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
就在這時候,宿舍門口傳來一道悉的聲音,聽到這聲音的瞬間,秦東裴就抬起頭看過去。
“老游。”
來的就是游飛揚。
兩人其實是高中同學,只不過高考的時候秦東裴考得不理想,復讀了一年,所以游飛揚才會提前畢業一年,要不然兩人是同級。
“你們宿舍這是要各奔東西了嗎?怎麼七八糟的?”游飛揚進來后,掃視了一眼,看到床鋪和書桌上到都是一片狼藉,挑眉問道。
“對,就是各奔東西。”
秦東裴坐在床上,招呼著游飛揚在椅子上坐下來。
“你呢?怎麼想的?”
游飛揚隨手撒了一圈香煙后,就沖著秦東裴問道。
“老秦啊是心氣比較高,不像是我們,隨便找了一個單位就去了。他啊,還是想要去闖闖的。”
“其實啊老秦,你應該留校的。”
“你以為留校那麼簡單嗎?”
同宿舍的幾個哥們七八舌地說起來,聽著這些話,秦東裴狠狠地了兩口煙,擺擺手后說道:“老游,別聽他們瞎咧咧,我沒有那麼大的野心。”
“我這不是還沒說找到合適的工作嗎?所以說心里有些煩,要是真的找到,還會在宿舍里待著嗎?”
“老秦,說起來這個找工作,你不是很喜歡搞科研嗎?”游飛揚順勢接道。
“是啊。”
秦東裴沒有否認的意思,點了點頭說道:“我就喜歡待在實驗室里面做實驗,搞科研,這是我的好,也是我的理想。”
“可你也知道的,這段時間,我投遞了很多科研單位,沒有一個能的,要麼是要求很高,要麼是待遇很低。”
說到這兒,秦東裴的語氣就有些低沉。
“那你有沒有想過去河圖制造呢?”游飛揚一揮手,挑眉問道。
“河圖制造?”
秦東裴語氣猛地拔高,驚詫地看過來。
“你說的是河圖制造?游飛揚,你有門路嗎?”
“對,你有門路嗎?要是有的話,能去河圖制造可是最好的。”
“我說你們也別太激,不就是一個河圖制造嗎?說到底也只不過是一個私企,你們都是找到鐵飯碗的人,就這樣去私企,舍得嗎?”
……
宿舍里面的幾個人聽到河圖制造后都興起來。
“我是沒有什麼門路,不過我知道河圖制造明天就要在東州理工大學開一場招聘會。到時候有意向過去的都可以去瞧瞧,老秦,你也是。”
游飛揚微笑著說道:“我覺得河圖制造的實驗室對你胃口的。”
“你是說河圖制造明天要過來開招聘會?”秦東裴問道。
“對!”
“那我一定要去湊湊熱鬧。”
“好,我和你一起去!”
……
其實就在游飛揚和秦東裴說起這事的時候,河圖制造的招聘會也開始在東州理工大學里面傳開。在做通學校的工作后,招聘會的舉辦是沒有一點問題的。
找到工作的,沒找到工作的,在聽說這事后都變得興致起來。
河圖制造雖然說不是省會的企業,但這兩年卻是聲名斐然。
最出名的當然是趙山河參加清北大學的大學生科技果拍賣會,以七百萬的拍賣金名所有大學。
所以在聽說是河圖制造前來招聘后,這些即將畢業的大學生不免都有些心。
招聘工作一切都在井然有序中準備。
但意外卻突然出現。
“你說什麼?星河集團也要在東州理工大學舉辦招聘會?”
酒店中,趙山河翻看著手里的資料,聽到高劭原的話后,表略帶幾分詫異。
“對!”
高劭原就是從東州理工大學走出去的,所以說這里有點風吹草他都會第一時間知道,而這事吧,他也覺奇怪的。
“最開始沒聽說星河集團要來這里招聘,可誰想冷不丁的就蹦出來了。還有我還收到消息,說的是杜家春酒業和其余幾個企業也都會來這里舉辦招聘會。”
“趙總,我覺得他們是來者不善。”
來者不善嗎?
趙山河瞇著雙眼,手指著文件,幽幽地說道:“老高,你說得很對,他們這分明就是來勢洶洶,來者不善。他們就是沖著咱們河圖制造來的!”
“可問題是咱們和他們沒有矛盾啊,就說這個星河集團,咱們和他們就沒有過任何集,他們沖著咱們來做什麼?”
“誰說非得有矛盾才能沖著咱們來?”
趙山河淡然一笑。
“他們或許只是單純地想要蹭熱度呢。”
“蹭熱度?”高劭原有些不解。
“對,就是蹭熱度。”
趙山河已經從最初的詫異冷靜下來,他站起,在房間中慢慢走,邊走邊說:“星河集團是什麼大型集團嗎?不是,他們雖然說做集團,卻不過只是一家生產農機的工廠。”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這個星河集團最近的日子應該是不好過的,他們這樣做,應該是想要蹭咱們的熱度,想要劍走偏鋒的險中取勝。”
“當然,或許我猜得不對,他們就是單純地想要來招聘,那就讓他們來吧。正好有著人競爭,才能夠現出來咱們河圖制造開出來的條件有多優厚。”
“那我們要不要做些應對措施?”高劭原跟著問道。
“應對措施?”
趙山河眼珠微轉,沖著高劭原低聲說道:“要不咱們這樣……”
聽完趙山河說的話后,高劭原一下愣住,隨即遲疑地問道:“這樣真的好嗎?”
“有什麼不好的?就這樣搞,咱們啊,要麼不做,要做就要一鳴驚人。就這麼來,我現在就安排。”趙山河大手一揮,豪氣十足說道。
“行,我聽你的,我這就去布置下。”
“去吧!”
等一切都安排好后,趙山河目視窗外,喃喃自語地說道:“星河集團是吧?行,不管你們是什麼星河還是杜家春,來吧,有多來多,看看我會不會怕你們?”
……
周六。
東州理工大學的育場。
在溫暖的照耀中,這里早就是人聲鼎沸。最初只是說河圖制造會來這里進行招聘,可沒曾想到校方公布出來的竟然是好幾個企業都會來。
這就直接導致了育場變了一個小規模的招聘會。
一個個收到消息的大學生都來了,他們有的是純粹看熱鬧,有的卻是拿著簡歷想要運氣,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合適的工作。
畢竟畢業在即,誰都知道畢業就是失業。
沒有學校當做你的避風港,這些學子們只能是著頭皮進社會爬滾打。
“嘖嘖,不得不說,還是河圖制造的展臺最大。”
“那還用說,畢竟最開始說的是人家的專場。”
“那個星河集團和杜家春酒業他們來湊什麼熱鬧?他們難道是真的想要招聘的嗎?”
“行了,別廢話了,趕去瞧瞧吧。”
“走走走,看看去!”
……
在這種熱鬧的議論聲中,一個個大學生在不同的展位前面轉悠著。
星河集團的招聘區。
作為星河集團的老板,盧大偉正坐在椅子上,看著眼前人來人往的大學生,角勾勒出一抹玩味笑容。他看向旁邊,慢條斯理地說道:“老杜,看到沒有?我就說你應該跟著我來這里的,你看來對了吧?多大學生,多人才啊!”
“人才?”
杜衡深深地看了盧大偉一眼,平靜地說道:“我的杜家春酒業又不缺人,我說老盧,你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藥,為什麼非要讓我跟著你一起過來招聘?”
“你呀,等到招到人了再告訴你。”盧大偉故作神的一笑。
“你確定能招到人?”
杜衡瞥視了一眼不遠的河圖制造招聘區,搖搖頭說道:“有河圖制造在,我覺得咱們都是沒戲的,你最好有點心理準備。”
“這你就不懂了,我就是趁著河圖制造在才來的。悄悄地告訴你,你就瞧好吧,看我是怎麼火中取栗的!”盧大偉笑瞇瞇地說道。
杜衡有些撓頭。
他是真的不清楚盧大偉是怎麼想的。
……
河圖制造招聘區。
趙山河就在這里,只不過他卻沒有上臺,而是在下面陪著翟守正聊天。作為這所大學定海神針般的角,翟守正的地位是重要的。
而趙山河和翟守正的關系是很切的。
畢竟高劭原也好,魏銘章都也罷,他們都是翟守正的學生,如今都在河圖制造。就連翟守正當初都不止一次地去過趙山河那里負責科研指導工作,你說有這樣的前提,兩人的關系能簡單嗎?
“你們這次是想要從畢業的大學生中挑選一些好苗子嗎?”翟守正問道。
“是這樣想的,不過翟教授,您是這方面的權威,要不您就干脆給我推薦幾個得了。您推薦的,我保證都會重點培養。”趙山河笑著說道。
“推薦?”
翟守正溫和一笑。
“你就算是不說,我也會推薦的。畢竟你們河圖制造現在和東州理工大學可是產學研的合作單位,但是除了我推薦的,我想你們最好還能再招走一批人。畢竟能夠為大學生,他們都是聰明的,也應該有著一個不錯的前途。”
“翟教授,聽您的意思,對我們河圖制造是很有信心,您要是這樣說的話,被那幾家聽到,他們肯定會黑臉的。”趙山河開著玩笑。
“黑臉?”
翟守正瞥視向星河集團和杜家春酒業,嘲諷的說道:“他們想要黑臉就黑去,我也是納悶了,你們來他們也來,他們是來真正招聘的嗎?就那個星河集團,我雖然說不關心外面的新聞,卻也聽說過他們做事很荒唐。”
“荒唐?什麼意思?”趙山河問道。
能讓翟守正這樣怒的事不多,看來這個星河集團有點意思。
“我聽說星河集團最擅長的把戲就是招聘實習生,讓一堆實習生去他們那里上班,然后實習期一到,就找這樣那樣的理由給辭退。你說他們這算是什麼?不就是想要省錢嗎?省錢你早說啊,你靠著這樣的招數招聘,不怕丟人現眼嗎?”
翟守正說著說著就怒起來。
原來如此。
趙山河頓時恍然大悟。
我就說的吧,以著翟守正的份是不可能說隨隨便便怒的,除非是真正的發生了什麼事。
而這事,的確是到了翟守正的底線。
“老師,您說的對,我也聽說過這個星河集團做事不明磊落。”高劭原立即附聲道。
“不是聽說,而是真的。”
魏銘這時候在旁邊話說道:“我們那屆就有人去了星河集團,結果就像是老師說的那樣,最后實習期一到,一起過去的幾個人全都被辭退。”
“更加可笑的是,他們找的理由是那樣荒謬,說什麼形象不過關,真要這樣,你當初為什麼招進去?”
“所以我對這個星河集團也沒有好。”
“趙總,要不要給這個星河集團一個教訓?”章都躍躍試的說道。
“教訓?”
趙山河翹起角。
“行啊,既然他招惹上翟教授,那沒得說,就要好好的收拾收拾他。也讓他長個記,以后做事別太過下作。”
“趙總,不必這樣的,你招聘你的就是。”翟守正趕擺擺手說道。
“不,翟教授,這是原則的問題。”
趙山河表嚴肅的說道:“您剛才也說了,我們現在是產學研的合作關系。既然這樣,到這事我總不能袖手旁觀,視若無睹吧?”
“眼睜睜的瞧著這些好苗子,就這樣被星河集團給霍霍了,這不是我的做事風格,我得見義勇為才。”
“你準備怎麼做呢?”翟守正心中也涌起一熱流。
“我啊。”
趙山河咧微一笑。
“怎麼都是沒事,我就去那邊轉轉,瞧瞧他們是怎麼招聘的。”
趙山河說著就戴起來一個太帽,推了推鼻梁上的黑眼鏡框,然后低帽簾,順手拿起來一份簡歷。
“翟教授,你看我像不像一個剛畢業的大學生?”
“你這個打扮,該不會是想要冒充大學生過去應聘吧?”翟守正不免有些愕然道。
“沒錯,我還真有此打算。”
說罷,趙山河整理了下角后,就從旁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走出去,他們所在的位置原本就很偏僻,沒有誰能看到,這下更加沒誰能留意到。
看著趙山河就這樣隨著人流往前走去,翟守正不由得搖了搖頭,微微側看向高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