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6 章

第186章九和齊胭1

九從小就知道自己有個未婚妻, 是燕京城孟國公唯一的兒, 比自己小六歲, 聽說調皮可, 模樣俊俏。

他沒見過這個未婚妻。

其實也沒太想過要見。

在親前, 他有自己的抱負, 看遍三山五岳, 看遍天下風，沒有功夫想這些兒私。

再說，比他還小六歲呢, 就是個黃丫頭而已。

這幾年，他走遍了許多地方，曾經遠赴萬里去看荒漠落日, 也曾經乘風破浪在那東海之上, 喝過西洋來的葡萄酒，也曾嘗過北狄的馬酪, 最后終于到了二十多歲, 他被家里召回, 說是要準備娶親了。

他知道自己早晚要娶親的, 娶親生子，按照家族中預想的路子來在仕途跋涉。

這是他生在家就已經注定的, 沒得反抗, 也沒想過反抗。

那一次, 他應邀齊二之邀，帶著十三過去燕京城, 來到孟國公府齊家，原本是為了破解丹藥之事，卻無意中撞見了。

他的未婚妻。

當時看一眼大概就猜到的了，因為和齊二長得有些像。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覺，明明和齊二長得一看就是兄妹，但卻白凈生，靈氣人。

他看了幾眼后，見人家沒注意他，也就走了。

回去后想著，若是這樣一個小姑娘，那以后陪伴自己一生也不錯。

第二次見就是房花燭夜了，他挑起的紅蓋頭，顯然是好奇的，竟然一點不，睜大眼睛打量他，好像看他是不是三頭六臂。

他展了下胳膊，笑：“看好了嗎？”

眨眨眼睛：“沒好看。”

他挑眉，覺得有趣極了。

不過這是房花燭夜，春宵一刻值千金，他還是讓和一起喝了杯酒，然后走了房里該有的禮節，之后嬤嬤丫鬟退下，他盯著看。

被他看得有點，低哼了聲：“你看什麼啊？”

他笑著說：“我看自己的娘子好看不好看。”

有些詫異，看了他一眼：“那好看嗎？”

他竟然想和開玩笑：“說不好看可以嗎？”

一下子柳眉豎起，有些惱了，不過看樣子是在努力忍著。

他更加笑了。

氣得兩頰通紅，小兒輕輕嘟噥著，也不知道在說什麼。

他忙過去，表示自己開玩笑的，然后要拉上榻，做房花燭夜該做的事。

倒是也沒反對，雖然還是氣鼓鼓的。

于是他們就牽著手一起上床準備房了。

他雖然見多識廣，可那是在外面，床上的事終究是第一次。

第一次，難免出些紕。

低聲哀嚎，痛。

他皺眉，疑，心說怎麼和書上說得不太一樣？

低：“停下，停下，我不行了！”

他疑：“稍等，我看看這里——”

話沒說完，齊胭飛起一腳。

可憐有武功有力氣的他，連反應都沒來得及，就這麼被踢下了床。

也沒想到自己力氣這麼大，趴在床上驚訝地看著他。

他則是狼狽地蹲坐在地上，看著床上的新娘子。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半晌，齊胭才不好意思地說：“你，你沒事吧？我剛才實在太疼了，對不起……”

他心里難。

房花燭夜，被新娘子踢下床。

幸好沒人看到，要不然族里兄弟都要笑死他了。

但是面上還是若無其事地說：“沒事，沒事。”

兩個人上了床，躺在那里，睡覺。

可是顯然誰也睡不著。

他不好意思先提要如何，就時不時地翻，“不小心”地用到。

就一，好像完全沒明白他的意思。

沒辦法了，他只好輕咳一聲：“我們還是再試試吧，這是房花燭夜，該干的事總要干了。”

齊胭半邊臉悶在被子里，只在外面著眼睛，低聲說：“行。”

商量好了，兩個人繼續來。

這一次哼唧啊難啊全都忍著，總算，在九的腦門都滴下汗來的時候，終于找到了門路，上道了。

上道后，那滋味就暢快了。

像是騎馬，但是比騎馬快活不知道多。

他力拼搏，看著自己的汗珠滴在小姑娘的臉頰上，聽高一聲低一聲的。

末了，高山崩裂，他轟然倒下，滿足地躺在那里。

卻低聲埋怨道：“太疼了！”

他看那委屈的樣子，連忙啞聲安：“聽說第一次就是會疼，過兩天就不疼了。”

瞥他一眼：“才不是，我嫂子第一次就沒疼，定是你做得不行，才讓我這麼疼。”

他：“……”

嫂子……誰知道嫂子怎麼回事！

竟然說他不行？

九深打擊，躺在那里，很不快活地看著。

低哼了一聲，撅噘，別過去，面朝里了，本不屑搭理他。

他呆呆地在那里躺了好一會，最后也翻過，將背對著。

好了，兩個人可以誰也不理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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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頭幾日總是忙的，更何況家又是個大家族。

忙著被各長輩過去吃喜餃子，走到哪里都笑，小兒又能說會道的，俏皮話張就來，大家都喜歡，說是個小怪，還說能得這麼個兒媳婦必是能多活幾十年。

被夸了一朵花，九從旁聽著，心里有些自豪，又覺有些失落。

和別人都笑逐開的，就是上自己，總覺得淡淡的，甚至有些看不太起？

而九這些日子也被族中兄弟出去喝酒，喝酒的時候，不知道怎麼，就有兄弟打趣地說起他房花燭夜被小嫂子踢下床的事。

他才知道，敢他們是有人在外面聽，聽到了！

他氣得揍了那兄弟一番，揍得他求饒，這才作罷。

之后兄弟們繼續一起喝，他聽著兄弟們開他玩笑，就想起房花燭的那一夜。

自那之后，就不讓他，他也憤而不了。

現在覺得吃虧的還是自己，不多難。

他琢磨著，必須得想想辦法。

誰知道那一晚，他回去，喝酒，略喝多了，便借著酒意讓伺候自己，又讓幫自己換裳子。

開始還真干了，他正竊喜，就一盆水澆下來。

他像一只落湯一樣躺在那里，看到仰起小下哼哼道：“這下子可算醒酒了！”

他怒了，上前抱住。

他上了，也不讓好。

兩個人扭扭打打的，最后滾上了床。

他一發不可收拾。

這事約莫整整做了一個多時辰，到了最后，都快累癱了，他還斗志滿滿。

不過荒唐了這一把后，就更加惱他了，之后再也不讓他了。

他失落了，但是只能忍著，誰讓自己荒唐了呢。

生氣了。

兩個人就這麼僵持著，一直到他決定過去燕京城。

一聽到這個，頓時眼睛里迸發出喜悅的：“真的？”

他看那傻樣，輕輕挽起，之后又忍著，淡定地說：“自然。”

差點蹦起來：“太好了，太好了！”

他深吸口氣，淡定，淡定。

于是他淡定地道：“收拾下東西吧，過兩日就得出發。”

說完，背著手，從容瀟灑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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奔赴燕京城需要二十多日，這一路上，他騎馬，坐馬車。

他時不時想鉆到馬車里去，想抱抱，逗逗，奈何天化日的，實在不好意思。

他只能支著耳朵努力聽聽里面的靜，又干什麼了？又說什麼了？為什麼丫鬟在笑，到底在笑什麼。

太想知道了！

一路對他來說就是煎熬，煎熬得人都要著火了，幸好這麼拖沓著，終于到了燕京城，看著見到爹娘那樣子，倒好像是他待了似的，心里暗暗地無奈，娶媳婦可真是麻煩。

但是想想抱著媳婦的滋潤，又不后悔了。

那種滋味不是不娶媳婦的人能懂的，所以麻煩一些也甘之如飴了。

寒暄之后，他們住在了昔日的閨房。

和的兄弟們吃酒過后，他回到了那院子，誰知道房間里卻沒，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難道是和那位嫂嫂說話還沒回來？

不就是個嫂子，至于這麼親近嗎？九心里有些小小的不滿。

正想著，就聽得旁邊偏房的門開了。

九忙回頭，便看到齊胭。

齊胭看到他，好像有些意外，臉上竟有些慌張。

那個樣子，好像剛剛做了賊。

他頗有些興味地挑眉，心想那個偏房里有什麼，竟讓如此神兮兮地去看，且看了不時候吧？

說是藏書，他才不信的。

會看書？自打嫁進家就沒過書本好不好。

那敷衍的樣子更讓他好奇了，不過他并沒聲張，而是和一起進屋。

進屋后，他忍不住去看靠墻的百寶架，上面有許多小東西，看得出年代久遠，應該是小時候用過的，泥的小老虎，絨線做的小娃娃，還有紅背心綠紗的侯羅，黃蠟做的水上浮，一個個都稚可充滿趣。

他不由想笑，這是以前心的玩意嗎？

想來是的。

竟然在出嫁后依然沒丟掉，就擺在這里。

回過頭，看那樣子，好像頗為窘，仿佛不太想讓他看。

越是這樣，他越起了興趣，故意地東看看西的，還特特地問：“這都是娘子昔日玩賞的？”九指著那里一堆小泥人小絨線球玩意兒道。

齊胭顯然是窘迫又不自在，竟然在那里聲道：“夫君，你先沐浴吧，我讓丫鬟準備湯水——”1

九神清氣爽，淡淡地道：“不著急。”

他這里悠閑自得，在后面走來走去，抓耳撓腮的，那個樣子，分明是不想來看。

莫不是不好意思了？

九暗中想笑，但是拼命憋住。

就是想逗。

誰知道他正逗得樂在其中，就有丫鬟說是二有請，要準備一起進宮了。

齊胭得了這個理由，只好離開。

臨走前，叮囑著道：“那我先進宮了，你自己在這里歇著。”

說著這話，特特地看了一眼百寶架上那些東西。

分明是不想讓他看的。

可他偏要看，在走了后，把百寶架上的東西從上到下都看了一遍，想象著小時候調皮的樣子，不免莞爾。

其實還是想知道偏房里有什麼，不過顧慮著不在，總不好就這麼去自己去看，只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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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頓在燕京城中，自然要謀取一個前途，又要盤一宅院。這幾日孟國公府里也是忙，各種事一茬又一茬的，兩個大舅兄是幫不上忙了，便讓齊三這個小舅子跟著自己過去，尋了一寬敞的三進宅院。

雖不若孟國公府闊氣，但是就他們小夫妻二人來住也足夠了，那院子后院還建了一小花廳，掌大，但好歹有水有花還有一假山，不至于讓太憋悶。

一看就是活潑子，若是天天待著沒個景可看，估計也是無趣。

安頓好這些，九便要和齊胭商量著搬出去。

孟國公府里這幾日出的事太過匪夷所思，雖說大家族里勾心斗角得多，但毀子孫，給孕婦下毒，實在是讓人皺眉。

再說齊胭每日張口二嫂長二嫂短的，聽得他頭疼。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二嫂才是的夫君呢，到底有沒有分清楚？

這麼一來，他越發想著把齊胭拉出去，他們小夫妻好好過日子，到時候若是想家了，他就時常陪回來，這樣不是很好嗎？

誰知齊胭聽說要搬出去，眼圈都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