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說的很對,你贏了。”宋澤謙笑了出來,似乎對這個答案還算滿意,然后問道:“可是商鹿,你的表演并不夠向生。如果從角來看,我也認為你是幾乎完符合宋雪的演員,所以韓一直以來才會那麼喜歡你。問題也就出在這,相似卻不同的角,前者更合你,那麼你就很難把王燦演得比宋雪更好。”
“是。”商鹿直接承認了這個問題,抬起眸子對上宋澤謙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可我會演好的。”
而此刻眼底的堅定,又何嘗不是王燦對于生與未來的選擇呢?
宋澤謙看了商鹿幾秒,直接道:“呂施,回去吧。”
呂施已經明白了結果,便淺笑著點點頭給商鹿做了個加油的手勢,道:“到時候我會去電影院支持的。”
然后便離開了。
宋澤謙卻問商鹿:“你對自己那麼有信心?”
商鹿道:“我對你有信心,我知道我和這個角之間差了一些東西,但是你會教我的。”
“這我教不了你。”宋澤謙揮了揮手示意那兩個編劇也離開,看著商鹿的眼睛,不是疑問而是肯定的語氣:“商鹿,你和家里人的關系到底爛到了什麼程度啊。說直接一點,我認為你的似乎有某一部分是缺失的。”
商鹿倒是有些意外宋澤謙居然看出來這麼多,還是想了想回答:“簡單來說,我媽生我的時候就去世了,至于我爸,我希在他死之前我們都不要有見面的可能。我還有個哥哥,在青春期互相仇視過幾年,現在算是陌生人,沒了。”
用最平靜的語氣,說著聽起來最無所謂的話。
宋澤謙點頭表示了理解,也并沒有說任何安的話語,而是直接道:“天賦型演員的人生經歷以及所見所得,都對他們的表演有一定影響,這是優勢也同樣是束縛。王燦這個角是多面的,你演好了的恨,弱外表下藏的堅強決絕,可是你沒有演出對于親的信任。如果這五個孩子之間不是足夠信任,他們無法如此默契配合撒下這樣的彌天大謊,互相掩蓋罪行。
所以商鹿,在你開始進這個角之前,我只給你提一點建議,你的世界不可以只有自己,不要想著你應該去保護誰,你應該做什麼,也應該想想你和什麼樣的人能夠互相信任,你要敢去依靠這個人。這種依靠并不是說你要完全靠著他而活,而是指在某個時間段里,無論發生什麼,無論你在做什麼,你都要相信有這個人存在,就不會有危險發生。”
宋澤謙倒是沒有急著讓商鹿作出肯定或者是回答,而是拿過的劇本又在其中幾頁做了重點標注,給簡單說了一下第一遍表演時的一些不足。
最后分別時。
商鹿從口袋里拿出了一個小盒子遞給宋澤謙。
宋澤謙接過,在看見一條“墨鏡”項鏈的時候向來冷淡的表上似有幾分搐:“你送這個,是想賄賂我還是想辱我?”
商鹿則是很無辜地回答:“這是小米在學校做的,讓我帶給你,小討厭的大家都有份。你不喜歡的話就……”
“還行吧。”宋澤謙說著便將盒子蓋上放口袋,轉向外走去:“王燦這個角暫時是你的了,下周會通知你,進組前空出半個月時間參加培訓。可別掉以輕心,就算劇組開機了,只要你讓我不滿意我也會隨時換人。”
商鹿聲音輕快了許多,朝著宋澤謙的背影喊道:“遵命!保證完任務!”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宋澤謙的話還是讓商鹿在回去之后陷了思考之中。
互植信任的大嗎?:
無論是小米還是小討厭的大家其實都很信任,還有王榮與薛紫珊。
可是并不能依靠他們。
小米年紀太小,林葉陸還有歐易做事都不過腦,至于其它人,也害怕如果自己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會拖累他們。
可以不在意自己,可是不能不在意影響到別人。
那麼可以依靠誰呢?
時間已經到了傍晚。
互相信任的人嗎?
微信跳出來提示音,是遲宴給發的消息,說他快回去了,問晚上想吃什麼。
商鹿沒什麼胃口,就簡單回復。
【隨便吧,做個湯就行】
而很快,敲門聲就響起。
商鹿以為是遲宴來了,起想去開門,卻又突然停下腳步。
門口很安靜,沒有狗聲。
遲宴一般來這里做晚飯的時候,也會把兩只狗帶上,免得它們在家無聊。
大乖向來安靜些,但小乖的聲一般隔著扇門也能聽得見。
于是商鹿沒有說話,而是放輕腳步向門口走去。
陌生男人的聲音從外面響起:“商小姐,我們是商岸先生派來的人,麻煩您開一下門。”
商鹿沒有發出聲音,但也不方便報警,他們能進來就證明商家已經安排好了業,這些人也不會做任何傷害的事,這件事鬧大麻煩的只會是。
最簡單的方式其實就是這幾天完全不出門,他們也不可能破門而,把周四直接躲過去。
男人繼續敲門:“商小姐您在家嗎?商岸先生只是希您能夠回家陪他過一次生日,還希您也能夠配合我們。”
商鹿只想翻白眼。
一如既往的商家行事風格,直接找上門,就像是實名制綁架,連點小手段都不耍。
以商父的子,定覺得都這樣主讓人來找就已經是給足面子,就應該乖乖順著臺階下了。
過貓眼,商鹿看見了另一個看起來年長些的男人,還試圖對進行說教:“商小姐,父哪有隔日仇,商先生也是思念您,他的生日您總該給個面子才是。養育之恩不能忘,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這話聽得讓人厭煩,于是商鹿直接回應:“趕滾吧,別說他的壽日了,就是忌日也別來煩我。”
這樣“大逆不道”的話語,讓男人臉瞬間有些白,完全沒想到自己要面對的“商家千金”居然是一個如此離經叛道之人。
而就在此刻,電梯停靠。
遲宴穿西裝手中卻提著剛從超市買回來的新鮮蔬菜,表略有幾分疑看向了商鹿家門口的方向。
在意識到這幾個男人出現可能代表什麼時候,他快步走了過來,問道:“你們想干什麼?”
剛剛還在說教商鹿的老男人顯然認出了遲宴,有些意外道:“小遲總?您怎麼會在這里。”
不知道為什麼。
商鹿突然覺得自己想任一次。
商鹿打開門走了出去,當著所有人的面踩著茸茸的拖鞋撲進了遲宴的懷里,雙手環住了他的腰。
其它人沒想到這一幕的發生,遲宴也同樣愕然,但自然比大腦反應更快單手摟住了,問道:“怎麼了?”
商鹿突然就開始演了起來,將臉埋在遲宴懷里假裝哽咽:“你終于回來了,這些人好可怕,他們一直敲家門還說要帶我走,我好害怕,嗚嗚……”
“怕什麼。”遲宴的手落在的肩背輕拍了兩下,懶洋洋看向其它人,道:“想讓他們斷手還是斷腳?”
商鹿:“……?”
這演的不是狗言劇專場嗎?怎麼遲宴這話一接瞬間就變了□□片啊喂!他的表演也不比弱啊!
商鹿的腦子里突然想起了《惡》劇,先一步回答:“……斷子孫?”
遲宴拍在肩背上安的手微頓,似有些忍著笑道:“狠啊,但也不是不行。”
其他人面面相覷,一時間也不知道這說的是“玩笑話”還是真話,畢竟這種有錢人的心思他們本就不懂,就是聽上面的命令做事。
“行了啊。”遲宴看向那些人,直接道:“你們也都看見了,我們住在一起。想帶走的話可以讓商總直接來找我,如果他覺得和晚輩聊天沒什麼意思的話,我爸媽也會很樂意見他。”
遲宴話都說到這了,這些人自然是兩邊都不敢得罪,只能互相看看就連忙離開了。
商鹿這才松開了環在遲宴腰間的手,然后往后退了一步,垂下眸子卻不看他。
遲宴看向在外面的白皙肩膀,問道:“這麼冷的天,出來怎麼不穿件厚點的服?”
商鹿低著頭回答:“客廳開了空調。”
遲宴說:“那還不趕進去?”
“嗯。”商鹿應了一聲,出一個笑容,然后走回了自己的房子里。
遲宴也跟著進來將菜放下,又去隔壁把兩只狗都牽了過來。
小乖跑到了商鹿家準備好的狗糧碗前埋頭吃了起來,大乖則搖著尾來蹭商鹿。
商鹿了它的腦袋,還是忍不住抬頭看向遲宴,道:“遲宴,你就沒什麼想問我的嗎?”
遲宴一邊洗菜一邊問道:“我應該問點什麼?”
商鹿抱住了大乖,將下搭在它茸茸的腦袋上,看著遲宴的背影:“問剛剛我為什麼要突然出去,又為什麼要當著他們的面演戲。”
遲宴很配合:“哦?為什麼?”
商鹿坐直子,有些不滿道:“遲宴,你能不能認真點?你就一點都不奇怪嗎?”
遲宴關掉了水,拿旁邊的巾了手,回頭看向商鹿,問道:“所以為什麼?”
四目相對。
商鹿再次將腦袋埋進了狗腦袋上,道:“算了,你先轉回去。”
似乎沒法看著遲宴的眼睛,否則有些話就說不出口。
遲宴也很配合,他重新轉過雙手搭在桌面上,沒說話。
商鹿又了大乖的腦袋,然后聲音很輕的回答:“因為我就是想利用你,想拖你下水,想讓他誤會我們的關系,這樣他就更不敢對我做什麼。”
遲宴輕笑了一聲:“這樣啊。”
商鹿問他:“你不生氣嗎?”
“我高興的。”遲宴說話的語氣依舊懶散,道:“可是大小姐,你沒必要把自己說得那麼壞,這些話完全可以換另一種說法。”
商鹿奇怪問道:“什麼?”
遲宴聲音略沙啞了幾分,卻帶著些莫名的笑意,就像是老師在教授著學生課題,在告訴正確答案:“因為你希我完全站在你這邊,希我為你的同盟。”
廚房的水被打開,刻意制造出的聲音,就像并不需要來回復這個話題。
商鹿眨了眨眼,在消化著遲宴話里的信息量。
略有些卑劣的心思被直接點破。
能否認嗎?并不能。
雖然“我的朋友不能和我討厭的人也是朋友”這種想法很稚,但是當遲宴第一次說他和姜亦其實不算是朋友的時候,記得自己分明是慶幸的。
鬼使神差般的,商鹿忍不住問道:“那你會嗎?”
“當然。”并不需要任何猶豫的答案,在停頓幾秒之后又補充道:“我是屬于你的。”
商鹿微怔。
如同遲宴剛剛所說。
希他完全站在這邊,希他為的同盟,那麼也希……他是屬于的嗎?
最后一點,讓商鹿產生了些許疑。這個“屬于”,指的到底是什麼。
這句話的意義好像與前兩句不同,卻又仿佛是隨口說出的安話,讓一時間不太能做出判斷。
其實心中還有另外一個很小的聲音說著另外一個答案,但是不敢多想,害怕是自己自作多空歡喜。
反正目前,并不討厭這句話,也并不討厭這種覺。
正當商鹿發呆的時候,就看見小乖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吃完了碗里的那些狗糧,非常廢力地爬到沙發上,又出前爪躍上了茶幾。
然后——
商鹿就看見自己今天出門試鏡前隨手化了個淡妝,沒收拾的化妝品全部被摔在了地上。
而且不是一般的摔,是小乖出爪子一點一點推到了地上,很明顯是故意的。
商鹿:“?!”
商鹿喊道:“遲宴!出來看你兒子干的好事!我的餅和腮紅都被它摔碎了,你得給我買新的!父債子償!”
“好好好,買新的,買全套。”遲宴明明不太在意這些,端著一盤炒菜便走了出來:“忍著點吧,你也不舍得真罰它。”
商鹿也沒反駁,按住了小乖,手在它腦袋上拍了幾下,教育了一會,可但看它可憐嗚咽的樣子很快就還是心了。
商鹿教訓了之后還是把它抱在懷里:“好了好了,以后不許了啊。”
然而當商鹿剛松開手,就看見小乖這次不折騰的化妝品了,而是出一只手往的水杯里。
商鹿:“……?”
徹底看不懂了,這又是什麼作。
于是商鹿只能看向遲宴,用眼神表達自己的疑。
遲宴的表也變得復雜了些,道:“聞人言最近養了只貓,前兩天讓小乖和他家的貓一起拍寵寫真,真是應了那句老話,好的不學,壞的一點就通。”
但無論如何一只狗兩天就學會了貓的習慣,這讓遲宴不準備再讓自己的狗和聞人言家那只爪子很欠的貓再有任何相。
晚上。
商鹿坐在床尾吹著頭發,吹了一會就非常嫌棄地關掉了吹風機。
很快,就收到了遲宴遛完狗回去發來的消息。
【客房收好了,你要提前過來嗎?這幾天都住在我這吧,畢竟也不知道商家那些人還會不會來。】
商鹿猶豫了一下,覺得也有道理。
要是商家的人再來了,哪怕就像今天一樣敲的門,也會影響到看劇本的。
于是商鹿拿了兩套換洗的和常用的護品,便去敲響了遲宴的門,一本正經鞠躬:“拜托了,現在是蹭吃又蹭住了。”
遲宴往后退了一步,讓進來。
的頭發半披在肩頭,漂亮的鎖骨被發后沾著些很明顯的潤痕跡,外面穿著的是茸茸的睡袍,里面的搭則是一件淺白的睡。
商鹿直接走向了客房,把自己的東西很隨意放在床頭,手了床板。
有點。
但是也湊合吧,哪有客人還挑三揀四的。
遲宴雙手環抱肩膀站在門口看,問道:“怎麼,不滿意嗎?”
商鹿也從不和遲宴假客氣:“說實話,好,還不如我家沙發舒服,建議下次換個床墊……不對。”
商鹿說著便掀開了被單,看見的就是床板,就沒有床墊,只是墊了兩層被子而已。
怪不得那麼,原來就沒有。
于是商鹿改口:“建議下次加個床墊。”
遲宴卻突然道:“其實你可以睡我的房間,床單被子都是才換的,就連床墊上周也換了新的,特別,你要不要試試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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