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簾被拉上,燈調暗,暖氣烘烘地燃燒著。
徐未然在凌冬里出了一汗,從額頭到腳趾,沒有一地方是不燙的。
尤其那,燙得不停往后躲,脹得細聲嚶嚀。
往后了,轉瞬已被撈過去。
耳邊是海擊打礁石的聲音,時而輕時而緩,時而規律,時而又得讓人不。
臺面冰涼,慢慢又熱起來,得讓人不敢看。快找不到支點,手啪地一聲抓著臺面,下一秒落一個滾燙的懷抱。
背部陷沙發,眼前景象轉瞬調轉過來,去了半條命一樣地趴著,手攥著沙發靠背,很快又下去,埋進沙發里的臉被人掰過去,被堵住。
睡著時已經是天破曉時分,在本該醒來的時間陷沉睡,朦朧中覺到上被人親了親,接著是有人穿起床的聲音。
睡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窗簾仍拉著,線黯淡。小茶幾上擺放著一杯牛、一個三明治和一盤水果沙拉,餐盤上著一張紙條,上面是邢況俊逸的一行字:睡醒后把東西吃,吃完拍照發我。
笑了笑,聽他的話乖乖地吃東西。
昨晚十點左右,傅嫣在微信上給發了消息,現在才來得及看。
傅嫣:【然然,今天邢況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啊,他是不是對我男朋友有什麼誤會啊?】
徐未然想了想,問:【你男朋友對你好嗎?】
傅嫣:【好的啊】
徐未然:【他沒再出軌過嗎?】
傅嫣:【沒有啦,他跟我保證只會我一個的】
徐未然決定尊重他人命運,沒有跟傅嫣說太多,只讓好好盯著韓一鳴,如果發現不對勁要及時。
傅嫣:【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傅嫣:【對啦,你跟邢況是不是往很久了啊?】
還沒來得及回,傅嫣另一段話發過來:【你到現在才回我消息,是不是昨晚正跟他打得火熱,你不會到現在才醒吧?】
徐未然臉上騰地燒起來。
傅嫣也太不跟客氣了吧,這種話都問得出口?
不可避免地又想起昨晚的事。
邢況每次都會折騰很久,力好得嚇人。他們兩個第一次發生關系時,能明顯覺到他確實忍耐了太久,所以才由著他一直到了天亮。后來這種況已經很發生了,他大多時候會順著,在發現不太愿意的時候就會結束。但是昨天晚上,不管求了幾次,他都沒有放過的意思,簡直不知饕足。
早知道就再吊他一段時間,不要承認是在跟他就好了。
捂了捂滾燙的臉,不知道該怎麼回復傅嫣的話。
傅嫣:【然然,我告訴你啊,你要把邢況看牢了,他這種人放在外面是很危險的,稍不留神就可能被別人惦記。你知道當初在清才,有多生幻想能跟他上床嗎?】
傅嫣:【還有,甚至還有人寫過自己跟他的黃小說,在網上還流傳過一陣,最后被俞筱發現黑掉了,俞筱為這事兒鬧了很大一場,非要把寫文的人找出來,搞得學校里風聲鶴唳的】
徐未然看著這些文字,不覺又想到邢況為流汗,在耳邊低時的樣子。
拿起手機,一個字一個字在窗口里打:【不管多人惦記,他都是我一個人的!】
最后的嘆號標的十分義憤填膺、理直氣壯!
傅嫣調侃:【是是是,他當然是你的。所以跟這種夢中男上床什麼覺,要不你寫個文章出來,咱們倆合計合計,能拿來賣錢的!】
徐未然:“……”
趕結束這場不太健康的對話。
微信突然響起視頻請求聲,上面顯示的是邢況的名字,頭像卻已經不是以前那張天臺的,而換了畫冊里以他為原型的男主畫像。
所以真的是,他徹底放下了有關于費雯跳樓自殺的那段往事的表現。
雖然用以自己為原型的圖畫做頭像這種事,完全不像他平時的行事風格。
腹誹著,點下接通。
視頻里出現邢況的那間休息室,手機被隨意支在了沙發上。邢況并沒有鏡,過了兩秒才從遠走過來。
他正在換服,白襯衫被下來,他往上隨意套了件黑衛。
隨著他的作,徐未然看到男人腹部排列的幾塊輕薄從鏡頭里一晃而過,很快消失在他黑衛下。
邢況看到按了接聽,把手機拿起來。
徐未然在鏡頭里的臉有點兒紅,但是眼睛并沒有看鏡頭,反倒是認真盯著屏幕,好像在忙著做什麼事。
邢況挑眉:“然然?”
“干嘛?”
徐未然繼續翻相冊,剛才把他換服時的鏡頭飛快截了幾張圖,正兩眼放地欣賞著。
邢況臉蛋好看,材也好,剛剛好是喜歡的那種。
就是圖有點兒糊,要是能對著他拍就好了
邢況的聲音從手機里傳出來:“看什麼好東西呢?”
“……沒什麼。”徐未然關掉相冊,點開跟他的視頻通話界面。
一上來就是他的暴擊。
這男人明明用下頦對著鏡頭,這樣一個死亡角度竟然還是好看得一塌糊涂。
趕瞥了眼右上角自己的小框。
還好還好,視頻里的并沒有蓬頭垢面。
“你什麼時候把頭像換了?”問。
“剛剛。”邢況把手機放在一邊,找到腕表戴上,重新把手機拿起來:“現在回家,你想吃什麼,我待會兒給你做。”
“我剛把你留的早餐吃完。”說。
邢況看了眼手表,時針顯示現在是下午三點。
“這個點兒吃早餐?”
“那要怪誰!”反問。
邢況呵笑了聲,離鏡頭近了些,一張禍國殃民的臉懟著的屏幕:“怪我。”
因為他這張好看的臉而心滿意足,對于他昨天晚上的暴行完全不在意了,反而想他趕回來。
“你快回來吧,”說:“我想跟你一起去吃食街上的那家湖南菜。”
“行,”他推開門朝外走了出去:“等我回去接你。”
徐未然托著下:“你就為了問我吃什麼就跟我視頻啊?”
“不是,”他說:“是太想你了。”
被哄得滿心歡喜,角染了笑。
等掛了視頻,還一直想著他的話。
王敬給發來消息:【未然,你有沒有看到邢總的頭像?中的男人也太可怕了吧,他竟然把頭像換了你的畫,還是一張跟他很類似的人漫畫!哈哈啊哈哈哈哈哈,我要笑死了,別人會不會覺得他很自啊】
徐未然氣鼓鼓地為自己男人說話:【長得帥的人還不能自啊?而且他這不自,他這是我!】
王敬:【啊哈哈哈哈哈哈,我明天要去找邢況送面錦旗】
徐未然:【送錦旗干什麼?】
王敬:【謝他把你治好了啊】
徐未然怔了怔。
仔細想起來,這段日子真的很有不高興了。
胃口變得好,神也變得好,作息開始規律,晚上不再失眠了。
而且不會再想活著有什麼意義這件事了。
活著的意義應該就是單純地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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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況平時行事雖然低調,但因為有些場合不得不公開面的緣故,憑借著他那張大殺四方的臉,在網上收獲了大批友。他和俞筱訂婚取消的消息一出,友們在網上大肆慶祝,又跑到俞筱的微博下對冷嘲熱諷,罵的話十分難聽。
俞筱被這段時間以來接二連三的打擊弄得幾近崩潰,每天在父親面前哭訴,讓他必須要給出氣。
俞良山近兩年的生意已經在走下坡路,尤其是邢況開始掌權后,邢氏減了跟他的合作,又在很多領域有意打他,他現在的勢力已經完全不能跟以前相提并論,邢況這時候提出取消訂婚是正常的商業手段,對邢氏權不會有任何影響,他本沒有任何資本去找邢況理論。
俞良山只能盡力安兒,承諾會再送西山的一套房產。好不容易把兒哄得不哭了,俞良山接到了婦的電話,匆匆開車出門了。
那婦最近喜歡上了附庸風雅,非要跟他一起去逛畫展。
兩個人在畫展里逛了半圈,在一張畫前停下腳步。
婦盯著那張畫看了半天,笑了:“俞良山,你看看這人跟你以前那位心肝寶貝像不像?”
俞良山也被那副畫吸引了注意力。畫里的人明眸皓齒,溫婉端方,分明就跟相倪長得有幾分像。
婦知道他最忘不了的就是那個相倪的人,從嗓子里嗤笑了聲,說:“你看你,看得眼睛都直了。相倪死了你是不是可惜的?要不你去問問館主,看這幅畫是誰的作品,你把這畫上的人找出來,給你當相倪的替好不好啊?”
俞良山趕摟住:“你這說的是什麼話,那人我早都忘了,你要是不提我本就記不起來是誰。”
婦冷哼了聲:“忘了?你就是忘了祖宗你都不會忘了!當初你死活要追,不同意跟你,為了得到你都做了些什麼事,我可是一清二楚。后來出車禍死了,你就跟死了親媽一樣,天天來找我哭,這些事你以為我都忘了嗎?你這麼喜歡,怎麼可能會忘了。”
俞良山開始拿甜言語哄,好不容易把帶走,去看其它畫作。
徐未然背對他們站著,等他們走后,走到那幅畫前。
畫里確實是的母親,底下畫作署名是阿患。
在一邊招待客人的王敬找到空擋跑來,得意洋洋地說:“你看,是不是來了很多人。你還怕票會賣不出去,這不賣得好的嗎,場場滿。那邊那個,那是學院鼎鼎大名的蔣明教授,人家可是繪畫界的大師,他都來給你捧場了,剛還跟我說要讓我給你們引薦。你跟我走,我帶你去見他。”
徐未然跟著王敬過去認識了些人。社能力不怎麼好,一直都是王敬在幫說話,必要時會附和一兩句。
到了閉館時間,王敬帶去跟那些繪畫界的大師一起去吃飯。
去的地方是附近一家私房菜館,地段幽靜,傳說是廚后代開的,每周只接待兩桌客人。但是像俞良山這種權貴,店里會破格接待。
吃飯中途徐未然借口出去,沿著長長的走廊往前走,到了一園林。
花園里有個小亭子,掩映在花草樹木中。
此刻小亭子里,俞良山正抱著他的婦調笑。
徐未然拿手機拍下了照片,又錄了一長段視頻。
在網上聯系了一家,把照片賣了出去。
沒過幾天,網上曝出俞氏總裁出軌的新聞。
雖然俞氏反應迅速,把這則消息很快就了下去,但還是對集團形象造了很大影響。
尤芮看到新聞后氣得大病一場,自從俞良山從國外回來,不再跟相倪聯系后,尤芮以為這個男人吃的病已經改了,沒有想到他依然在外面著養婦。
尤芮跟俞良山吵了一架,讓他現在就跟那人分手。俞良山表面上答應,背地里請了人去查視頻和照片都是誰拍的。
私人偵探那邊很快給了消息,調出了當天在私房菜館進出的所有人,把目標鎖定在了徐未然上。
俞良山拿到調查結果,當即怒氣沖沖找到了館。
徐未然不慌不忙地看了他一眼,笑了:“俞總,您怎麼有時間過來?”
看了看四周的人:“這里應該不方便說話,我帶您去個安靜的地方吧。”
帶俞良山去了一間沒人的會客室,倒了茶給他。
“俞總找我有事?”
“你給我裝蒜!”俞良山把一疊照片拿了出來,扔在徐未然面前:“這些是不是你拍的?”
“是我拍的,怎麼了?”徐未然毫不猶豫就認了下來,拿起照片仔細看了看,說:“俞總眼退步了啊,這人本連我媽一半好看都沒有。您怎麼落魄了這個樣子,什麼餿的臭的都要啊?”
俞良山從椅子里噌地一下站了起來,指著鼻子罵:“我看你是好日子過到頭了!”
“好日子過到頭的是你,”徐未然目不斜視看著他:“你對我媽做了什麼,你自己心里清楚。當初是你跟你在一起的,如果這件事傳出去,你說你還能不能舒舒服服地過你的好日子。”
“你在胡說什麼!”
“當初我媽是被迫跟你的,是你強迫了!”徐未然提到這件事時眼圈噌地一下紅了:“一個普通人,沒辦法跟你這種權貴抗衡,迫不得已才把所有的苦都咽下了。可愿意忍氣吞聲,我不會替罷休的。你做的這些事,我會一件件地揭出來,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你簡直不自量力!”
俞良山脾氣上來,兩步走過來要手打。
會客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了。
邢況從外面走了進來,看到俞良山起的拳頭后,他蹙了眉,眼里生了冷意。
俞良山不聲地放下手,臉上了笑:“邢況,你怎麼來了?”
邢況走到徐未然面前,把的手牽住,目生冷地瞥向俞良山:“你找我朋友有事?”
他前腳在網上聲明跟俞筱之間并沒有婚約關系,后腳就直接當著俞良山的面說徐未然是他朋友,無異于是在打俞良山的臉。
俞良山臉變得很差,看看徐未然又看看邢況:“你什麼時候跟在一起了?”
邢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模樣毫無恭敬,甚至有些盛氣凌人,也從來不用敬語:“跟你有關系嗎?”
“你父親也同意?”
“這件事跟你好像也沒關系,”他說:“你有時間就多管管自己的花邊新聞,別人家的事我勸你最好還是不要心。”
他看了眼邊的徐未然,神驀地溫,手在發上安地了。
扭回頭,對俞良山說:“沒什麼事我就帶走了。對了,以后希你不要再來找,有什麼事跟我說就好。”
最后一句話里分明就有威脅。
俞良山滿是贅的臉上了。
邢況攬住徐未然的肩膀,帶走了出去。
到了沒什麼人的地方,他把拉進懷里。
并沒有說什麼,只是無聲地抱了一會兒。
徐未然剛才的堅強都是裝出來的而已,想到以前相倪發生的那些事,恨不能拿刀往俞良山上捅十個八個口子。
偏偏不能手。
把臉埋進邢況膛,強忍著緒沒有哭。
“俞良山的事,我會想辦法的,”邢況眉眼沉著,但跟說話時的聲音很溫:“會讓他吃到教訓,你放心,任何事都有我。”
徐未然到一種切實的安全,雖然一個親人都沒有了,但還有邢況。有邢況在,就永遠都不會是孤獨的一個人,不管發生什麼事,邢況都會在邊。
把邢況的腰摟住,眼睛里的酸已經沒有了,淚意也消失。
他對來說,是比時間還要偉大的治愈師。
從來沒有變過。
“薄少,不好了,您那個巨醜的前妻偷偷回來了。”“又想糾纏我,來人,抓她去申請世界吉尼斯最醜記錄。”“不是的,薄少,她突然變漂亮了。”“有多漂亮?”“追她的人可以繞地球一圈。”“我親自去看看!”“恐怕不行,她說前夫與狗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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