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紙舉起畫了花的手, 問:“這個多久起效?什麼時候能掉?”
秦梵默了默,了張紙巾,幫手心。
“我來。”林紙接過紙巾手, 心中忽然想通了一件事。
院際聯賽復賽中, 關底有個節, 一臺霧爪的機甲失蹤, 結果是在人類的一個孵化站里,拿到資料后被襲擊, 駕駛員亡。
這幾乎就是暗夜游者發生的事的復刻。
設計這個關底任務的人,像是知道點什麼。
而秦梵在聯賽里有線,這人能想辦法安排各小隊被放下飛船的下蛋地點,讓他們的人可以炸掉基站,還能接霧爪里的比賽數據,在聯賽中權力不小, 跟秦梵說話又您來您去,對他很尊敬, 想必就是全知社的人, 。
真的邵清斂一直在失蹤中,沒過面,看來是在被星圖追殺, 被全知社關起來了, 就在這幢樓里。
幾件事綜合在一起, 林紙有了個推測。
直接問秦梵:“那個在使徒星上發現暗夜游者的殘手的人,是不是在你們手上?”
秦梵怔了一下,笑了, “人人都說會被我嚇到, 我倒是經常被你嚇到。沒錯, 星圖一直在追殺這個人,我覺得他是個重要人證,把他保護起來了。”
所以秦梵一直都很清楚,使徒星上有個機房,暗夜游者又到底發生了什麼。
林紙問:“聯賽里霧爪的節,是你們全知社的人設計的?”
秦梵笑道:“對。我也不確定那個機房到底是不是星圖的,就讓人設計了這種關卡,想試試看宮家父子的反應。”
林紙好奇:“他們有什麼反應嗎?”
秦梵答:“沒有。”
林紙思忖了一下,說:“發現殘手的那個人在哪?能帶我去看看嗎?”
秦梵二話不說,立刻帶著林紙下樓。
他進到電梯里,才說:“這個人,你認識。”
兩人來到樓下的一間特殊的房間。房間的一整面墻都是玻璃,可以直接看到隔壁。
隔壁就是林紙剛才通時看到過的客房,邵清斂正安然地坐在桌子旁,吃他的午飯。
林紙:“邵清斂。”
“對。”秦梵說,他很心,“你想問問他撿到殘手的事?他認識你,你不用親自面,我找人來。”
秦梵用手環了個人,吩咐了幾句。
不一會兒,隔壁的門開了,有個全知社的人進去,跟邵清斂打了個招呼,“我們還想再問你一遍。”
邵清斂抱怨:“不是已經說過很多回了嗎?”
不過還是耐心地又把經歷講了一遍。
他這些年一直在偏遠星系做各種走私的小生意,雜七雜八,什麼都賣,前不久,偏遠星系一種蟲子蛻下來的皮炒得火熱,說是可以提取其中的分,做一種特殊的藥。
蟲子皮不太好弄,要去戰區,邵清斂就真的去了被蟲子占了大半的使徒星。
他在當地的黑市找到了一個向導,說是可以帶他去戰區找到這種蟲子的皮,兩個人乘著一輛迷你懸浮車,冒險進地下。
可是不知怎麼回事,在迷宮一樣的地方穿來穿去,最后徹底迷路了。
導游不小心遇到蟲子死了,邵清斂逃跑中差錯,無意中發現了石壁上的空隙,里面出。
就是那個機房。
他當然認識暗夜游者,知道這種著名機甲的部件,放在黑市上,比蟲子皮值錢多了。
他把殘手放進裝蟲子皮的大包里,開著迷你懸浮車,好不容易才找到出口鉆出來,結果幸運地遇到了聯盟軍突進的部隊,被當難民,帶了回來。
殘手一回八區,邵清斂就把它賣掉了,賣給了經常跟他做生意的深空。
據深空說,他們又在母星找到了大買家。
邵清斂不貪心,賺了自己的那份錢就心滿意足,沒想到,深空的那群認識多年稱兄道弟的老人突然跟他翻臉。
不止他們想殺人滅口,星圖也開始追殺他。
他一路逃亡,后來就被全知社發現行蹤,保護起來了。
過程差不多和林紙猜想的一樣。
深空的人會跟他翻臉,當然是因為星圖的錢給到位了,幫星圖殺人而已。
林紙問:“他怎麼知道是星圖在追殺他?有什麼證據?”
“我給你看。”秦梵低頭發了個消息,一會兒就有人敲隔壁的門,送來一個東西——
一只機械狗。
這東西林紙太悉了。
邵清斂一看見狗,就呼地站起來,轉眼就竄到房間的另一頭,聲音都變了,“你們干什麼?”
機械狗被啟了,它的金屬尾垂著,黃澄澄的眼睛掃視一圈,轉到邵清斂那邊,只停頓了片刻,像是掃描了什麼,然后就像發了瘋一樣往他那邊撲,結果被蒙面人一槍解決。
秦梵說:“全聯盟所有的機械狗,見到他就會攻擊。”
聯盟有那麼多機械狗,送快遞的看家的當寵的,幾乎到都是,林紙對邵清斂十分同,他連狗的尾都沒有。
林紙轉頭問秦梵:“我可以問你要一樣東西嗎?”
秦梵很機靈,“邵清斂?”
林紙點頭,“對。他是人證,我想把他送到治安廳。”
有他在,就能證明星圖不止早就知道暗夜游者倒在他們的機房里,還妄圖殺人滅口。
秦梵微笑:“我留他,就是為了這個。你覺得現在時機合適?好,我幫你送過去。”
他思索了一下,“星圖勢力太大,我想辦法直接把人送到治安廳總部。”
那當然最好。
林紙謝過他。
秦梵說:“不用客氣,以后我和整個全知社全都聽你差遣,想要我做什麼,找我就行了。加個聯系方式吧?”
把“神”加在通訊錄里,沒事聊個天打個招呼什麼的,林紙也想。
秦梵把想說的話全說完了,親自把送回了醫院,一直送到電梯里。
電梯里沒別人。
秦梵看著,忽然說:“我剛剛又看到了一個畫面,電梯控制屏上有時間,就是現在,我們兩個站在這里,你按了‘25’的按鈕。”
他用那雙絕的眼睛著,“你能不能按一個別的?求你。”
這不是什麼非分的要求,林紙隨手按下‘24’。
正好可以先去二十四樓看看邊伽。
秦梵看著輕松地點下“24”的按鈕,連都沒“25”,長長地吁了一口氣,“好爽。”
林紙:“……”
一看就是這些年,被不能更改的命運折磨得不輕。
他把林紙送到樓上,自己才下樓回去了。
林紙沿著走廊往里走,還沒走到邊伽的病房前,就看到那邊有醫生在進進出出。
林紙心里一,趕過去,抓住一個醫生打聽況。
“他的狀況不太好,我們打算立刻做一次腦部手,但是他的征現在很不穩定,手中可能會熬不過去。”醫生只撂下這句,就匆匆進去了。
林紙有點懵,趕趴在玻璃上往里看。
好幾個醫生圍著邊伽準備手,從他們之間的空隙里,林紙能看見邊伽仍舊閉著眼睛,一不。
無計可施,又試了試能不能穿進邊伽的里,看看能不能幫上什麼忙,然而還是不行。
攥了攥秦梵畫過花的手,心想:神什麼神。都是胡扯。
要是真是神的話,怎麼會連朋友都救不了?
里面卻忽然有了變化。
圍著邊伽的醫生們一陣,都過去看旁邊的屏幕。
林紙張得心都懸起來了。
終于又有醫生從里面出來,林紙趕問:“他怎麼樣了?”
醫生回答:“不知為什麼,他的征忽然穩住了,我們現在馬上幫他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