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屋, 林雨珍和王迪亞正在聽隋麗華說拍電影的事兒。
“去年夏天我拍了好幾場冬天的戲,山里也快三十度了, 還要穿著大棉襖,一天時間我就起了一的痱子!”
“那一個難!”
其實,夏天拍冬天的戲還算是好的,冬天拍夏天的戲,那才是最難的,穿著一件單衫,凍得哆哆嗦嗦的, 如果演的不好,導演還會不停的讓重演。
好在現在經驗富了, 一般最多三四條也就過了。
王迪亞說,“那當演員也辛苦的。”
隋麗華點點頭, “可不是的嗎, 以前, 我爺爺在劇組當武打演員,我總覺得這工作好, 特別威風有面兒, 實際上,臺上一分鐘, 臺下十年功。”
一開始,接的都是配角,而且還都是有武打背景的,算是完的很輕松, 可現在接的都是主角, 沒有了武加, 雖然也能完表演, 但自我覺有些吃力。
隋麗華算不上是個學習的人,之前在五七農場的時候,特別不理解林雨珍沒事兒就抱著課本看,高中的時候績也很一般,但現在不一樣了,沒事兒就去電影學院旁聽,為此還買了厚厚一摞的專業書籍。
甚至覺得這樣還不夠,后來托人找了一個老師,是電影學院的專業老師,一對一給授課。
現在,對表演又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
其實,人的一生,從出那天起,也是一場戲的開端,等人生走到盡頭了,這場大戲也落下了帷幕。
就像他爺爺,去年就去世了,臨走之前,囑咐一定要做個好演員。
臨近中午,許俊紅和趙衛東也回來了。
以前,周末許俊紅出去玩兒,中午可不會回來,都是在外面吃,雖然外頭其實不如家里吃的更好,現在趙衛東給了這個建議,也覺得,現在零花錢了,省下點錢買別的也好的。
聽說隋麗華來了,立即也跑去了西廂房。
“麗華姐,您能給我一個簽名嗎?”
最近上演的電影,趙衛東請去看了,就是隋麗華主演的,覺得里面的主角特別颯爽。
隋麗華笑道,“可以啊。”
許俊紅趕跑東廂房拿了兩個嶄新的筆記本,要完了簽名還不肯走,坐在一旁時不時的瞅著看。
后來,見隋麗華沒有什麼架子,忍不住問,“麗華姐,我記的,我二哥二嫂結婚的時候,您還沒這麼白,這都是怎麼養的呀?”
王迪亞也說,“是呢,皮又白又亮,這是用了什麼高級化妝品啊?”
這個問題,其實不人都問過了,尤其以前認識的人,隋麗華笑著說,“想要皮白,其實并不難,就是有點麻煩。”
“早晚洗過臉之后,用牛再一遍,然后再用潤,夏天盡量別曬太,而且出門一定要防曬霜。”
“平時的時候,可以適當吃點燕窩,或者魚膠,對皮都有好。”
把米白的袖子往上卷了一下,出同樣白的手臂,“上皮也得好好保護,如果覺出糙了,或者起干皮了,泡些醋花一,可以讓皮恢復細,洗完澡也要上潤。”
王迪亞羨慕的說,“這皮,真的的能掐出水來了,不過,燕窩和魚膠也太貴了,還不好買。”
隋麗華說,“其實不吃燕窩和魚膠也可以的,只要用牛臉,也管用的。”
一開始,也僅用牛的,雖然行當了演員,但收也沒提高多,作為電影廠的職工,一個月也就六十多塊。
前年機緣巧合,有個編劇從中牽線,遠赴香港拍了一部電影,當然了,不可能是主角,是配角,也是有武背景的那種,不到半個月就拍完了,一共掙了三萬塊。
去年也拍了兩部類似這樣的電影。
有了錢,才舍得買燕窩和花膠。
王迪亞點了點頭,要只是牛的話,倒也可以,現在給兒子訂了一瓶牛,瓶子底兒都夠臉的了。
其實,不是個打扮的人,以前在學校在學校,顧著學習和寫作了,現在到了雜志社,有點不由己了。
也真是巧的,所在的辦公室,其余三位編輯,都是和差不多的年輕同志,每天都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來上班。
唯獨王迪亞打扮的十分日常樸素。
因為這個,三個同事明里暗里笑話土,有一個編輯特別厲害,還一桿子打翻一船人,說山東人就是土。
王迪亞承認,平時的打扮的確算不上洋氣,山東人也普遍土的,可在四九城讀了四年大學,也沒覺得北京人洋氣,夏天不也就是襯衫長布拉吉嗎,家鄉那邊也是,冬天不也都是厚棉襖厚棉嗎?
倒不是為了,是為了爭口氣。
王迪亞覺得同事們都是庸脂俗,本沒辦法和眼前的大明星比,又趕請教,“麗華姐,那,平常用什麼牌子的潤比較好呀,還有防曬霜,王府井有賣的嗎?”
隋麗華現在用的一整套化妝品,價格特別昂貴,而且都是從香港捎回來的,在四九城買不到,就說了以前用過的,“其實加凈,郁凈,杏仁,之春都不錯,還有那個百雀羚,冬天用尤其好。”
“至于防曬霜,我用的是歐萊雅的,不清楚王府井有沒有,不過,不防曬,出門戴帽子也行的。
王迪亞眼睛一亮,“我面霜現在就用的加凈。”
許俊紅也笑著說,“我用的是杏仁。”
隋麗華笑道,“反正皮稍微注意一些,肯定就能比以前好的。”
這時候圓圓走進來,在旁邊聽了一小會兒,仰起小臉好奇的問,“隋阿姨,那我臉上什麼香香好啊?”
隋麗華一勾手就把抱起來了,親了親的額頭,說,“你的皮那麼好,就用兒霜就可以了!”
年人的皮再好,也肯定趕不上小娃娃的,圓圓的皮不但又白又亮,還特別細,泛著一層瑩。
圓圓說,“隋阿姨,我每天都有香香,誠誠不乖,誠誠不喜歡!”
隋麗華忍不住又親了親的額頭,說,“圓圓,我是你干媽,一聲好不好?”
圓圓提了一個條件,“干媽,你把我舉起來老高老高的好不好?”
隋麗華也笑了,“沒問題!”
個子本來就高,兩只手抓著小孩子的肩膀,一把把舉起來了,圓圓覺得自己一瞬間長高了,比屋里所有的大人都高,開心的咯咯笑。
誠誠眼饞,以前爸爸也總這麼舉高高的,現在爸爸說他和妹妹都太沉了,很這麼做了。
隋麗華把圓圓放下來,把誠誠舉起來了,小家伙開心的大笑,還不老實的想用頭撞一撞屋頂的吊燈。
臨近中午,許俊生眉開眼笑的從外面回來了。
他們藥材公司雖然是私人的,但休班制度和國營的是一樣的,周末也休假,但今天,他和張歷城一大早就出門了。
這些天,許俊生一直在談一個大客戶。
西華醫院是一家市級三級甲中醫醫院,雖然從外觀上看,似乎規模和青醫院差不多,但實際上因為醫院名氣更多,名醫更多,每天門診的問診量,至是青醫院的兩三倍。
西華醫院的藥房主任姓溫,溫主任是中藥大學畢業的,對藥材的質量要求很高,之前,他們醫院的供應商是國營藥材公司。
溫主任的原話,雖然國營公司的藥材,也不見得每一種每一批質量都好,但最起碼不會太差,下限比較高。
曾經也用過其他私人公司的藥材,樣品質量高價格還低,一開始都還不錯,但進了兩三批之后就不行了。
一開始,溫主任不愿意進珍生醫藥的貨,就是擔心會出現這種況。
許俊生也不灰心,帶著業務員隔三差五的總去,去了也不提進貨的事兒,就是瞎聊天,這麼僵著大概得有一個多月。
后來有進展,還是無意間從一個藥師里得知,溫主任有個同學,在另一家醫院的藥房工作,也是擔任藥房主任。
特別巧的是,另外這家醫院,就是許俊生談下來的第一個醫院客戶。
他和張歷城立馬去拜訪了這位錢主任,恰好錢主任的兒子結婚,邀請了溫主任,在酒席上,錢主任無意間提了一兩句珍生醫藥。
許俊生再去這家醫院,溫主任的態度明顯變了,主要了一批樣品,仔細驗看了一番,無論是品相,氣味,炮制水平等各方面考量,都是很不錯的藥材和飲片。
今天,這家醫院終于跟珍生醫藥簽訂了供銷合同,主要規范了兩件事,一個是醫院對藥材的質量要求,另一個是藥材公司對醫院的匯款方式,必須是現款現貨的。
醫藥這個行業,也不知道從哪兒起的頭,很多都不是現款現貨,要麼一個月一結要麼一個季度一結,或者會一批貨,即第一次的貨不給結賬,等第二批貨才給錢。
這種結款方式,最大利益的保護了進貨方的利益,但卻損害了供貨方的利益,因為有些單位,到了結賬日,會退回來一些滯銷的藥材,大部分都是含糖類的中藥,或者油脂類的,在炎熱的夏天,如果倉庫通風不好,或者溫度過高,這兩種都是很容易變質的。
而且青醫院的事,也算敲了一個警鐘,現在珍生的客戶,都一視同仁,必須現款現貨。
林二爺笑著問 ,“喲,俊生周末還這麼忙啊?”
許俊生抱起兒子,又抱起兒,說,“今兒是巧了,平時都沒事兒的。”
林雨珍掀了門簾子從里屋出來,給他倒了杯水,問,“事都談好了?”
許俊生點點頭,“對啊,都特別順利!”
王媽又端了一盤水果進來了,笑著說,“馬上就要開飯了。”
因為人多,倒把正廳里的長餐桌坐滿了,而且還添了兩把椅子。
田香蘭瞅了小兒媳婦一眼,笑道,“雨珍,今天你的客人多,親家來了,小王,還有小隋,都是難得的稀客啊,家常便飯,都別客氣啊!”
林二爺一向覺得自己能說,會說,這會兒雖然多有點不自在,但指定也不能掉鏈子,他笑著說,“這還是家常便飯啊,夠盛的了。”
的確,平時家里有客人來,一般就是加兩道菜,今天可不止,做了八菜一湯,鴨魚海鮮都全了。
還另外做了幾道小孩子們吃的菜。
王迪亞笑了笑,“阿姨,您家里的保姆可真能干,這做出來的菜,比一般的餐館還強呢。”
隋麗華也說,“阿姨,您看看您家,這一共用了三個保姆,這都趕上香港那邊的生活水平了。”
田香蘭對香港興趣的,問,“小隋,你去過香港了,香港那邊發展的真的很好?”
隋麗華點點頭,“是好的,街道特別寬,電車和士很多,還有很多出租車和私家車,到都是高樓大廈。”
“那邊的人,收也普遍很高。”
就參演的電影,是配角,也就沾了武打的,所以收還算不低,但和主角比,簡直不值一提。
香港明星一部電影的片酬,在五十萬到八十萬之間。
一部電影一般拍攝幾個月,最多半年就殺青了,半年時間就能掙那麼多錢,簡直讓人咋舌。
“不過,那邊也有不好的地方,治安太差。”
“有次我從酒店出來,去附近茶餐廳的路上,錢包就被人搶了。”
“不是,就是直接明搶。”
其實不搶了的錢包,還把手腕上的一只金手鏈給搶了,當時把嚇壞了,從那以后,再也不敢單獨出門了。
許老爺子說,“經濟發展的再好,治安這麼不好,也是不行的,遲早要出大事兒。”
林雨珍說,“爺爺您說的對,咱們現在也在發展經濟,咱們這四九城,早早晚晚會比香港更好!”
許老爺子笑了笑,“對,咱們要有這個信心。”
隋麗華說,“要是咱們這邊也發展的那麼好了,可能就不需要去香港拍電影了。”
王迪亞說,“肯定的,現在傳發展的很快,而且也不只是紙,以后電視機要是普及了,電視節目,電視劇,還有電影的需求量可就高了。”
吃過午飯,又喝了茶,客人們都告辭了,唯有林二爺沒走,他跟著許老爺子來到后院,殺了幾局棋,還瞎聊了一通,才提溜著鳥籠子,不不慢的回家了。
回到柳枝胡同,都下午三點多了,黃翠芬接過鳥籠子,幫著掛到廊下,問,“雨珍怎麼說的,沒再生氣吧?”
中午林二爺沒回來,反而放心了,能在閨家吃飯,指定是談妥了。
林雨珠也趕的倒了杯茶,說,“爸,外面忒冷了,您喝口熱茶吧。”
林二爺沒喝,說,“我沒去雨珍家啊,我去我胖子兄弟那了,還真別說,他那飯館還紅火的!”
胖子原來是國營屠宰場的老職工,他除了會殺豬宰羊,做飯手藝也很好,現在他把工作辭了,和兒子一起在前門那開了一家飯館,生意好。
黃翠芬一愣,“我怎麼聽老趙說,你去金山胡同了?”
林二爺不悅的說,“你別訛我,我出去的時候,沒跟老趙說話!”
黃翠芬賠著笑臉說,“那可能是我聽岔了!”
林雨珠委屈的問,“爸,我和金來的事兒,您不管了?”
林二爺說,“雨珠,現在是新社會了,這婚姻嫁娶,講究的是雙方自愿,強扭的瓜不甜,即便結了婚,也不能過好,我明天去一趟你二姑家,讓好好幫你張羅張羅!”
林雨珠沒說話,眼睛卻盯著自個兒親媽。
黃翠芬嘆了口氣,說,“二爺,要是能這麼做就好了,雨珠這孩子糊涂,也是金來不守規矩,雨珠現在又懷上了。”
林二爺眉頭皺,這未婚先孕,而且不是第一次了,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他氣憤地說,“ 你去跟金來家里說一聲吧,要是人家不主來提親,趕的去醫院做了去!”
第二天下了班,黃翠芬就去了西城許金來家。
許金來和他父母倒是都在家,只不過見到態度都冷淡的,黃翠芬心里生氣,但還是笑著問, “大姐,這兩個孩子了時間也不短了,是不是該定一定了?”
許金來的媽冷笑了一聲,“什麼了,不就是一起逛街吃了幾頓飯嗎,還都是我兒子請的,你們一家人都是騙子,還想訂婚啊,照照鏡子看看配不配!”
黃翠芬說,“這對象,可不就是逛街看電影嗎,你們這是不想承認了?”
許金來皺著眉頭說,“阿姨,不是不承認,我都跟雨珠說了,我倆不合適。”
黃翠芬高喊,“不合適你跟上床,不合適你讓懷孕了?”
許金來的媽一驚,目看向兒子,許金來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
黃翠芬也冷笑,“你們家要是不承認,不娶了我閨,我就領著雨珠去市政辦公室找領導,實在不行去法院,流氓罪咋也得坐一年牢吧!”
許金來嚇壞了,他這麼好的的工作,可不能丟了,“阿姨,您別這樣,咱有事兒好好商量不?”
男對象期間,如果男的讓的懷了孕,卻不肯結婚負責,的確是可以告狀的,四九城前兩年就發生過這樣的事兒。
雖然最后的結果是的流掉了孩子,并沒有結婚,但男方也因此丟了工作。
拖了能有七八天,許金來家終于妥協了,答應娶林雨珠,但提了一大堆條件,不會下定,沒有聘禮,更不可能辦酒席,而且婚后也不帶去許任何親戚朋友家,包括許家。
就是直接去民政局領個證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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