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晨熹微,傅芷璇就與聞方和嚴掌柜去了苗家,但有人比他們還早。
初下,牙齒都快掉,頭也禿頂,出亮頭皮的三叔公坐在苗家大門口,唉聲嘆氣,旁邊圍了許多看熱鬧的百姓。
「爹,地上涼,你年紀大了,快起來。」三叔公的兒子苗伯生人群,彎腰焦急地去扶他。
三叔公用力甩開他的手,橫了他一眼:「不用管我,讓我一個人靜靜。都是老頭子無用,連咱們苗家的傳家寶都給丟了,死了都沒臉去見祖宗們。」
「苗老頭,你傳家寶丟了回自己家找啊,跑這兒來做什麼?」一個識的街坊好奇地問了一句。
三叔公重重地嘆了口氣,唱作俱佳地說:「這寶貝,我爹爹當初最是疼我四弟,因而傳給了他。我四弟去了后,又傳給了伯慶。伯慶這一走,哎……這麼多年了,咱們連那的影子都沒見過,也不知還在不在。苗錚這孩子心地純善,若是被人騙了去,這可如何是好?這可是我苗家的祖傳之,老頭讓他先暫時給我替他保管,等他家立業后再還他。可他不知聽信了何人之言,連門都不讓咱們進。」
一派胡言,好個不要臉的老東西!在人群中的傅芷璇看著三叔公把白的都說了黑的,譏誚地撇了撇。
但路人不知真相,再加上三叔公一大把年紀了,說得又那麼聽,這些人下意識地相信了他,紛紛對著苗家雄偉氣派的大門指指點點,反正指點兩句又不要錢。
苗錚在府里聽到這個消息,氣得差點沖了出來:「這老東西,明明是我祖父尋遍各地所得,並花重金請米大師所制,到他裏卻了祖傳之,人人有份了,欺人太甚,賊不要臉,我要出去與他好生理論理論。」
「爺不可,萬萬不可,你是晚輩,天生不佔理。」米管家連忙拉住了他。自家爺,苦讀詩書,吵架翻來覆去都只會那麼幾句,哪是那老不休的對手,只怕要不了幾句就會落了下風,反倒不妙。
苗錚焦急地看著他:「那怎麼辦?就聽之任之,讓他在門口敗壞咱們的名聲?」
米管家只能這麼勸他:「爺,夫人此去,你需守孝三年,今年是不能參加秋闈了,他在外面說這些也無妨。」
苗錚不語,白皙的額頭上青筋暴凸,手指握拳,狠狠砸向桌面:「我讀這麼多書作甚,連祖宗的家業都守不住,還讓娘委屈,死了都不安生。」
米管家知道他是想通了,輕輕拍著他的肩:「公子,你不必自責,這不是你的錯,安生讀書即是,等你金榜題名,他們遲早會後悔如此對你。小人去看看,想個法子把他們打發了。」
苗錚深呼吸了一口氣:「我也去。」
米管家看他怒氣沖沖的樣子,有些猶豫,擔心他會忍不住,衝出去與三叔公幾個理論,落了下乘。
苗錚看懂了他的擔憂,悶悶地說:「米管家,你放心,我會忍住的,不會衝出去的。」
罷了,夫人已經不在了,公子也該學著立事。米管家嘆了口氣,叮囑他:「待會兒無論看到什麼,聽到什麼,公子務必答應小人,千萬要冷靜。」
***
這廂,仲夏的烈日漸漸發揮它的威力,三叔公到底年紀大了,在下坐了沒多久,額頭上就開始不斷地冒汗,腦袋也開始發暈,左手撐著頭,一副神不濟的模樣。
聞方見了,幸災樂禍地笑了,低聲說:「看樣子是中暑了,再呆一會兒,說不定就要暈倒了。」
這可不是什麼好消息。他暈倒在苗家門前,礙於他的長輩份,苗錚就是有理也要變無理,一頂不敬長輩的帽子扣下來也夠他的了。
傅芷璇盯著四周看了一會兒,然後招手湊到聞方耳畔,跟他低語了幾句。
聞方聽了,激得一拍手:「夫人此計甚妙,小人這就去辦!」
他飛快地從人群里鑽了出去。
沒過多久,大夥兒忽然聽到後傳來「咯咯咯、喔喔喔」的聲音,不絕於耳,同時鼻端還縈繞著一愈來愈濃的臭味。
不人當即捂住鼻子,皺眉問道:「怎麼回事,誰家的跑了出來?」
這可不像是一隻、兩隻,而是來了一群吧。站在外圍或是個頭高一些地往外瞟去,遠遠地就看到,一個穿著棕短衫的高個大漢推了一車的,邊走邊喊:「賣了,賣了,便宜賣了……」
公、母像是在呼應他一樣,喔喔喔地個不停,此地頓時熱鬧得像個菜市場一樣。人群的注意力頓時被這販給吸引了過去,誰還管三叔公幾個。
這大漢賣的一隻只活蹦跳,又結實,有些婦人看了心,順口問了一句:「這怎麼賣?」
大漢嘿嘿一笑,豎起扇一樣的大手,扯著如雷般的大嗓門吼道:「便宜,無論公母、大小,一律十文錢一隻,每人只能買一隻。」
這些說也有三四斤重,個頭大的公隻怕有五六斤重,才十文一隻,現如今就是最普通的大米白面也得七八文錢一升,這麼說,這豈不是比大米都便宜。
聞者紛紛心,撲過去,掏出銅板,爭先恐後地大喊:「老闆,給我一隻公。」
「老闆,我要母,就這隻……」
……
不過短短幾息放功夫,大漢這一車的就被搶了。搶到的無不歡天喜地,得了便宜,誰還有心湊熱鬧,連忙樂滋滋地拿著回去給家裏的婆母、丈夫邀功。
沒搶到的,見好都被旁人搶了去,心鬱結,也沒心思頂著大太看熱鬧了,癟癟,悻悻地走了。
剎那間,圍在苗家門口的人群一鬨而散,只留下一地糟糟的,被風一吹,飄飄,揚起老高,其中一團細細的絨,往前一盪,忽地竄三叔公的鼻孔里。
「阿嚏,阿嚏……」他忍不住連打了幾個噴嚏。
苗伯生見了,連忙跑過去,大聲喊道:「爹,爹,你沒事吧!」
三叔公把絨從鼻孔里掏了出來,擺了擺手:「沒事,沒事,就是一罷了,這畜生壞我好事。」
雙手握在腹前的傅芷璇聽到這句話,角帶笑,低頭瞥了他一眼,正好跟三叔公深深往下陷的吊梢眼撞上。
「是你!」三叔公看到傅芷璇,佈滿褐斑點和皺紋的眼皮一拉,渾濁的眼睛中閃著兇,「你來做什麼?」
譏誚一笑,傅芷璇涼涼地瞥了他一眼,沒理會他的問題,淡紫的擺從他腳邊過,徑自走到門口,輕輕敲了兩下門:「傅芷璇來拜祭苗夫人。」
門,米管家和苗錚早把外面的靜給瞧了個一清二楚。見人群散去,兩人懼是一喜,又見傅芷璇走來,更是高興。苗錚忍不住說:「咱們都紅沒派人去請,怎麼來了?」
米管家比他沉穩得多,揣度了一番傅芷璇的來意,道:「也許是有夫人的消息,先請進來。」
苗錚頷首,讓人打開門,急切地步迎了上去,劈頭就說:「快請進,我正想派人去請夫人過府一敘。」
眼看門就要關上了,三叔公幾人再也坐不住了,一直沒說話苗家二伯苗伯余打頭陣,上前兩步,握拳頭抵在上:「咳咳,苗錚,你就學了這些,見到長輩連禮都不行,何統。」
苗錚板著臉,正想駁斥兩句,傅芷璇卻轉過,先一步開口了:「長輩?你們算哪門子的長輩?有長輩堵在晚輩門口,敗壞晚輩名聲的?你們喜歡坐這兒,儘管坐,明日這裏賣帶魚,你們不是喜歡佔便宜嗎?明日也可以在那兒排隊,帶幾條回去嘗嘗,放心,我不收你們貴的,一條一個銅板。」
幾人霎時明了,原來剛才那幾十隻是搞的鬼,目的就是為了不聲地把這些看熱鬧的百姓趕走。他們就說嘛,芙蓉巷住的都是富商巨賈,販怎麼跑這兒來,原來是有人在這其中使壞。
苗伯余豎起沉沉的三角眼,鷙的目盯著傅芷璇,語帶警告:「傅氏,這是我們苗家的家務事,你一個外人憑什麼手?多管閑事的人歷來活不長,你可想清楚了。」
「憑什麼?憑這個,夠格嗎?」傅芷璇大大方方地湊袖袋裏拿出印信,高舉在半空中。
下,、白的玉印瑩潤,表面似乎有流在竄,引人側目。
三叔公暗沉的眸子忽地發亮,昂起頭,盯著玉印,高聲喊道:「這是我苗家的,還我,還我……」
說完,兩隻手撐地飛快地站了起來,一副準備來搶的模樣。只是他保持一個姿勢坐了太久,兩發麻,剛站起來,雙就開始打,裏激的聲音也變了哀嚎:「好痛,好麻,伯生扶我一下!」
苗伯生連忙扶住他,站了一會兒,三叔公上的麻木才逐漸消退,又有神惦記著玉印了,但等他抬頭,傅芷璇已經把玉印收了起來。
「印呢?」三叔公惡狠狠地盯著傅芷璇。
傅芷璇沒理會他,扭頭對一臉獃滯又驚訝的苗錚說:「走吧,進去說。」
苗錚回過神來,機械地點了下頭:「哦,夫人請。」
「慢著,苗錚,為苗家子孫,你怎可讓苗家的傳家寶落這等婦人手中?莫不是鬼迷了心竅,被這刁鑽猾的婦人給騙了,難怪,我們怎麼問,你都不肯把玉印出來。」三叔公見傅芷璇難纏,乾脆把矛頭對準了苗錚。
苗錚氣得一臉通紅:「這是我祖父耗費三年心打造而的,與你們何干,我願送誰就送誰!」
「不用與這種人慪氣。」傅芷璇安了他一句,扭過頭,也不跟苗老太爺講道理,冷笑連連,「你可以去府告我,告我侵吞苗家財產,我傅氏隨時奉陪到底。若以為三言兩語,挑撥離間,或是以輿論相,浪費幾句一文不值的口水就想讓我出印信,做夢!老爺子今早在地上坐了一個早晨,想必是累了,明日請早,到時我讓人給你們搭個遮的地方,再給你老煮點酸梅湯解解暑,你老人家喜歡這兒,盡可天天來,一點小吃小喝的,我還是招待得起的!」
語畢,再不理會氣得渾發抖的三叔公幾人,上聞方和嚴掌柜一起進了屋。
眼睜睜地看著苗家大門再度在他們眼前合上,苗伯生氣得一捶拳:「哼,走了一個姜氏,又來了一個姓傅的,咱們家專門跟這些人相衝!」偏偏這兩個人都是牙尖利,不好相與的,比男人都還難搞。
苗伯余見事不可為,嘆了口氣:「走吧,回去從長計議!」
苗伯生睜大眼不甘地說:「二哥,難道就這麼算了?」
忽地,他一個靈閃現,拍手道:「爹,二哥,有了,傅氏會花錢收買人心,咱們就不會嗎?咱們也薄施恩惠,尋個幾百人來助陣,苗錚是讀書人,他還想考取功名,不敢壞了名聲!」
苗伯余立即否決了他的提議:「不可,要當散財子,咱們哪比得上苗錚,別不蝕把米。」沒聽傅氏說,明日他們再來,就帶魚伺候嗎?
「你二哥說得對。」三叔公張了張快要冒煙的嗓子,揮揮手,一錘定音:「別爭了,先回去再說。」
***
進了院子后,苗錚就一臉慚地看著傅芷璇,拱手道:「錚慚愧,為男兒,還要夫人替我解圍!」
「不過雕蟲小技罷了,公子不必過於介懷。」傅芷璇站在原地不,坦坦地了他這一禮。依說,苗錚這人就是太老實,太死心眼,不知變通了,否則以苗家的財富權勢,有的是法子收拾苗三叔公這群貪得無厭的傢伙。
米管家也是一臉慨:「哎,小人老了,腦子都糊塗了,還是傅夫人有辦法。小人這就安排人手去在三叔公今日所坐的地方上面搭一棚子,再擺上一張木桌,並兩張躺椅,務必要讓三叔公在門口坐得舒舒服服的。」就是禮部的大人來了,也挑不出一錯來。
見他領會了自己的意思,傅芷璇讚許地笑了:「米管家想得周道,再擺些香易克化的糕點在旁邊,另外請一個大夫吧,免得老爺子年紀大了,有個閃失,你我可擔待不起。」
被他們這樣一搞,三叔公再來才有鬼了。
苗錚聽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自己都不上話,頗覺鬱悶,頭一回覺得自己讀了這麼多書亦枉然。
討論好了應對三叔公的計策,傅芷璇道明了今日的來意:「夫人於我有大恩,讓我去給上一炷香吧。」
提起母親,苗錚臉上的怒氣退去,換了難過,他嘆了口氣,朝傅芷璇做了一個請的手勢,然後把傅芷璇領到了靈前。
雖是冠冢,但苗夫人的喪事辦得一點都不馬虎,一應該有的禮節和品無不齊全。
傅芷璇來到靈堂前,拿起香,對著的靈位,行了一禮。
禮畢,傅芷璇隨苗錚走了出來,說道:「你心裏應該有許多疑,找個地方,我向你一一道來。」
苗錚頷首,把領道花廳,摒退了奴僕,黑沉沉,充滿探尋的目落到傅芷璇的袖口:「夫人,我苗家的印信為何在你手裏?」
傅芷璇拿出印信擺到了桌上,長嘆了一聲:「這是你母親臨終前給我的,托我暫代苗家事務。」
苗錚接過印象,將信將疑地看著:「你說是我母親所言,可有憑證?」
傅芷璇苦笑搖頭:「沒有,當時只有我和二人,不過印信乃是親自從髮髻上取下來的,否則我也不知。」
苗錚擰眉,閉上了眼,艱難地問道:「這麼說,你知道我母親是如何遇害的了?」
要解釋清楚苗夫人的死因,就離不開苗夫人南下的真正目的。
這事牽涉甚廣,苗夫人一直不願把兒子牽扯進這個泥淖中。可現如今的狀況,由不得苗錚再天真下去,讓他做個明白人,總比一直做個糊塗鬼,分不清敵我,錯把仇人當恩人強。傅芷璇想了想,索跟他說了實話:「你母親是被徐榮平拉過去擋了一刀,刺中口而亡。」
「不可能,你騙我!」苗錚兩眼瞪得老大,怒瞪著傅芷璇,「不可能,徐榮平他不可能這麼對我娘的,不可能。」
果然,苗錚對二人的私也有所察覺,傅芷璇輕嘲一笑:「我沒必要在這種事上騙你。」
把南下的經過和目的詳細講了一遍,只是略過了陸棲行在裏面手腳,挑起徐榮平與先生的爭端一事,然後著重講了一下苗夫人遇害的經過。
苗錚聽后久久屋檐,他最敬的母親,不止與徐榮平有不清不白的關係,甚至還涉足這種見不得的易,與敵國有千萬縷的牽扯。這與他從小在學院裏所到的忠君國的教育相悖。苗錚備打擊,眼眶紅,手指扣住桌面,都快把表面的紅漆給抓了下來。
難怪了,無論多忙,這些年的春天,冰雪融化,天氣變暖之時,母親總會親自南下一趟,從不假手於他人,帶的也總是那一幫子親信。每次他問起,母親總讓他別管。
「為什麼?娘,為什麼要做這種事?咱們家的銀子還不夠花嗎?」苗錚痛苦地抱住了頭,若娘不參與這種事,他們母子就不會相隔了。
傅芷璇坐在對面,默不作聲,任其發泄。
良久,苗錚稍微冷靜了下來,盯著傅芷璇:「這不過是你的一面之策,我憑什麼相信你?」
傅芷璇早料到他會有這樣的反應,不疾不徐地說:「我有一計,能證實我所言不虛,只是還需請公子配合。」
苗錚紅的雙眼盯著看了許久,閉上眼,狠狠地點了點頭:「好,你說,怎麼做,我都配合你,只要能讓我查明真相!」
過了一會兒,苗家的奴僕就看到,苗錚親自把傅芷璇送出了花廳,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玉印鄭重其事地給傅芷璇,深深地看了一眼:「夫人,有勞了。」
傅芷璇點頭,一語雙關地說:「公子請放心。」
兩人就在花廳的門口道別,傅芷璇提腳轉出了苗家。
才走出幾十丈,後忽然傳來馬蹄聲,接著一輛青的馬車停在了面前:「夫人,米管家吩咐小的送夫人一程,夫人請!」
「多謝!」傅芷璇沒有推辭,坐了上去。
馬車駛離芙蓉巷,出了大道,緩緩沿著小路而行,往雲來客棧的方向駛去。
烈日炎炎,街上行人稀,行至半路,忽然,馬車陡然停了下來,一道渾厚的男聲從外面傳來:「傅夫人,我家大人相邀!」
傅芷璇從馬車裏鑽了出來,順手掩住了簾子,下了馬車,著眼前這個陌生的高壯男子問道:「哦?你家大人是何人,找我何事?」
那人倨傲地說:「見了就知道了。」
傅芷璇紋不:「你家大人名諱是誰,我都不知,豈能跟你走。」
「傅夫人,是我,別來無恙!」躲在暗的徐榮平見四周無人,從旁邊的巷子裏走了出來,瞇瞇眼帶著邪盯著傅芷璇,「夫人真是深藏不,倒是徐某小瞧了夫人。夫人是個聰明人,想必已經明白徐某找你的目的了。」。
父親失蹤,母親病倒,眾親戚粉墨登場,搶家產,爭地位,欲除她而後快。皇上下旨賜婚,許她榮華富貴,卻隻把她當棋子。敵國太子對她百般柔情,處處維護,卻暗藏驚天禍心。殘廢夫君對她視如不見,卻將她推入陰謀漩渦。羅剎門主半夜爬進她的房,誘她紅杏出牆,當真居心叵測。明槍暗箭,接踵而至。魑魅魍魎,競相登場。她輕蔑一笑,扭轉乾坤。鐵騎錚錚,縱橫天下。
宋清藍一睜眼,竟然穿成了正在生孩子的產婦。窮困潦倒,水盡糧絕,祖母重病臥床。還有四個弟弟和雙胞胎嬰兒要養。宋清藍擼起袖子開始賣煎餅果子,走上了發家致富的道路。大弟弟成了知名的皇商,二弟弟封了鎮遠大將軍,三弟弟考了狀元做高官,四弟弟瀟灑仗義過一生。就在宋清藍覺得自己終于可以松口氣當條咸魚了的時候,她那戰死沙場的丈夫卻回來了。還望著她深情款款的道:“娘子,再多給為夫生幾個孩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