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食,你記得吃。”顧衍看了齊溪一眼,轉換了話題,也移開了視線,“甜食驚助眠。你吃吧,這次我真的走了。”
驚?什麼驚?
顧衍說完,就徑自打開門離開了。
直到聽到門關上的聲音,齊溪才有點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
驚,是了。
今天經歷了過山車般的一聽,確實了點驚訝,然而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借住在顧雪涵的房子里有了落腳點,又飽餐了一頓后,對面如今又住著顧衍,齊溪好像反而并沒有多害怕了。
齊溪有點睡不著,索從書架上了一本講奇案的法律分析書出來,只是還沒看,從書里突然就掉出了一張紙。
齊溪并沒有想看的意圖,甚至不知道紙上有什麼,只以為是一張隨手放的書簽。
只是等彎腰撿起來后,就知道不是了。
這是……
這是一封顧衍沒有送出手的書。
齊溪并不想看的,但這張紙本沒有折疊起來,撿起來的那瞬間,顧衍蒼勁有力的字跡就映了眼簾——
“你又在圖書館里看書了,我就坐在你的后,但你永遠不會知道,也永遠不會回頭。有時候想,你什麼時候能看到我。”
這明顯是一封并沒有寫完的信,沒有署名沒有抬頭。
但齊溪知道是顧衍寫的。
因為自從上次畢業典禮的烏龍以后,齊溪就去找了顧衍真實的字跡對照過。他的字很好看,齊溪不會記錯。
的心跳得很快,幾乎是連想也沒想,就飛快地把這張紙重新夾進了書里。
明明顧衍不在,但齊溪還是有一種干了壞事快要被抓的張。
除此外,還有些慌和惶恐,還有一些更微妙復雜的緒。
如果是在圖書館里看書,那麼顧衍喜歡的生就是本校的,顧衍還默默跟著人家一起去圖書館,默默在人家看不見的地方暗……
說起來這很不顧衍。
但這種反差讓齊溪意外的同時,也有點不太開心。
也就是說,唯的幾次聽說顧衍去圖書館了,也并不是去學習的?而是去看暗對象的?
齊溪覺得自己完全有理由不高興,因為原來顧衍贏自己贏得真是不費吹灰之力,自己在圖書館可勁學習呢,結果顧衍在圖書館可勁地想和別人搞對象。
這像話嗎?
也不知道怎麼了,心像吃了一顆沒的酸梅,鬼使神差的,撥了顧衍的電話。
只是等電話那端傳來嘟嘟的聲音,齊溪就冷靜下來了。
這個時候給顧衍打電話干什麼?都這麼晚了。
尋釁滋事嗎?
理智一回籠,齊溪就手忙腳地想要掛電話。
只是顧衍似乎總比更快一步,齊溪的電話還沒掛斷,顧衍已經接了起來。
“我、我就問問你顧律師家有沒有那個……那個……”
急之下,齊溪覺得自己都瓢了,那個了半天,也沒那個出來什麼。
顧衍果然微微抬高了聲音:“哪個?”
齊溪張得要死,只能隨口胡謅道:“就那個熏香!熏香!”
顧衍的聲音微微有點無語:“你還不睡嗎?半夜打算點熏香?”
“雖然已經躺在床上了,但有點睡不著。”齊溪穩了穩緒,信口雌黃道,“所以我想著睡前要不要點個熏香助眠……”
“熏香點整夜不安全,你別點了。”顧衍頓了頓,才繼續道,“睡不著是因為換了環境?還是因為今天發生的事讓你還有點害怕?”
怯和示弱并不是齊溪擅長和喜歡的事,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月太溫,以至于顧衍的聲音都給了齊溪一種非常溫的錯覺。
齊溪吸了吸鼻子,聲音有些甕甕的,明明并沒有多害怕,但聽到自己輕輕“嗯”了一聲。
然后鬼使神差的,齊溪聽到自己提出了得寸進尺的要求——
“顧衍,你能一直陪我聊天嗎?到我睡著之前。”
只是一開口,齊溪就意識到自己這個要求的無禮來,先不說每個人的私人時間都很寶貴,就算顧衍愿意,齊溪還指不定什麼時候才能睡著,如此要求別人陪聊到自己睡,也太霸道了。
意識到不妥后,齊溪立刻便打算撤回這個要求。
只是還沒開口,就聽到了手機對面顧衍的聲音。
他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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