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懷璟的各種沉默下,今晚這場聚餐，鹿笙沒有被問一些‘刁鉆’的問題。直到鹿笙起去洗手間后，南懷璟端起酒：“謝謝大家對我的高抬貴手。”

他這麼一說,在座的一位葉教授立馬就接上話了：“敢你這是在我這找到經驗了呀！”

去年，葉教授也是帶著新的朋友來的,那場面，就差把他和朋友的第一次給問出來了。

南懷璟低笑一聲：“我先干為敬。”

在座的老師們都給南懷璟的面子,相繼喝了面前的酒,畢竟南懷璟平日里不像別的老師那樣經常開玩笑,所以來的人也都比較見好就收。

但是那位葉教授就有點不樂意了：“不公平啊，你看我今年都不敢帶我家那位出來了！去年你們想知道的我可都說了,這今年我想知道的，誰來告訴我呀！”

周圍人見他這麼說，而且鹿笙也出去了，干脆就把所有矛頭都指向了南懷璟。

南懷璟也頗為配合：“三個，我只回答三個問題。”

他話音一落，立馬就有人搶著問了：“我來我來，我剛才就想問了。”

南懷璟喝了一口水，看了眼時間。

“第一個啊,你對你家鹿大的第一印象！”

周圍立馬就有人起哄了——

“你問的什麼問題呀！”

“就是,白白浪費了一次機會！”

“就是就是，要我怎麼也得問問——”

南懷璟輕咳一聲，言簡意賅：“漂亮,讓人過目不忘的漂亮！”

本來都有人想好第二個刁鉆一點的問題了，結果又有人搶了先。

“那你是對人家鹿大見起意咯？”

南懷璟淺笑了笑：“沒有，吸引我的，是我們之間有太多相同的好！”

然后就有人追問了：“都有哪些好說——”

沒等這位老師問完,旁邊就有人手把他給捂上了：“這個問題不算啊，咱們不想聽這個！”

“換個人換個人，換個葷一點的！”

起哄聲夾雜著逗趣從包廂里漫出來。

鹿笙站在門口沒有進去。

“我來吧我來吧，”這回是親有過驗的葉教授發問了：“咱們可先說好啊，我問完，咱可不許翻臉，我這問題是去年他們問我的！”

南懷璟知道他要問什麼了。

包廂里比剛剛要安靜一點，葉老師連咳兩聲：“第一次多久！”

真是沒想到，這些大學老師私下里玩的也大。

門口的鹿笙輕吐一口氣，可幸虧沒進去，這要進去了，還真要被這個問題弄的面紅耳赤。

雖然問題問的有點過火，不過鹿笙還是很好奇南懷璟會怎麼回答，甚至對于他的答案，比里面的那些老師還要更期待一點。

可是他們到現在為止，還沒有發生那種關系，所以——

“我們還沒有到那一步。”

這是南懷璟給出的答案。

葉老師當即用手里的筷子敲了面前的碗：“不是吧南教授，你也不怕你這麼說被他們笑死啊！”

去年葉老師回答這個問題的時候，給出的答案是一個小時，當時他朋友的臉都要紅出了。

南懷璟垂眸笑了笑：“你們可以隨意笑我。”

對，他們可以隨意笑話他的各種‘不行’，但是他不會讓別人在腦海里遐想任何他與鹿笙的那種場面。

這時，有位四十多歲的家屬開口了：“葉老師，你學學人家南教授吧！”去年這位家屬也在場呢，中途去衛生間的時候，聽到了葉老師朋友在跟朋友哭訴，說自己就沒和他到那一步。

所以啊，葉老師為了自己的面子，信口開河了那一個小時。

飯局結束已經快十點，今天所有的男老師都喝了酒，但是很多都帶了家屬，沒帶家屬的也都了代駕。

只有南懷璟，送走最后一位喝的醉醺醺的老師后，鹿笙半攙半抱著南懷璟的胳膊，和他慢慢悠悠地往路邊走。

今晚有風，路燈下的香樟樹葉簌簌作響，南懷璟是把上的風下來罩在了鹿笙的上。

離了鹿笙的攙扶，他子微微有些晃。

“我不冷。”

“冷。”

“真的不冷。”

“我怕你冷。”

這子的執拗勁讓鹿笙忍俊不：“那你呢，把服給我，你要是冒了怎麼辦？”

他把服給裹，里振振有詞：“我是男人，不會冒。”

鹿笙不是第一次看見他喝酒的樣子，眼角和上次一樣，崩了一點點紅，眼睛也和上次一樣，帶著點迷離的，凝眸看的時候，表有一點呆，也有一點乖。

但是今天多了一點霸道。

鹿笙了他的手，即便了服給，他的手依然熱熱的，鹿笙把罩在自己上的風扣上一顆紐扣后，手抱住他的腰。

南懷璟也回抱住，抱的的，明明服在上，可他還怕冷似的，掌心在后背來回地挲著。

風把鹿笙兩鬢的頭發徹底吹了，鼻音都出來了：“出租車怎麼還不來啊？”

來吃飯前，南懷璟就預到要喝酒，所以他就沒開車。

南懷璟又把抱了一點：“怪我，應該開車來的。”那樣起碼還可以在車里避風。

鹿笙笑：“你喝酒也不能開車啊！”

他雖然喝了酒，但他并沒有醉到意識模糊，他說：“可以找代駕。”

好吧，喝酒的人還記得有代駕，沒沾酒的人倒是忘了。

鹿笙問他：“我去衛生間的時候，你喝了多？”

他想了想，稍稍松開，然后手比給看：“就這有這麼一點點。”

鹿笙撇：“那你也沒喝多嘛！”這麼看，酒量好像還不如呢！

不知是不是下午的羽球輸了，鹿笙抬了抬下：“你知道我能喝多嗎？”

他搖頭：“多？”

“半斤哦，我能喝半斤！”

南懷璟輕笑一聲：“上次就是因為喝了半斤，所以醉那樣嗎？”

本來還想跟他炫一波酒量的，結果又被嘲笑了，鹿笙錘了他一下：“我才沒有醉！”

“沒醉的話，”他角的笑意深了：“那我吻你，你知道嗎？”

鹿笙不說話了，低著頭，揪著他的紐扣。

“今晚再吻你的話，不要再睡著了。”

鹿笙抬頭看他：“我上次睡著了嗎？”這一塊記憶，到現在都沒想起來。

南懷璟抬手刮了下的鼻子。

幸虧睡著了，要是沒睡著，給了他回應，估計真就要走火了。

這時，一輛出租車停在了旁邊，司機探出頭：“是尾號8766的鹿小姐嗎？”

鹿笙忙扭頭看過去：“我是。”

吃飯的地方離知南街不近，出租車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路上，南懷璟迷迷糊糊地睡著了，車子一停落，他瞬間就睜開了眼：“到了嗎？”

鹿笙把服給他披在上。

“你穿——”就說了兩個字，南懷璟就不說了，因為鹿笙不僅沉下了臉，還皺眉了。

“你還記得你以前說過什麼嗎？”

南懷璟沒說話，視線定在有些兇的臉上。

“我問你如果把朋友惹生氣了怎麼辦，你當時怎麼說的？”

南懷璟手將褶皺的眉心平：“我穿，你不要生氣。”

音調的，跟個孩子似的，司機悄咪咪地看了眼后視鏡。

下了車，鹿笙扶著他往知南街里走，結果還沒走到門樓下，南懷璟突然站住了腳。

鹿笙抬頭看他：“怎麼了？”

他眼睛盯著鹿笙的臉，原本垂在側的左手悄悄抬起來，覆上了鹿笙扶在他右胳膊上的手背。

他表委屈，聲音帶著央求：“我不想回家。”回家的話，他又要自己睡一張床了。

鹿笙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問他：“那你想去哪？”

他不說話，扭頭看向馬路對面。

鹿笙也順著他的目看過去，不看不要，低笑了聲：“想住酒店啊？”

他把目收回來，又落到臉上，滿含期待的一雙眼顯得他整個人更乖了。

鹿笙偏過頭去抿笑，笑完，故意擺出一副正經嚴肅的表：“可是這都快到家了，住什麼酒店啊！”

平時不讓皺眉的人，這會兒自己皺上了，他很不舍的看了眼酒店，又很作氣地看了眼知南街的街道，似乎在掙扎、在猶豫，過了會兒，他握住鹿笙挽在他胳臂上的手，轉了。

是背對知南街的方向。

不太能走直線的他，牽著的手，踩碎了地上的樹影、燈影，帶穿過天橋，進了酒店。

他把自己的份證拿出來，也不問鹿笙的意見就手去鹿笙的包包里去找的份證。

兩張份證擺在吧臺上，他語氣正經的要命：“一間套房。”

鹿笙低頭笑。

這麼想和住酒店，卻只要了一間套房。

房間開好后，他又把鹿笙的手握手里了，進了電梯，鹿笙沒忍住，笑出了聲。

的金屬梯門上倒映出他的側臉，他在看那個笑他的人。

他了手里的那只手，“不要笑了。”正經的聲音里還帶著幾分無措和茫然。

等刷卡進了房間后，他沒了在樓下開房時的嚴肅，彎腰將抱了起來，放在了正對衛生間門的展示柜上。

鏡子里映出了他那雙眸泛的眼。

“苼笙，”他沉著聲線喊這個名字的時候特別好聽，“喜歡我吻你嗎？”他鮮這麼打直球。

鹿笙被他問的臉一紅。

見不說話，他纏人地又問一遍：“喜歡嗎？”

鹿笙被他纏的沒辦法了，點了點下。

然后，他的吻便落下了，停在額頭上，溫溫熱熱的，然后是鼻尖，每一下都小心翼翼，帶著克制。可當他的到了的，便難自扌空了。

摟在月要上的手漸漸收，吻的力度也越來越重。

鹿笙也不是全然被，任他舌尖勾纏的同時也主回吻他。

松開的時候，他呼吸很重，眼底的紅比之前要濃烈一點。

“苼笙。”他又喊了。

鹿笙睜開眼，抬頭看他，被他吻過的一雙眼睛里，和他一樣，也氤氳了薄薄一層水霧。

“下午打羽球，你輸了。”

鹿笙彎笑：“所以呢？”

他目定在眼睛里：“輸的人要答應贏的人一個要求。”

“那我下午問你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晃悠著垂著的兩條小，一臉愜意地問他。

他淺淺笑了笑，彎著的一雙眼睛里，的影子有點模糊，可依舊盛滿了，他說：“不是時候。”

“苼笙。”他聲音幾乎低不可聞了，“昨晚我沒睡好。”

這是又岔開話題了嗎？

鹿笙笑：“你還沒說你要跟我提什麼要求呢？”

他這是打著圈說呢：“你走以后，我滿腦子都是你，后來我就去沙發里看電視了。”

鹿笙沒有打斷他，靜靜地聽他說。

“然后就在沙發里睡著了，”他停頓了一下：“早上的時候，有人敲門，”他碎碎念似的：“我以為是你……”

結果不是，當時他失的要命。

即便是現在提起，他眼里還是有失落：“你昨晚睡的好嗎？”

鹿笙搖了搖頭：“不好。”

他眼里的突然亮了，帶著期待，等說。

“我應該留下來的。”

他笑了，滿足地在的上啄了一下：“那今晚不要走了！”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是不滿意上一句，他視線纏在臉上，“以后都不要走了。”

他眼里滾滾燙燙的，看的眼神和之前不一樣了，執拗里帶著不想藏也藏不住的谷欠。等鹿笙點頭后，他手摟住的月要，把抱走了。

天花板上的燈沒有開，只留了床頭兩側昏黃的夜燈。

他側躺著，臉在蜷起的手臂上，眼帶笑意地細細看著。

昏黃的線落在臉上，能看出淡淡一層緋。

鹿笙用指尖輕他的下：“好看嗎？”

“好看。”那雙纏著視線的眼睛里，深不見底。

鹿笙猜不到他到底醉意有幾分，挪近他一點，聲音細如勾：“以后都給你看好不好？”

他手撥開耳邊的發，指腹輕的耳垂，力道很小，弄的很。

鹿笙了肩膀，剛要說什麼，他就其欠過來了。

居高臨下的，他眼底有細看才能看出來的紅，“苼笙，”他手指發間，“把眼睛閉上。”聲音混著酒意，沾了緒，顯得異常低沉與。

鹿笙知道他要吻了，乖乖把眼睛閉上。

吻落下了，在的上細細地吮，不緩不慢，很有耐，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溫。

只是這耐心因為懷里心心念念的人，漸漸失了扌空。

他淺淺掀開眼皮，因為染了谷欠，他眼睛比剛剛紅了很多，舌勾纏間，他口乎口及早就了。

手扶上的月要，移到臉頰、耳垂，沉沉的鼻息，漫耳廓。

鹿笙抬手圈住了他的脖子，開始急切地回應他的吻。

兩人再次睜開眼的時候，微微泛紅的眼睛里倒映出彼此的臉。

“苼笙，”他聲音沙啞卻濃烈：“可以嗎？”

他說過，那些與發生的，都會經過的同意。

鹿笙沒有直白地說可不可以，拉著他的手放到的月要帶上，目落在他臉上，在他影沉浮的視線對上。

他從的眼睛里看見了答案。

他低頭吻住，邊吻邊將抱起來。

他眼底的紅的比之前要明顯許多，不知是酒勁上頭還是谷欠勾心。

鹿笙撐起手臂，后背拱出漂亮的弧度，看他的那雙眼里，似桃花，開出瀲滟春，與他猩紅的視線相撞。

抬起下，朝他索吻。

他笑著低頭含住。

夜半，室室外，冷熱相撞，落地窗的玻璃上，氤氳出薄薄一層水霧。

鹿笙自己翻過來拱他懷里的時候，看見了他，

犭良藉又，低笑了聲，在他結那兒啄了一下后，窩進他朝他張開的懷里。

額頭有汗，眼尾還有，迷離氤氳的，輕哼一聲，嗔了句：“你本就沒醉！”

他低笑一聲，抱著，往上躺了躺：“苼笙，我酒量還可以。”

就說吧，原來都是裝的，裝的還像。

鹿笙錘了下他的肩：“你心機還重！”

手被他抓了去，放在邊吻了吻，他眼底盡是愉悅：“我這畢生的演技都用在你上了。”

一只手被他抓著，鹿笙便用另只手在他心口畫著圈，還沒畫完一個圓，這只不安生的小手也被他抓手里了，下一秒，南懷璟同時放開了的兩只手，掐著的月要，把往上抱了抱。

鹿笙剛要張說什麼，就被他堵上了。

每次吻都不想停下來。

很要命，惹得南懷璟松開的下一秒，在的肩上咬了一口。

“你干嘛咬我？”

他才沒用力，哪舍得用力。

“明天回去就把需要用的東西都拿我那去，”這次，他可不是和商量著問意見了，“聽見沒有？”

還霸道，以前怎麼都沒看出來呢。

鹿笙偏過頭去：“我不要。”

他立馬側過來了：“之前你可都答應我了。”

鹿笙睨了他一眼：“誰讓你裝醉！”

話音一落，就見上一秒還清醒無比的人立馬扶額了。

鹿笙看出他是裝的，可還是忍不住口而出：“怎麼了？”

“頭好疼，”他聲音委屈，眉頭還皺的可憐兮兮：“太久沒喝酒，有點高估自己了。”

哪有太久沒喝酒，年前還喝醉過一次呢！

想到這，鹿笙輕吸一口氣：“南懷璟，你上次喝醉是不是也是裝的？”

南懷璟一愣，看向。

鹿笙一拳錘到他肩上：“你個騙子，原來你那麼早就開始對我耍心機了！”

南懷璟忙解釋：“沒有，那次真不是騙你的！”

可惜晚了，他現在已經被上了‘心機男’的標簽，在鹿笙這，已經沒有信用度了。

見還偏過背對他了，南懷璟心頭一急，頭探過去：“苼笙，我發誓，那次真沒裝！”

鹿笙哼了聲，不理他。

他把下抵在肩窩里，低著聲地開始承認錯誤：“我錯了，我保證，以后都不騙你了。”

鹿笙眼尾睨他：“你可是個老師，還是大學老師!”

大學老師惹得老婆不高興了，依舊會有慢慢追妻路。

南懷璟連“嗯”兩聲：“鹿老師教育的是，學生以后一定改！”

鹿笙用小屁撅了他一下，“以前都不知道你這麼沒個正形！”

他輕笑一聲，笑意夾雜間，他摟住的盈盈一握：“抱你去洗洗。”

鹿笙微微瞇著眼角扭頭看他，然后就聽他揚著尾音，像把勾子似的——

“嗯？”

就很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