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言找婉寧有事相商。
這讓婉寧頗為意外,蕭長恭從來沒有這樣直接上門說有事的。
待摒退了下人之後,蕭長恭開口道:“那個香腸,做起來工序幾何,若給你半月時間,能做出多來?”
婉寧看蕭長恭說的肅穆,不由也正起來,“工序倒不複雜,隻是需要風幹,這樣才能保存得久,味道也更好些。”
“若是半月的話,看將軍要多了,有原料,就是一兩千斤也不難。”
“那,那就兩千斤。”
“啊?真要那麽多?”婉寧嚇了一跳,兩千斤的香腸,這是要幹什麽?
蕭長恭用手製止婉寧想問出口的問題,“多的我不能和你說,這件事需要保,我不能明目張膽地做,隻得求你幫忙,而且要絕對保。”
婉寧快速的思考起來,兩千斤聽著嚇人,但隻要有人手,並不難辦。新淨坊那天隻用了五個夥計,五十斤香腸也隻用了一下午,還是在第一次有諸多生疏的況下。
若是找十個手腳麻利的,一天做上二百斤不問題。至於保麽,就以新淨坊收原材料的名義好了。
一隻豬二百斤,去皮去骨,大約有一百四十斤的純,十五頭豬也就夠了。宜長莊上就有十頭,再收上五頭,足矣。
宜長莊本就偏僻,隻要多帶自己人,保也不是問題。
婉寧計算已定,點頭道:“此事我可以應下,就是不知將軍什麽時候要?”
“二月底。”
“好,我一定會為將軍做到。”
蕭長恭掏出一遝銀票,“這裏是一千兩銀子,如果不夠,你盡管去安叔那兒支取。”
婉寧嚇了一跳,“夠了夠了,哪裏用得了這麽許多。”
蕭長恭還是強地留下了銀票,然後深深地看了一眼婉寧,告辭出府。
這個眼神,讓婉寧心裏沒來由的一跳。而且蕭長恭的樣子也太反常了,平常哪一次不是抓著的手挲半天才肯走。
今天卻是一言不發地就離開了。
不過,多思無益,婉寧趕在心中籌謀起要用的人手和原料來。
當天晚上,如同前一世一樣,一場倒春寒席卷京城,溫度驟降。第二天一早,給周氏請安時,把婉寧直直地凍了一個哆嗦。
“姑娘,把披風穿上吧,外麵好冷。”
婉寧搖搖頭,那件狐皮披風實在是太惹人注目了,自己出門怎麽穿都好,有姐妹在還是顯得有些張揚。
“還是披那件舊的棉披風吧。”
一進靜安堂,王氏竟然也在,平時從未這麽早過。
“婉兒,你快給我說說,你那披風用料可足,得可,不會有風的地方吧?我這一宿都沒睡好,鴻嶺上隻有單,如今可都指著你那件披風了。”
王氏是真急了,皮子都哆嗦著,寧可自己出去凍,也不願意兒子凍的。
婉寧趕上前扶住王氏,“母親別急,先坐下。喝口茶水。那披風全都用的是貂皮,雖然不好,但絕對保暖。我的時候也是用的最細的針腳,我自己披了試過,一點不風。”
雖然這些話婉寧已經立了好幾遍了,王氏也在心裏反複念叨了多遍,但此時聽婉寧再三保證,還是給了一些安。
“那就好,那就好。”
給周氏請過安後,二月初十,春闈的第二天,婉寧再次帶婢護衛出城,去往宜長莊。蕭府的護衛則由劉大帶領,照例在城門等候。
第一次去宜長莊,半路遇上了來興臣,沒到莊子就返回了。後來再去,是為了安置那些遭到來興臣殘害的孩子,時間匆忙,並沒有把莊子接收過來,目前仍舊是原來管家在管。
不過這樣反倒是最合適的安排,因莊子裏的管家,是雲二。
雲二早年為暗衛,在一次任務中了重傷,殘了一條,隻能是退了下來。蕭長恭便安排在莊子裏做總管,想嫁人就嫁,不想嫁人,就在莊子裏也好。
如今由照顧並教導那些孩子,真是再合適不過。
婉寧一行人是在未時剛過(下午三點)到的莊子,馬車剛一停下,婉寧就看到雲二拄著拐杖站在莊門口,形筆直,麵容威嚴。
這種威嚴勁兒,有時連婉寧都覺得打怵。雲二就像是學堂裏最威嚴的先生,隻要眼睛一掃,就能讓一群連父母管教也不聽的紈絝子弟聽話。
“雲二姑姑,這是將軍的信。”婉寧走下馬車,將蕭長恭的信遞過去。雲二已經自梳,表示不嫁人了,因此稱一聲姑姑。
雲二接過,掃了一眼微微有些詫異,但麵上不顯,“將軍這信傳錯了,這莊子已經歸了姑娘,我自然是聽憑姑娘吩咐。”
其實這信是婉寧讓蕭長恭寫的,不懷疑雲二的忠心,就算不服自己,也會和最初的雲香一樣,僅憑蕭長恭的吩咐,就會為舍命。
但有總比沒有好,畢竟接下來要做的事,需要有全力相助。
“那些孩子怎麽樣了?”
“都不錯,神頭也都緩了過來,知道姑娘來,都盼著呢。”
正廳裏,雲二引婉寧在主位上,又奉了茶,這才向另一邊招招手。
不多會兒,一行十二個姑娘穿著一樣的服,按個頭高低,分三列站在了婉寧麵前。
“見過姑娘,謝過姑娘救命的大恩大德。”姑娘們一起跪地行禮,聲音清脆又整齊。
婉寧對這個場麵多還有些不習慣,不過想想這十二人也確實算自己救下,就勉強應了,然後們都站起來說話。
姑娘們一個個站了起來,看向婉寧,臉上都出喜悅。
婉寧看了也高興,這十二個孩子再也不複當初在莊子上的那種麻木神,臉上有了生氣,眼睛裏也有了彩。
“雲二姑姑這段時間真是辛苦了,看到們的狀態就知道姑姑花了大心的。”
雲二的臉上此時不再是門口那副冷峻的表,尤其看向這十二個姑娘時,眼神都了不。
“們多是被家裏嫌棄的,也不願意再用家裏的姓氏。我便做主,給們以福字做姓,寓意後麵的日子都是有福氣的。”
“這是福慧,最大,的工做得最好,日後姑娘若是要開鋪,或是給府裏人做裳,可以做。”
“這個福留,有個哥哥劉三,卻是不嫌棄,想接回去。可是不想給哥哥嫂嫂添麻煩,就留在這兒了,取名福留。劉留同音,也是個好寓意。很會做菜,一會兒姑娘就能嚐到的手藝了。”
劉三……婉寧忽然想起來了,當初送來興臣去流放之地的那個差,就是劉三,為了報複來興臣,還特意找了一個擅長刑罰拷問的人跟著。
有那樣兩個人跟著,婉寧不用知道的細節,都覺得解氣。
“好,福留這名字好。”
“這個福欣,那個是福佳,還有那個最小的福明……”
雲二一一介紹,十二個姑娘每一個都能如數家珍。尤其講到最小的那一個,雲二整個人都溫了起來。
那目中出的溫暖,讓人容。
婉寧忽然有些鼻子發酸,的生母去世時,還很小,已經記不得生母的樣子和眼神。但看到雲二時,婉寧卻覺得生母若在,看時就該是這個樣子吧。
“唉呀,你看我,看到姑娘就說得沒完,姑娘了吧,福佳,去通知廚房開飯了。”雲二介紹了一圈,扭頭看到婉寧發愣,趕打圓場。
“沒有,隻是想到了些事,晚上吃飯,雲二姑姑陪我一起吧,正好有些事要和姑姑商議。”
雲二曾經是暗衛,用來商量保工作再合適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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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猜測
宜長莊距離京城較遠,地偏僻,周圍的農戶不多,靠著莊子近的,全都是莊子的佃戶。想要這些人保守很簡單,隻要不讓他們離開莊子就行。
當然外人暫時也不讓進就是了。
不過這都不是問題,現在剛剛過完年,本來也不需要走親戚。莊子已經可以自給自足,封閉上三個月,並不會有什麽力。
這些雲二早就想到了,向婉寧匯報時也是井井有條。
其實這些事,雲二早就開始做了。蕭長恭除了在明麵上給雲二寫過信外,暗地裏還給傳了一封信,要準備一千斤的炒小米。
幸好去年收,莊子裏的存糧就夠,不必外采,隻要暗中派人炒好就行。
隻是雲二是打過仗的,炒小米是大齊軍隊的軍糧,行軍打仗時,每個士兵上都有一個口袋,裏麵裝的著,就是炒小米。
炒小米再加上香腸,雲二心裏就明白了七八分,蕭長恭這是在讓們做軍糧。
通常來說大齊的遠距離行軍,標配就是每人五斤炒小米,一千斤就是二百人。然後再加上每人十斤香腸,這恐怕會是超遠距離行軍。
從大齊出發,有哪個國家需要超遠距離行軍呢?
雲二渾一,覺得自己想到了不得了的事,難不……將軍這是要直搗王庭?
可是,這,這太冒險了,不,這都不能冒險,這本就是胡鬧,是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雲二心激,恨不得現在就去勸蕭長恭打消計劃。可是扭頭看到婉寧一邊吃飯,一邊還在琢磨著工期,隻得生生地讓冷靜下來。
不能!
將軍特意單獨給傳暗信,要做炒小米,就是為了瞞著婉寧。如果了,很容易被婉寧察覺到什麽。
雖然早已不是暗衛,但雲二仍然是暗衛的思維。暗衛的準則就是,不論如何,都不能破壞主人的計劃。
隻是……等婉寧知道自己做的是軍糧,送未來的夫君去以犯險,能接得了麽?
將軍啊,將軍,你這未免太殘忍了些。
“錢二,你在新淨坊時,這香腸已經做得很好了。待會兒我會安排你給姑娘們和莊戶們講課,你要把做香腸的流程和心得都傳授他們。”
錢二是新淨坊的夥計,這次也跟了來,聽到還要給姑娘們講課,立時就慌了神,“還,還給,孩子講?”
“這是怎麽了?平時那麽利索的一張,聽到有姑娘就張不開了?”
“不,不是,這,這不是,沒……”
“行了,行了,那些孩子還沒害,你一個大老爺們害什麽。難道你想讓們笑你還不如兒家大方?”
別的能忍,這可不能忍。錢二脹紅了臉,了,“那可不行,真那樣小的回新淨坊還不被笑話死。姑娘放心吧,小的明白了,小的這就下去準備了。”
婉寧強忍笑意,讓錢二下去了,轉頭看向劉大。
“劉大哥,你帶幾個人,把殺豬的工都準備好。然後今天早些休息,明天一早,天亮了就開幹。先殺兩頭,盡快去皮去骨,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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