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云霧山回來,賀氏姑侄倆回了春和堂,魏嬈、陸濯回了松月堂。
“戚仲愷出去找你們,說了什麼?”
進了室,陸濯終于有機會問道,路上礙著表妹也在,他都沒打聽。
魏嬈站在洗漱架前,一邊拿巾子手一邊笑道:“他說他自己人一個,表妹不必介懷失禮之事。別說,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都想不到他還懂得寬初次見面的姑娘。”
回想當時戚仲愷的表現,魏嬈不由地瞥了眼陸濯。
戚仲愷與陸濯,換誰來評判,都會覺得陸濯是溫潤君子,戚仲愷五大三。
可按照魏嬈的經歷,戚仲愷才是真君子,陸濯就是個虛偽清高的世家子弟,在兩人去錦城之前,陸濯就沒有用過那種溫有禮的語氣跟說話。
哪個姑娘不想遇到一個懂得安開解自己的溫男人?
戚仲愷長得不溫,可他做的事,別說親自到的賀微雨了,今日魏嬈在一旁看著,心里都頗。當然,想到的不是戚仲愷那麼對該多好,而是,陸濯就沒有那麼溫地哄過。
心中不滿,魏嬈看陸濯的眼神自然也充滿了嫌棄。
陸濯哭笑不得,他倒是想寬魏嬈,可魏嬈給過他機會嗎?魏嬈的確在他面前落淚過,要麼是被他氣到了拿飯碗砸完他就跑到屋里去了,要麼是在見貴妃娘娘之前人多眼雜,要麼就是魏家老太太去世,面對喪親的悲痛,他的任何安都蒼白無力。
至于戚仲愷……
“他是見起意。”陸濯一針見道,“表妹若不夠貌,你看他會不會管。”
魏嬈哼道:“見起意又如何,對表妹來說已經足夠了,他會因為憐惜表妹,自然也會因為對表妹好,他那樣的男人,卻不花心,有了一個就不會去招惹第二個,表妹越,二爺就越喜歡,多好。”
陸濯的目定在魏嬈的臉上:“你怎麼確定他不花心?”
魏嬈就是知道。
首先,戚仲愷長得就正派,不像韓遼那等目猥瑣的風流子弟,其次,今日戚仲愷一心寬賀微雨,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看,這便足以說明戚仲愷是個專的人,既然要關心賀微雨,就不會在乎賀微雨邊有沒有其他人。
陸濯朝走了過來。
魏嬈當他要洗手,將剛擰好的巾子遞給他。
“你幫我。”陸濯笑著道。
魏嬈瞪了他一眼,沒有人家的溫,還想伺候?
魏嬈將巾子丟到他手上,直接從他旁邊走過去了,坐到椅子上倒茶喝。
陸濯笑了笑,手的時候也看著:“他或許不花心,卻太容易心,前一個人不嫁他,再來一個人,他馬上就又喜歡上了。”
這是表妹的幸運,也是表妹的不幸,戚仲愷娶了表妹后肯定會表妹好,但如果表妹出了什麼意外,戚仲愷會很容易從中走出來,轉而迎娶另一個人。
魏嬈端著茶碗,品味品味陸濯的話,竟然也不得不承認陸濯說對了。
只是,陸濯又比戚仲愷強多?距離他瞧不起到他非要娶回去,也就過了一年罷了。
“我對你心,可不僅僅是因為你的貌。”
陸濯就像能看穿的心思一樣,馬上解釋道。
魏嬈笑道:“是嗎,如果我奇丑無比,世子也會想方設法挽回我?”
陸濯不說話了。
魏嬈哼道:“你自己也這樣,何必瞧不起人家戚二爺?”
陸濯不與爭,反過來問:“男人好,子不也一樣?若我奇丑無比,你也不會嫁我。”
魏嬈目變了變,突然笑了,打量陸濯的臉道:“世子倒是提醒我了,我給你沖喜的時候,你那模樣……”
陸濯眉峰微挑,放下巾子朝走來。
魏嬈心跳加快,自知被陸濯抓到就跑不掉了,放下茶碗就要跑。
然而陸濯的速度更快,一把將攔腰抱住,任魏嬈如何撲騰也不放開,一直將魏嬈到床上,低頭便親了起來。魏嬈的雙手一被他鉗制,子再怎麼掙扎也無濟于事了,可真的不想白日與他做這個,在陸濯的手扯開腰帶時,魏嬈急道:“陸濯!”
陸濯抬起頭,幽深的眸看著。
魏嬈終于服了一點,聲音濡濡的:“今晚讓你回來,現在不行。”
陸濯頭一,卻道:“以后都隨我過來,我便住手。”
魏嬈瞪他,陸濯眼睛看,手去掀的衫子。
忙道:“好好好,以后都隨你。”
陸濯笑了,低頭親親,終于扶坐了起來。
魏嬈低頭整理衫,余瞟著他的手,哼道:“說正經的,依你看,戚二爺會找你打聽表妹的事嗎?”
陸濯道:“他沒耐,只要開了竅,馬上就會過來。”
魏嬈:“那你記得告訴我,母親表妹心里都沒底,我好給們吃個定心丸。”
婚事與不,關鍵還在于戚仲愷有沒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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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仲愷在云霧山晃悠了一天,都沒有看到傳說中的雪狐。
上午他是真卯著勁想獵雪狐,可是下午,戚仲愷的腦海里便老是閃過賀微雨在翠竹下的白影。
都是白的,人可比雪狐好看多了,賀微雨梨花似的,漉漉水汪汪的眸子……
一走神,戚仲愷一腳被樹枝絆到,差點摔個大跟頭。
虛驚一場,戚仲愷笑著罵了句話,他跟陸濯這麼了,怎麼才知道陸濯家里有個這麼漂亮的表妹?看的年紀,肯定該議論婚事了,可他竟然從未聽陸濯提過,賀姑娘到底有沒有訂給別人?
換十七八歲甚至二十歲的時候,戚仲愷都不會因為一時心馬上就想到婚事,可他二十五了,每年都要被祖母、母親催百八十遍,催得多了,戚仲愷也覺得自己是該娶個媳婦了,耽誤到現在,真不是他不想娶,實在是沒到他喜歡的,唯一一個大人還嫁了陸濯。
戚仲愷越想越覺得陸濯這人不夠意思,明明有個人表妹,明明知道他想娶人,竟然一直瞞著他。
戚仲愷又想到了晌午賀姑娘哭得那麼可憐,陸濯竟然無于衷,還勸他吃飯,這哪里像當兄長的樣子?難道因為是表妹,陸濯就瞧不起賀姑娘,所以平時提都不跟他提一下?
這麼一想,戚仲愷越發覺得賀姑娘可憐了,也就越發好奇賀姑娘的境。
翌日黃昏,陸濯跟著三個堂弟離開神武軍軍營,走到一半,就見戚仲愷從前面跑過來了。
“二爺來找我們喝酒嗎?”老三陸淙笑著道。
戚仲愷嗤他:“都沒長齊,誰要跟你喝,守城你過來,咱們去喝酒。”
陸濯笑笑,跟著戚仲愷走了。
陸淙在馬背上朝戚仲愷喊話:“你才沒長齊,所以不敢娶妻,怕被人家笑話!”
戚仲愷心里裝著事,懶得跟他計較,回頭笑道:“你小子等著,早晚我要了你的子替你數一數!”
陸淙臉微變,論力氣,他肯定不如戚仲愷,這人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戚仲愷嚇唬完陸淙就朝陸濯笑。
陸濯警告他:“適可而止。”
戚仲愷眼睛一轉,笑道:“行,我給你面子。”
陸濯看他一眼,道:“我答應郡主會早歸,若戚兄只是找我喝酒,恕我不能奉陪。”
戚仲愷酸溜溜地道:“你娶到郡主了,我還單著,你不想我找你喝酒,就替我介紹個人。”
陸濯皺眉道:“京城的閨秀我見過的遠不如你多,如何替你介紹?”
戚仲愷頓了頓,小聲嘀咕道:“你就是不想給我介紹,不然怎麼從不跟我說,你有個人表妹?”
陸濯臉一寒,策馬便朝前跑去。
戚仲愷連忙追了上去,攔在陸濯前面道:“你看你,我是那種登徒子嗎?我,我是真急了,如果賀姑娘還沒有說親,我娶不?你知道我的,我能跟你開這種玩笑?我既然跟你打聽,肯定是認真的。”
陸濯想越過他去,戚仲愷堵著他不放,陸濯攥韁繩,正問他:“你想娶微雨?”
戚仲愷這才知道賀姑娘的閨名,微雨微雨,果然是人,名字也很。
他連連點頭:“想娶想娶,你們家老三老四都要娶媳婦了,我能不著急嗎?”
陸濯深深地看他幾眼,道:“我在邊關那些年,一直是表妹替我在母親面前盡孝,母親待如親生兒,我也將看做親生妹妹。可在外人眼中,表妹只是寄居國公府的小戶姑娘罷了,婚事人問津,戚兄真想娶,便請與侯爺、侯夫人商量過后正式登門提親,否則我不會與你多提表妹之事。”
戚仲愷道:“我這不是怕賀姑娘看不上我嗎,所以先來問問你我有沒有希,你要是看好我,我肯定去提親。”
陸濯上下打量他一眼,毫不客氣道:“你與表妹,世上肯定是表妹高攀你,不過你這人……”
戚仲愷了鼻子,不服氣道:“我人怎麼了?也就在你面前無,放在前衛沒幾個比我好看的。”
陸濯不予置評。
戚仲愷算是看他了,煩躁道:“算了,我不求你,我先安排提親之事,不過你真把我當兄弟,就老老實實幫我一把,讓我知道你在賀姑娘面前說我壞話,可別怪我跟你翻臉!”
陸濯仍是不肯松口的模樣。
戚仲愷騎馬先走了。
陸涯、陸淙、陸澤見長兄落單,很快就追了上來,“大哥,二爺這是跟你吵架了?”
“翻臉”那句,三人都聽到了。
陸濯笑笑:“他請我喝酒,我沒空。”
陸涯三兄弟互相看看,都想到了家中那位貌無雙的郡主大嫂。
這戚二爺還真是不識趣,大哥有妻在家盼著,新婚燕爾的,怎麼可能去跟他喝酒?
作者有話要說:戚二爺:你們只管笑話,過陣子我也有媳婦了,你們大哥算個屁!
哈哈哈,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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