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老夫不是神經病

繁華的街道上。

一個著長袍的老者，慌張地在馬路上來回閃躲穿梭。

馬路兩邊有不人圍觀，指指點點，對那老者的打扮到奇怪。

老者面無表，順著馬路繼續向前跑。

一路上都在整理思緒。

“這裡的人著裝很奇怪……”

“他們爲什麼都喜歡盯著老夫？”

“還拿著四四方方的東西對著我？”

嘀，嘀——後面的車子疾馳而來，在老者後方停下，一個個的司機下了車指責老者。

老者眉頭一皺，自言自語道：“若不是老夫修爲盡失，得到你們說三道四？”

他不理會那幫人，繼續順著馬路向前走。

左看看右看看。

老者不自搖頭。

“如此平順的馬路，高聳的樓閣，真是罕見。”

“看來大漩渦，是真將老夫送到了未知的異域中了。”

他停下腳步，嘆萬分。

就在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兩輛警車從另外一條道急速而來，車上下來三四名警察，將老者摁住。

“放開老夫！放肆！”老者掙扎。

“哪個劇組的？簡直胡鬧，你嚴重阻礙了通，這是違法，懂嗎？”

老者本想反抗，可他知道異域當中，越是反抗，越適得其反，於是道：“你們是這裡的……捕快？”

“囉嗦，跟我們走！”

三下五除二，老者被帶上了車。

……

五天後。

南山神病院中心。

“你們要相信老夫的話，只要你們按照老夫的做，找到大漩渦的位置，老夫日後定賜你們一段機緣。”

“我信，我信。”

“信就好，不枉老夫說了這麼久。很多人想要拜老夫爲師，都沒這個機會。老夫在這裡人生地不，就看你們了。”老者說道。

“放心，我們肯定照顧好你。”

“好。”老者點點頭，指了指前面的建築，“這裡是何？”

“老師傅，以後你就住在這裡。大漩渦，我們一定幫你找到。”

“好。”

三人走了進去。

……

院長辦公室中。

“兩位同志，這可是來歷不明的人……真要把他放在這裡？”院長說道。

“院長，咱電話裡不都說好了嗎？這個你放心，我們會查清楚他的份。問題是他現在腦子有問題，需要你們的治療和照顧。”

“哎。”

院長嘆息了一聲，“他都有哪些表現？”

“可能是武俠電視看多了，經常幻想自己是超級高手。不過，他倒是沒暴力傾向，有理說理。”

“言行舉止方面，比較特立獨行。習慣就行，不是什麼大問題。”

“另外……他比較習慣別人捧著他。”

說到這裡，院長擺擺手道：“這樣吧，我找專人再給他測一遍。你們給他做個登記，就可以了。”

“那就太謝了……”

“爲人民服務嘛，你們也不容易。”

……

南山神病院中心，2樓205房。

“姓名。”

“不記得了。”

“今年多大？”

“也不記得了。”

“……”

醫生放下筆和本子，仔細觀察老者，然後笑道，“那你都記得什麼？”

老者只是淡淡掃了一眼醫生，說道：“老夫記得的東西浩瀚如海，三言兩語，一時三刻只怕是講不清楚。”

“……”

醫生輕咳了下嗓子，說道，“隨便說兩句，讓我長長見識。”

“老夫來到此地時，看到高聳雲端的樓閣……”老者指了指外面，“實不相瞞，老夫只需輕輕跺腳，便可一躍而上。”

“原來是高人！”醫生出大拇指。

老者見對方如此識趣，點了下頭說道：“你倒是聰明人。”

“有高人在，我哪敢造次。”醫生笑瞇瞇道。

老者傲然道：“老夫已經觀察過，這裡的人，都不懂的修行。老夫在這人生地不，你若是願意追隨老夫，老夫可指點你一二。”

“能飛？”

老者搖頭嘆息：“這裡很邪門，很多事做不到。雖然做不到騰雲駕霧，但延年益壽還是可以的。”

“……那跟公園裡練太極的老大爺有點像了。”醫生說道。

“太極？”

“一門高深的武學！”醫生說道。

“若有機會，老夫倒是想見識見識。”老者說道。

“不用等機會，現在外面就有。”

醫生起，往外面側做了個請的姿勢，然後又迅速拿起本子，在本子上沙沙迅速寫著：重度妄想癥。

公園中。

老者果真看到有人在耍太極。

老者觀察了許久，皺眉道：“這就是你所謂的高深武學？”

“正是。”

“天下武學，唯快不破。這不武學。”老者搖頭道。

那練太極的老人一聽，當即眉開眼笑，收起作，跳了過來，道：“哈哈，我果然遇到同道中人了。我也覺得這玩意太假，本傷不了人。”

“明知太假爲何還要練？”老者問道。

“噓……”那老人把老者拉了過去，指了指醫生道，“我故意練給他們看得，得小心著點。”

那醫生也不管不問，退到一邊，默默觀察。

老者：？

“敢問兄臺尊姓大名？”老人拱手道。

“老夫名號頗多，人稱老夫姬老魔……”老者說道。

“在下南臺仙人。”

“仙人？”姬老魔微微皺眉。

“姬兄弟萬萬不可聲張，這個，別人都不知道。哎……說來話長，那天我正在酣睡，一覺醒來，就到了這裡。轉瞬百年過去，還沒找到回去的路。”南臺仙人說道。

“你也是？”姬老魔一驚，“你是怎麼來的？”

南臺仙人左右看了看，小心翼翼地從腰帶中取出一個花灑，說道：“此是我的法，可惜已經損壞。”

姬老魔接過花灑，觀察了一下，上面細孔頗多，形狀怪異，不由嘖嘖稱奇道：“這樣的法，老夫生平第一次見。”

“哎……不值一提。”

“老夫只有玉符一片，其他的東西都沒有帶過來。”姬老魔取出一塊玉符，“這玉符使用後，可以……同時它還有另外一個功能，定位老夫的位置，留下微弱的力量，他日有緣人知此玉符的力量，也可以來到這裡。”

“是嗎？”南臺仙人一聽，眼睛放，想要抓過來。

姬老魔擡手便是一掌。

醫生看得直搖頭，繼續在本子上做記錄：流順暢，思維清晰……

南臺仙人見姬老魔不願意拿出玉符，便笑道：“本仙人云遊四方，見過寶貝無數。你放心，本仙人不會惦記你的玉符。”

姬老魔聞言，疑道：“你雲遊四方，可知道大漩渦？”

“沒聽過……大漩渦是哪？”

“……”

“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本仙人也只是浩瀚星河裡的一粒塵沙啊……“南臺仙人說著說著又好奇地問道，“姬兄弟也喜歡雲遊四方？”

姬老魔搖頭。

南臺仙人看了他一眼繼續笑著道：“本仙人除了雲遊四方，還擅長詩唱曲，仙界無不追捧。你那玉符留著也沒用，要不……咱們換？”

說著他又從腰帶中取出一張紙。

遞給姬老魔。

姬老魔見紙上只有一首詩，並無其他東西，正要誇讚兩句——

一個著病號服的年輕人蹦蹦跳跳跑了過來，哈哈大笑道：“南臺老頭，你特麼又在騙人了。那是張九齡的詩……哈哈哈，哈哈哈……你這輩子都待在這裡吧，別想出去了……”

姬老魔眉頭一皺。

那年輕人繼續笑哈哈道：“看吧看吧，都是神經病，就我一個人正常……就我一個人正常……”

姬老魔的表變得越發嚴肅，環視四周。

他看到坐在長椅上，瘋瘋癲癲的老人，看到院子裡將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男人，看到像猴子似的年輕人扛著木里不斷髮出砰砰砰的聲音……

他彷彿明白了過來，回頭看了一眼醫生，沉聲道：“豈有此理！”

言罷，他碎了玉符。

然後……

姬老魔消失了。

南臺仙人，年輕人，長椅上的老人，花枝招展的病人，以及沙沙沙寫字的醫生，都在這一刻僵在了原地，如同石化了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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