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國古玩市場
當年圓明園有十二首,被八國聯軍給掠走,之后也就是大概這個時候,國收藏家在一位自稱坐過龍椅的國老兵昔日家中,無意中發現了牛首、虎首和馬首。
幾尊首的擁有者本不知道這幾尊首的價值,只是當做普通藝品擺在室外,牛首甚至放在衛生間當支架,這位收藏家便以區區四千元的價格收走了這三尊首。
幾年后,這幾尊首現,由于那個時候中國消息還比較閉塞,等中國有關方面知道消息的時候,牛首、虎首、猴首已經出現在香港拍賣會。
其實按照聯合國教科文組織1970年通過的文保護國際公約法,在戰爭中被洗劫掠奪的文本應該無條件歸還,但是這里面又限于國際公約的約束力和回溯時間等。
該“1970年公約”中規定,公約主主要為博館、圖書館和檔案館等館藏文,公約有的回溯時間,同時,追溯國需要給不知的買主或對該財產有合法權利者給予公平的補償。
當然,最關鍵的是,此時此刻的中國,還沒有加該公約,也就是說,中國沒辦法通過這個國際公約來合法追討自己的文。
其實關于追討方面,中國在建國初也曾為此努力,比如國曾經專門申請款項派出索要團去日索要文,但是卻被推諉刁難,最后也因為追討專項資金有限,不了了之。
所以當國方面知道首被拍賣的消息后,派出保利集團前去競拍,花費總計兩千八百萬元才拍回了牛首、虎首和猴首。
在之后,中國為了尋回其它幾尊首,更是花費了巨大代價,外國人也意識到中國人對于十二尊首重聚的,拍賣會嘗到了甜頭,顯然想繼續利用中國人的這份懷,刻意抬升拍賣價格,漫天要價讓中國人當冤大頭。
在這之前,初挽并沒有過這方面腦筋,一則知道這年代出國并不是那麼容易的,二則也沒有那麼多的閑錢去做這些。
但是現在,就是這麼巧,這次的學流會議,恰好就在加利福尼亞州,而就是這麼巧,初挽上輩子到過加利福尼亞州,也曾經關注過這個事的況。
當時是一位退役警察幫一名游客找到了丟失的錢包,于是當地旅游局讓他們拍了合照,刊登在旅游雜志上做宣傳,這件事大概發生在今年夏天,而就在這一年的冬天,有一位文商人在飛機上翻找旅游雜志,看到了照片中一個讓他疑的東西,那就是馬首。
于是這位收藏家立即趕回去,找到了退役警察。
初挽大致估算了下時間,如果運氣好,去參加這次學會議的時候,那位收藏家還沒發現旅游雜志,到時候,也許能趕在這位收藏家之前買回來。
想到這種可能,初挽的心跳了一拍。
那三個首,只是區區四年的時間,當時中國文局拿回來的代價可是兩千八百萬,如果現在,能以四千多金的價格拿下,也不過是一萬塊人民幣。
那樣的話。
可以先不聲張,留下來,等過幾年再悄悄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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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挽開始著手辦理出國手續,錯過手續繁雜,岳教授雖然出國過,不過一些細節他也不記得了,況且也不好經常麻煩他,初挽便找了陸建暉請教。
陸建暉才從日本回來,對出國手續自然悉,便手把手幫著初挽申請,因為有京大的審批以及國考古會議邀請函,相對來說,申請流程相對還比普通人要簡單一些。
折騰了好一番,初挽終于過去東民巷北京市公安局護照科,辦理護照申請。
辦完后,接下來就是政審了,護照政審很嚴格,就得慢慢等著了。
按照陸建暉的說法,出國的政審比政府機關工作還要嚴格,他有個同學因為被出國政審過,后來去市政機關直接免了政審。
初挽聽這個,算下時間,便有些著急,如果這個政審一口氣審一個月,那錯過了考古流會議也就算了,錯過了那首,首流文販子手中,以后想拿過來可就麻煩了。
歷史賦予的機會大門只出那麼一條,錯過了可就真錯過了。
沒辦法,便打電話給陸守儼問起來,陸守儼聽了后,沉一番,道:“大哥有個朋友負責這一塊的,我回頭給他說下,讓他打個電話催催吧。”
其實初挽的社會關系非常簡單,之前只有一個太爺爺,太爺爺還是被國家表彰的進步民主人士,而陸家這邊的社會關系,基本都是政府機關工作,那更是沒什麼懷疑的。
初挽這才松了口氣:“你幫我問問。”
陸守儼頷首,之后道:“這次出國流會議,除了你,只有兩位新疆考古研究所的專家?”
初挽點頭:“是,不過也沒什麼,我英語還可以,我覺得沒什麼不放心的。”
現在這年頭,其實出國的留學生很多,有一些自費的,真是拎著一個行李箱幾十元就走出國門,在外兩眼一瞎,但最后也都混出人樣。
有上輩子的經驗,對國外況還是很悉的,心里很有底氣,只是這些不好和陸守儼說明白。
但陸守儼顯然不放心,略想了想,道:“聯系下建晨,建晨距離加州不遠,到時候讓他接你,陪著你吧。”
初挽聽著,頓了頓,笑道:“你還大方的……”
陸守儼:“嗯?”
初挽便笑著沒說話。
知道,當時陸建晨對于這種婚契還算上心的,他在國外,就算老爺子讓他回來,他隨便找個理由,還是可以不回來,但他回來了。
回來了就意味著,他個人其實對這樁婚事是接的。
這種況下,他還能大方地把自己托付給他侄子。
初挽這邊雖然沒說話,不過陸守儼卻領悟到了,電話那頭,他淡淡地道:“那怎麼了?”
初挽忙道:“沒怎麼!”
陸守儼卻道:“我給他打電話,讓他招待你,你說他敢什麼歪心思嗎?”
初挽忍不住笑:“我也沒說什麼,他當然不敢!”
只是覺得陸建晨見了自己估計難免尷尬而已,當時他好像就不太痛快的樣子。
況且從的覺里,陸守儼其實也是對陸建晨有些忌憚的,現在看,或許是的錯覺了。
叔侄間的信任勝過一切。
陸守儼:“好了,別笑了,我讓他全程負責,安全送你回國。”
初挽:“對了,之前我那塊玉拿給雕玉師傅看過,對方說倒是適合雕一對對牌的,我就讓對方雕了,現在雕好了,我正打算過去取。”
陸守儼:“雕什麼花樣?”
初挽:“龍對牌,雕什麼樣就看怎麼因形就勢了。”
和田玉雕龍對牌倒是常見的,這種對牌是兩塊,能合在一起,最適合夫妻了。
陸守儼:“好,等我回去北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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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守儉疏通了下,這政審到底是加急趕出來了,初挽也順利拿到了護照辦理了簽證。
在這個過程中,初挽也沒閑著,從王永清留給自己的那些民國高仿瓷中,挑出來一件明宣德青花花紋碗,拿過去給北京文局的范先生鑒定了。
范先生那是什麼人,自然看出來是民國天津同泰祥的高仿。
初挽便請范先生幫自己寫了一封證明信,蓋了章。
范先生見此,也是疑。
初挽笑道:“我出國一趟,想去國外撿撿,順便賣給外國人點東西,換點外匯。”
范先生了眉,笑道:“這倒是也行。”
初挽又去外面隨意買了幾件不值錢的瓷,一件是清道彩龍紋花口盤,一件是清嘉靖青花貫套花盤,這兩件都是開門貨,但是年代太近了,不值錢,按照現在的文管理規定,這個年月的件也是能出國,可以賣給外國人的。
初挽從那一批民國高仿品中,找出仿得一般的,一個是非常明顯的民國仿彩人小杯,一個是明萬歷青華人紋盤,以及一件康熙五彩龍紋罐。
最后,給那件明宣德青花花紋碗做了一個缺口,便將這幾件瓷收拾起來。
這時候,想起來那件龍玉牌,便過去取了,雙面雕工,刀功細膩巧,線條流暢,龍飛舞,靈華麗。
最妙的是,這玉牌合起來仿佛龍雙飛首尾呼應,分開來,龍卻又各有姿態。
初挽看了半晌,倒是喜歡得很,特意拍了照片,傳真給陸守儼:“我要先帶著我的牌去國了,你的先放家里,等回頭你回來戴上!”
陸守儼顯然也是喜歡,笑道:“好。”
這時候,初挽也準備差不多了,新疆幾位專家抵達北京,大家匯合后,一起乘坐飛機趕往國。
幾位專家都是第一次出國,大家戰戰兢兢的,飛機上的飲料和食都不太敢,后來還是初挽提醒,這是免費的,大家才嘗了。
初挽又大致介紹了下,這次國考古會議是負責食宿和來回飛機票的,而且還會有一些生活補,一個人是十金。
幾位專家聽得一愣一愣的,慨說:“帝國主義可真有錢!”
他們這次的飛機是先去黎轉機,之后從黎前往國舊金山機場,再從舊金山過去加州。
整個過程,幾位專家年紀大了,又沒出國,自然是跌跌撞撞的,好在初挽懂,這些流程明白,英語也溜,帶著幾位專家順利抵達了加州。
等終于坐上了加州會議方前來接機的車輛,幾位專家全都松了口氣:“出國萬事難!”
到國后,那覺就完全不一樣了,這里和中國簡直是兩個世界,不說別的,只說服風格,專家都是出國前統一定制的服裝,西裝外套襯衫搭配三接頭皮鞋,大家行頭差不多,但是國外那就眼花繚了,襯衫牛仔各種奇裝異服各種的。
好在會議主辦方安排得還算妥當,下榻酒店后,基本沒什麼需要心的,而且還有一個華裔姑娘全程負責翻譯。
初挽看了看會議行程安排,持續四天,基本是上午開會,下午自由活,看來這四天下午可以做一點自己的事了。
不過在這里都是集行,自己也沒有駕照,沒法租車,出行麻煩,看來還是得讓陸建晨來,到時候可以帶出去四逛。
傍晚時候,陸建晨總算趕過來了,他開車過來的,穿著簡潔的襯衫和牛仔,不過留著長頭發,在后面扎辮子,帶著一子放不羈。
初挽和幾位專家提了一下,便跟著陸建晨出去了。
路上,初挽嘆道:“你這個樣子回去,老爺子非氣死不可。”
陸建晨閑散地揣著兜,姿態優雅:“沒事,回去時候我就剪了。”
初挽:“你還能裝的。”
陸建晨:“想吃什麼?”
初挽也沒客氣:“有什麼備選項?”
陸建晨:“披薩漢堡龍蝦,中日韓餐,意大利餐法國大餐,應有盡有。”
初挽:“就隨便吃個快餐吧,主要想和你聊聊天。”
陸建晨見此,就帶去了旁邊的麥當勞。
這個時候國還沒有麥當勞,對于國的人來說,這也是新鮮事。
初挽看了看,這年代的麥當勞里,擺設還有意思的,人造型除了以后盛行的麥當勞叔叔,有漢堡神,大鳥孩,昔男孩,而且座椅還是漢堡形狀的。
麥當勞里座位不多,這個時候又是飯點,大多是站著吃的。
陸建晨看向初挽:“帶你去別地吃吧?”
初挽:“沒事,我們要點東西,我看外面公園有座椅,去外面吃。”
陸建晨點頭,當下要了兩份漢堡套餐,便帶著初挽出去旁邊的公園長椅上,坐那里邊吃飯邊說話。
初挽喝著可樂,道:“人真是很奇怪,如果在國,路邊吃東西,就顯得很跌份,但是到了國吃麥當勞,坐在路邊吃,好像就時尚了?”
陸建晨聽這話,嘆道:“你才來,就已經開始悟人生了。”
初挽:“所以你說這是為什麼?”
陸建晨:“可能外國的月亮比較圓?”
初挽:“不是外國的月亮圓,是有錢人的月亮圓吧,有錢人穿戴個什麼,大家就覺得那是好的。”
陸建晨沉了下,點頭:“是,誰有錢了,誰就是對的,國家經濟發達了,就引領時尚文化了。”
初挽咬著漢堡:“對,據說在國外,六七十年代的時候,中國的文價格也是一跌千丈,外人不看好,賣不上價,這幾年改革開放了,文價格也就起來了。”
陸建晨掃一眼:“有道理。”
他這時候吃差不多了,用紙巾了,之后才道:“挽挽,這次你過來,七叔可是特意叮囑過我,要照顧好你。”
他沒參加陸守儼和初挽婚禮,沒經歷過改口,加上一直在國外,可能腦子里還沒那弦,還是下意識挽挽。
初挽也沒糾正他,反正外國人就這樣,直呼其名多的是。
當下道:“我有一些行計劃,咱們對一下,你幫我看看有什麼問題,給我安排下吧。”
一時又問:“你學業忙嗎?”
陸建晨:“不忙,最近在寫論文,不過進度還可以,騰出功夫來陪你還是有時間——”
說著,他著遠的公路,懶懶地道:“我要是不照顧好你,回去七叔得了我的皮。”
初挽便出一個大大的笑來:“那可以,來,我說說我的打算吧。”
初挽便講起來,這次好不容易來一趟國,當然有許多打算,那個南加州的首,如果時間點能趕上,是一定要參與的。
但是現在手頭沒錢,要盡快弄到一些元,所以想參加一下這里的拍賣會,把自己手頭的幾件高仿瓷給賣出去。
除了這些,還想在這邊的跳蚤市場逛逛,沒準能淘到一些什麼。
這麼說了一番自己的打算,于是陸建晨的表就眼可見地異樣起來了。
初挽便給陸建晨總結:“總之就是,我的自由活時間是下午一點到晚上十點,這個時間段我可以外出,我需要你做的是開車帶著我過去,需要你安排的是,第一陪我逛這里的古董市場,第二是找到當地的小型私人拍賣會,第三是幫我搜集一下棕欖泉市的旅游報紙,我要去一趟那里。”
陸建晨聽著這些,眼神恍惚。
初挽:“嗯,有困難嗎?”
陸建晨深深地看一眼:“挽挽,我看你只是需要一個司機而已,其它的,你本用不上我。”
什麼小型私人拍賣會,他聽都沒聽說過!
本就比他還懂。
初挽看他這樣,也意識到了,陸建晨不是這個圈子的,他未必關心過這方面的信息。
當下便道:“沒事,你能當司機也好的,我再找朋友打聽打聽。”
陸建晨忙道:“不用,我給你打聽,我知道不知道的,都給你打聽清楚。”
兩個人吃差不多了,陸建晨收拾著垃圾扔到旁邊垃圾桶里,之后揣著兜,看著初挽,挑眉,嘆一聲:“回去別在七叔那里告我狀就行了。”
初挽無奈地看他:“這話說的,我是那種人嗎?”
陸建晨:“你不是嗎?”
他淡淡地補充說:“也許你忘了,我可沒忘,你小時候害我挨了好幾次打。”
初挽狐疑。
陸建晨輕哼一聲,看:“找七叔告我狀。”
初挽:“……”
陸建晨帶著過去旁邊的market,去買點生活用品。
初挽輕嘆:“你還真記仇的。”
陸建晨揣著兜,聲音很淡:“挽挽,我不是記仇,我只是因為最近的事,回憶起來了。”
初挽:“好吧……”
陸建晨著遠方的街道,道:“所以我突然明白了。”
初挽:“明白什麼?”
陸建晨側首,用異樣的眼神看:“我估計七叔早就恨不得把我們都踢飛了。”
初挽想了想:“不會。”
陸建晨:“嗯?”
初挽想起之前水井邊的事,便大致說了下:“我其實也就是看不慣建時,想逗逗他,結果你不知道他那臉,居高臨下把我教訓了好一通。”
陸建晨默了會,眸中竟然漸漸泛起笑來。
初挽:“你笑什麼!”
陸建晨意味深長地看了初挽一眼,卻是道:“我心好。”
初挽無法理解地睨了他一眼:“小侄子,你注意尊重長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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