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這位陸姑娘一路上都在跟那個文的年,在說什麼戲?”
沈澈皺眉道,“還要一起……掙錢?”
他話音才落,坐在他旁邊的謝明謹不由失笑:實在是稀罕事,一個細作,竟然口口聲聲要演什麼戲,掙什麼大錢。
雁歸堂到底是沒人了,還是窮瘋了?
不過這位陸姑娘不管是什麼人,聽起來倒是位妙人,言語行離譜又靈玄妙,他倒是很想看看這位之后的手段。
“《西廂記》你可曾聽過?”
沈澈吩咐那親衛繼續去察聽后,轉臉看向謝明謹,“還有戲曲又是什麼?”
他對謝明謹還是很了解,雖是飽讀詩書的探花郎,但謝明謹不是迂腐古板的人,讀書涉獵極廣,野史雜記之類也都有讀過。
“不曾聽過,”
謝明謹一笑搖頭,“說實話,我覺得還蠻好聽。”
真不是敷衍,他看過的志怪志人的筆記多了,有關的奇聞也聽過不,悲的喜的都有,但都沒有這個《西廂記》這般有趣。
這麼想著,謝明謹興致看向沈澈:“你說會不會真能人演出來這個……戲?”
好想看怎麼辦。
沈澈:“……”
他怎麼知道,但真要演出來,他必然要仔細去審核一番:萬一這是什麼細作的新花樣呢?
他才不想看什麼戲,嗯,一點也不想。
“接著說這個辣椒吧,”
看著面無表的沈澈,謝明謹嘖了一聲,見跟隊的閆郎中拎著藥箱過來了,便換了之前的話題道,“你是想往云川城那邊試著引進栽植?”
那親衛過來稟報前,沈澈正和他一起說起陸雪禾做的菜粥味道,談到了辣椒這個東西。
想著西北冬日苦寒,菜蔬也單調,若是能有那辣椒的東西調味,想來應是不錯。
只是辣椒沈澈也是第一次吃,不知道這東西吃的多了會不會慢中毒,才打算過來閆郎中問問。
“爺,”
閆郎中一上了馬車連忙向沈澈和謝明謹這邊一禮,“可是子哪里不爽?”
“你看看這個,”
沈澈把周文書拿過來的幾個干辣椒遞給閆郎中,“這東西你們做郎中的,可有了解過?”
“辣椒,”
閆郎中一看就笑呵呵道,“這個聽說是近幾年才從沿海那邊傳來的東西,很辣,江南有些地方的大鎮上能看到賣這個的,不過不多。我也沒吃過,聽說味道有點嗆辣。”
“可有毒?”沈澈直接問道。
“不曾聽說,”
閆郎中忙道,“我這幾次跟隊去江南這邊運貨時,也和幾位老郎中談過這個……都說吃了不會中毒的。聽聞西南深山中也有類似的嗆辣東西,但西南這些年也是兵荒馬,路都絕了,我也沒見過西南的這些嗆辣東西。”
“沒毒便好,”
沈澈掃了一眼閆郎中手里的辣椒,回頭向車窗外的一個親衛命道,“讓周文書派人快馬加鞭再一些大鎮上尋一尋,有這種辣椒的多多采買一些,再問問這辣椒栽植上有何學問。”
那親衛應了一聲立馬傳令去了。
“你這是吃了覺得好了?”
謝明謹盯著沈澈道,“那麼大一碗菜粥,你覺得好吃了,竟一口都不給我留。”
以他對沈澈的了解,一看沈澈對這辣椒的上心程度,就知道喝陸雪禾做的菜粥時,肯定沒抵過那味道的。
越想他越覺得有點虧,一口都沒喝上啊!
沈澈哼一聲,只吩咐閆郎中道:“再給謝三爺瞧瞧上的傷,不行的話再給他多煎幾回藥吃——”
免得老惦記那碗菜粥。
說著,他頭也不回跳下馬車,翻上了他的馬,丟給車里的謝明謹一句話,讓他好好歇著養傷,說完,策馬就往前行到了陸雪禾他們所在的騾車旁邊。
過去后沈澈沖跟著那騾車的親衛做了一個手勢。那親衛一點頭,明白沈澈大約是想親自監聽這個細作,立刻將近車廂的位置,讓給了沈澈。
此時車廂里,陸雪禾和文正說的熱絡。
雖然文雷劈的贊話打了鍋,但陸雪禾心里還是很高興他明白了自己的意思。接下來,和文開始探討一下這戲本子該怎麼弄。
兩人分了工,文考慮用那些曲牌連綴之類的樂曲方面的東西,而就考慮怎麼更簡單寫劇本,既要現出《西廂記》的華,又要比《西廂記》更簡短……
畢竟《西廂記》就是在元代,也是比別的元雜劇更長。這第一本戲,不能太多場次,也不能太長,就要簡。
正說著的時候,騾車停了下來。
“陸姑娘,”
這時,周文書一臉無奈地走到車廂口向陸雪禾道,“這丫頭哭個不停,說是怕你不要了。”
他是真沒辦法,那福果的丫頭自己在那邊車里本來待的好好的,誰知道忽然哇哇大哭了起來。
是真的大哭,這丫頭的嗓門……真不是能忍的,那車夫都有點不了了。
他過來請示過沈澈了,見沈澈點頭,這才帶著那福果一起過來。
陸雪禾一眼就看到周文書后張著大還在哭的福果,連忙問是怎麼了。
等福果哇哇哭著說了,陸雪禾不由一臉黑線:
原來這丫頭覺得只帶福蕊到這邊,不帶,等了好一會也不見和福蕊回去,這丫頭就覺得肯定是自己不要了,哭的那一個撕心裂肺。
“那福蕊你抱燈泡回去吧,”
陸雪禾只能笑道,“讓福果留在這里跟我在一起。”
福蕊忙懂事地應了一聲,抱著燈泡要過去,誰知燈泡卻竄到了陸雪禾上喵喵著不下來。陸雪禾只好把燈泡也留在邊,讓福蕊自己過去。
福果一見自己被陸雪禾留在邊,立刻高興了起來,狠狠一把抹去了自己臉上的淚。
“不會不要你的,”
等騾車再次開始前行后,陸雪禾安,“我在這邊有事要辦,辦完也就回咱們車上了。”
福果使勁點一點頭:姑娘不是要賣就好。上一次那家就是在吃了幾頓飯后,一聲不吭就將又轉手賣了……本都沒吃飽過。
跟著這陸姑娘是第一次吃飽飯,陸姑娘就是的命,怕沒命了。
福果手笨,做不了絹花,陸雪禾就讓在旁邊給燈泡梳。
“喵嗚~”
燈泡舒舒服服窩在福果懷里,被梳的舒服了,還起來抖了一下上的。
幾貓在空中飛起,鉆到了福果的鼻子里。
福果狠狠擰了一下自己的鼻子,憋了幾下,沒憋住,結果——
“阿~嚏~嗷~!”
這一聲阿嚏從福果的大嗓門里噴出來,那一個驚天地泣鬼神。
猝不及防陸雪禾嚇得渾一,燈泡都驚得一下子從福果懷里掉了出去。
對面的文正琢磨樂曲去配《西廂記》,整個人都在全神貫注之中,突然被這一聲嚇得幾乎厥過去。
“嘿兒嘿兒——嘶——”
拉車的騾子都嚇驚了,咴咴驚嘶著發了狂,整個騾車猛地往斜刺里沖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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