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止愣了愣,隨即出無奈而寵溺的笑:「等出去以後,我的東西,你看上什麼只管去拿,我絕不攔著。」
「你這說的什麼話?」林楚剜了他一眼:「你的東西本來就是我的。我去挑揀無非是從這個口袋移到那個口袋,這不能算。」
林止笑容更勝:「那麼以後,我便供你差遣。你說如何就如何,我絕不反悔。」
林楚眨眨眼,似認真想了想,點頭說道:「這個可以考慮。」
林楚彎了彎角,神一瞬鄭重:「可見到二伯一家了?」
聽如此問,林止並不覺意外。
他若不願,天下本沒有人能夠抓住他。百里青硯也不行。
他進大理寺的目的,就是為了來尋找林老二等人。
「他們不在這裡。」林楚說道。
「看來。」林楚蹙眉:「百里青硯故意放出那樣的消息,就是為了將你引來大理寺。」
「還有你。」林止眼底流出冷意:「天域勢力,他不會願意放棄。」
「不止如此。」林楚沉著開口:「百里青硯要三公會審。他弄出這麼大的靜,絕不僅僅只為了天域。」
「百里青硯……。」林止神一瞬冰冷,眼底盪出細碎的芒:「他想要挑起諸國紛爭。」
百里青硯以天域為依託,連年來的足跡幾乎遍布四國。
南疆,兩江甚至遠在極北之地的無相渡,都與他有牽扯。甚至在更早的時候,東唐使臣京時搞出來的那些事,都與他們百里家有著千萬縷的聯繫。
天下大是災難,亦是機遇。他竟是想要……一統四國麼?
「這野心,就有點可怕了。」林楚並不認為,百里青硯有那樣的本事。
鑒證事真偽最好的方法,不是猜測,而是參與。
百里青硯終究沒有讓人失,在上京戒嚴的第三日,便迎來了三公會審的盛況。
這一天,整個上京城熱鬧非凡。
連日戒嚴在城中造了揮之不去的低氣。
小皇帝病重,況危急。全城百姓,強製為小皇帝祈福。不得娛樂,不得宴飲,不得開鬧市。
神生活和文化生活的匱乏,讓三公會審,了盛況空前的盛會。
三公並排坐在正堂左側。
大司空玉子夫嚴肅的老臉,在千年難遇的龐大觀隊伍下,難得一見的了。
那個陣勢……
讓本該嚴肅,凄涼的行刺謀逆大案的審理,變的像極了一場笑話。
也不知,百里家那個忽然改頭換面的可怕小子,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麼葯。
玉子夫打量著外面匝匝的人群在心裡嘆氣,無論百里青硯打什麼主意。都希他不能如願!
大司農元修則半閉著眼眸,仿若睡著了一般,對周遭一切視而不見。
公堂上,最難耐的並不是玉子夫,而是大理寺卿。
他冠帶整齊,在正審主位居中而坐。卻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在這個位置上有多麼難。
大冷的天,他的裳被汗水打了一遍又一遍。
孫子才想來當主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