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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再婚夫妻》 第25章 食堂工人

 豆面不好煮,杜春分擔心沒煮好豆腥味重,煮的時間較長。由于把面和的,搟的也很,面條煮了也不膩。盛出來就吃,還有一點點彈牙。

 四個孩子的牙長齊了,又沒到換牙的年齡,這個口剛剛好。

 白面條有蛋調味,有鮮的莧菜點綴,盛到瓷大碗中,白的黃的綠的,看著清爽很有食。面條里還有淡淡的豬油香,以至于一碗簡單的面條也達到了香味俱全。

 甜兒嗦一面條,鼓著腮幫子晃悠一下小腦袋,咽下去,慨:“好吃!”

 很普通的兩個字,由一個三四歲大的孩子說出來,不論是聽還是看都引人發笑。

 杜春分頭疼:“你能好好說話嗎?”

 小孩瞥一眼,埋頭拉面條。

 杜春分氣結。

 邵耀宗不等發火,問道:“廚房好像沒菜,晚上吃什麼?”

 “別故意岔開話題。”

 邵耀宗失笑:“黃瓜、茄子雖然開花結果,但太小,不能吃。”

 “你就別管了。”杜春分收回視線。

 邵耀宗多這句是怕打孩子。要知道所謂“別管”是上山弄野,午飯不吃也得管到底。然而等他傍晚到家,野已經燉上了。

 邵耀宗看到墻邊沒鍋,還以為又想多了。

 到廚房門口,邵耀宗看到杜春分正翻炒鍋里的,險些暈過去,“春分——”

 “停!”杜春分不想聽他念經,“趙政委說,山上的東西誰想弄誰弄。但只限軍人家屬。”

 邵耀宗上有佩槍,每天回來都帶著槍。允許軍人上山,不出仨月山上的東西就得被他們打絕種。

 邵耀宗覺得這像是政委會說的話,“趙政委來過?”

 “沒。我去他家找的他。”杜春分道。

 邵耀宗張了張口,“你,你真是……”

 杜春分轉向他,真是啥?

 眼角余注意到孩子在院里,尤其看到平平和安安乎乎的小臉,難聽的話邵耀宗再也說不出來。可好聽的話也不敢說,怕杜春分飄起來,不抓野改抓野豬。

 抓到事小,傷著事大。

 小野豬也有兩百斤,一頭過來能撞暈

 “我在門口就聞到香味。”邵耀宗說著朝東邊努努,朝西邊瞥一眼,“你說他們兩家有沒有——”

 “小杜,你家做啥吃的這麼香?”

 邵耀宗慌忙別過臉,以拳擋,擔心口水噴鍋里。

 杜春分下意識朝外看去,小聲問:“你又忘了鎖門?”

 邵耀宗進門聞到香味直覺不好,隨手把門鎖上。

 “往墻上看。”邵耀宗低聲音說道。

 杜春分想問,墻咋了。扭頭朝西,嚇了一跳,院墻上多出半個,看樣子底下有把椅子,“嬸子,問我呢?”

 “是呀。做啥吃的?”

 杜春分:“我——”

 “娘,站那麼高干嘛呢?”

 蔡營長的話傳過來,杜春分把糊弄的話咽回去,“你們吃了嗎?”

 “吃了!”話音落下,蔡家廚房傍邊的墻上多出個腦袋,正是蔡副營長。

 蔡副營長比邵耀宗矮一點。杜春分看看胡同墻,又看了看他,估計墊著腳。

 邵耀宗這個營長剛回來,手還沒顧得洗,蔡副營長怎麼可能吃了。

 杜春分故作不知,道:“我們還得好一會兒。連著吃幾天面和青菜,幾個孩子饞了,魚有刺,我怕卡著們就弄只。”

 蔡副營長:“甜兒們正長,不能整天青菜和面。娘,下來。”

 五十來歲的人又朝廚房看看,不甘心地下去,小聲嘀咕:“我看看咋了?”

 蔡營長拽著他娘去堂屋:“你那麼問讓人家咋說?”

 “有啥不好說的?”蔡母瞪眼,“兒媳婦說小杜人特好。生孩子那天,小杜還送來一包紅糖。你再讓我問兩句,保不齊給你媳婦送一碗。”

 蔡副營長頓時噎得說不出話。

 他老娘無緣無故爬上墻頭,他就覺得醉翁之意不在酒。沒想被他猜中了。

 姜玲聞言從房里出來,“娘,人家給咱也不能要。”

 “為啥不要?你不吃,孩子也得吃。”蔡母忍不住朝臥室瞅一眼,“你現在一個人吃兩個人補。可不能著我大孫子。”

 姜玲嘆氣,“人家跟咱們非親非故,憑啥給咱一碗?”

 “啥非親非故?”蔡母看兒子,“你是邵營長手下的兵?”

 姜玲:“所以才不能要。一直是底下的人給領導送禮。你啥時候見過領導給下屬送東西?”

 蔡母想想以前的社會,“你說的對。可你上次咋說,那個小杜給你一碗?”

 “我幫嫂子看孩子。”

 蔡母往隔壁看去,“那四個小丫頭?我也能看。回頭我——也別回頭。”顛著一雙小腳往胡同去,三兩下爬上椅子,“小杜,邵營長,你們哪天——”

 “娘!”蔡副營長阻止說下去。

 蔡母回頭瞪他一眼,繼續說:“哪天沒空,我幫你們看孩子。自打來到這邊,我閑的渾快生銹了。”

 杜春分看邵耀宗,啥況?

 “謝謝。”邵耀宗大聲說,“嬸子,天不早了,早點休息。”

 蔡母:“你們也早點休息。”快速爬下去,轉向兒子兒媳婦——了!

 姜玲和蔡副營長一臉的尷尬。

 杜春分轉向邵耀宗,你咋答應了?

 “現在信了吧?”邵耀宗不答反問。

 杜春分朝西邊看一眼:“那次說我不懂,就是說他娘,他娘這,這樣?”

 “不然呢?”邵耀宗搖頭,“我看還不如陳月娥。”

 杜春分不說,“你可真會侮辱人。”

 “你不信?”

 杜春分:“像陳月娥那種損人不利己的,整個軍區也找不出第二個。蔡營長的娘應該跟農村小老太太差不多。

 “我二嬸就喜歡墻頭,啥事都能一腳。雖然也是因為墻頭矮。你看,你讓早點休息,人家就下去了。換陳月娥咋可能這麼痛快。不過咋突然想到幫咱們看孩子?”

 邵耀宗朝鍋里努努

 “惦記我的?”

 邵耀宗:“姜玲可能跟說過,你是廚師,做的菜好吃,還吃過你做的。”

 杜春分忍不住笑了,“這倒有意思。給正經的婆婆錢,正經的婆婆不幫我帶孩子。人家的婆婆一碗了。”

 “快好了吧?”邵耀宗忙問。

 杜春分:“怕我說下去?同樣是婆婆,差別咋就那麼大呢。”

 邵耀宗轉朝外去,迎面上四個孩子。

 “還沒好啊?爹。”甜兒仰頭問,“我好啊。”

 邵耀宗哪知道好沒好,只能回找杜春分。

 杜春分給他使個眼

 放在以往他看不懂。倆人在一塊時間長了,邵耀宗懂的啞語——帶孩子出去洗手。

 四個孩子挨個洗,十來分鐘才洗干凈。

 邵耀宗又帶們去堂屋拉桌子擺板凳擺碗筷,待們乖乖坐下,鍋里的就燉的差不多了。

 部隊家屬區就杜春分一個人會打獵。不上山,野的生活安逸,山上最不缺蚊蟲,以至于隨便一只野就有三斤重。

 杜春分只放一點點木耳和榛菇就盛一盆半。

 饒是邵耀宗有心理準備,看到滿盆也不吸氣,“幸虧老蔡他娘沒過來。”

 “以后回來就鎖門。”

 邵耀宗:“我今天就是。”

 杜春分頗為意外地看了看他。

 “什麼意思?”

 杜春分直言道:“沒想到長進了。”

 邵耀宗好險一口氣沒上來憋死過去。

 杜春分遞給他一個窩窩頭。

 邵耀宗別過臉,夾起一塊,發現是,送到甜兒碗中。隨后又給小、平平和安安各挑一塊。他啃爪。

 杜春分把餅放回去啃頭。

 兩個肝以及燉的爛的木耳被四個孩子吃完,盆里的菜也被翻的七八糟。

 邵耀宗隨便給,就讓們玩兒去。

 外面很黑,也沒路燈,四個小孩就在院里躲貓貓。

 邵耀宗沒吃餅,和杜春分把剩下菜吃,又喝半杯水,正好打個飽嗝。

 杜春分放下筷子:“邵營長,吃的滋潤嗎?”

 “別拐彎抹角,直說。”倆人在一起幾個月,邵耀宗再不知道話里有話,可就傻到家了。

 這事還得從副食廠說起。

 每月兩斤票,杜春分全換熬油。孩子能吃到的只有豬油渣。除了可以買三四次海鮮,其他時候要麼吃素要麼吃魚和蛋。

 吃素不長蛋限購,幾個孩子又吃魚吃夠了,杜春分就把主意打到上。不能三天兩頭上山,去副食廠買菜的時候留意過,每天都有賣。

 的生長周期短,農家一次可以養好多只。一半自己留著,一半給生產隊。生產隊給有關部門,有關部門就會賣給有需要的單位。比如部隊食堂。

 農村家家戶戶不富裕,自留的不舍得吃,不可以私下易,但可以賣給收購站。副食廠的那些便來自安東縣收購站。

 農村養散養,吃蟲子和青菜,便宜。經副食廠倒一把手,也沒豬貴。

 杜春分:“我打算每十天買一次。”

 “買啊。”邵耀宗松了一口氣,“這事你做主。”

 杜春分挑了挑眉,看著他說:“我還沒說完。十天一次一次蝦一次魚可不錢。”

 “所以?”邵耀宗的心不自覺提到嗓子眼。

 杜春分:“以前你讓我每月存一點錢,留著以后給你爹娘請保姆。這事還記得吧?”

 “這是你說的。”

 杜春分點頭:“那是因為你要給他們錢。”

 邵耀宗大概聽明白了,“先不存?”

 “你說呢?”杜春分讓他自己掂量。

 爹娘現在有吃有喝,用不著錢。孩子卻正長,耽誤不得。

 邵耀宗不想再看到閨又黑又瘦跟乞兒似的,“那就,先不存?”

 “確定?”

 邵耀宗別這麼一問,頓時不敢不確定。

 六月的第三個周末,杜春分就去副食廠買只

 到家門口到蔡副營長的娘抱著孩子乘涼。

 蔡母看到眼睛一亮。

 杜春分本打算直接進屋,被看得不好裝瞎,“嬸子,做飯了沒?”

 “兒媳婦正做。”蔡母走近一點,發現是老母,很意外,“小杜買的?”

 杜春分覺得這話有意思,“是呀。”

 “你不是會打獵嗎?”

 杜春分要是不知道惦記,準以為小老太太嘲諷,“也不能天天去。野嚇的不出來,以后想吃就難了。再說,野哪有家養的老母有味啊。”

 “這個貴吧?”蔡母問。

 杜春分不知道想干啥,順著的話說:“很貴。平平和安安子虛,多補補,天冷生病。”

 蔡母來了一個多月,經常能看到甜兒姐妹幾個。起初以為甜兒和小是邵耀宗親生的。平平和安安是杜春分的閨

 姜玲告訴弄錯了,小老太太嘀咕兩三天,實在想不明白,營長家的千金咋還不如廚師的閨水靈。

 給孩子補,蔡母張不開口說別的,“是得補補。不吃好點長不高。”

 杜春分聽到這話倍意外。

 這位天天念叨寶貝大孫子。杜春分不問姜玲也知道是個重男輕的。本以為會嘀咕兩句不中聽的。

 雖然有病,大面上過得去,要能幫看好四個孩子,杜春分不介意給一碗野

 “嬸子,你忙著。”杜春分推門進去。

 蔡母點一下頭,忙說:“等一下。”

 杜春分停下。

 蔡母朝東努努,“是不是找你的?”

 杜春分退出來,扭頭看去,瞬間明白為啥這樣說——打東邊來的那個男人的視線在上。

 “是杜春分同志吧?”男人還未走近就問。

 杜春分瞧著他有四十歲,長相白凈,不可能是每天訓練的軍人,“您是……?”

 “我是后勤的。”

 杜春分瞬間想到邵耀宗跟說的事,一旦天熱起來,中學放了暑假搬過來,后勤就會找

 “池主任?”杜春分想手,一看一手拎著,一手拎著一兜子干貨和蔥姜,“不好意思。池主任,請進。”

 蔡母不勾頭問:“啥事啊?”

 那池主任看了看材矮小,頭發白了一半,上的服有補丁,腳腕還用布纏著,一雙腳很小很小,瞬間明白是農村來的。

 這個年齡要是城里人,正好新文化運放腳的時候。只有偏遠農村還遵循舊俗纏足。

 對于被封建禮教殘害束縛的同志,池主任多了一分寬容,解釋道:“跟杜春分同志說說學校食堂的事。”

 “先進來吧。”杜春分瞧見陳月娥從院里出來,說著話就進去。

 池主任一見進去,也不好在外面站著。

 蔡母抱著孩子跟進去。

 池主任也沒嫌不懂禮貌,到堂屋給一個小板凳。

 蔡母終于不好意思,“您真客氣。我,我站著就行了。”

 “嬸子,坐吧。”杜春分把東西給邵耀宗。

 池主任從兜里拿出一個小本子,“我統計了一下在學校吃飯的學生。你看看。”

 杜春分接過去,從小學到初中才六十五人,“學前班呢?”

 “學前班還有?”

 杜春分:“像我中午在食堂上班,我們家四個孩子就得在食堂吃。還有在話務連上班的同志,中午值班,們家孩子也得在食堂吧?”

 池主任把這點忘了,“那也沒幾個,回頭我加上去。重點是收費標準。中學生一學期十塊錢夠了吧?”

 杜春分不打量他。

 池主任被看得很不自在,忍不住低頭檢查自己的著。

 邵耀宗摘兩黃瓜,打算洗好讓杜春分做,孰料從黃瓜地出來看到這一幕,“老池,半大孩子吃窮老子。十塊錢買普通米也就買八十來斤。歷八月中開學,一直上到臘月。米就得多?”

 池主任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那十塊錢還不夠買米的?”

 杜春分點頭。

 邵耀宗把黃瓜給甜兒,甜兒抱去廚房,他來堂屋,“食堂也得有個標準。一頓幾個菜?菜也得有個標準。一個月幾次,幾次魚,幾次蛋,幾次?其他時候是不是由著廚師自己隨便做。部隊食堂都有標準。學校食堂沒標準,今天你想吃,明天他想吃魚。飯還怎麼做?”

 部隊是從總部過來的。總部學校食堂有標準,可不歸池主任管。池主任也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遭啊。

 “我考慮不周。”池主任搖頭,“沒想到一個小小的食堂這麼麻煩。”

 杜春分:“不麻煩。邵耀宗剛剛說了,部隊食堂有標準。你找炊事班問問,按照那個減一點,再算算咱們這邊的時苓蔬菜價格和米面就差不多了。我的工資部隊出對吧?”

 池主任點頭。

 杜春分道:“咱們不指賺錢,稍稍有一點點富余就。按照這個標準不用加太多。部隊要是覺得收費高,讓首長解決。”

 池主任仔細考慮考慮,杜春分說的很有道理。

 好記不如爛筆頭。

 池主任怕回頭一忙忘了,就把和邵耀宗說的寫下來,最后又在學前班那行寫個“4”。這個“4”正是指邵家的四個孩子。

 “我找你真是找對了。”

 池主任寫完忍不住慨。這要是開學再搞,還不得抓瞎。

 “食堂打算請幾個工人?”杜春分問。

 池主任:“我之前想的是標準定下才好請工人。等一下我就去炊事班問問。”

 “食堂連個工人也沒有?”蔡母不問。

 池主任笑道:“我們這兒就跟新家一樣。不論學校還是食堂,都得重新置辦。”

 蔡母眼珠一轉,“那你看我兒媳婦合適不?”

 池主任被問愣住,反應過來就看邵耀宗,兒媳婦,誰呀?

 邵耀宗也被的話搞愣了一瞬間,這個小老太太,真會見針,“蔡副營長的母親。”

 池主任不說:“可以啊。又不是外人。”

 杜春分頓時想翻白眼。

 蔡母正想道謝,一看到表不對,笑容凝固。

 池主任順著的視線看杜春分,就聽到嘆了口氣。

 “杜春分同志,你這是不同意?”池主任問出口,看看邵耀宗,又看看蔡母。

 蔡母奇怪,這個杜春分跟兒媳婦關系不是很好嗎。咋胳膊肘子往外拐。

 邵耀宗已經知道杜春分不傻,且很有想法,“春分,別故弄玄虛。”

 杜春分不瞪他一眼,你才故弄玄虛!

 “食堂是誰的?”

 “部隊的。”

 邵耀宗和池主任異口同聲。

 話音落下,倆人懂了,不是二團二營的。

 杜春分:“從燒火到切菜到洗碗打掃衛生和打飯,需要多人,池主任記下來。假如算上我五個人,那每團一人。有人不愿意去再從別的團挑。你看呢?”

 起初杜春分以為這邊只有三個團。因為在印象里是三三制。即一個師三個團,一個團三個營這個樣子。

 這邊邊境線太長,所以多加了兩個團。

 正因如此,杜春分也能理解家屬區怎麼那麼多人。

 池主任道:“只是中午一頓飯,加上你五個人足夠了。”

 蔡母不高興:“我兒媳婦沒機會?”

 杜春分問:“孩子多大了?”

 蔡母說不出話來。

 池主任笑著打圓場:“孩子太小離不開娘。過兩年,嬸子,有人退伍轉業帶著家屬離開,位置空出來肯定讓你兒媳婦去。”

 杜春分想了想,“嬸子真想讓姜玲過去,我有個主意。但以后不論誰問,都不能說我說的。包括姜玲和蔡副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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