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地笑起來,出皓白的玉腕摟住周璟的脖頸,親地抱著,與他,耳鬢廝磨間,帶起一陣滾燙的溫度,花嫵到一只手臂攬在的腰間,一點點收,空氣中的呼吸聲也變得微微重起來,但除此之外,沒有更進一步的作。
到了這時候,他竟然還在忍,花嫵微微挑眉,對這反應不太滿意,便略略側過頭,的瓣輕輕著男人的耳垂,似吻非吻,呵氣如蘭,吐在他敏的耳廓,滿意地著腰間逐漸收的力道,小小聲嘆道:“皇上從前可不是這樣的……既不肯抱臣妾,那臣妾究竟算不算皇上的人呢?”
“魚之于水,又是何種存在?”
這話猶如在火上添了一潑油,攬在腰間的那只手倏然用力,花嫵只覺得子一輕,就被人打橫抱起來,放在榻上,隔著裳也能覺到對方散發出的熱意。
臥在枕上,吃吃笑起來,青微微散,襯得愈發潔白如玉,像一枝開得絢爛的花,手便可采擷,收為己有。
子的眼角眉梢,都著一種天真又艷麗的彩,看似無害,卻能勾起人心底最的貪念,想要將碎,埋骨之中。
花嫵仰著上人,欣賞一般,注視著周璟那雙微微泛紅的桃花目,深若幽潭,其中翻涌著明顯的|,卻仍是克制的,甚至是冷靜,他像是在思索是否該進行下一步,又或是預備隨時而去。
花嫵并不給他猶豫的機會,纖纖玉指攀上他的襟,微微直起,湊到他耳邊輕聲道:“皇上,這麼久了,以形補形還有效麼?”
周璟眉心一跳,低聲道:“閉。”
就是在故意挑釁,他看出來了,卻依舊了的圈套,這個人……
周璟咬牙切齒地想著,繼而俯,用力地吻了上去,不讓有機會再說出更可惡的話來。
是和夢中一樣的甘甜,令他心底的火燒得愈發熾烈,像是能將骨骼都焚燒殆盡一般。
花嫵的聲音很輕,哼哼的時候像一只貓,帶著些氣的鼻音,尾音上揚,像一只小鉤子,鉤得人心神馳,恨不能再欺更狠些,哭出來才好,最好哭得眼圈泛紅,淚落如雨,再拾不起往日的囂張從容。
周璟最終是忍不住,出一只手捂住花嫵的,生了薄繭的指腹在那殷紅好看的菱上,如夢中一般,得像花瓣,無端能引起人心底的肆。
他冷淡的眸中泛起濃烈的深,沉沉若子夜,那是不加任何掩飾的|,仿佛猛褪去了它的偽裝,出銳利的尖牙,要將爪下的獵吞腹中。
花嫵看著他與往日不同的危險氣勢,不覺得害怕,反而約升起些興與得意,這覺就像是由親手解開了困的鎖鏈,看它因|而失去理智,漸漸變得瘋狂……
……
杏雨梨云,蜂蝶昏,翻來覆去折騰了一下午,最后花嫵連手指都不想彈了,索假裝睡覺,周璟才消停下來。
他的手到了一個東西,拿起來一看,是個小布袋子,里面不知塞了什麼,散發出幽幽的草藥香氣,問花嫵道:“這是什麼?”
花嫵抬起眼皮看了一眼,懶懶道:“是端的香包。”
周璟道:“里面是艾葉?”
花嫵輕嗯了一聲,忽然想起來什麼,笑道:“差點忘了,這個是送給皇上的。”
周璟眉頭微挑,他翻過來,看見香包上繡了一只狗頭,三角耳朵,吐著舌頭,一副傻憨樣兒,正是大黃狗絨絨,他有些不信,語氣質疑道:“送給朕的香包上,怎麼繡了只狗?”
花嫵一本正經地道:“絨絨是臣妾最心的狗,與親人一般,臣妾把它繡在香包上送給皇上,就好比是把自己最重要的東西送給了皇上,這難道不比那些花花草草更有意義嗎?”
周璟:……
他一時間竟不能反駁,只好收下香包,道:“朕知道了。”
花嫵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周璟看著的笑,心里升起些許莫名的覺,他甚至不能準確地描繪出那是什麼,就像看見一只貓,出了它的爪子撓人,他知道它脾氣壞,卻沒有半點制止的想法。
當|得到了滿足時,再兇猛的巨也會變得平靜乖順,像貓兒狗兒一樣聽話,它們會愜意地瞇著眼,發出舒服的呼嚕聲,饜足而充滿信任,將的肚皮給你,花嫵覺得,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了。
躺在周璟的懷中,打量著他俊的面孔,天有些暗了,天過窗紙落進來,襯得他的眉眼愈發深邃,在褪去了往日的冷漠之后,花嫵驚訝地發現,此刻的帝王竟然顯得有些溫。
忽而輕輕嘆了一口氣,周璟聽見,便道:“怎麼了?”
他的嗓音略帶沙啞,著一別樣的,花嫵的眉眼微微彎起,小聲道:“沒有,臣妾只是想起一些事。”
周璟依舊微闔著雙目:“什麼事?”
用一只手略支起子,道:“臣妾在想,方才皇上的心里在想什麼?”
周璟睜開眼,像是不解其意,花嫵托著腮,雙眸微睜,小心又期待地道:“皇上與臣妾在一起,還會想起那位心上人嗎?”
周璟的表頓時凝住,未置一詞,在這不長不短的沉默中,花嫵便知道自己功了,圖窮匕見,一擊即中,刺中他的肋了。
花嫵輕輕嘆了一口氣,神失落道:“看來臣妾這次又自作多了呢。”
抬眸向沉默的帝王,微微一笑,道:“皇上真人敗興,連哄一哄臣妾都不肯。”
“不過沒關系,臣妾還是很喜歡皇上的,誰皇上生得俊呢?”
說完,花嫵便輕佻地在周璟抿的薄上親了一口,發出啾的輕響,然后起下了榻,慢條斯理地將一件一件穿上,發髻凌了些,索拔去金釵步搖,任由青散落垂下,就這麼施施然出了寢殿。
天已經黑了,廊下點了宮燈,火昏黃,殿門口還候著不人,綠珠見花嫵出來,忙欣喜地迎過來:“娘娘!”
待看見花嫵披散著長發,吃了一驚,道:“奴婢幫您……”
“無妨,”花嫵打了個呵欠道:“有些乏了,回宮吧。”
綠珠連忙應下,又讓人抬了輿轎來,扶花嫵上去,一行人回碧梧宮去了。
劉福滿了殿,看見帝王正披著裳倚在窗前,夜風自外吹進來,殿的簾幔被吹得飄忽不定,劉福滿莫名覺得這風冷颼颼的,心里暗自嘀咕,都五月了,怎麼還這麼涼?
宮人去收拾間,不多時,一個侍出來了,手里捧了些東西,請示道:“公公,您看這……”
劉福滿定睛一看,原來是些金釵步搖,還有一個小香包,鵝黃的料子,上面還繡了一只狗頭,栩栩如生,道:“這肯定是貴妃娘娘落下的。”
他說著,取了那金釵和小香包到周璟面前,道:“皇上,這要給娘娘送過去嗎?”
周璟沉著眉眼地看了過來,目在那香包上停頓了一瞬,爾后手拿了過去,又是那種草藥香氣,他的腦中閃過子的面孔,的,的,微笑的,最后是一閃即逝的脆弱與失落……
他一點點將那香包握在手心,著窗外的夜,片刻后才道:“不必了,都下去吧。”
……
碧梧宮。
花嫵有些疲累,但神還算不錯,沐浴過后,回了寢殿,大黃狗絨絨正趴在地上咬一只小絨球,見進來,連忙一骨碌起,討好地搖著尾,傻里傻氣。
綠珠小心翼翼地端著一個托盤進來,放在花嫵面前,輕聲道:“娘娘,熬好了,現在就用嗎?”
那托盤上是一個瓷盅,花嫵打開盅蓋,一清苦難聞的藥味便撲面而來,綠珠向來細心,藥都已經晾涼了,現在喝剛剛好。
綠珠看端起碗,忍不住勸道:“娘娘,現在有太醫為您調理子,這避子湯不喝也行啊,萬一真的能……”
花嫵作微頓,平靜道:“倘若調理沒有用,真的懷上了孩子,十有八|九也是生不下來的,倒不如一開始就不要,免得他來這世上遭一回罪。”
說完,便慢慢地將那一碗避子湯喝盡了,口很苦,苦得人舌發麻,順著嚨一直蔓延到肺腑之中,最后燒了一片黑的火。
綠珠每每見喝藥,都是這般面不改,眉頭也不皺一下,心疼道:“娘娘苦嗎?奴婢去給您拿些糖和果子來苦味。”
花嫵笑了,道:“不必了,沒吃過甜的,就不會覺得藥苦,等嘗過了甜,以后反倒一點苦都忍不得了。”
輕聲道:“世間有千萬種苦,藥是其中最不苦的。”
……
次日一早,周璟下了朝,往常這時候該去碧梧宮,接上花嫵去給太后請安了,然而劉福滿等了半天,也沒聽見天子的吩咐,不由有些疑,莫非皇上和貴妃娘娘又鬧了矛盾?不應當啊,昨兒貴妃娘娘還侍寢了呢,足足一個下午……
正在他心里暗自思量的時候,終于聽到周璟道:“去碧梧宮。”
劉福滿連忙應了下來,命宮人擺駕,一行人浩浩往碧梧宮的方向而去,到了宮門口,劉福滿正想如往日一般,自己前去通稟,卻見龍輦的簾子被揭開,著深常服的天子親自下來了。
劉福滿忙迎上去扶,周璟擺了擺手,道:“進去吧。”
說完,便邁開步子往碧梧宮走,劉福滿暗罵自己瞎想,這不是好好兒的嗎?縱然前陣子鬧了脾氣,那也是帝妃之間的趣,沒有什麼矛盾是一次侍寢解決不了的,貴妃娘娘高招。
劉公公自覺窺見了真相,一顆心放了肚中,連忙追著周璟的腳步,進了碧梧宮。
誰知一進去,就被宮人告知:“貴妃娘娘一早就走了。”
“什麼?”劉福滿登時傻眼,急道:“娘娘去哪里了?”
那宮人惶惶道:“不、不知道,娘娘沒說,不過把絨絨也帶走了,想必是散心去了。”
另一個宮人也解釋道:“娘娘昨兒回來的時候心似乎不佳,早早就睡下了,今天也是一早就出去了。”
特意進來接人,卻撲了個空,劉福滿簡直不敢去看天子的臉,躬著子道:“奴才這就派人去尋。”
周璟想了想,道:“去花園看看。”
語氣很平靜,甚至稱得上溫和,他竟是沒有生氣,劉福滿心中頗是驚訝,卻也不敢耽擱,命人擺駕往花園的方向而去,抬著龍輦找了一圈,宮人們幾乎要把地皮都翻過來了,卻仍舊沒見到花嫵的影子。
劉福滿急得出了一頭汗,把個脖子得老長,連藏人的犄角旮旯都看過一遍了,對周璟稟道:“皇上,沒見著貴妃娘娘,許是不在花園,奴才派人再到別找找。”
周璟的目落在不遠,劉福滿順著看過去,卻見那是一架秋千,上面自然無人,唯有一只蝴蝶落在其上。
周璟道:“先去慈寧宮吧。”
劉福滿應下,圣駕掉了頭,又往慈寧宮的方向去,一直到了慈寧門,該下轎的時候,龍輦里卻沒有靜,劉福滿也不敢催促,屏氣凝神聽候吩咐。
又過了片刻,天子的聲音有些低沉,道:“姜步寰到了嗎?”
劉福滿輕聲回答:“出來的時候奴才就已派人去請了,這會兒想是該到了。”
他說著,抬頭張,正好瞧見老太醫跟著宮人匆匆趕來,劉福滿連忙道:“皇上,姜院判到了。”
“老臣拜見皇上。”
周璟這才下了龍輦,親自扶起他,道:“勞院判跑這一趟了。”
姜院判立即惶恐道:“皇上折煞老臣了,為君分憂,是臣分之事。”
于是一行人了慈寧宮,太后早聽說周璟來了,一見他進門,便笑著道:“方才膳房送了些粽,知道你要來,我特意人備了一些熱的,要不要嘗一嘗?”
宮人立即將熱好的粽子呈上來,白玉錯金小碟中放著剝好的粽,晶亮飽滿,熱氣騰騰,顯是剛剛端出來不久。
然而周璟只是看了一眼,婉拒道:“母后好意心領了,只是兒臣還不,沒有胃口。”
太后聽罷,便揮手讓人撤下去了,看著周璟,遲疑道:“我兒怎麼了,怎麼瞧著緒不太好,可是遇到了什麼事?”
周璟沒有回答,反問道:“母后是想讓花若如宮為妃嗎?”
乍聽他挑明這事,太后怔了一下,以為他是有意,遂笑著道:“若如模樣好,也溫,你昨日不是還當著那許多人的面夸嫻雅大方,有林下風致嗎?母后是覺得宮為妃很不錯,倘若你也喜歡,擇個好日子迎宮便是。”
周璟卻淡聲道:“兒臣的看法恐怕與母后不一樣,倘若兒臣不想納為妃呢?母后會怪罪嗎?”
太后面上的喜漸漸褪去,意識到帝王話里的意思,有些吃驚地道:“你若是不喜歡,自然可以不納,難道皇上是覺得,我一定要讓花若如宮嗎?皇上覺得哀家有私心?”
說到這里,太后神震驚,以至于不自地站起來,解釋道:“哀家只是擔心皇嗣,至于生下皇嗣的人,不一定要花家的兒,李家,王家,只要是皇上喜歡,都可以接進宮來,哀家一視同仁,絕不會有半點偏頗。”
語氣有些激,周璟也跟著站起來,冷靜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兒臣不喜歡花若如,并非因為的姓氏,而是覺得有些問題。”
太后畢竟是太后,轉瞬之間就收拾好了緒,疑道:“皇上覺得有什麼問題?”
周璟問道:“花若如昨日回來,是如何與母后說的?”
太后怔了一下,道:“若如說,是初來宮中,不懂規矩,惹了你的煩厭,還不小心打翻了硯臺,我看嚇得不輕,便讓人帶去休息了,今日早上來報,說子不舒服,卻也不肯看太醫。”
說到這里,頓了頓,疑道:“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周璟答道:“本來昨夜就該理此事的,但是擔心影響母后休息,便拖到了今天,姜院判,你來說說。”
太后的神愈發驚疑不定,姜院判走過去行禮,恭恭敬敬道:“啟稟太后,昨日太后娘娘命若如姑娘給皇上送醒酒湯,那湯里被放了一些虎狼之藥。”
聞言,太后震驚失:“什麼?!”
姜院判道:“好在皇上并未將醒酒湯喝完,以供老臣查驗,此事千真萬確,絕無虛言。”
太后很快就反應過來,對周璟道:“哀家對此事毫不知,皇上稍等片刻,來人,去將花若如來審問。”
聲音到了最后,已轉為冷肅,宮人立即去了,不多時,將花若如帶了過來,大概知道是出了事,一張小臉煞白無比,惶然無措地跪在那里,給太后和周璟行禮。
太后這時候看也不怎麼親切了,沉著聲音道:“哀家給你一次機會,你昨日做了什麼事,從實說來。”
花若如見面沉如水,一旁的天子亦是神冷淡,看就像是在看著一件死一般,毫無,花若如害怕得簡直要發起抖來,哆哆嗦嗦地聲道:“臣、臣……”
正在這時,外頭有宮人進來了,輕聲稟道:“貴妃娘娘來了,說是給太后娘娘請安。”
趕在這節骨眼上,太后愁得一個頭兩個大,擺手道:“就說哀家這里有事——”
話未說完,就被周璟的聲音打斷了:“讓進來吧。”
太后看了他一眼,言又止,最后重重嘆了一口氣,向花若如的目中滿是恨鐵不鋼的意味。
殿寂靜,只能聽見花若如抑的低泣聲,嚶嚶嗚嗚,讓人心煩,太后無意中看了周璟一樣,發現他不知何時竟喝起了茶,渾的氣勢也不似之前那般冷冽了,倒像是放松了許多。
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道婀娜纖細的影不不慢地踏進殿門,正是花嫵,今日穿了一件海棠紅的宮裝,更襯得玉花,妍麗人,一進殿來,就仿佛滿室都生了輝,人眼前一亮。
再與哭哭啼啼的花若如一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花嫵手持一柄團扇,姿態款款地給太后和周璟行了禮,落了座,像是這才看見地上跪著的花若如一般,啊呀一聲,驚訝道:“這是怎麼了?一日不見,若如妹妹怎麼哭這副可憐樣了呀?”
故意拖長了音調,顯得有些做作,卻又不讓人討厭,反而著一點揶揄意味的調皮來,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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