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見男人的跟下半是分開的。
折霖繼續想:那就找一個家世不相當的?不行直接招婿罷了。
可這樣的人,心好嗎?
配的上阿霜嗎?
他覺得是配不上的。
他的妹妹是天上的凰,怎麼能配一只野鴨?
所以愁。
那便還有一種法子,便是不嫁,只養些小白臉?
可這也不是正經的日子。折霖還是不贊同這般過日子的,他希阿霜能夠一直快活下去,有慕的丈夫在,有聽話的孩子,將來兒孫滿堂。
他就問,“阿霜,你是如何想的呢?”
折霜抬頭看向折霖,道:“阿兄,我想,我和離之后,按照我的子,是做不姑子的。”
折霖就笑,“你還想做姑子?你那吃的子喲。”
京都市井之間便有一些不好的風氣,總是喜歡將和離的兒送去做姑子,好像這樣就能換得一個好名聲,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傳出來的風氣,卻流行起來。不過大戶人家卻并不在乎這個,和離再嫁在如今并不是什麼稀奇的事。
但說一千道一萬,和離卻是極的事,一個人嫁人了,便開始相夫教子,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和離,反而會將自己在閨閣時候的氣去掉,無論是怎麼樣的長,都會在夫家長起來。
折霜和離之后,按照折夫人的想法,是要再嫁的。
難道一輩子要孤單一個人?
那死了也是合不上眼睛的,一個人怎麼過?將來老了,誰去孝順折霜?
幾乎想到這個就難,所以,將來折霜想要一個人過日子,折夫人第一個不同意。
不會將兒送到庵堂里面去做姑子,也不會允許獨自一個人,孤獨終老,更加不會讓養些人在外面,壞了名聲。
會怎麼做呢?
折霜便道:“阿娘會給我找個同樣和離,或者喪妻的。”
這種人也難找。
笑著道:“畢竟,世人覺得,我有病。”
有病,才會因為男人納妾而和離。
有病,還份高貴,他們卻不敢造次,所以娶了,最終還是要委屈的自己。
那這般憋屈著自己,為什麼還要娶呢?
有權勢。
折霖想想這種為了權勢而娶了阿霜走的人,就已經開始氣憤。
他問折霜,“你打算怎麼辦呢?”
既然看的如此明白,那你準備怎麼做呢?
折霜便認真的懇求,“阿兄,你覺得刕晴牙如何?”
折霖嚇的直接從凳子上面跌倒在了地上。
他艱難的站起來,“你說什麼?刕晴牙?”
折霜點頭,“是啊。”
折霖搖頭,“我覺得他不行,除非是將來了大將軍,他才有資格看你一眼。”
折霜卻覺得份不是什麼大問題。
道:“我對他,并不討厭。”
折霜很懂得怎麼去跟折霖談判。
道:“阿兄,我已經嫁過一次了,在眾多世家之間,我嫁了個看起來最容易拿的,我自小便跟他一起長大,可是人之心,可見是難以預測的。”
“我這回不想嫁世家子了,自己去找個自己喜歡的,阿兄覺得不好嗎?即便將來有所不好,那也可以直接棄掉。”
笑著說,“何況,阿兄,我也不是說馬上就要婚,要是他不好,也能有回旋的余地。”
只是,“我對他不反,能接跟他走下去。”
折霖明白的意思了。
他更加明白刕晴牙那張臉代表著什麼,就是男人看見那張臉也能把控不住,比如莫知曉,生生的將自己的命給弄丟了,若是阿霜這種沒見過什麼“男子世面”的子,那就更加容易喜歡上他。
折霖有些頭疼。
這確實是不能馬上答應的事,而且,這樣一來,他對刕晴牙的安排就要出現變。
他不能讓刕晴牙真的出事。萬一妹妹就鬼迷心竅了呢?萬一一輩子就認準這個人了呢?
那阿霜會傷心的。
折霖就道:“你得讓我緩緩。”
折霜點頭,“阿兄,多謝你,你不用苦惱,我只是跟你說說罷了。”
道:“事還早。”
還沒有和離呢。
折霖就趕忙道:“是啊,這不著急,不著急,阿霜,不要著急,事慢慢的來。”
折霜笑起來,“阿兄,我知道的。”
自然知道,事要慢慢來。
于是晚上跟折夫人說話的時候,兩人躺在床上,折夫人問今天要折霖答應什麼事,折霖可答應了沒有的時候,就點頭,“答應了,不是什麼大事。”
折夫人就滿意的道:“你大兄辦事,還是靠譜的。”
折霜摟住折夫人的胳膊睡覺,安,“阿娘,你放心,我會活的很好,你不要擔心。”
折夫人心中一酸,嘆氣道:“可惜當初瞎了眼睛,信了陸遠之那張,只恨如今的時機不對,不能起波折,不然我非殺了他不可!”
好生生一個兒,嫁過去才半年,已經能明顯的覺到兒如今心思沉了不。這都是被事出來的,當年養在家里,眼里眉間的恣意一直都是盡的。
拍拍折霜的手,“你放心,阿娘和你姨母熬了這麼多年,不會讓你委屈的。”
折霜也拍拍折夫人的手,“阿娘,我其實已經算得很好了。”
也在想后面的出路。
想,以后是不能做一個睜眼瞎了。
沒錯,是睜眼瞎。覺得自己婚之后,其實已經陷了一個很大的沼澤地里面。一腳踩了進去,不能,一就往下面陷,可怕的是沒人發現這是個沼澤地,而是慢慢的任由自己往下面陷。
這是件極為恐怖的事。
以為自己一直活的明白,卻還是昏昏沉沉的。
不想那樣活了。
繼續在后宅,練習弓箭,教導陸琴之弓箭,然后將來教導自己的兒子弓箭。
可是沒有想到自己的出路在哪里。只是迫切的想要離開那片沼澤。
折霜想,如今可以開始想了。
想的最多的,便是護院。
本朝公主是有自己侍衛的。
不是公主,但是可以有自己的護院。這些人必須衷心于自己,必須聽自己的話,必須在自己有難的時候,第一時間保住自己。
沒錯,是保住,而不是刕晴牙,不是折霖,不是折夫人,不是折爹。
而是。
折霜睡不著覺了。
覺得自己好像一個鬼,一個自私的鬼,已經踏上了一條看不見的路,這條路上,四都是鬼,已經活的不那麼坦了。
埋頭在折夫人的懷里,“阿娘,我好累啊。”
折夫人摟著,“阿霜,你才十六歲呢。”
“年紀輕輕,別喊累,會好的,有阿娘在,你什麼也不用管。”
折霜沉默了一會,睜著眼睛嗯了一句。
“好,我信阿娘。”
……
十月末,蘇彎彎再一次進宮見蘇人。
對家里的說辭是要進宮去見見蘇人,看看有沒有什麼法子找找莫知曉。
在莫夫人面前哭著道:“我還能怎麼辦呢?母親,夫君就是再不好,我也是希他好的,外面的那些人看我笑話呢,可我不能真讓們看笑話,我得找他回來。”
莫夫人卻氣是個掃把星,“你就是個克星,自從你嫁到我們家,我們家就沒有消停過!”
莫大人還是有理智的,他就罵莫夫人,“你還說兒媳婦,你知道不知道,就是因為有你的縱容,知曉才這般的放肆!”
他覺得這個兒媳婦已經很好了。江南世家出,即便是沒有隔壁陸家兒媳婦的權勢,但也不是那般的差。
他嘆息一聲,而且他們當時找兒媳婦,也不是沖著家世去的。
不敢得罪。
沒錯,他們知道自己兒子是什麼樣子,所以不敢得罪,即便是一直掩飾著,外人暫時不知道兒子的德行,但是時間久了,總會知曉的。
說句老實話,折霜即便是看上莫知曉,他也不敢要,要了,那便是滅頂之災。
所以只能老老實實的從江南去尋。尋一個將來能幫助兒子的助力,尋一個對子十分嚴苛的書香門第,尋一個三從四德的好兒媳。
他托了人,這才跟蘇家取得了姻親之事。
蘇家不算大,不算小,宮里依舊有個不大不小的蘇人。
承恩候莫大人就很滿意,在兒子婚之前,他一直都在教訓他要對未來的妻子好,不要再出去搞了,莫知曉答應的好好的,還親自去江南接親,承恩候就很高興,可如今想來,便也氣的不行。
——兒子那哪里是去結親,分明是為了去江南看看不一樣的人。
如今還跟著一個野男人跑了。
承恩候恨的牙,他怒罵莫夫人,“若不是你一直都放縱于他,他也不至于到今日,每每我要教訓他,你就護在他的上,將一個十六歲的人,活生生養了六歲!如今還是個什麼都不懂的混賬!”
蘇彎彎站在一邊,心中就想:承恩候是怎麼有臉去說莫夫人的呢?
若不是他自己一味的覺得莫知曉還是孩子,他也不會變這般。
還六歲的孩子?六歲的孩子可不會知道怎麼去折磨一個人。
想到自己到的那些屈辱,心中又起了恨意。
不懂自己為什麼要遭這些,但是知道,自己可以反抗。
已經殺掉了莫知曉,什麼都不怕了。
甚至還想要更多的權勢。
是不想在莫家久呆的。
這些日子,想了很久,想,自己的未來已經見不到什麼了,索就一條道路走到底,非要活個樣子出來。
可是不懂自己還能做什麼,又能活出什麼樣子。
心中難得的苦悶,便想著去宮里面找的姑母蘇人說說話。
蘇人是個非常和善的人,知道在京都過的艱難,便時常接進宮說說話,可自己一沒有圣眷,二沒有子嗣,進宮多年依舊是個人,也不善言辭,不跟人際,幫不上。
不過蘇彎彎很謝。的人生過的實在艱難,僅有的一點善意,已經讓激涕零。蘇人很,可惜人遲暮,坐在那里,已經沒有了什麼氣神,不過每回蘇彎彎來,還是打起神氣,跟言笑晏晏。
蘇人道:“你午間就在這里吃飯吧,遞了牌子進來,我就給你準備好了你吃的東西。”
蘇彎彎進宮一趟也不容易,還是聽聞近些日子跟陸家夫人攀上了,所以進宮才沒人阻攔。再加上自己也是個不寵的人,便沒人為難。
蘇人實在是心疼蘇彎彎,對這個外甥是愧疚的,因為本幫不了。
蘇彎彎就搖頭,“姑母,你已經對我很好了。”
蘇人嘆氣,“你啊,你就是太苦了。”
就是因為太苦了,所以一個人微微對好點,便覺得這個人是世上頂好的人。
覺得兄長和嫂嫂實在造孽,將孩子嫁給了那麼一個人,還不讓和離。
蘇人甚至想自己去求皇帝,求皇帝讓蘇彎彎和離,可是本見不到皇帝。
若是大鬧,皇帝還可能惱怒蘇彎彎,又是家務事,蘇家的兄長和嫂嫂,蘇彎彎的親生父母都沒有說什麼,一個姑母說的話,怕是沒什麼分量。
蘇人便想多疼蘇彎彎一些。
每回來,蘇人都是掏了私房銀子,去讓宮請膳房的人做好吃的招待。
這是唯一能對蘇彎彎好的法子了。
蘇彎彎便十分激蘇人,陪著聊了一會話,看看天,道:“姑母,我該回去了,下回再來陪你。”
蘇人依依不舍的送出門,跟自己的宮道:“我真是無用。”
宮就寬解,“都是命,那不是您造的,您不要自責。”
蘇人更加郁郁了。
另外一邊,蘇彎彎正走在出宮的小道上,一陣風吹來,倒是迷了眼睛,不得不停下來,讓丫鬟桃令扶到一邊坐下眼睛。
“進了灰,你幫我吹吹。”
桃令幫吹完眼睛,道:“這風也太大了。”
天變冷了之后,風便也變大了。
蘇彎彎用帕子眼睛,站起來,道:“京都的天確實冷的早。”
江南這時候,定然沒有這般的冷。
正說著,就見石山轉彎走出來一個人。
他錯愕了一瞬,應該沒想到這里有人,再看看的眼睛,紅紅的,以為是個人欺負的小宮妃。
蘇彎彎認得他,躬行禮,道:“臣婦拜見三皇子殿下。”
三皇子正要去皇后的寢宮,聽說臣婦兩字,頓了頓,問道:“你是哪家的夫人?”
蘇彎彎微微側臉,輕輕的道:“臣婦是承恩候家大夫人,蘇氏。”
蘇氏——那個跟男人跑了的莫知曉夫人?
三皇子就嘖了一聲,饒有興趣的看了眼蘇彎彎,“原來是蘇夫人啊。”
蘇彎彎幾乎是瞬間就知道了他是什麼意思:蘇夫人的名頭確實最近很響。
本該這時候要走的,卻又生出了一個可怕的念頭。
這個念頭讓在轉告辭的時候,又鬼使神差的轉頭,用江南子特有的意看了一眼三皇子,然后緩緩的離去了。
三皇子被一看,倒是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是覺得這個姑娘有趣的很。
他盯著的背影看了會,在人影轉沒了的時候笑起來,“有趣,如今倒是有人……敢這般明目張膽的打我主意了。”
不過是莫知曉的夫人,倒是也難怪。
楚楚可憐極了,卻也大膽,想給自己找個靠山。
找自己麼?
三皇子下……嗯,倒也不是不可以,他畢竟是個好選擇。
他的大太監宋貴在那里等了會,見三皇子還是看著前方,心中涌起一不好的想法,不得不提醒道:“殿下,皇后娘娘還等著您呢。”
三皇子便轉繼續走起來,頓了頓,又道:“你去,打聽打聽,蘇夫人這幾日的要做什麼。”
……
折霜第二天回了文遠候府。
陸遠之上回最近應該是被文遠候教育過,已經不敢再來面前說什麼惡心人的話了,而是見了就躲的遠遠的,本不在的面前出現。
柳柳也老老實實的呆在了陸夫人的小院子里面,吃著陸夫人給的養胎補藥,開始將所有的心思都堆在了肚子上。
折霜便十分滿意文遠候家如今的態度,上午去教了陸琴之讀書和弓箭,下午睡了一覺起床,就又問了一會陸明之的學問,等到晚間的時候,突然一聲尖聲頓起,然后是砰的一聲,是花瓶掉地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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