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錦鯉傳的藝人們心里, 培考部的設立就是魔鬼的爪牙。

　然而他們并不清楚，為什麼新的掌門人會忽然作出這個決定。

　陶萄剛從京都回來的第二天，就在周虹的安排下召開了一次董事會議。

　當時還沒想藝人的事, 只是給錦鯉傳來了一次大換。

　和周虹以及陳學進了解了公司的況，在京都的時候，他們便已經據陶萄的安排, 找那些或大或小的東一個個談話。

　讓他們出份自然不可能, 可陶萄卻能夠決定他們是否在公司任職。

　這一次會議, 便要宣布所有離開公司的東。

　他們不再在公司行使的權利，也不用再繼續當經紀人。

　空出來的藝人，周虹憑借的人脈, 會安排新的更加專業的人來管理。

　這些半自詡為老板，半自詡為經紀人的幕后管理層，在聽完陶萄的決定之后, 一個個面如土。

　“說實話，我在公司也呆了好久了，你為什麼說讓我們撤就讓我們撤，你年紀小, 又接了陳學進的份我們也認了，憑什麼還要讓我們走。”

　坐在陶萄對面的一個東冷著一張臉, 杯子哐當砸在桌子上，震天響。

　“對啊, 就算你現在是權利最大的，可是凡事也要講究先來后到, 憑什麼我們要被你使喚？你看看我們大家都同意嗎？”

　邊上有人停了話頭, 議論聲便此起彼伏。

　周虹早知道又這樣的狀況，眉頭皺, 正要開口說話，陶萄卻率先了說了話。

　“哦？眾所歸？”

　“陳近原陳總，你去年帶了四個藝人，總營業額不到二十萬。”

　“據公司的人反應，你不止一次為了私人的事耽誤藝人的事，比如去年的虎鯊盛會，原本兩個可以得到流量扶持的藝人，因為你的疏忽最后什麼也沒拿到。”

　陶萄加重了私人這兩個字的讀音。

　據公司的人的說法，陳近原談了一個小了他十幾歲的年輕朋友。

　經常因為忙著討好那人，忽視手底下藝人的訴求。

　陳近原也就是第一個開口反駁的那人。

　他的表瞬間便凝固了。

　跟著，陶萄又看向第二個說話的東。

　“李總，你去年帶了四個藝人，營業額比陳總還要呢？”

　“十二點三萬。”

　微笑著，被看著的那兩人臉卻鐵青著下不來臺，繼續看向手里的資料，開誠布公地揭這些東們的弟。

　“王旭王總，帶了兩個藝人，去年一年營業額24w，有一個藝人有將近五十萬啊。”

　“周馬周總……”

　陶萄一個個念著名字。

　“算了算了，別念了，我們也不是說不愿意走……”

　陶萄對這些讓停下的聲音恍若未聞，從開頭念到了結尾，念完最后一個名字，才抬頭看向眾人。

　“怎麼了？覺得不能念嗎？”

　“大家都差不多啊？”

　有人小聲反駁。

　陶萄冷冷笑了一下，然后朝旁的周虹道：“周姐，告訴他們你的營業額。”

　“我帶了兩個藝人，去年總營業額，六千四百萬。”

　周虹說話一貫奉行言簡意賅的準則，此話一出，在場有人瞪大了眼睛，然后再沒人開口了。

　“那也是看帶的人的吧，我們沒有出的藝人，不能怪我們。”

　周虹帶了兩個藝人，一個是溫其修，另一個就是陶萄。

　按照三七分，藝人賺的是這錢的兩倍。

　“不要歸結到藝人頭上，你們自己的工作態度，我想你們不希把你們做過的事都一件件細數。”

　“在座的各位都是我的長輩，我也不會把事弄得太難看。”

　“公司能賺多錢，營業額多，最后直接關系到你們年末的分紅，不是麼？”

　“你們發揮不出手底下藝人的價值，就把位置讓給別人。”

　“你們走了，不用擔心，我能保證，公司明年的營業額，一定漲的比你們做經紀人的年薪多。”

　“我的公司可以養閑人，但是不養礙事的人。”

　臉上帶著口罩，眼神又冷又干脆，環視一周，然后支著會議桌站了起來。

　“還有問題麼？”

　“沒有問題就散會。”

　東們覺一很莫名的氣勢，讓他們心里憋著那本來想要大鬧一通的氣，忽然就哽住了。面前這個孩，比他們想象得“清醒”太多。

　他們不怕陶萄兇，怕的是邏輯清晰讓他們找不出錯。

　而且說到底，和陶萄手里的份比起來，他們手里的算不上什麼。

　原本該坐在大東位置的陳學進，此刻坐在陶萄的右側，拿著筆記本在默不作聲敲著會議記錄。

　陶萄說了散會，便率先走了出去，周虹跟著走。

　辦公室的其他人沒，陳學進也沒理會，合上了筆記本，跟著們后腳就要走。

　有人住了陳學進。

　的是陳總。

　“陳總，你怎麼會把位置讓給這麼一個小丫頭片子！”

　“你就不覺得憋屈麼？”

　陳學進的腳步頓了頓，他回頭緩緩看向那人。

　后的眾人本以為會在陳學進的眼中看到尷尬和無奈，然而陳學進半點喪氣也沒有，那雙向來在會議時夾雜著點疲倦的臉，現在卻好像容煥發，兩只眼睛是聚的，炯炯有神。

　“什麼陳總？”

　“你錯了，我是陳經理。”

　他波瀾不驚地糾正。

　“這怎麼能一樣呢？我還是習慣你做……”

　陳學進挑了挑眉：“做什麼？”

　“老李，不該說的話就不要再說了。”

　“我沒覺得陶總有問題，倒是你們，守著我們公司，真要等到坐吃山空那一天？”

　“營業額上來了，你怕你沒有錢拿麼？禍害人家年輕人有意思麼？”

　也許不再是那個什麼都要考慮大局的大東了，現在陳學進說話覺自己底氣足了，想說什麼便說什麼。

　看著面前這個討他嫌的面孔臉上出不可思議的表，他只覺得心爽快極了。

　“沒別的事我忙去了，我沒空陪你們說閑話。”

　他皮笑不笑地轉，直接忽視后一眾“開裂”的老臉。

　開完會，陶萄和周虹以及陳學進在辦公室說了會兒經紀人的安排，走的時候，周虹說要送，但是陶萄拒絕了。

　“我自己打車回去就行。”

　出辦公室的門之后，帶上了漁夫帽和口罩。

　渾上下裹得嚴嚴實實，低下頭，別人連的眼睛也看不到。

　路過一樓的舞蹈室的時候，陶萄下意識朝里面看了一眼。

　偶像新世代結束了，那群男生們已經不再了，舞蹈室空的，幾個生在舞蹈室對著線，似乎在自拍。

　陶萄湊近了些，聽到里面的說話聲。

　“拍的可以嗎？”

　“還不錯，拍得不好也沒事，我認識ps大佬，到時候把照片發他，萬事大吉。”

　“這算照騙嗎？”

　“一直都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