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霽鎮的宋月桃,雖然失憶流落至此,但卻并不是個弱可憐的子。
收養的人家將當做家中兒子的養媳,那男孩見生得漂亮,在歲時就對手腳不干凈,宋月桃絕不忍氣吞聲,提著菜刀追了哥哥一里地,嚇得那男孩當場尿了子。
因為這個,養父母時常打,可即便被揍得鼻青臉腫,下次哥哥再欺負,也還敢還手。
實在打得很了,就往外跑,在鎮上到大喊大,得街坊四鄰都知道,養父母也知道人言可畏,便不敢再下手太狠。
就這樣倔強張揚地長到了十四歲。
十四歲那年,去給昭覺寺的僧人送菜,途中遇上了太守家的公子,太守公子自邪祟纏,聽聞昭覺寺有仙人高僧,便驅車來此地,想尋個辦法為兒子驅邪避災。
太守夫人便得了一卦,說需要命屬純的子與之相配。
消息傳了出去,臨霽鎮上有孩的人家,便爭相將八字送往昭覺寺,就連宋月桃的養父母也湊了個熱鬧。
沒想到就是這樣巧,宋月桃正好命屬純,被太守夫人挑中的,當即就下了重聘,決定娶宋月桃回家。
此后的事,就和沈黛知道的一樣。
眾人聽完這些,既覺得好像有些事清晰許多,又仿佛覺得這件事變得更加復雜了。
懷禎在此時開口:
“我覺得有個地方,好像有點不太對勁。”
沈黛:“什麼地方?”
“就是說,太守公子需要與命屬純的子相配這里。”
懷禎一貫埋頭修煉,涉世不深,也不知道自己說得對不對,因而不是很自信,但還是認真分析道:
“你們不是禪宗弟子,可能不太清楚,這種邪祟纏的命格,配一個命屬純的另一半,雖然確實可行,但卻不是上上之策,比起隨意將子許配給人,我們禪宗還是更偏向于用辟邪的符箓法寶之類的。”
謝無歧卻不甚在意道:“這又如何,或許是這昭覺寺的弟子水平不夠,不會寫什麼辟邪符箓,也沒有什麼高階法寶——”
“一定不是。”
懷禎很認真地否認:
“因為駐守昭覺寺的師兄我認識,師尊讓他來昭覺寺駐守,不是放逐他來這荒蕪之地,而是為了讓他歷練,他對佛法悟不凡,往后仙佛,大有可為,絕不會是連個辟邪符箓都畫不出的人!”
謝無歧見懷禎說著說著,還有些惱怒,想著他平日與沈黛相談甚歡的模樣,很是壞心眼地說:
“那給宋月桃批命卜卦,讓嫁人的還不是他。”
“一定不是!”
懷禎說不過謝無歧,沈黛見師兄都要把人欺負哭了,連忙拉拉懷禎的袖,小聲道:
“別生氣,我師兄不是這個意思,我信你,既然你這樣信任你師兄,那他肯定不會無故這樣做的。”
十二歲的小和尚緒稍緩,激地著沈黛。
“謝謝你沈師姐,你人真好。”
謝無歧:?
怎麼這兩人的友還更堅固了呢?
等那邊去宋月桃養父母家中的一隊人回來之后,沈黛避開宋月桃,只對衡虛仙尊、陸夫人還有江臨淵說了這邊的事。
衡虛仙尊也覺得不解。
“確實,雖然結親改命不是不可以,卻不像是梵音禪宗的那位佛子能做出的事。”
陸夫人有些疑:“那位佛子,昭覺寺里的僧人,仙尊認識?”
“只是聽說過,梵音禪宗一貫神,只是從前聽過一些傳聞,說是玄悟大師的得意門生,放他在外四游歷,參悟佛道,他便選在了常山,建了昭覺寺,算起來也有好幾年了。”
玄悟大師的得意門生,小小年紀便道行深厚的佛子,當年那樣做,必然會有特別的原因。
陸夫人覺得,想要弄清宋月桃的份,昭覺寺這一趟是必須去的了。
只是謝無歧與下棋的老人家道別的時候,他聽聞他們一行人要去昭覺寺,忽然神凝重地擺了擺手,小聲道:
“別去昭覺寺。”
沈黛疑問:
“為何?”
那老人家鄭重其事地看了看四周,頗有些神神叨叨地在耳邊低語:
“那山中有妖僧,別去。”
妖僧。
懷禎雖離得不近,卻也聽得一清二楚,他畢竟年紀小,心還未修到心如止水的程度,便有些氣悶地拉著沈黛道:
“沈師姐,我師兄絕不會是什麼妖僧,他人真的很好,不信我帶你去看!”
沈黛懵懵懂懂,哦哦了好幾聲,被他拉著加快了腳步。
謝無歧跟在兩人后,忍不住磨了磨后槽牙。
方應許看熱鬧不嫌事大,火上澆油地悠悠道:
“懷禎與我們師妹似乎還好的,果然還是要同齡人才能玩到一起,是吧師弟。”
謝無歧:?
謝無歧:“你什麼意思?我和師妹不也同齡人?”
“你在說什麼,你比師妹大五歲呢,二、師、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