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晏晏一邊掉金豆豆,一邊踢著小短朝媽媽跑過去，然后張開藕一樣的小胳膊求抱抱。

　小家伙的眼睫又長又濃，上面凝著淚花,小兒紅紅的，看上去可憐極了。

　佟雪綠明知道兒子很戲,但還是被萌到了，手一把將他抱起來,然后胳膊下意識一沉。

　這重量完全沒法說是虛胖。

　小晏晏頭埋在媽媽的肩膀上,終于停止了噎：“媽媽，你會很晏晏對嗎？”

　佟雪綠了他的頭發：“那當然，不過你能不能告訴媽媽，爸爸怎麼重輕男了？”

　小晏晏嘟嘟的小子僵了一下,眨了眨眼睛道：“媽媽,晏晏了，晏晏想吃東西長高高。”

　好家伙,這不僅是弱小、胖，還很能吃。

　佟雪綠一眼就看出兒子在轉移話題：“你先告訴媽媽,你為什麼說爸爸重輕男，是爸爸沒抱你,卻抱了妹妹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肯定要好好批評當爸爸的。

　不過相信溫如歸不是那樣的人。

　雖然一開始他很期盼有兩個小棉襖，對兒子跟親近還會時不時吃醋，等小晏晏長大一點,兩父子更經常為了而爭寵吃醋,但他一直是個好爸爸。

　他疼小染染，同樣疼小晏晏這個小胖墩，并沒有厚此薄彼。

　就不知道這小家伙從哪里學來的詞,還重輕男呢。

　小晏晏看自己忽悠不過去了，用胖爪子撓了撓小臉蛋，委屈道：“爸爸每次都先抱妹妹，晏晏說要自己走，爸爸沒哄晏晏。”

　好家伙！

　溫如歸心里對兒子的“狡猾”有了進一步的認識。

　當時他從車上下來，一手抱著一個，來到酒樓面前小胖墩就掙扎著要下來，沒想到回頭就給他參一本。

　溫如歸看著兒子圓潤的小屁，恨不得狠狠他一頓。

　小染染到爸爸的緒，好看的眉一皺，聲音脆脆道：“哥哥自己說要走路減的，哥哥戲真多！”

　佟雪綠：“……”

　好吧，不僅有一個戲又綠茶的兒子，還有一個高冷又毒舌的兒。

　手在兒子屁上拍了幾下：“臭小子，你又欺負你爸爸是吧？下次再這樣，你就別想吃炸和薯條。”

　這怎麼行？！

　這可是小晏晏最喜歡吃的食，小晏晏被嚇得包子臉白了白。

　他掙扎著下來：“媽媽，晏晏錯了，晏晏要跟爸爸道歉！”

　佟雪綠把他放下來，只覺兩只胳膊有些發酸。

　看來小胖墩真該減了。

　小晏晏踢著小短來到爸爸面前，揚起胖嘟嘟、白、Q彈的包子臉：“爸爸對不起，晏晏很很你哦，臉給你。”

　說完包子臉一側，出一邊讓爸爸自己的臉。

　小晏晏的包子臉十分好，平時一惹大人生氣，他就立即把自己的包子臉當作武亮出去。

　只要了他的包子臉，大人就會不生氣。

　溫如歸倒是想教訓這小家伙，可對上他那張跟雪綠很相似的臉，他什麼氣都沒了。

　他抬手了兒子的包子臉：“下次可不能這樣了。”

　小晏晏乖巧應好，然后跑去跟媽媽要吃的。

　鄧鴻把辦公室的門關上，輕聲離開了辦公室。

　佟董一家子的真是讓人羨慕。

　一對龍胎兒長得漂亮不說，還聰明可，聽說兄妹兩人唐詩三百首只用了十天就全部記住了，如今倒背如流。

　其他三歲孩子從一數到十都費勁，他們兩兄妹聽說一千以的加減都學會了。

　簡直是小天才，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鄧鴻一邊嘆，一邊去跟蔣俊力做接工作。

　**

　辦公室里剩下他們一家四口。

　佟雪綠給兩個小家伙沖了兩杯牛，又拿出小點心給他們吃。

　有了吃的，小戲終于安分下來。

　佟雪綠道：“難得你休假，我本來應該在家里陪你和孩子，真是抱歉。”

　溫如歸的病在兩年前有了很大的起，在陳博士以及藥的幫助下，他的神分裂癥得到很好的控制，只要不刺激，他跟正常人沒啥兩樣。

　于是在休息了一年后，他重新回到基地工作，只是他沒有繼續擔任力學所的所長。

　他換了一個新的研究領域和方向，他把理力學擴展到工程技上，重點用于原子分子設計。

　一年前，他的狀態越發穩定了，陳博士讓他停止用藥。

　如今他停藥一年，緒狀態都很好，小旭已經有兩年多沒再出現。

　溫如歸在邊坐下，把的手臂拿過來，輕輕按著：“你我之間說什麼抱歉？”

　只要跟和孩子在一起，在哪里都無所謂。

　佟雪綠拿起一顆糖，剝了糖紙塞進他里：“對了，過幾天白卉和天逸要回來了，我們到時候過去機場接他們吧。”

　“好。”

　溫如歸如墨的眼眸落在紅艷的瓣上，看它一張一合，他突然湊過去，輕輕在的瓣上。

　舌頭在的瓣上輕輕一。

　佟雪綠沒想到他會突然做出這麼人的作，怔怔沒反應過來。

　瓣被撬開，他的舌頭探了進來，忍不住哦了一聲。

　小晏晏和小染染兩人聽到聲音，作十分一致，齊刷刷扭過頭來，看到的卻是爸爸正在給媽媽按手臂。

　小晏晏嘟著小兒，一臉關心：“媽媽，你手痛痛哦？”

　佟雪綠還來不及回答，就聽小染染道：“你胖，媽媽抱你，手痛。”

　被妹妹無捅了一刀的小晏晏：“……”

　看兒子嘟嘟委屈的包子臉，佟雪綠差點沒忍住笑出來。

　嬰兒的時候小染染很能吃，那會兒吃了個小胖妹，到兩歲后就變得開始挑食起來，反而是小晏晏來者不拒，不到一年就了小胖崽。

　接下來溫如歸和兩個孩子在辦公室陪佟雪綠，佟雪綠盡快把事理好后，才和他們一起去了方靜媛家里。

　方靜媛三年前和蕭承平結婚了，一年前生了個兒。

　兒小棠棠大腦殼小眼睛，看到兒的樣子時，方靜媛哇的一聲哭出來，說自己對不起兒。

　其實照佟雪綠說，小棠棠的確不是傳統型的漂亮孩子，不過的五很有個，要是長大后高夠的話，很適合做模特。

　小棠棠看到哥哥姐姐來了，邁著短短的小歪歪扭扭跑了上來：“杰杰、咯咯。”

　小棠棠年紀還小，說話不太清晰，但小音十分可。

　小染染意思意思拍了拍的頭，像對待小輩的一樣，樣子十分高冷。

　小晏晏則跑到方靜媛邊，仰著他的包子臉：“靜媛姨姨，你今天看上去又漂亮了，好像天仙下凡一樣。”

　溫如歸和佟雪綠兩人角搐了一下，簡直沒眼看兒子諂的樣子。

　可方靜媛被哄得心花怒開，立即把家里所點心糖果全部拿出來：“小晏晏真會說話，想吃什麼就拿吧。”

　“謝謝靜媛姨姨。”

　才從辦公室里出來，吃得小肚子圓滾滾的，這會兒看到零食，小晏晏毫不客氣再次把小爪子過去。

　佟雪綠一把拿走他手里的零食，給他塞了一小塊蘋果：“吃這個，其他不能再吃了。”

　小晏晏看了看手里的蘋果，揚起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媽媽，你不晏晏了嗎？”

　所以會消失對不對？

　這招對其他人或許有用，尤其是溫老爺子和宗叔，百試百靈，但對佟雪綠可沒用。

　“媽媽就是你才不能讓你繼續吃了，你看爸爸媽媽，還有妹妹都不胖，你再胖下去，以后走出去，人家還以為你不是爸爸媽媽的孩子呢。”

　小晏晏看看爸爸媽媽，又看看妹妹，包子臉被嚇到了：“媽媽，蘋果晏晏不吃了，小棠妹妹眼睛小，額頭大像爸爸媽媽，我也要像爸爸媽媽。”

　大腦殼方靜媛：“……”

　小眼睛蕭承平：“……”

　大可不必把他們一家子說出來做對比。

　三個孩子在一旁玩玩，佟雪綠又說起蔣白卉要回來的事，問方靜媛要不要一起去接。

　方靜媛點頭：“去吧，要是不去的話，說不定回來會生氣。”

　佟雪綠眉頭微挑，不置可否。

　三年前蔣白卉剛去德國，因為水土不服，加上人際關系沒理好，過得十分煎熬。

　只是那會兒溫如歸神病發，加上又在懷孕后期，焦頭爛額，顧不上。

　蔣白卉因為這事生氣了好一陣，后來是丈夫梁天逸說服了，們才重歸舊好。

　三年過去，蔣白卉終于在德國外使館站穩了腳跟，只是梁天逸的學業提前完了，毅然放棄那邊的事業，跟丈夫一起回國。

　不得不說，梁天逸的確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他不僅提前完了學業，在德國學習期間，他還獲得了不有關工業技方面的國際專利。

　更難得的是，他沒有忘本，拒絕了德國大公司人的報酬，毅然回國報效祖國。

　就算看在梁天逸的份上，佟雪綠和方靜媛也不會跟計較。

　四個人坐在一起，基本是佟雪綠和方靜媛兩人在說話。

　蕭承平和溫如歸兩人大眼瞪小眼，半句話也沒有，氣氛不能不說尷尬，只能說很奇怪。

　這事還得從兩年前說起，當時方靜媛婆婆說，說蕭承平曾經喜歡過佟雪綠。

　方靜媛也是心大，不僅沒吃醋，還跑去找佟雪綠確認，剛好這話被溫如歸給聽到，于是溫大可就醋上了。

　從此看到蕭承平就再也沒有好臉。

　在方家坐了好一會兒，確定三天后一起去接蔣白卉和梁天逸兩夫妻，佟雪綠一家四口坐車回去了。

　剛走到巷子口，就看到四合院門口站著一個人。

　對方聽到聲響轉過來，佟雪綠和溫如歸定睛一看，臉沉了下來。

　是程秀云的大哥，程大勇。

　溫如歸面無表：“您怎麼在這里？”

　程大勇臉有些尷尬：“你媽……不是，秀云病得很嚴重，只怕要不行了，說想見你最后一面。”

　佟雪綠一怔：“怎麼就不行了？”

　程秀云和史修能一家三口在大西北過得很慘，是知道的。

　只是禍害千年，沒想到突然會病得那麼嚴重。

　程大勇臉上出憤怒的神：“史修能那個畜生，居然用石頭把的腦袋砸出了個窟窿，醫生說救不活了。”

　溫如歸依然面無表。

　程大勇哀求道：“如歸，雖然秀云對不起你，但好歹生養你一場，人死如燈滅，你去見一面吧，不要讓憾。”

　佟雪綠心中冷笑。

　最惡心這種話，好像人一死，所有的過錯都可以不用計較了。

　世間那有那麼便宜的事！

　溫如歸聲音冰冷：“那就讓憾好了。”

　程大勇：？！！

　佟雪綠爽了，紅一勾：“進去吧，今天心好，我親自下廚。”

　小晏晏和小染染歡呼了起來。

　“小晏晏要吃炸。”

　“小染染想吃仙糖水。”

　“好，媽媽給你們做。”

　溫如歸抱著兩個孩子，和妻子一起走進屋里。

　程大勇看著被關上的門，深深嘆了一口氣。

　溫家的日子越過越紅火，尤其是佟雪綠，年紀輕輕的，生意做得風生水起。

　這次他過來，其實不完全是為了程秀云。

　要是溫如歸肯去見他媽最后一面，那他就可以順桿爬，借機緩和兩家的關系。

　只是他沒想到溫如歸居然如此絕，想也不想就拒絕了。

　程大勇在四合院外頭站了好一會兒才離去。

　程秀云這次的確病得很重，一直不肯咽氣，就是想等溫如歸過來見自己最后一面。

　想把史星蕊代給溫如歸，兒是最后一牽掛。

　覺得自己都要死了，溫如歸肯定會過來，也肯定不會拒絕一個臨死之人最后的托付。

　只是等啊等，卻只等來程大勇一個人。

　凹陷而渾濁的眼睛看著外頭：“如歸呢？”

　程大勇皺著眉頭道：“不用看了，他沒來！”

　程秀云“啊”了一聲，接著劇烈咳嗽了起來：“我……是他媽，他個不孝子……咳咳……”

　程大勇嗤笑一聲：“你自作多，他本就不認你這個媽！你說你當年怎麼就那麼作孽，要不是你那樣對他，他又怎麼會做得這麼絕？”

　程秀云上好多天沒洗澡，臭味熏天。

　程大勇站在離一米多的地方，捂著臉沒看。

　只是他說了好一會兒，程秀云都沒有回應。

　他抬頭看去，只見程秀云雙眼直直看著門口的方向，早已斷了氣。

　那樣子像是……

　死不瞑目。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只有一章，今天日萬補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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