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衛民注視著謝主任沿另一條小路進了村子。
他從大樹后面繞出來,同樣回村。
穿過胡同,再次看到了謝主任的背影。
只見謝主任步伐依舊很快,進了村后不時朝左右打量著門牌號,最后拐進一條胡同,在一家院子門口停了下來。
姚衛民緩緩自胡同口走過,記下了那院子的位置。
下一秒他就聽到了院子開門的聲音,等再次來到胡同口,發現已經失去了謝主任的影。
“姚同志,你怎麼在這兒呢?我已經安排人去各家打酒了,但估計還要等一會兒才能裝好,走,回我家再坐會兒去!”
這時,村長從另外胡同口冒出頭,看到姚衛民一個人站在街上,笑著上前再次邀請道。
“不了,隨便轉轉也好的,村長,問你件事兒唄。”
姚衛民笑著擺手,示意村長朝著胡同里看去,“那戶人家是不是有人在城里上班?他們家什麼況能跟我說說麼?”
村長順著手指的方向仔細看去,很快就出恍然之,解釋道:
“你說滿囤家啊,害,就老兩口帶著個神不正常的傻閨過日子,標準的貧下中農,家里哪有什麼人在城里上班,不可能,我是村長我還不知道嘛,哈哈……”
姚衛民聞言神不變,繼續好奇問道:“那他們家城里有親戚?”
“沒有,如果非得嚴格來說的話,那可能也就是劉嵐了,但關系早就出了五服,頂多跟滿囤也就算莊鄉。”
村長思索后搖頭,“哦對了,滿囤以前倒是還有個兒子,劉祥,又機靈學習還特別好,回回都考第一名。
但十多年前那會兒,不知怎麼非得響應號召,跟著人去了外地山里搞建設,結果這一去就再也沒消息了,到現在跟滿囤家一點兒聯系都沒有。
聽跟他一起出去的同學來信說,人已經沒了,就為這事兒,滿囤一家都了刺激,祥的妹妹到現在還經常犯病呢!”
姚衛民聽完村長的話,心不由一,他大膽猜測,劉滿囤失去聯系的兒子劉祥,或許極有可能再次回來了。
并且已經換了另外一種份,今天不知用了什麼辦法把謝主任來家里面接頭。
謝主任這個人當初在火車站短暫接流后,給姚衛民的覺是比較正直嚴謹,可今天意外在這個村里遇到,卻讓姚衛民對他的懷疑升了好幾個等級。
微微沉,姚衛民放松神,正想再說些什麼,村長卻是先開口了。
“姚同志,聽你話里的意思,也不認識滿囤啊,怎麼突然問起他們家的況了?”
“沒什麼,就是上回我跟劉嵐來前兒,劉嵐去滿囤老哥家坐了會兒,我當時坐車上沒進去,還以為是滿囤老哥家有人在城里上班,讓劉嵐捎話兒呢!”
姚衛民隨便找了個借口搪塞過去。
目前劉祥到底有沒有在家,是一個人還是多個人藏在此,都無從得知。
倘若現在直接登門,姚衛民雖然不懼危險,但要是不能全部當場抓獲,那以后再想抓捕就很難了。
至于謝主任,既然已經知道了他的況,接下來回到城里,匯報給蘇老,自然會有人去盯著的。
這次蘇老給他的任務,不但要暗中排查科研團隊里有沒有變節的人,最好還能把那些潛伏進四九城的特工一網打盡。
“那行,村長你抓幫我收集散酒吧,我隨便轉轉,待會兒去村口路邊等你們!”
姚衛民笑著示意道。
“得嘞,那姚同志您別走遠了,最多一刻鐘,我們就能把酒運到路口!”
村長欣然點頭,倒背著手轉離開了。
姚衛民也朝著相反方向走去,兜了一圈兒,靠近了滿囤家的院子另一側。
側耳聆聽了會兒,除了四聒噪的蟬鳴,院子里顯得很安靜,聽不到任何說話的聲音。
看了看手腕上的時間,他轉朝著村子外面走去,遠遠就看到村長帶著兩個人已在路口等待。
走近后,按照村長報出的斤數,姚衛民爽快支付了酒錢。
“我那朋友估計待會兒才能趕到,村長你們也別在這兒曬著了,趕回去吧,有時間我會再來你們村買酒的。”
姚衛民笑著說道,拒絕了村長想等車來了幫著搬抬的好意。
同時他靠近村長,認真叮囑道:“我來買酒的事兒,千萬不要讓不相干的人知道,你跟其他幾家務必代清楚,不然下次我可就不來了哈!”
“放心吧,這事兒我懂,雖然沒人管,但說出去影響不好嘛,包在我上,保證沒人會說出去的!”
村長深以為然的點頭,滿臉篤定神。
“嗯,那就好,謝了村長!”
姚衛民滿意點頭,分別又給這三人散了煙卷兒,目送著他們朝村里走去。
等那三人消失在村里后,他四觀察良久,確認沒有人注意到這邊的靜,這才手腕翻,收起了地上的三百多斤白酒。
做完這一切,姚衛民沒有立刻返回村子,而是找了涼地兒,從空間里取出冰鎮過的西瓜吃了一角,耐心等待起來。
期間謝主任腳步匆匆的從村子里走出,去了遠的公站,他沒有上前阻止,而是打算等到天黑下來之后,進滿囤家去探查一番。
時間快速劃過,天一黑,姚衛民起悄悄的返回了村里。
這個年代農村相對市區來說,晚上的娛樂活更,一般人家吃過晚飯后,很早就上床休息了。
沿著空的街道,姚衛民形輕巧,很快就來到了滿囤家所在的胡同外面。
稍作觀察四周環境,他再次來到了院墻兒底下,撿起一塊土坷垃抖手拋進了院子里。
‘啪嗒!’落地聲音響起,院兒里很快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但卻沒聽到有人開口說話。
姚衛民心中微,下一刻便快速的閃進了滿囤院墻斜對面人家的門樓下,借著門樓外緣的一缺口,把視線暗中投向了院墻上方。
不多時,隨著姚衛民敏銳的觀察力,就看到滿囤家的院墻上,無聲無息的,緩緩冒起了一塊反鏡,隨著墻人的控制,不斷變換著角度。
姚衛民躲在門樓下,神凝重起來。
院的人能想到利用反鏡觀察外面的環境,明顯是經過專業的培訓,基本上可以確定是特工所為了。
但現在還不確定院兒里到底有幾個人,因此他依舊耐心的在暗中觀察著,沒有急于手。
很快,那面反鏡沉了下去,至此院墻上再無任何靜,一切又恢復了原樣。
姚衛民等了一會兒,開始了行。
他在門樓下一個無聲的助跑,搭上了滿囤家后面鄰居的院墻,輕松攀上去后,貓著腰靠近了滿囤家的正房,作輕盈的三兩下便來到了房頂上。
他控制著腳下作,沿著房頂中間的屋嵴,無聲接近了倒映在地上有亮的那屋子上面。
隔著屋頂,這次終于約聽到了屋里的靜。
有老人咳嗽的聲音斷續傳出,伴隨著輕微的泣聲。
“爸,媽,我得先走了,放心吧,這次不會離開太久的,我很快就會回來接你們,一塊兒帶上妹妹去國外看病!”
不多時,有一道男子聲音響起,同時屋門被推開,夜下,屋檐下倒映的電燈線更加明亮起來。
姚衛民再次低形,伏在屋嵴上安靜的跟凋塑一般,只有雙眼,在暗中仔細觀察著天井里的況。
門被推開后,一個男子挎著工作包從屋里走出。
“祥,怎麼好好的說走就走啊,你跟爸說實話,現在到底干的是什麼工作?!”滿囤咳嗽著,連忙追出屋外,語氣帶著質問意味攔下了男子。
“爸,你打聽這些吧,我沒做壞事兒,都正經工作,沒看下午連我們單位的領導都親自來了,就是找我回單位上班的,放心,過幾天我就來接你們!”
男子也就是劉祥看上去材不是特別高大,甚至有些瘦弱矮小,此時抓了下父親滿囤的胳膊,笑著低聲安道。
“祥,我們哪兒也不想去,等你上班掙了錢,花錢請醫生把你妹妹的病治好,就比什麼都強!”
滿囤顯然是信了兒子的話,語氣中帶著濃濃的不舍。
“知道了,你們趕進屋吧,對了,我回來的事兒千萬不要跟村里人說,這是我們領導代的,你跟媽務必要記牢哈!”
劉祥說著,就把父母推進了屋里,然后快步朝著院兒門口走去。
沒等滿囤老兩口從屋里出來,他已經打開院兒門,快速的走遠了。
姚衛民在房頂上看著這一幕,毫不猶豫的站起,沿著屋嵴靈活跑起來。
通過劉祥和父母的談話,院兒里顯然并沒有其他特工存在,因此他把目標鎖定了劉祥,決定即刻實施抓捕行。
躍下屋嵴,姚衛民雙腳踏上地面,速度更加迅疾,憑著優秀的跟蹤能力,很快就鎖定了前方劉祥的影。
此時的劉祥已經走出了村子,進鄉間小路。
姚衛民不急著實施抓捕,而是刻意保持了距離,這是個機會,他需要通過劉祥順藤瓜,找到其他潛伏進四九城的特工。
夜中,劉祥沿著小路一直走出去了很遠的距離,路兩邊的地里都是半人高綠油油的玉米苗,微風吹過,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他找了個平整的田間地頭站定形,冷漠的轉頭看向了來時的方向。
“出來吧,我已經發現你了!”
“我知道你不是派出所的人,不然他們不可能只派你一個人來!”
劉祥對著來時的方向冷聲喝道。
但卻沒有收到任何反應,四周除了玉米葉子的聲,依舊沒有一其他異響。
此時的姚衛民就在他的不遠,但卻靜靜注視著,沉默以對。
劉祥的喊話對他不會產生任何影響,因為確信對方是故意來這麼一手,并不是真的發現了他!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劉祥耐心等了會兒,臉上的冷漠神漸漸消退,只是在他的眼底深,還有著一抹狐疑。
之前在家里的院子中,有莫名的土坷垃被丟進來,從那時起,他就意識到自己或許已經被人注意上了,因此才會急著出門,準備等遠離村子后,想辦法解決暗中的麻煩。
但此刻隨著他的喊話,四周沒有任何靜,又應不到暗中是否有人跟蹤,因此一時不好判斷了。
他原地躊躇片刻,無聲的再次沿著小路朝前狂奔而去。
一直走了二十多分鐘,這才沖上大路,走向了不遠的小鎮。
姚衛民始終在后面跟著他,兩人一前一后來到了鎮上,后者再次仔細觀察四周后,走進了一座院子。
姚衛民用同樣的手法,練的攀上了這套院子前面兒鄰居家的屋嵴,切觀察起院子里的況來。
劉祥進了院子后,在另一個中年男子的陪同下,進堂屋,低聲談了幾句。
然后劉祥走出屋門,準備板車,另一個中年人則到里屋拖出了兩個麻袋。
姚衛民目如炬,很快就確定了那倆麻袋里裝著的是人,被男子從屋里拖出來,分別放到了劉祥準備好的板車上。
做好這一切,兩人拉著板車出了院兒門,再次朝著鎮子外面走去。
姚衛民在后面跟著,神更加凝重,他不清楚被裝在麻袋里的兩人到底是誰,但從劉祥兩人的作表現來看,麻袋里的人怕是要兇多吉。
殺人滅口?
劉祥兩人一路走的很快,漸漸又走進了遠離小鎮的田邊地頭,在一株大樹旁停了下來。
“好了,就這兒吧!”那個中年男子觀察了下四周環境,低聲示意道。
劉祥放下板車,轉把車上兩個麻袋都松好口往下一拉,出了里面的人臉。
“等等,把他們弄醒之前,咱倆先確認下。”
那個中年男子阻止了劉祥的作,低聲追問道:
“你確定這位就是研究所的謝文元謝主任?另一個是他的親生兒,沒錯吧?!”
“放心,肯定錯不了!”
劉祥扯了草葉放進里,一邊嚼著一邊指著謝文元小聲解釋道:
“他的確是科研所的主任,我已經盯了他好幾天,要不然也不可能知道他還有這麼個兒了!
不過這老家伙思想固執的很,縱使我拿他兒威脅,還是不跟合作,下午來找我要他兒時,還揚言去報警,老東西!”
劉祥說到這里,惡狠狠的朝昏迷中的謝文元吐了口唾沫。
“無妨,想讓一個人配合,不一定非得從他自手,現在他兒在咱們手里,還怕他不肯就范麼?”
中年男子惻惻冷笑了幾聲。
“那……要是依然不肯合作呢?”劉祥玩味追問道。
中年男子聞言收斂冷笑,神反而平靜了下來,“好說,我們的目標多的是,他自己求死,怪不得我們。”
說到這里,男子斜了眼劉祥,“咱們一共來了五個人,其中威廉已經被這里的公安弄死了,另外兩人據說已經跟科研所那邊搭上了線。
所以我們兩個也需要努力啊,不然遲遲沒有收獲,等回去了,怕是會到相當嚴厲的罰!”
劉祥神戲謔,澹笑回應道:“搭上線不代表就能有收獲,我不信他們能比咱們更早獲得技資料!”
“那得看你待會兒能不能撬開謝文元的了!”
中年男子語氣不善。
“好啊,我也很想知道,憑咱們學過的那些審訊方式,這個姓謝的能堅持多久!”
“別浪費時間了,我先把姓謝的弄醒!”中年男子說著,從兜里掏出一個不大的藥瓶,擰開后放到了謝文元的鼻子下面。
也就幾秒鐘的功夫,謝文元僵的臉上勐地不斷起來,接著他下意識的張大了,就要打噴嚏。
但卻被中年男子用手給捂住了,同時在謝文元的腦袋上拍了下,打斷了打噴嚏的舉。
謝文元清醒過來,恢復意識后,頓時出憤然神。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快放開我!”
他不斷掙,因為夜中線比較暗,加上神張,第一時間都沒發覺邊兒的存在。
“謝主任,奉勸你先冷靜下,如果你能好好配合,答應跟我們合作的話,咱們完全可以不用在這個地方見面!”
劉祥臉上帶著澹澹微笑,低子湊近了些說道。
“你做夢!我就是死都不會出賣自己的信仰,更不會把同志們辛辛苦苦研究出來的果送給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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