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深北狄腹地一個多月,把人家國主都抓了回來,這樣的哥哥,可不是誰都能有的。
距離甘州城不遠的一個小鎮上,衙役正在一張新的告示。
“爺,這又是通緝犯啊?”一個老農指著告示,告示上正畫著一個清瘦的中年人,頜下還有三縷長須。
衙役一瞪眼,“別瞎說,這畫上的人是薛神醫,最擅長治外傷。昨天都聽說鎮西侯抓了北狄國主的事吧?那鎮西侯在回來的時候了傷,聽說命攸關啊,正滿天下找這位薛神醫呢。”
“哦哦,這樣啊。話說這天底下姓薛的郎中還多,咱們這兒不就有一位麽?”老農裏說著笑,可是又仔細看了看告示上的人後,又覺得有些眼,似乎還真像他認識的那位薛郎中。
一扭頭,正看到一個小孩正探頭探腦的想往人群裏,“哎哎,這不是小狗麽,你來的正好,你快來看看,告示上這人像不像你師父,他可正是姓薛。”
小孩一瞪眼睛,“你才小狗,我小枸杞,不小狗。”
“行行,你先看看,這告示上的人,是不是你師父。”
小枸杞認真地看了看告示,“好像有點像,不過我師父可比他胖多了,而且下上也沒胡子。”
人群中也有認識小枸杞的師父的,一時間也都說,雖然看著像,但畫像上的人太瘦,他們認識的那位薛神醫又太胖。
而且,這事兒想想也不可能。真要是連鎮西侯都要請的神醫,能窩在這小地方給他們普通老百姓看病?
還不早就進京當醫去了。
眾人紛紛散去,小枸杞去往城邊的酒鋪打了酒,然後又走了快一柱香的時間,才回他和師父居住的小院。
小院裏,已經明顯發福的薛青河,正躺在藤椅上曬太。
“師父,酒打來了。”小枸杞拖了個板凳放在薛青河邊,這才把酒壺放上去。
然後走到井邊,費力地打了半桶水,開始洗手洗臉。
這是師父收留他時提的第一個條件,一定要保持幹淨,勤洗手洗臉。旁邊還有一塊香胰皂,這可是師父從京城帶出來的呢。
每次用這皂洗完,又淨又香,小枸杞喜歡的不得了,要不是今天走得出了汗,本不舍得用。
洗到一半,小枸杞想到了衙門前的告示,“對了師父,今兒衙門前了告示,要找一個薛神醫。”
薛青河心裏嗤笑,這又是哪個達貴人閑的了,竟然張榜找他。“有沒有說是為何啊?”
小枸杞想了想,“好像是說有個什麽猴傷了,快要死了,哦對,就是抓了北狄國主的那個。”
正閉著眼睛索酒壺的薛青河,猛然間一激靈,人也從椅子上跳了起來,“什麽侯,鎮西侯?”
“對對,是這個名字。”
薛青河頃刻間睡意全無,就知道那麽好的功勞不是白得的,昨天他還擔心來著,今天果然就有消息了。
“別洗了,趕進屋收拾東西,我們馬上出發。”薛青河說著話,就衝進了屋裏,最近他開始寫醫書了,隻要把手稿帶上,其他的全都可以不要。
“啊,出發,去哪兒啊?”小枸杞臉上還有沒洗淨的胰皂沫,愣愣地看著圓滾滾的師父,沒想到師父還有這麽麻利的時候。
“去甘州。”
“可是,這院子裏的藥材,還得有三天才能曬幹呢。”
“不要了,馬上就走。”不過話是這麽說,想到蕭長恭傷,肯定是外傷,薛青河把屋裏的床單扯了出來,把一些能用的外傷藥一藥的放床單上放,然後隨便一包,就往小枸杞懷裏一塞。
小枸杞都嚇懵了,平時師父教導他,對待藥材一定要心再心,他要是敢這麽隨便就拿床單包了,師父絕對會打斷他的。
“別愣著了,走!”薛青河一拽小枸杞,直接就出了小院的門。
“哎,師父,那香胰皂還沒帶上呢。”
“不要了,隻要能救活鎮西侯,包一輩子都不愁香胰皂用。”
師徒二人一路來到府,薛青河上去一把就把告示扯了下來,旁邊的兵丁頓時上前阻攔,“哎哎,我說薛郎中,你這是幹啥。”
“幹啥?我就是這告示上的人,鎮西侯要找的薛青河,你快點安排馬車,不,安排馬匹,送我去甘州城。”
兵丁看了眼薛青河圓圓的那張臉,再看看告示上那人清瘦的模樣,哈哈大笑,“我說薛郎中,你是想出名想瘋了吧,你和這告示上的哪裏像了,我可告訴你,冒認神醫,萬一出了差錯,可是要殺頭的。”
“看在你平時也沒給鄉親們治病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你扯了告示的罪了,趕走,回頭讓縣太爺看見,我也護不住你。”
薛青河那個氣啊,自己不就是胖了點,又把胡子剔了麽,怎麽就不像了。
可是這時兵丁已經往外推他了,若是不走府,靠他們師徒兩條,等走到甘州城,什麽都晚了。
薛青河從包袱裏出一塊令牌來,砸在兵丁麵前,“看看這是什麽?”
兵丁接過,隻見是一塊銅鑄的令牌,手很沉,看著就很有氣勢,上麵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字。
“告訴你,這是蕭字,鎮西侯就是姓蕭,我曾經給他看過病。”
雖然兵丁還是不信,不過手裏的令牌還是很唬人的,“你在這裏等著,我去報縣太爺。”
這位縣太爺是三年前中的舉,因為績一般,不好不壞,最後外放到這裏做了縣令。當年進京趕考時,他還特意對了蕭長恭的府邸前瞻仰。
因此一看令牌上的蕭字,縣令就立刻信了兵丁說的話,因為這蕭字與蕭府邸額匾上的蕭字是一模一樣。
“快,快把人請進來,不,我親自去請。還有趕備馬車,把我府上最好的馬車拉出來。”
很快縣令親自從衙門裏迎了出來,“哪位是薛神醫?”
“我就是。”
縣令明顯愣了一下,這外貌差別也太大了吧,但想到手裏的令牌,知道這事假不了,“請神醫衙稍坐,馬車很快就能備好。我這就安排兵丁護送。”
薛青河一改平日裏懶散地樣子,很是威嚴地道:“不必了,隻要大人借我兩匹快馬就好。”
“好好,一切都憑神醫吩咐。還薛神醫妙手仁心,救回鎮西侯。”說著,縣令還給薛青河行了一禮。
小枸杞在一旁愣愣地看著,張得大大的,看看縣令,又看看自己師父,一時間有些接不了。
這個平時懶得要死,連飯都不會做,隻會看病的胖子真的是聞名天下的薛神醫?
第137章治病
一路上,小枸杞都沒能接自家師父是聞名天下的神醫這件事,雖然他平時給人看病,確實是厲害的,但是……
看他那氣籲籲的樣子,再想到他做個飯都笨手笨腳的樣子,實是和畫像上神俊朗的形象相差太遠。
一行人趕到甘州城時,已經是第三天的黎明。薛青河累得直在馬上打晃,為了不耽誤時間,除了黎明前最黑的那段時間會下馬睡覺之外,其他時間全部都在趕路。
這讓隨行的陳宵陳班頭敬佩不已,這樣的走法,一般人還真吃不消,不愧是神醫。
就是可憐被他騎的那匹馬了。
此時那馬不住地在打哆嗦,站在那裏大口的著氣,陳宵都怕它一個不住,直接就倒下。
雖然此時天已微亮,若是盛京,這時就可以開城門了。
但這是甘州,而且還是戰時,白濯被俘、蕭長恭回來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北狄。
而且白刺功地把“老國主”之死的鍋扣在了蕭長恭上,說就是蕭長恭勾結了假國主,害死了真國主,正揚言要報仇。
因此,甘州城四門閉,除了運送資的,普通人一律不許城。
但薛青河可不管這個,直接跑到城門下,對著上麵扯著嗓子大喊:“開門,我是薛青河。”·思·兔·網·文·檔·共··與·在·線·閱·讀·
一聽薛青河三個字,城牆上的兵丁立刻來了神,半麵城牆的人都低頭往下看。
可是……這也差太多了吧?那畫像他們都看過,是位神俊朗中年人,還有三縷長髯,怎麽現在城下站的,就是個邋遢的胖子?
薛青河心裏那個氣啊,他不過是人到中年,有些發福,再加上小枸杞實在太會照顧人了,是把他“照顧”得胖了三圈。
“看看這個令牌,鎮西侯親手給我的,錯不了,趕開門。”
城樓上離得雖遠,但那令牌一看就不是凡品,今日守門的是程衛邊手下的偏將,封楊。
看到令牌時,封揚眼睛瞇了一下,對著旁邊的兵丁說道:“放我下去。”
“是。”
不多會兒,城牆下緩緩放下了一個籃子,封揚就坐在其中。
封揚走到薛青河麵前仔細打量,又看了看手裏的令牌,心裏還是有些狐疑,“你真是薛青河?”
薛青河早就不耐煩了,“如假包換,我跑了一天兩夜,不是為了讓你們盤查來盤查去的。你要實在不信,就把蕭長恭邊的小七來,他認得我。”
一聽到小七,封楊立刻多信了兩分,蕭長恭邊是有個人小七,但是小七隻是親近之人的法,外人都是七將軍的。
隻不過,仍然不能大意。畢竟小七這個名字,也不是什麽機,如果是北狄細作,想要知道這些事,並非不可能。
封揚衝城樓上打了個手勢,很快就又下來兩個筐,“薛神醫請吧。”
薛青河二話不說,抬就往筐裏走,上了城牆之後,立刻就有幾把鋼刀架了在他的脖子上。
“不許,敢就砍你的腦袋。”
薛青河對此很是淡定,用眼神示意旁邊的小枸杞不要慌。這是戰時,甘州城這樣的防備也算是在意料之中。
此時的程府,蕭長恭和小七正是安頓在這兒。風五一聽有人手持令牌自稱薛青河,還報出了小七的名字,就知道八是正主到了。
當下趕騎馬奔去城門口確認。
隻不過,一見到薛青河,風五還不由口而出,“薛神醫,你怎麽胖這樣了?”
薛青河一臉沒好氣,“別廢話,將軍怎麽樣了?”
“請跟我來。”
一路過了七道關卡,薛青河又匆匆地洗了上的灰塵,換了一幹淨服,臉上蒙了白布,這才終於見到了躺在床上的……小七。
“怎麽回事?”
風五一躬到地,“小七傷得比較重,將軍說請您先給他看看,請您務必救下小七,風五在此拜謝。”
說到最後一句,風五聲音裏已經有了一哽咽。
醫者仁心,既然蕭長恭都不急,薛青河先看看小七也沒什麽,“無妨,待老夫看看。”
小七的很熱,上刀劍、箭傷遍布。但好在傷口清理的不錯,再看屋裏的陳設也是非常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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