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的大兒子在市區住校上初中,但還有兩個小的讀小學,可不就得托付給家屬院的人照顧嘛。
姐夫跟唐團幾年的搭檔,兩個人自然走的近,哪怕知道田雨忙碌,但匆匆忙忙下,又慌了神的陶紅一時尋不到放心的人了。
再加上兩個孩子也跟田雨親,陶紅只能萬般不好意思的拜托幫忙照顧幾天。
想到這里,田宓心疼姐姐。
知道開口讓兩個孩子來自家吃飯,大姐肯定不愿意,便道:“最近大姐中飯晚飯都來我家吃。”
見張口拒絕,田宓立馬又道:“我們家三個人照顧兩個娃娃,你們家呢?最近部隊里事多,唐團不在,姐夫一個人頂兩個用,就算想要幫你分擔也有心無力,你一個人照顧五個孩子,還不是一兩天,鐵打的也吃不消。”
說完這話,見大姐還想說什麼,田宓柳眉一豎:“你要是還不同意,我就去找姐夫說,怎麼?只能你對我好?我幫你分擔分擔就不行?”
田雨好笑的拍了妹妹一記:“你倒是讓我說話撒!哪個說不愿意了?你這拉拉的,話都給你說完了,我一句都不上。”
田宓沖著大姐皺了皺鼻子,心說我還不知道你,當大姐的,責任心太重,一味付出的老媽子型,敢打賭,若不是主提出來,大姐本就沒想到尋幫忙分擔。
不像,累了絕對不會自己一個人傻傻獨扛著。
不過這話也沒有必要說出口,意見既然已經達,話題便可以打住了。
于是,兩人將睡著的誠誠暫時托給了顧嬸子。
然后挽著手,一路說說笑笑去了衛生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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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手上拎著東西,們也沒急著去找三妹,而是直接去了姚冬梅的病房。
姊妹倆運氣不錯,聽守在外面的小戰士說,人剛醒。
田宓與大姐跟姚冬梅不,本來只打算看一眼,在關心兩句便放下東西離開的。
但從窗戶瞧進去,發現人正呆愣愣的看著屋頂,一臉的灰敗,心里又有些不是個滋味。
這模樣...一看就是還沒想開啊。
姐妹倆對視一眼,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唏噓。
“要不,咱們進去勸一勸吧?”田雨低嗓音問妹妹。
田宓想了想,到底還是沒忍住多管閑事的心。
只不過,讓大姐在外頭等著,自己一個人進了病房。
其實田宓也不知道怎麼安一心尋死的人,所以進到病房后并沒有急著開口,只是多看了姚冬梅幾眼。
然后,想著剛醒來,許是還不知道周文文跟著一起尋死的事,田宓便簡略的將昨天的事敘述了下。
果然,本來毫無生氣的人一臉的愧疚,眼角也開始溢出大滴的淚水。
田宓無意惹人哭,見一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樣,心里也不好。
突然,腦中生出了一個或許可行的想法。
于是緩緩蹲在了床邊,低了聲音道:“昨天,我在周文文跳海的地方發現了那敵特的東西,你應該也知道,整個島上找了它快兩個月了,大海又那麼大,就那麼湊巧的,出現在了文文跳海的地方。”
聽到這里,姚冬梅還是沒有說話,只是不解的看向眼前有些陌生的同志,不明白反復提這話是什麼意思。
田宓見吸引了的注意力,心里大大松了一口氣,只要對外界還有反應就好,又回頭看了眼,確定屋沒有旁人,便開始胡謅:“你說,這麼巧,是不是麗麗不舍得你們一起走,所以在保佑你跟文文?”
聞言,姚冬梅本就瘦到有些嚇人的眼睛瞪的更大,盯著田宓,端的有些瘆人,而那大滴大滴的眼淚再一次開始不斷的從眼角滾落,半晌,才巍巍問:“真...真的?你…你說的是真的?”
這聲音,可是夠嘶啞的,田宓心中暗嘆,面上卻是不顯,抬手給了眼淚,繼續裝神:“肯定是真的,不然哪有這麼巧的事?我跟你說啊,我們老家那以前有個算命的,老厲害了,能一言斷生死那種。”
怕姚冬梅不信,田宓立馬舉了個例子:“...我們村里有一個大伯,之前不信這些算命的,有一回花了一塊錢,請那算命的給他算算后半生,就是想要穿人家,那大師也不含糊,拿出一張紙,嘩嘩寫了他往后每一年會發生的大事,一直寫到他54歲,那大伯就是當個樂子,一開始都沒當真,還笑問那大師,怎麼不往下面寫,你猜怎麼著?”
這一次,姚冬梅沒有開口,但視線卻一直看著。
田宓也沒賣關子,繼續道:“那大師說,紙張不夠寫了,讓他往后再來,當時那話誰也沒放在心上,但后來大師算出來的事全都應了驗,那大伯才信了,還尋思著54歲以后再去尋大師算算,不想他只活到了54歲就死了,后來有人跟大師提起這事,大師便說他的生命線只到54歲,所以沒有辦法再往下算了,你說,是不是特別準?”
這年頭,人們雖喊著破四舊,但迷信的依舊占大數,哪怕現在管的這麼嚴格,著去看神婆的也不再數。
果然,雖然不知道眼前的同志為什麼與自己說這個,但姚冬梅眼底還是升起了些許敬畏之心。
見狀,田宓對于接下來的話,更加有了信心,繼續小聲編道:“我曾經還聽說,那位大師說過一句話,他說,親人逝去,家人以的名義去做好事,就能給早逝的人積福,要是福氣攢多了,還能讓投到富裕人家去一輩子,反倒是,你自殺去陪了,說不得反而給上帶了罪孽,要我說,還不如好好活著,好好照顧文文,多做善事,幫麗麗積德,求個好來生呢。”
“真...你說真的?”聽到這里,姚冬梅整個人都有些激起來,死寂的眼底也煥發出了彩,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田宓懂,姚冬梅只是因為對小兒的愧疚,的沒有活下去的勇氣,或許在的心里,也是舍不得大兒跟父母的,所以反問:“這種事應該不是,哪里都有厲害的大師,你難道沒聽說過嗎?”
聽這麼一問,姚冬梅怔愣了下,忍住腦袋上的疼痛,仔細回想,好像...好像真的有這樣的傳說。
話說到這里,田宓便覺得夠了,言多必失,還不如讓自己去猜想。
所以,最后,撂下一句:“這事兒咱們心里頭有數就行,可別出去說啊。”然后留下東西,抬腳離開了。
至于姚冬梅會不會出賣自己搞封建迷信,田宓不怕,證據呢?
只是覺得那是兩條鮮活的生命,只是...做了讓良心安穩的事。
“你跟說了什麼?我怎麼瞧著最后激的?”田雨挽著妹妹的手,好奇問。
“唔...講了個故事?”至于有沒有用,還是得看姚冬梅自己了。
“真的假的?”
“真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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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位同志,你們一直盯著我看做什麼?”林進源被對面兩個陌生人看了足足有兩分鐘,尤其其中一個人還漂亮的人晃眼。
但兩人穿著常服,一看就知道是島上的軍屬。
對于結過婚的人,他可是沒有任何想法的,就算再慕他,他也不會犯錯誤的。
但后來,兩人上上下下一臉嫌棄的打量,他知道事可能不是那麼回事。
平日里,林進源最喜歡端著親切又熱忱的笑容,但被人這麼明目張膽的嫌棄,還是兩個已婚的人嫌棄,就有些端不住笑臉,直接惱怒的問了出來。
他才來島上沒多久,又住在宿舍區,再加上昨天休息,所以雖然經常聽小護士們議論這個那個軍屬,但誰是誰并不能對上號。
見他有些惱了,田宓也不急著說話,等好奇看過來的人越來越多,才故作不解問:“我跟大姐都這麼盯著你看了,你沒有覺得我們是喜歡你啊?”
聞言,不止林進源懵了下,就連周圍豎起耳朵的醫護人員也驚了驚,一臉懷疑人生。
“你...你這同志...胡說八道什麼呢?”林進源像是腳被燙了似的,一蹦三尺高,臉上更是氣急敗壞,這年頭搞破鞋的下場有多慘,他可是清清楚楚的。
田雨子爽利,嗓門兒也大,見他一臉被冤枉的模樣,翻了個大白眼,嚷嚷道:“誰胡說了?誰胡說啦?我家妹子也就是在你林醫生剛剛調過來那天看了你一眼,你不是非賴著說我三妹喜歡你嗎?嚇得我那虛歲才17歲的妹子看見你就躲,好嘛,你又說是害,我呸!害個屁!我妹妹可還沒年呢,這不,我們做姐姐的就過來瞅瞅看林醫生是個什麼眼神,現在看來,你眼睛也沒病啊?也不是誰多看你一眼,你就會瞎想的嘛?合著就欺負我三妹老實呢?”
說到這里,直接叉起腰來,一臉的兇。
林進源臉紅,冤枉的不行:“你...你三妹是哪個?你別胡說八道!”
這次是田宓接的話:“林醫生這話還對不人說過啊?這得...多不要臉...咳咳...那什麼,多自信啊?”
“噗嗤!”這話一出,立馬有不圍觀的人笑了出來。
這林醫生吧,本事不大,派頭卻高,那醫還不如們這些做久了的護士呢。
但架不住人家是工農兵大學出來的,是個正經大學生,總喜歡對著下面的小護士展現實力。
平日里大家都忍了,但心里不是沒有不爽,如今田家兩位姐姐直接將他的臉皮給下來,實在人神清氣爽。
周遭的笑聲,如同無數個掌甩在了臉上一般,林進源只覺臉頰火辣辣的疼。
再看著跑過來的田芯,他哪里還不知道這兩個莫名其妙的人是誰。
剛來島上,他的確是被田芯的好樣貌吸引到了。
再一打聽的家世,知道是農村來的,還是個小學畢業,便有些看不上了,只打算哄著人玩一玩。
現在進步青年嘛,自由對象,不合適再分了的也不算多奇怪的事。
只是后來又聽說,的兩個姐姐全部嫁給了團級干部,還是年輕有為的團級干部,他的心思就又不一樣了。
覺得娶了人也不是不行。
然后,林進源卻怎麼也沒想到,田家姐妹這麼難纏不給臉面。
他可是城里人!還是個大學生!
這兩個人,要不是好命的嫁給了團級軍,就是鄉下刨食的,誰看的上們啊?再是漂亮也沒用。
當然,心里雖然有各種不滿,林進源到底不敢表現出來,面上訕訕的賠笑,又說了兩句“誤會,都是誤會。”便掩面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心里則暗暗發誓。
現在瞧不起他是吧?
等著!
天長日短的!
他不急,反正田芯年紀還小,待將人哄到手后,還不是任由他拿?
田家兩個大的,一個比一個牙尖利,娶們的兩個男人,還團級軍呢,怕不是瞎了眼吧!
也幸好,田芯與那兩個姐姐不一樣。
人嘛,還是老實一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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