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皇帝是怎麼聽到洪晚在后宮那番話的呢?
對陸珩來說,他收拾人甚至不用親自出面,只需要掐一掐對方家族的脖子,之后自然有人收拾。
敢為難王言卿,洪晚哪來的膽子?陸珩都不舍得為難自家卿卿。
除了在床上。
王言卿習以為常地坐在他懷里,自然地靠上陸珩肩膀:“為什麼?”
陸珩對這個問題有些好笑,不經意道:“就憑得罪了你。”
陸珩看到王言卿的表,挑了挑眉:“怎麼,還不信?”
王言卿覺得必然不止,但對著陸珩肯定不能這樣說,主環住陸珩腰,撒地晃了晃:“我當然信。但,只因為這種小事嗎?”
“你的事可不小事。”陸珩很用王言卿的主,漫不經心接了一句,“順便收拾幾只蒼蠅。”
王言卿一聽就懂了:“又有人彈劾你?”
陸珩微笑著糾正懷中妻:“是一直有人彈劾我。”
最夸張的時候,陸珩兩天收到了五十多份彈劾。可見,他錦衛事務干的不錯。
王言卿想到什麼,但很快就把念頭下去,并不表。陸珩瞧見,說道:“想問什麼問吧,和我沒必要藏著掖著。”
被看穿了,王言卿有些不好意思,替自己辯護道:“我沒有。”
“剛才一定有什麼劃過了你的腦子。”陸珩笑著點了點的眉心,從容不迫道,“想問什麼?”
王言卿確實很好奇,怕他生氣,主靠在他上,仰著頭問:“他們彈劾的是真的嗎?”
陸珩眼眸含笑,垂眸看時的神態強勢凌厲又氣定神閑:“你覺得呢?”
王言卿沒說話,哪怕朝夕相伴,也并不完全了解邊這個男人。但王言卿覺得,至彈劾中關于貪污的那一部分,可能是真的。
聲音不自覺變小,手指無意識扣起陸珩的束帶:“你名下到底有多產業呀?”
陸珩瞧著的樣子,忍不住笑了:“沒出息。想查夫君的賬,還這麼弱氣?”
王言卿很和人要東西,被他點穿后,臉都紅了。忙道:“我并不是懷疑你……”
“不用解釋。”陸珩打住的話,直視著的眼睛說道,“你是我的妻子,擁有和我齊平的權力。下次想看什麼,直接和管家說就是了。”
王言卿靜靜坐在陸珩懷里,片刻后,執拗地抬起眼睛說道:“我沒有懷疑你。”
陸珩看著那雙鹿一樣清澈明凈的眼瞳,特別想吻一吻的眼睛:“我知道。”
他明白王言卿的想法。原來以為是他的養妹,對府中事概不手,是信任也是避嫌。現在了他的妻子,再看到他被人彈劾,難免心生擔憂。
想要了解他,至知道,那些罵名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陸珩并不介意。從他決心娶王言卿為妻那一刻起,就做出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賭博。他將他的安全與命共給王言卿,同樣,還有他的財富和權勢。
換朝夕相,余生相伴。今日能問出這些話,說明他的運氣很好,又一次賭贏了。
第二天,管家果然送來了陸府賬本,說:“夫人,這是都督在京城的產業。外地的賬還沒,老奴讓他們整理好,盡快送來。”
王言卿一看桌面上小山一樣的賬冊,忙道:“不用。我只是隨便問問,并不是要查賬。你們按正常的賬流程走就是了。”
管家應是,躬著手退立到一邊,以備夫人詢問。王言卿沒想到隨口一提,陸珩真的把賬本送來了。看了許久,終于從小山堆中出最簡單的一本。
王言卿看得似懂非懂,許多都得詢問管家后才能明白個大概。也不是為了核賬,只是想預估一下陸珩的流水。翻了幾本后,心中越來越驚嚇。
綢緞、酒樓、當鋪、漕運,數得上名的生意陸珩皆有涉獵。這些有的是別人送給他的,有的是員抄家后被他低價接手,有的是陸珩投錢對方運營,有的是套著別人的名字,實際上歸陸珩。
王言卿哪怕只了解名目都數不過來了,看著剩下一半的賬本,默默放棄了估算。
陸珩回來后,見王言卿悶悶的,笑著問:“怎麼了?夫人查了帳后興致不高,看來我危險了?”
陸珩其實知道王言卿在擔心什麼。他從小在這種環境中長大,覺得無所謂,可是在從小接禮法教育的王言卿看來,他這些行徑就太危險了。
陸珩不放在心上,只要他手里握有實權,這些事無法搖他分毫,如果他失去實權,命都沒了,還在乎家財做什麼?
人生得意須盡歡,沒有風險的人生,未免太無趣了。
陸珩不愿意提及這個沉重的話題,故意開玩笑逗弄王言卿。王言卿明白陸珩的用意,但見他嬉笑散漫,還是氣得慌。
王言卿沒好氣道:“先前我不曾了解過,今日一看,才知道都督真是取財有道。那麼龐大的賬務,就算你在外面金屋藏十來個,恐怕我也看不出來吧。”
陸珩一聽,笑著抱起王言卿,拇指意味深長地在后腰按:“我外面有沒有人,你不知道?”
他暗示意味十足,好好和他談話,他又往這種方面想。王言卿本來想冷著臉,可是他的手指力道和技巧十足,在后背燎起一大片火花。王言卿纖薄的背細細,脊椎爬上麻麻的酸,臉很快不爭氣地紅了:“我哪知道。”
“那我今夜要努力一點了。”陸珩一本正經道,“要不然,夫人懷疑我的忠誠。”
質疑他的人品沒關系,質疑他另一方面,卻不行。
陸珩圈住王言卿腰,下抵在頸邊,呼吸像羽一樣撓在王言卿耳廓:“正好,定制的椅子到了。我們一起去看看?”
王言卿的耳尖霎間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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