑意溫,我可能還會多看你一眼。」
錢夫人角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被淚水洗禮過的眸子黑得發亮,裡面閃著詭譎的芒:「不晚,一點都不晚,我還有親手糾正這個錯誤的機會!」
這話說得頗含深意,錢世坤瞥了一眼:「你這話什麼意思?」
「當然是糾正曾經的錯誤,當初那場捉,我確實錯了,錯在恨錯了人,認錯了罪魁禍首!」
最後一句話擲地有聲,還帶著深深的恨意。
錢世坤一聽就暗道不好,但他從進屋開始都沒吃過的任何東西,應不至於中的暗算:「你這話什麼意思?」
剛說完,錢世坤忽然察覺到屋子的氣溫似乎不對,有些熱得慌,坐著人就發熱出汗,而且在濃郁的熏香味下似乎還藏著一燒焦味。他翕了翕鼻子,這味道似乎是從頭頂……頭頂,錢世坤猛然一抬頭,就看見如水桶的橫樑直直掉了下來,砸向他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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