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來,出閣也不是一件壞事,對吧?”他有些促狹地接了口。
云畔笑得眉眼彎彎,頷首說:“正是。”
他也點了點頭,“我知道夫人是個行事謹慎的人,所以你想做的事,大可放手一試。只有一樁,防人之心不可無,疑人便不能再用,除此之外就沒旁的了。將來倘或有哪里需要我相助,不要客氣,只管同我說。”
有他這句話,一切便有了底,就像上回在幽州初遇他,即便隔著一道垂簾,也讓人到敦實可靠。如今更可以正大明倚仗他,背靠大樹好乘涼,果然是件令人愉悅的事啊。
云畔含著笑向窗外,馬車篤篤,一路向舒國公府進發,兩柱香時候便到了府門上。
姨丈姨母及爹爹接了信兒,已經在門外等著了,見他們下車來,一個個都揚起了笑臉。
李臣簡和云畔一一向他們行禮,姨母拉了云畔的手,再三地仔細端詳,笑道:“我的巳巳,眼見著了大人,你阿娘在天上看著不知多喜歡。”一面招呼著,“快,別在外頭站著了,天兒多熱的,快進去歇歇。”
一行人便都移進了前廳,后頭擔著回門禮的小廝也將擔子抬了進來。
男人們坐在一起飲茶說話的時候,明夫人拉著云畔挪到了東邊的小花廳里,娘兩個在席墊上坐定,明夫人切切地問:“郎子待你如何呀?相了這兩日,總對他的為人有些了解了吧?”
云畔抿笑了笑,“他是端方君子,人品也貴重,對我沒有什麼不好的。”
明夫人松了口氣,剩下便是人的私房話了,著嗓子問:“郎子可溫存啊?那上頭……和諧麼?”
又是這樣的問題,雖說是姨母對的關懷,也實在人難為得很。可是又不能不答,便靦腆地低下頭去,絞著手指說是,“公爺很溫存,一應都好,請姨母放心。”
明夫人瞧那小模樣,就知道小夫妻確實好得很,當下掩囫圇笑道:“早前說他子弱,其實我心里還有些擔憂呢,第二日接到府上送來的喜帖,我就曉得是我杞人憂天了。”
云畔終是小媳婦,說起這種房中事就扭得很,東拉西扯又閑談了幾句,問姨母,“表姐在滋蘭苑麼?知道我今日回來麼?”
明夫人道:“三朝回門,是知道的。只是這丫頭不知怎麼的,竟像著了魔,這三日干脆連院子都不出了。那日原想帶念姿讓認識的,卻死活不肯開門,把我鬧了個沒臉。”
云畔聽了,總覺得不大對勁,“我去瞧瞧阿姐吧!”說罷從小花廳辭出來,順著木廊往滋蘭苑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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