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忙碌碌的兩個星期結束,大家生活都各自恢復了日常。
夜不歸宿的宋銘呈也知道回家了!
杜壹下班回到家,冷清了多天的家里,第一次回來客廳的燈是亮著的。
甚至橙橙都被大恩大德的某人給允許在客廳用餐,貓糧還給加的滿滿的,回來的時候只是抬頭往門口看過去一眼,接著又開始埋頭吃去了。見到喵都不喵一下。
往日宋銘呈可想不起這些,當初想著既然他這麼對寵不冒,人送貓給他,怎麼就允許把橙橙給留下了。
幸虧有在,如果跟著宋銘呈,遲早要死。
杜壹玄關口換了換鞋,將包掛在一旁的置架上,轉過看向客廳的茶幾,上面放著一堆的吃的。宋銘呈的黑外套在旁邊沙發扶手上丟著,還有領帶,也是隨手丟在那似的放著。
杜壹看了一圈,然后往里邊臥室走,臥室門開著,探頭往里看了看,沒人。
洗澡間也沒靜,想著人可能會在書房,然后去書房找,結果書房也沒人。
服鞋子什麼都在,燈也亮著,但是人不在。
杜壹狐疑了一番坐到客廳的沙發上,扯過茶幾上放著的一袋子東西。
“薯片、巧克力、開心果、核桃、——人——梅鴨脖、可樂——”可樂是罐裝的那種,很多很多零食,杜壹往下邊翻,甚至看見了辣條
滿滿的一大包。
宋銘呈今天怎麼了?
又在懷舊年嗎?
可是就算是他之前上學時候,杜壹也記得他對這些個零食本不冒的。
這不像他的風格。
之前一次還是他們剛領證的時候,記得那次,都是吃了,他基本沒怎麼。
正翻著玄關門響了,杜壹往門口看,宋銘呈手里又提了兩個袋子進來了。
“我看客廳燈亮著,就是沒看見你。”潛臺詞就是,原來你又出去了。
杜壹起走到人的跟前,下意識接過他手里的東西,看了眼,又是一堆的零食,各種各樣。“你今天,是去打劫村口小賣鋪了嗎?”手下將東西翻了翻,喃喃低語。
宋銘呈淡出一聲氣音的笑,扯了扯襯的領口,剛剛上來的著急,忘了兩袋在車廂里了,這是剛取了上來。
所以杜壹回來沒見到人。
“這些都是學生們送給單位大家的心意,也都不好推拒,我帶了些回來。”宋銘呈沒說,其實這些是本推拒不了的,大部分還是婉拒了,不然各個科室旁邊的儲藏室都不夠放的。
還有好多是直接被單位的人一搶而空。
幸好他事先放到了一邊幾份。
然后就帶了回來。
杜壹聞言挑眉,還有這種好事。然后提著兩包吃的,連同桌子上放的那一包一并提起,開始找地方放。
這些零食都有外包裝,沒有都放冰箱里的必要,看了眼將需要冷存的水果罐頭之類的幾樣拿了出來,塞進了冰箱,其余的都放到了客廳沙發旁邊的壁柜里了。
很好的飯后看電視消磨時間的小零食。
某人不怎麼喜歡吃,單自己,估計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吃得完。
剛好還沒吃飯,杜壹拆了一包薯片,捻起一片咬在了里,脆香脆香的。
宋銘呈正在盥洗區洗手,走過去將在手指的一片放到了人的邊。
宋銘呈看了人一眼,側低過頭咬住吃了。
今天家里難得的有了一人氣兒,杜壹前段時間自己回到家,空氣都是冷的。
都是吃過發放的免費盒飯再回來,所以回到家也不用做飯。燃氣灶冷了有小半個月了。
“我們今天做飯吃怎麼樣?”好久沒做過飯的覺,杜壹誠懇的建議。
宋銘呈拿過旁邊掛著的巾手,邊邊說:“今天晚上帶你出去,亞東他們團的局。”
“亞東哥整天的,好像閑。”杜壹覺得人打擾了二人世界。
宋銘呈笑,“他怎麼閑了?吃個飯而已。”
杜壹沒吭聲,轉頭將手里的薯片放到桌上,進去臥室換件服穿。畢竟等下要一起出去。
剛進去就又探了半個頭出來問:“老公,我給你買了件襯衫,昨天快遞到了,你要不要過來試試?”
“什麼襯衫?”宋銘呈原本正立在客廳的位置喝水,聞言轉過問了句。
杜壹抿了抿,嗯了一聲清了清嗓子,“就是,里邊可以搭配那種,你過來看看麼。”
宋銘呈放下水杯,往臥室走,走到的時候,杜壹正在拆那個包裝盒子,他就立在旁邊等著。
看著盒子一點一點拆開,盒子里邊的包裝袋子一點一點拆開,然后一件灰底藍花的襯衫就此呈現于他的眼前。
他沖杜壹覷過去一眼,然后轉就走了。
毫不留面。
杜壹拿著服在后面跟著,“你不喜歡啊,我看著還好看的。”
人沒應聲的一直往臺走,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宋銘呈?”
宋銘呈背對著停下腳。
一個小時后。
忘川市中心的一家飯店二樓,一群人落座。
趙亞東起了個頭,喲了一聲,“宋科這件花襯衫不錯啊,這是婚后改走放飛自我的風格了?”
宋銘呈將菜單往他跟前一送,笑著,“點菜吧你,那麼多話。”
坐他們對面的劉烜赫似乎秒懂,沖宋銘呈挑了挑眉問:“老婆買的吧?”
“嗯,你有意見?”宋銘呈突然想到劉烜赫已經家,他這一看穿似的神,搞得好似他不怎麼愿,被強迫似的。接著加了一句:“刻板了二十多年,想放飛自我。”他不想承認是被迫的,杜一一在他面前越來越猖狂了!
劉烜赫笑著。
“還二十多年呢,你不三十了麼?”趙亞東絕對故意的。
確切說宋銘呈二月份剛過完二十九歲生日,當時杜壹陪他一起過的,訂了一份致的蛋糕,備了份小禮,一塊手表,他手上現在戴的這塊就是。宋銘呈記得他那天回家驚喜的,開燈結果不亮,他以為停電了,然后就看見杜一一從里屋端著一個蛋糕,上面著一只蠟燭,泛著瑩瑩的焰火,映著那一張白皙的小臉走了過來。
然后立在他跟前,對他說了聲:“老公,生日快樂!”
他那一瞬間就覺得,什麼都值了!
也是之后他才知道,當時把電閘關了,所以他進家門開燈,燈是不亮的。
既然過了新年生日,確切說,應該是二十九。但私下人也偶爾以虛歲計算,所以趙亞東說他三十了,也真的是三十了。
趙亞東不罷休,往對面劉烜赫上使了使眼,“烜赫都二胎了。”言外之意,你什麼時候生啊?“啥時候我能當叔叔?”
旁邊另外坐著的幾人,聽到這邊靜也不住竊竊私語起來。七八舌的開始:
“國家可是三胎都開放了。”
“哈哈哈哈哈”
“”
宋銘呈沒接他的話茬,轉而問他:“你當叔叔不難!啥時候能喝你的喜酒?彩禮我都準備好了。”
殺人誅心。
趙亞東覺得這天沒法聊了。
趙亞東雖然跟宋銘呈喊哥,可是年紀上兩人其實錯不了多,宋銘呈也就比他大三個多月。
如今連個對象都沒有。
說起來,人死鴨子,說就不想有。
杜壹從外邊衛生間進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坐好了位置,宋銘呈旁邊空著的,自然就是的了。
“杜壹妹妹,”杜壹剛落坐,趙亞東就隔過宋銘呈靠后靠過去告狀:“你老公欺負我。我說我啥時候能當上你們孩子的叔叔,他問啥時候能喝我的喜酒,還彩禮都準備好了。”
杜壹了一張餐巾紙,著指尖的一點水漬,聞言看了眼跟前的男人,灰藍花的襯衫在領口開了兩顆扣,此刻正盯著看的發,丟開他看過來的目,笑著沖趙亞東說:“對啊,我們彩禮都準備好了。”
“都說打仗親兄弟,上陣父子兵,我看這男人有了老婆就——”趙亞東往椅子里一攤,沒個正形。話編不出來了。什麼親兄弟的,都得靠邊了。
“夫妻一條心,其力能斷金。”旁邊人順口似的給他補上。
但顯然趙亞東不是這個意思,他原意是男人有了老婆就不行的意思,這給人這麼一說,他看過去旁邊那周州的時候,目能殺人。
“干什麼,我說的不對麼?”周州沒細聽他跟宋銘呈說了什麼,隨口接的。
“”
您可太對了!
杜壹別的沒聽出來,但是趙亞東那句想當叔叔,知道了他們剛剛討論的話題。
多半是關于孩子的。
一群人吃著飯說說笑笑,談天說地,年輕的時候吹牛聊學習,中年的時候聊家庭聊工作,人還是那一群人。
菜很快布齊,里邊同志,除了另外一個他們的同學跟其中一個正談著,另外一個就是了。看的出來有同胞在,男同胞們的話題多多有點放不開,繞著家庭孩子的居多:
“雖然我是男人,但是覺得老人說的還是正確的,人生孩子還是趁早的好,你們想想,就那麼多事對不對?早晚都要生,早生早干凈,還有利于材恢復。”
“這話我贊同,我嬸子,就我本家的嬸子,四十多歲才生的孩子,高齡產婦,懷孕那一年整整在床上躺了一年,每天安胎保胎的藥吃著。就算是那樣,最后孩子還是早產,孩子七個月出生,在保溫箱里又待了兩三個月。我嬸子當時還大出,”說著人擺了擺手,“真不是一般的罪,大人孩子都不好。你看那些年輕點的還是有優勢,不用那麼心驚膽戰。不過要是不打算要孩子的,就另說了。如果想要的話,肯定是要趁早。”
旁邊周州打趣兒人:“你這,搞的跟醫院婦產科主任似的。”羅利索這麼一堆。
人接話,“誒,你還真說對了,我雖然不是婦產科主任,但我老婆是。”說話的也是臨北一中的一位同學,周衍的,只不過跟著宋銘呈他們一起聚餐還是第一次,娶的老婆家是忘川的,他工作重心最近剛好轉過來,這才趕上了這次聚餐。接著想到了什麼,沖靠在椅子里的宋銘呈往杜壹方向使了使眼,“就在忘川的市醫院,婦產科,到時候你跟嫂子有需要了只管說一聲。”
宋銘呈淡笑,靠在椅子里沒骨頭似的,喝了一杯酒,帶著一副慵懶相,“謝了。”
“客氣。”
這敢是,生產的醫院都找好了。
人也有了。
杜壹木著神看了眼宋銘呈,他倒像是樂得其所的樣子,還端起酒杯給人敬了杯酒,然后一口悶了。
這是回去不打算當司機了。
因為剛好又是周末,宋銘呈忙了這段時間都沒能放松過,湊了這個機會剛巧想著一起放松放松。所以一群人吃吃飯笑著說鬧了一會兒,最后結束安排去ktv唱歌的時候,宋銘呈問想不想去的時候,說了想。
“走!”宋銘呈將外套抓在手上,眉眼間帶了些醉意,他今晚喝了不,似乎心不錯。
“你還是喝點酒吧。”出了飯店大門,杜壹終究還是沒忍住去說。
“好。”宋銘呈酒意微醺,看過人的眼神都帶了些許濃的化不開的東西。
杜壹也說不清什麼覺,反正跟平常的那子清澈深沉完全不一樣。殷殷的瞳孔里暈染著一層。他像是隔著那層的在看。
能看到讓人臉紅那種。
杜壹臉熱了,偏到了一邊。
記得之前也提醒過他一次的,但是好像,效不大。
尤其是喝酒。
宋銘呈的確對酒頗為桎梏,雖然平時自己不會特意去喝,但飯局很多,每次都會喝,如果真要有一天迫不得已非得去戒酒了,他還真不知道那日子該怎麼過。
“你應的倒是順當”也沒見真的放到心上過,杜壹跟著人旁邊走著,沒去看人,稍顯憤慨的犟了犟鼻子。不想理他。
宋銘呈聞言看過人震出一聲氣音的笑。
兩人走的慢,在隊伍最后邊,走在前面的趙亞東他們已經吆喝著喊人了:
“我說后邊那兩位,別膩歪了,咱能不能走快點兒。”說話的是趙亞東,也只有他敢這麼吆喝宋銘呈。
前面人聞言都往后看,杜壹不喜歡這樣為焦點,扯著宋銘呈袖往前面趕,跟上隊伍。
宋銘呈倒是依舊漫不經心的,人喊他,跟沒聽見似的,但是被杜壹的力道扯著小跑了兩步。
&位置是趙亞東事先定下的,中包,居他的說法原本想定個大包間的,但是人家生意可太好了,周邊就沒這里服務更好的ktv,還上檔次,消費也說的過去,趕上周末單位員工出來聚餐的多,大包間就給弄沒了,他這個還是從人手里給生生搶過來的。
這生意照他這麼一說,是真的好。
“得了吧你,誰不知道這是你那同學哥哥開的場子,別打廣告了!”旁邊的劉烜赫揭他老底。
“就他媽你的話多。”趙亞東給了他一拳。
旁邊有人說道,“你是暗你那同學吧?大學同學?”
劉烜赫沖人指了指,意思是你小子真通,看到了核心關鍵里。一語中的。
趙亞東懶得搭理他們,更沒應聲,快走兩步直接當領頭羊去了。
不過他說的倒也不算是虛假宣傳,雖然是中包,但是包間也是真的不小,還有免費贈送的果盤和茶點。
杜壹坐在了一旁的沙發,安靜的,在嗑瓜子,說實話,唱歌不是的長項,也真沒怎麼唱過幾首歌。跟著單位那些人一起玩的時候,大部分時間是當觀眾。當然偶爾也會唱那麼一首,但是覺得能不跑調就不錯了,而且聲音放不開。
而且這是第一次跟著宋銘呈一起,跟他的這些朋友來這種地方,覺得自己今天一首歌都不會唱。
至于宋銘呈,就不知道了,而且也真的從來沒聽他唱過歌的。但是想想如果宋銘呈唱歌的話,不知道為什麼就覺得有點奇怪。
他好像不是那種對自己有高要求娛樂神的人。
似乎他那樣子給人的覺就是,唱或者不唱都行,但即使唱,也不會唱的很賴。
包廂里燈很暗,趙亞東抱著麥在鬼哭狼嚎,杜壹了宋銘呈的手背,問:“你唱過歌沒?”
宋銘呈酒意較之剛剛更濃了,眼神看著人化不開似的,“你想聽我唱?”
杜壹抿了口手邊的氣泡水,的果潤在瓣,艷滴的。然后說了一句:“我想你只給我唱。”說完又假裝什麼都沒說似的轉過臉自顧自的依舊嗑瓜子,喝飲料。
宋銘呈拿過旁邊的白開水喝了口,他原本要去拿那杯啤酒的,但是正在嗑瓜子的杜壹手就端走放遠了,他角勾著淡笑,將滿滿一杯的涼白開,喝了個干凈。
然后宋銘呈措不及防的,問了一個令人不到頭腦的問題:“你去年差不多這個時間,是不是去找過我?”
“什麼?”杜壹停下嗑瓜子的作看了眼人,可能是臺上趙亞東嗓門太過敞亮,縱然他們兩人坐的如此之近,杜壹依舊是沒怎麼聽清。而且宋銘呈說話的聲音原本就不高,混在音樂里,故意似的。
“沒什麼。”宋銘呈仰躺進沙發,半瞇著眼,一的慵懶相,過包間灰暗的燈,從后側面盯著人看了會兒,然后移開了視線。
杜壹不明就里的依舊嗑起了自己的瓜子兒。看著臺上摟著麥克風不放的趙亞東鬼哭狼嚎,角不住彎起,笑的一臉憨相。
去年的大概這個時間,去璞俞找了他,但是撲了個空。
他也是年前那次出差過去做數據分析聽人說起的。
說一個小姑娘眼睛亮亮的,大概四月份的時候過來找他,聽到他走了,坐在旁邊臺階上失魂落魄了小半天才走。
他瞬間就想到了會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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