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君，龍君，我都問清楚了，這事兒是小娘子不妥帖，覬覦咱們大侄孫兒的，想要搶他當寨夫人。”

寶船上，潘知州須的手頓了頓，面上有些尷尬，寨夫人什麼的，著實怪讓人的。

潘尋龍小聲，“阿爹，你剛才還說自己是小娘子呢。”

潘知州：……

他有麼！

潘尋龍點頭，“自然是有的，你說涂九娘是惡霸搶小娘子。”

潘知州：……

那廂，龍君對上顧昭的視線，笑了笑，道，“這倆娃娃近來貪看八郎排的戲，八郎了不得，一人就能唱出一臺子的戲，這寨夫人嘛，它是這兩日新編排的戲碼。”

這下瞧到真實的戲碼，可不是更激了。

顧昭：……

得，八郎能一人唱一臺戲，那還是指點的呢。

……

顧昭抬腳走到涂九娘面前，只見的手一揚，靈炁化的長槍瞬間散去瑩，倏忽了鐵鏈，將涂九娘纏了個嚴實。

“痛，奴好痛。”涂九娘哀哀的了一聲，鼻翼間描畫的兩點黑痣有桃之炁漾出，一下就朝龍君方向襲去。

顧昭揮袖，將那道桃之炁打了回去，直接拍在涂九娘的面上，稀奇道。

“涂娘子好生能折騰，這時還不死心啊。”

涂九娘哼哼了兩聲，“自然，總得試上一試。”

龍君多瞧了兩眼：“顧道友，這是狐鬼？”

顧昭點頭，“應該是。”

涂九娘氣怒，“要不是我涂九娘道行中途折損，哪里會像今日這樣，被個小道和江中小龍給抓了？當真是虎落平被犬欺。”

顧昭不和廢話。

此時，天上那宛如燈火的魂已經落在了河面上，只見他們踮腳懸浮三寸之，面容麻木，殘破不堪，有的了手腳，也有的面容模糊。

這樣魂不全的鬼魂，投胎后也多是有弊缺的殘胎。

面容模糊，那是容有損，缺手缺腳，來生定然也是四肢殘疾。

裴一清站在他阿娘旁邊，眼里有水花，林氏恢復了些神志，一直的拿眼睛看裴一清，時不時的喃喃道。

“這麼大了啊，我兒這麼大了。”

……

龍君看了一眼這些殘魂，嘆了口氣。

“顧道友，眼下該如何是好。”

顧昭的視線看向涂九娘，又看了看那團鬼火，道，“誰惹出的事，自然誰收拾。”

涂九娘瞬間警惕，“你要做甚麼？”

顧昭沒有應話。

……

片刻后，涂九娘終于知道，這顧小郎要對自己做什麼了，天殺的，他居然對點燈了？

涂九娘憤怒不已，掙扎不斷。

然而，此時被靈炁錮著，彈不得，小雅了團，直接被封在了自己的天靈之，能覺到自己的鬼炁和狐妖道行一點點的被燃燒而出。

而這些……都被這顧小郎補到了孤墳野鬼上。

……

很快，眾鬼有了手腳，蠟化的面容開始凝實，像一團面皮一樣被顧昭填補好。

得很認真，一些不足的地方甚至得更致了。

末了，顧昭燃了清香，送眾鬼進鬼道。

裴一清拉著他阿娘的手，依依不舍，“阿娘。”

“阿娘的生辰和忌日是何時，我給你供奉，逢年過節，五牲十二果，紙紙宅紙錢，一定不會了阿娘的。”

短短幾句話，林氏愣了愣。

的神有些悵惘。

原來，死了以后，他竟然連自己的生辰忌日也不記得了嗎？還是記得也不想讓清兒知道。

不論是哪個，終歸是良人涼薄啊。

林氏沉默了片刻。

倘若有下一世，再也不要將悲傷喜樂寄托在另一個人上了，要自己開開心心的，之一字，終歸是傷人，上一輩子的自苦就是一場笑話。

何苦來哉，何苦來哉。

林氏搖了搖頭，“不用了，我覺到了，我們投胎的時候要到了，清兒，多謝你記得阿娘。”

說罷，跟著眾鬼了鬼道，朝黃泉路的方向走去。

裴一清立在原地，失落不已。

原來，他們母子間的緣分竟然這般的淺。

由始至終，都是淺薄。

顧昭走到他邊，寬道，“去投胎了，要開始新的人生了，這總歸是件好事。”

要是有緣的話，說不得還能再見，只是那時相見不相識，也許是鄰居家的小姑娘，也許是小子……肩而過的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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