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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機長大人》 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這時的安剛飛完一段長途, 晚上落地,回到家將近深夜十一點。

 安第一時間就去洗澡,洗完澡,拿了把剪刀, 坐在客廳的地毯上拆快遞。

 家里的快遞堆了一個多月, 零零散散十多件, 安自己都忘了里頭有什麼。

 安先把小的拆了, 都是些出差好, 全都是一式三件,自己一件,單屹一件, 沈恬一件。

 最后剩下一個紙箱, 四四方方,有點積,但重量不重,安想不起來什麼時候買過這麼大的東西。

 安沒有多想,剪刀劃拉一下, 把封箱膠拉開,紙箱兩邊封口手指一,眼睛瞪到了極限, 隨后人驚訝得往后仰。

 安不疑有他, 立刻拍了張照片發給阿man。

 安:別跟我說這是你寄給我的?

 阿man:不是吧?現在才拆?我都以為你起碼得用好幾盒了。

 安:這得有多啊?送也送點啊,得用到猴年馬月啊。

 阿man:安了吧,保質期五年呢, 我都覺得給你買了, 不夠用喊我, 說好你下半輩子的套都我包了。

 安:謝了, 但按照現在這個形,恐怕能放到過期。

 阿man:不是吧?極品第一次這麼猛,第二次就不行了?

 安:不是不行,是沒時間行。

 從暑假開始兩人就開始了集地出飛,安用手指掰著數,兩人這期間見面地次數兩只手都不用就數完了。

 上回安小緒來了,跟單屹反映,單屹去給魏易反映,然后得到回復:國慶余熱完了就給你兩徇個私。

 安信了,這就等老板徇私來著。

 安將小東西收拾好,將那個紙皮箱踢到了客廳的一個角落,然后拿著手機滾上了床。

 手機里頭的阿man問:你倆好上都多久了?一次都沒?

 安努:沒。

 也不能說完全沒,邊球好幾回,但就是沒。

 阿man:搞什麼啊?一場頂了就兩三個小時,這時間都沒?

 安:還真的沒。

 阿man:他媽的?

 安:也有幾次是沒套。

 阿man:你,現在,立刻,將我給你買的那箱東西每一個口袋每一個包都給我塞滿了。

 安覺得有理,這便又跑出客廳,掀開紙箱,拆開一盒,丟到了包里。

 翌日。

 沈恬中午返程回來后正好有兩天假,兩回兩閨終于是上了,三人群便再次活躍了起來。

 沈恬:兄弟姐妹,約否?

 安:約!

 周勉:喲,兩位稀客啊。

 周勉:約哪?

 沈恬:晚飯宵夜一條龍!

 安:贊

 周勉:誰掏錢?

 沈恬:便利店大王!

 安:謝謝大王!

 周勉:地址甩來。

 這三人約飯從來不用想破腦子,每回都是火鍋,從來沒有例外。

 這回的火鍋店討論了一,最后是周勉選的,說是私藏的店,不懂吃的都找不來。

 火鍋店沒有店面,名字也沒有,就在天橋底下,擺滿了簡易的折疊桌,客都稱這里為橋底辣鍋。

 鍋底只有一種,老板每天親自炒的麻辣鍋底,但幸好有選辣度。

 這里最不能吃辣的就是安,周勉跟沈恬問,你挑,什麼辣?

 安這回拇指跟食指凌空一:“微辣!”

 周勉笑道:“終于有點自知之明了。”

 三人勾了菜,老板讓他們等著。

 天橋下靠花圃邊有兩間老房子,看著賊像釘子戶,房子里頭就是火鍋店的五臟六腑,客人點了餐,老板夫婦就在房子里現切現弄,弄好了端出,材料新鮮,分量足,單看著就有食安覺得周勉這個二世祖天天混東混西也總算混出點東西來。

 火鍋熱氣騰騰,在北城十月中的秋天里額外人。

 三人沒要酒,都說留著待會喝。

 待會下半場的地點早挑好了,北城最小資的清吧,小酌幾杯,好聊天。

 但人的天藏不了,安跟沈恬一塊兒了,肯定安靜不了。

 安跟沈恬兩個人一頭撞進紅泡泡里,此前還不算忙的時候隔三差五在群里曬,周勉早就煩了。

 這回兩個人一個話題里頭,總要帶上幾句自己的男人,周勉白眼翻了一個又一個:“我說你倆能不能說點我能參與的話題?兩個白癡都奴隸似的。”

 沈恬:“單狗別吠,閉。”

 安:“閉!”

 周勉:“媽的。”

 安很久沒跟飛Paul了,聽說是轉了機型,而安又跟沈恬也很久沒見面了,對對方的事一無所知,此時那條八卦蟲在肚子里鉆來鉆去,可好奇死了。

 安:“Captain Paul怎麼樣?高大威猛溫,全北航最想摘那朵花都被你摘了。”

 沈恬:“你把全北航最難搞那朵天邊浮云都搞到手了,你才牛。”

 安笑得毫不謙虛:“也是牛的,咱兩一樣牛。”

 安:“你打算玩地下去玩多久?”

 周勉丟了顆丸子到碗里,一聽,發表評論:“什麼?玩地下?玩地下的男人得小心一點。”

 沈恬跟安一起瞪他。

 周勉切一聲,懶得理們。

 沈恬覺得一個機長一個空乘,在工作和都還穩扎穩打的況下,地下好的。

 沈恬:“明年我考升艙,過了再說。”

 安不能說不贊同,但也理解,空乘那個圈子本來就復雜,獨善其不難,難的是人言可畏。

 安便繞開了這個話題,又問沈恬:“好奇,你的熱期過了嗎?”

 沈恬:“你過了嗎?”

 安:“我他媽覺都沒嘗到過熱期。”

 沈恬:“網是吧?這不巧了嗎?”

 安:“知己,你也是吧?”

 沈恬出一個討打的笑:“比網好一點。”

 安狂喊救命。

 周勉:“我才要喊救命吧?你倆當我明的嗎?敢喊我出來負責給錢呢?”

 安:“咋了?一起聊啊。”

 周勉:“聊你們的男人我又啥好聊的?”

 安:“給點建議不行?”

 周勉切了一句:“你自己喜歡,我能給你什麼建議。”

 三人清了盤,最后安跟沈恬自然沒讓周勉給錢,各自都給A了回去,周勉覺得稀罕啊,沈恬笑著說:“待會喝酒貴,那頓才是你的。”

 新冶距離這天橋打車十多分鐘,地鐵也十多分鐘,步行二十分鐘,三人吃得飽,都寧愿晃二十分鐘。

 三人提前訂了座,座位不錯,正好對著大電視。

 國慶剛過,電視此時正重播著某臺的國慶晚會,電視沒有聲音,只有畫面,畫面安靜播放在爵士音樂里,略顯違和,但安卻覺得不錯。

 電視里頭播放著的是晚會里頭的景點的一幕,臺上站著不同制服的退役軍人,說著彼此領域曾經的輝事跡。

 安一眼就看到臺上那位穿著空軍制服的男人,年約五六十,笑了笑,剎那間生出了一種親切

 沈恬肚子不舒服,一到就跑去了洗手間,久久沒出來,安跟周勉說:“該不會是火鍋有問題吧?”

 周勉:“不見你有問題?”

 安皺眉。

 兩人旁邊一桌男男,桌上言笑晏晏,話題肆無忌憚。

 其中一男人意氣風發,談起了以前高中時候當兵的經歷,對方說,那是一段充滿熱的經歷,當過兵,終都難忘。

 有人問,那怎麼退伍了?

 男人說,咱們這種義務兵就兩年,到期就退了,跟電視上那種還是有很大區別的,那種正常退役都得四五十了。

 安想起了單屹,單屹現在才三十出頭,當初百度的時候,上面對單屹退役的時間模糊,沒有細寫,更沒有退役的原因。

 電視上正在說話的正是那一名穿著空軍制服的中年男人,旁桌的那名男生便用電視上的空軍做例子科普:“軍人榮啊,像空軍,服役時保家衛國,退役時不就從空軍轉去民航,繼續發發熱。”

 安聞言捧著尾酒笑,笑得像個傻,周勉看著安翻了個白眼。

 隔壁桌上的一名生聽了,立刻:“我知道!北航的那個軍轉民機長,帥到人神共憤!”

 生的這話一出,桌上的話題便變樣了。

 安正啜著小口的尾酒,挑著眉,北航帥到人神共憤的軍轉民機長就一個,地笑,帶著一種暗藏功與名的傲

 可生提出疑問:“但那個機長,看著就二十多三十,人家這麼早退役?”

 男人說:“你確定?這麼早退役?要是是的話,那應該是自己申請的,隊里通過就行。”

 桌上有好幾個生,都因為第一個生的話而到好奇,立馬上網去搜。

 有一個的看著手機里的男人立刻驚呼了出來:“我見過他!”

 另一個生笑大驚小怪:“多飛幾次北航,保不準能見多幾次呢。”

 但那個生搖頭:“我是在電視上見過他!”

 “很多年前了,但我確定我沒認錯,空軍嘛對不?我當年在電視點到他時也是空軍。”

 “那年乾川臺風,你們還記得不?那場臺風快淹了整一個市?當年空軍去救援,當地電視臺轉播,狂風暴雨,一輛直升飛機正在將災民轉移,這個男人泡在水里,讓人踩著他爬上繩梯。”

 “我老家就是乾川,當年我讀大學,因為這件事我沒日沒夜守著新聞看,我肯定沒認錯。”

 安聞言,端著尾酒原地愣了愣。

 周勉不知道安的男人就是隔壁那桌討論的對象,但他聽到隔壁桌在討論乾川這件事,頓時抬眸看向對座的安,然后眉頭皺了皺。

 周勉:“嘿,干啥呢?喝酒就喝酒,聊天就聊天,聽人墻角干什麼?”

 安看了他一眼,切了一聲,嘀咕道:“跟你有屁天聊啊?”

 這時沈恬終于從洗手間出來了,臉不太好,說拉肚子了,懷疑是火鍋的罪。

 周勉頓時被兩個人直視,立馬草了一句:“咋不見我跟安有問題?……行行行,您對,你們都對,你們隨便點,這頓我的。”

 可沈恬不敢點了,就點了一壺熱的。

 隔壁那一桌男已經買單走了,換了一對

 沈恬大概是真的不太舒服,在桌上都不太聊得起來,安見淺淺的,便提議今天早點結束。

 因為早就約了酒局,所以三人都沒開車,周勉住高檔小區,跟安跟沈恬不同路。

 安攔了輛車,跟沈恬上了車,跟車外的周勉揮手,對方讓兩人到家群里喊一聲。

 車上安問沈恬怎麼樣,是不是拉肚子?

 沈恬搖頭:“沒拉肚子。”

 安:“腸絞痛?”

 沈恬還是搖頭:“不關那事。”

 安看沈恬面不對勁:“那是什麼事?”

 沈恬看了眼安,說道:“不確定,但我在想,不知道是不是中招了。”

 安反應了兩秒,隨后瞪大了眼睛,沈恬朝點了點頭。

 沈恬自從當了空姐后作息紊,那啥也跟著紊,所以這個月沒來也沒在意,但剛才吃完火鍋就想吐,去到新冶直奔洗手間干嘔了好一會,那才想起這次很久沒來了。

 安問:“驗過了沒?”

 沈恬:“剛剛才發現不對勁,待會下車就買個東西驗驗。”

 安:“--------------?璍要是中了,怎麼辦?”

 沈恬:“混兒啊,肯定可啊!”

 安笑:“行啊姐妹,看你樣子,連名字都想好了吧?”

 車先到安的小區,安下車時跟沈恬說:“必須第一時間通知我!噢,還是不,你第一時間得通知Paul。”

 沈恬笑著揚手:“趕的,我心急呢。”

 安從小區路口走回家的路上都是笑容。

 就在這時單屹給來電,接通后安的語調太雀躍了,單屹問:“有什麼開心的?”

 安:“今天跟周勉和沈恬一起吃火鍋來著。”

 單屹:“吃辣了?”

 安:“微辣!”

 單屹:“就這?”

 安:“不就這,但我先不告訴你。”

 單屹:“上次喜歡吃的,這回還要不要?”

 安:“要!”

 單屹在那頭笑了笑:“行。”

 安走在晚秋的風里,笑著跟單屹說:“親的,隔著電話親一個?”

 單屹:“下次見面,讓你當面親。”

 現在的單屹應該剛落地拉薩,十月中旬的拉薩已經率先進了冬天,聽筒里頭單屹的聲音中夾帶著呼呼的風聲。

 單屹在電話里頭的聲音很好聽,從聲音就能知道這肯定是個的男人,聲音低沉,一言一笑都帶著意氣風發。

 阿man當初沉迷男,說過,那種真正的男人,渾包裹著狠勁,雷厲風行,對誰都一副公事公辦的作派,唯獨寵你,那種天下唯我獨尊的爽,在那些小上永遠會不到。

 阿man里說的那種爽會到了。

 單屹這個男人不說話,黏黏糊糊的東西在他上都沒有,但安怎麼歪膩,單屹都縱容。

 安想起剛才在新冶里頭,隔壁桌說的話,畫面十足,讓頓時就想念遠在拉薩的男人。

 安想問單屹乾川救援的事,但想了想,這個話題,選擇見面的時候再聊,更合適。

 *

 單屹落地西藏后跟機組的人一起宵夜,他平日很參加這種局,今天是因為機組有人生日,便應下。

 正好北航還有一個機組在拉薩逗留一晚,兩機組人便直接要了一個大包廂。

 單屹在這跟雷志丞上了,兩人自然坐到一塊兒,席上年輕人玩得開,雷志丞點了點自己的副駕跟幾個跟組的人:“明早十點的飛機,酒都別喝。”

 雷志丞在北航的嚴厲都是出了名的,因為罵人聲音大,大家私底下都喊他雷公。

 席上所有人目都看向這里頭的兩個機長,單屹笑了笑,對自己的人說道:“我們下午飛,可以喝一杯。”

 眾人笑,彼此都在大聊特聊。

 雷志丞端起桌上的甜茶跟單屹杯:“剛跟誰打電話?你這模樣,可不常見。”

 單屹笑了笑:“家里那位。”

 雷志丞聞言大笑,舉起拇指:“安那姑娘,可以。上個月跟我飛了一趟南延,平日里瞧著大大咧咧,上了副駕謹言慎行,那趟的起飛跟降落都是作的,不錯,保不準是北航最年輕的機長。”

 雷志丞拍了拍單屹的肩膀:“誰想到,就栽你這了。”

 單屹笑:“是我栽那了。”

 雷志丞大笑。

 單屹跟安這一對在北航不是事,單屹低調,但耐不住栽到一個高調的人上,北航里頭沒人不知道。

 大家都說前段時間還在相親的安,轉頭把單屹給拿下了,這是悶頭干了票大的。

 秦赫覺得安牛,有一回兩人上了,對方說:“單機長當初訓你訓到掉了層皮,怎麼你還能把人搞定?”

 安想了想:“可能是我人格魅力?”

 秦赫當時被安逗得大笑,安嘖他,現在說實話都不行了。

 此時席上有幾個空乘也是去年同期進來的,當初去海南集訓的時候,安每天被單屹加練的晨訓練得都結實了,人曬得黑了幾個度,自嘲像個東南亞的難民一樣。

 這會便有人好奇,問單屹:“單機長現在有沒有后悔當初把安往死里訓了?”

 單屹笑:“ 別問了,被怨很多回了。”

 席上的空乘紛紛捧臉,被單屹那種渾都帶著寵溺的姿態給醉倒。

 有人嘆:“咱們北航天邊最高那朵浮云都被采了,不知道Captain Paul這朵地上的一枝花會被誰摘走。”

 有人聽到,笑得:“Captain Paul這朵啊,我覺得也不容易。”

 單屹宵夜結束后安說明天回北航大樓換工牌,順路到時去接他機,單屹便將航班號發給

 安收到后,問:當面親嗎?

 單屹笑,回復:我無所謂,這隨你。

 翌日。

 單屹協同結束,進場安檢時安跟他說剛到北航大樓。

 單屹登機前跟對方報備,然后將手機關閉。

 拉薩飛北城三個半小時,單屹落地時晚霞正暈染著一整片天空。

 單屹習慣在全機組都離開后跟乘務長與副駕簡單復盤一遍,這一趟返程時遇到一次中度顛簸,冷空氣上旋,今年的藏區會比前些年都冷,往后的航班都需要注意。

 復盤結束,單屹與副駕一同走往機組的接駁大,單屹在路上將手機打開。

 信號正搜索完畢,關機期間的信息還未接收完,魏易的電話便打了進來。

 單屹電話一接起,那頭的魏易便說:“落地了?現在回來北航大樓一趟。”

 魏易在兄弟面前說話吊兒郎當慣,但此時聲音嚴肅,與平日里大相逕庭。

 單屹問他:“怎麼了?”

 那頭頓了頓:“安被停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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