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嫵和侯夫人互相都沒有什麼好，說話也夾槍帶棒。

但阿福聽著這似乎和他有關，不想事鬧大，咽了口唾沫后才唯唯諾諾地答應：“老奴也不愿意迫各位大人，既然禮數不合，老奴退下便是。”

“這樣最好。”寧安侯負手哼了聲。

言闕一看兩人自己都談妥了，沒有他的事兒。

“殺害小……侯府小姐的真兇還請爺用心調查。”阿福頹喪地請求。

“這是分之事。”言闕頷首。

接下來便沒有他們什麼事，孟嫵在請示過后帶走阿福，一路上阿福都綿無力，勉強撐著雙行走。

走出大理寺后，阿福長嘆一口氣，相當抱歉地對孟嫵道：“老奴知道綠兒一直不甘心只做個下人，只是沒想到竟然會做到這個份上。”

孟嫵不知如何安，只得無聲聽著。

“老奴還在想，多存點錢，來日托您給找個好人家，現在看來也是不必了。”阿福絮絮叨地說著青綠從小到大的趣事。

在他的里，青綠縱然有些虛榮，但大上還是關心父母的。

“沒想到啊，最后反而不認我了……”阿福說到最后唏噓著嘆道。

孟嫵垂下眼眸，有心安阿福：“青綠做了選擇，也為的選擇付出了代價。”

阿福遲鈍的腦子忽然轉了過來，盯著孟嫵的臉：“孟大夫這話是什麼意思？”

“江湖上一直都有侯府千金的懸賞令，除了尋人也有殺令，也許是急于認親，反而暴了行蹤。”孟嫵淡淡地解釋。

旁的中年人忽然就噤聲了，一路無言。

兩人回到陸府，陸行章正匆匆要往外走，三人面，阿福率先行禮：“陸大人這行匆匆是要去哪里？”

陸行章瞥了眼孟嫵，不聲地緩解了表：“沒有，突然想起來不用了。”

“老奴……”

“青綠的事我聽說了，你去休息幾日，不用擔心府事務。”陸行章地吩咐著。

阿福面上看不出喜，踉踉蹌蹌地離開。

陸行章回眼便看到孟嫵滿臉失落，抑著關心：“有什麼需要我的隨時說。”

“恩。”

不出兩日，京城便悄然流竄起侯府嫡命喪京郊的消息，各個版本越傳越離譜，甚至有說侯府千金是被奪了舍的。

孟嫵的悅己閣作為疑似事發地點也到格外監護，除了有家仆的小姐們還會顧外，很有新顧客。

看著寥寥無幾的顧客，個懶腰打算關門，對于眼前的慘淡，并不擔心，等這流言淡去，再做些活，客流量倒不是問題。

“這麼早閉店？”陸行章這幾日也閑了點，靠在門外出聲。

孟嫵彎，手上收拾的作沒停：“真兇不抓到，誰還有心思在外面閑晃，你也很閑？”

“侯爺一口認定那尸就是他失散多年的親兒，要求嚴查，大理寺和金吾衛都被調過去查了，皇上正急得焦頭爛額。”陸行章隨手幫收拾了下。

笑意加深，卻含著苦凄涼：“阿福怎麼樣？”

陸行章頓了頓才回答：“看上去還是沒什麼神，畢竟是喪之痛，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他的家人已經都打點過了。”

見孟嫵還是滿臉擔心，他會意安：“阿福不會怪罪你的，這是青綠的選擇。”

“正因為知道他不會怪我，所以我才會自責。”縱然知道世界的人形形，但還是為阿福有這樣的兒到可惜。

陸行章瞧著四下無人，靠近一步，讓的頭能抵在自己的肩膀上，手輕輕拍著的背部，給予無聲的安。

兇手很快緝拿歸案，是江湖的一個殺手組織，有組織有紀律，沒來得及審出幕后之人，兇手便服藥畏罪自殺。

寧安侯氣得要親自出面，被侯夫人和言闕聯手勸下，這殺手組織來無影去無蹤，他們不僅找不到人可能還會損失更多。

這次找這一個殺手就損失了十來人，言闕賭不起。

孟嫵聽著陸行章傳達后續，卻并不意外，大理寺的能力如此，況且皇上也不可能在這關頭浪費人力，授權寧安侯啟個人勢力去查已經是格外開恩。

但最麻煩的還是確認尸份之后的事。

從青綠死訊公布后，朝中部分大臣便在陸行章的授意下頻繁上奏，認為鐘賀驍的未婚妻已死，若是再維持婚約，恐怕不吉利。

皇上看奏折看得腦子疼，猛地推到地上，問陸行章：“你什麼看法？”

“微臣以為不無道理。”陸行章搬出早就準備好的說辭，從天象到朝政到民生，一一分析利弊。

皇上頷首同意他的建議：“讓小鐘繼續維持一個和已去世之人的婚約的確有些委屈他了，朕便頃刻擬旨。”

這旨意還沒下，鐘賀驍就沖了進來，高聲駁回：“皇上，這道旨不能下！”

皇上頓住，對于鐘賀驍的擅自闖不滿，沉著臉質問：“未經準允擅自進養心殿，朕是太寵你了。”

鐘賀驍抿一條直線，并未多言，徑直跪下：“皇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這是您親自下的旨意，擅自收回豈不是折損了您的名譽？”

“侯府千金既然已經喪命，你也沒必要死守著婚約，這麼多年眾人足以看到你的忠心，朕這是為你考慮。”皇上義正言辭。

“皇上，您確認那就是侯府千金嗎？”鐘賀驍忽然發問。

陸行章瞇起眼，臉瞬間嚴肅，代為發問：“你是在懷疑侯爺的準確度？”

“微臣并非懷疑侯爺，只是千奇百怪的事都有，也不排除有人冒充的可能，微臣自見過千金幾面，瞧那模樣也不像。”鐘賀驍為了阻止皇上什麼話都敢說。

陸行章聞聲眼中流譏諷：“你的意思是，侯爺還不如你見過的幾面？況且過了這麼多年，變化萬千，你怎知就一定不是？”

皇上詢問地看向鐘賀驍。

后者咽了口唾沫，似乎考慮了半晌才終于下定決心，一字一句鄭重開口：“微臣知道真正的侯府千金在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