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林嬤嬤能這麽快就進角,止歌自是滿意的,就喜歡這種清楚自己份的人。
仔細將林嬤嬤挑出來的這八個丫頭瞧了瞧,止歌對林嬤嬤的眼也讚賞不已。在止歌的目掃視下,八個丫頭沒有一個眼神閃爍的,而且知道自己被選中之後,雖然有人麵欣喜,但隻不過片刻就恢複了之前的樣子。
滿意的點了點頭,止歌衝一邊冷眼旁觀的王嬤嬤道:“就這幾個吧,勞煩王嬤嬤了。”
王嬤嬤微微欠,“老奴不敢當。”隨後又對那人牙子道,“就這些了,把剩下的人撤下去吧,再帶些使丫頭和婆子來。”
使丫頭婆子和這些能侍候小姐的自然不同,人牙子想到這次也難得的做了單大生意,忙將剩下的人帶了下去,又領了一批人上來。這些丫頭婆子首先在長相上就明顯不如先前供止歌挑選的那些,而且材上多是長得比較魁梧的。
當然了,若不是這樣,也不會讓們做些灑掃的活了。
對使丫鬟婆子的要求當然沒有之前那些高,止歌隨手挑了幾個,估著夠水軒用就不再選了。
見止歌不再挑選,王嬤嬤衝人牙子點了點頭,待人牙子將人帶下去了,才讓人去跟人牙子結清了銀錢。
隨後,王嬤嬤仍是在小丫鬟的攙扶下向止歌施了一禮,“既然此間事已畢,那老奴就不打擾大姑娘了。”說完不等止歌示下便準備退下。
作為趙君的嬤嬤,王嬤嬤見過的大場麵自然不,而且這些年來威過侯府主子,趙君又向來待禮遇,王嬤嬤在威遠侯府的地位就算不是主子,到的待遇也相差不多了。
許是安穩日子過太久了,所以即便王嬤嬤向來行事謹慎,但從一開始,就沒把止歌這位半路出家的“大姑娘”放在眼裏。若非如此,一個奴婢,再借一個膽子也不敢對府中嫡長如此無禮。
當然,王嬤嬤如此做也並非全然出於這些,在想來,止歌這位大姑娘如今隻是占了個名分,尚未真的站住腳,想來也不會真的跟自己這位最當家夫人信重的嬤嬤計較吧。而如果止歌真的選擇忍氣吞聲,那在這些新挑出來的仆婢麵前,還能有什麽威信?就算止歌撕破臉要治的罪,有夫人撐腰呢,王嬤嬤本不擔心自己會吃虧,連一個下人都收拾不了,這位大姑娘同樣會落個沒臉。
不過王嬤嬤這次顯然是要失了。
這些後宅私手段止歌平時雖然不喜歡用,但這不代表不懂,從前作為傳承數百年的世家大族嫡長,所的教養又豈有這些?
“王嬤嬤且慢,”止歌不疾不緩的住王嬤嬤,卻並不是要強的治王嬤嬤無禮,而是提起了另一件王嬤嬤刻意不提的事,“王嬤嬤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忘了給本姑娘?”
王嬤嬤一頓,有些不相信止歌能發現的小手段,於是裝傻笑道:“大姑娘可還有什麽吩咐,若無事,老奴就告退了,夫人還等著老奴回稟呢。”
這是要拿趙君來止歌呢。
止歌冷笑一聲,道:“看來王嬤嬤真是年紀大了以致記有些不太好,依本姑娘看來,威遠侯……夫人還不如早些放王嬤嬤出府榮養,也好積點德。”
王嬤嬤心中一跳,止歌刻意加重語氣的“夫人”二字讓心中有些異樣,連止歌話中的不敬也沒注意到,“姑娘……”
止歌卻是不想再跟兜圈子了,開門見山道:“剛才挑的那些人,包括林嬤嬤和使丫鬟在所有人的賣契,一刻鍾之後送到水軒來。有了本姑娘的提醒,想來王嬤嬤不會再貴人多忘事了吧?”
王嬤嬤默然。
本以為大姑娘年,應該想不到賣契這回事,沒想到止歌不僅想到了,還如此強勢的明言要送過去。看來,不管是夫人還是都小看了這位大姑娘了。
而止歌後的林嬤嬤聞言也鬆了一口氣,之前就想要提醒止歌這件事的,隻是礙著王嬤嬤的麵才沒提。
林嬤嬤這些人都是簽的死契,意思就是不管是誰,即使那個人不是止歌,手裏握著們的賣契,們就是誰的人。
想想吧,若們的賣契真被王嬤嬤在手裏,那麽以後水軒侍候的人,恐怕止歌一個也使喚不。
這幾番心思,何嚐不是王嬤嬤與止歌之間的一場較量呢。
願賭服輸,止歌都這樣說了,王嬤嬤沒有任何理由把林嬤嬤等人的賣契再在手裏不放。
“老奴遵命,老奴告退。”王嬤嬤這次沒讓小丫頭攙扶,不打折扣的行了個禮,這才轉出了水軒。
止歌一直看著王嬤嬤的背影,直到院牆將王嬤嬤等人的影擋住,才指了個使婆子去將院門關了,然後將所有人召集在一起,自己親自去請了慕輕晚前來。
讓慕輕晚在上首坐下,自己挨著慕輕晚坐下,止歌才將視線放在院子裏正等著示下的仆婢上。
“這是我娘,你們喚作夫人就好。”止歌道。
院中的丫鬟婆子麵麵相覷。
方才們聽得清楚,王嬤嬤臨走前說的是要回去向“夫人”回稟,怎麽這水軒又出了個夫人來?一時間,這些丫鬟婆子都沒什麽作。
慕輕晚見狀心中先是一黯,隨即又想到止歌這是在為正名,心裏一暖的同時又製止道:“止歌,大可不必如此……”
這事若是傳出水軒,以趙君的子,還不知道要惹出多大的事端來。慕輕晚如今隻求帶著止歌安安穩穩的過日子,這些虛名,曾經也許在意,但現在是真的沒有放在心上。
止歌用眼神製止慕輕晚再說下去。
對止歌來說,既然如今是慕輕晚的兒,那有些責任就是終須要擔起來的。就比如,從前是寒素,就將寒素應該做的事做到了最好。
既是如此,怎麽能讓慕輕晚繼續如形人一般存在於水軒以及這座威遠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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