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南懷璟在鹿笙這住了以后,三樓他幾乎就很回去了。
南孝宇站在三樓臺,破著嗓子往下喊:“媽!”
簡士聽聲不見人:“干嘛?”
“我哥又跑哪兒了?”昨天他上來的時候就沒找著。
簡士知道但不說破:“可能出去了吧!”
南孝宇撇,跟故意似的:“最近出去的勤啊!”他抬頭看了眼,轉了兩下眸子后,他角一勾。
四樓,鹿笙坐在沙發里畫畫,自從南懷璟住上來后,只要鹿笙在家,他就在鹿笙這呆著,鹿笙畫畫的時候,他有時會在旁邊看,有時也會把書拿過來看。
剛剛南孝宇的大嗓門,兩人都聽見了,也不知是不是他太過了解這個弟弟,還是說有第六,他和鹿笙耳語幾句后,就去了臥室。
英寶最近又開啟了黏人的模式,不過不是黏鹿笙,而是黏南懷璟。所以在看見南懷璟從沙發里起來的下一秒,它立馬就從地毯上站了起來跟了上去。
一人一貓,一前一后。
門是虛掩著的,南孝宇敲了兩下門,里面傳出一聲“進來”,他推開門,沒有進去,就站在門口。
“嫂子,我哥去哪了?”
還真是被他給猜中了。
鹿笙心里笑,面上不聲:“我不知道啊,你找他嗎?”
南孝宇手從口袋里掏出上次借的健卡,走進去,把卡放在了茶幾上。然后就看見了他哥的車鑰匙。
敢是在這啊!
余往臥室的方向瞄了兩眼后,南孝宇頓時心生一計,他直起腰,一張乖巧可懂事臉:“嫂子,我哥最近很忙嗎?”
鹿笙哦了聲:“還、還好吧”
南孝宇笑了笑,說的話那一個心:“我哥那人是個悶子,這麼多年自由慣了,可能去哪就想不起來跟你打招呼,你別怪他啊!”
鹿笙笑的有點尷尬:“不會”說著,往臥室那兒瞄了眼。
南孝宇抓到了的小眼神,繼續賣乖巧和善解人意:“雖然他平時對我兇的,不過我知道他都是為我好。”
鹿笙眨眨眼,一時不知該如果往下接。
而南孝宇似乎也并沒有讓接話的意思,他繼續說:“不過相比我爸,我哥對我真的好的……”
他這一波苦戲碼持續上演了近十分鐘,把鹿笙都聽傻了。
所以等南孝宇一走,南懷璟從臥室里一出來,鹿笙那兇的小眼神就定在他臉上了。
“你對我這麼好,怎麼就對自己的弟弟那麼壞呢?”
用的是“壞”。
南孝宇怕是沒想到,他自編自述的這一悲慘長史,會被他哥一語識破。剛進了屋,南孝宇的手機就震了一下,是他那鉆朋友的屋不愿出來還試圖瞞天過海的哥哥!
南懷璟:【可以去領小金人了。】
就在南孝宇對著手機屏幕撇,兩秒鎖屏后,手機又震了一下。
是來自他哥的轉賬!
南孝宇看著那三千塊,都笑抖了。
四樓,南懷璟立著手機屏幕在鹿笙的面前晃了晃:“轉過了。”
鹿笙哼哼:“你以后對他好點,不許再兇他了!”
南懷璟賠笑、抿、點頭。
剛進屋的南孝宇又收到他哥的一條短信:【你可真會找靠山!!!】
這句話,南懷璟上次已經跟他說過一次了,不過上次是輕飄飄一句帶過,這次不一樣了,連續三個嘆號!要知道,他哥給他發短信從來都不用標點符號的。
南孝宇抬頭看著天花板……
有點瑟瑟發抖是怎麼回事?
午飯的時候,南孝宇下來了,簡士的湯還沒熄火,廚房門開著,朝外喊:“老一,你去喊你哥和你嫂子下來吃飯。”
南孝宇干脆裝傻:“我哥不在家。”
簡士這回說實話了:“他在四樓呢!”
南孝宇都想呵呵了,他家簡士現在都對他藏心眼了呢!
不過沒等他上樓,南懷璟和鹿笙進來了。
南孝宇趕坐回自己的主位,掏出手機,眼皮半點不敢抬。恍然間,他哥的影已經遮住了他的半扇余。
南孝宇正小心臟抖呢,看見他哥把他上午送上去的健卡放在了他手邊,還說一句:“給你了。”
南孝宇訕訕抬頭,眼睛正慌眨著的時候,聽見他可的嫂子又說一句:“你哥說,里面的錢要是用完了,你就跟他說,他去給你沖。”
我的天吶!
他到底是找了一位什麼樣的神仙靠山吶!
誰知,飯吃到一半,簡士突然說了句:“老一,你下午有事嗎?”
南孝宇不知那寶葫蘆里藏什麼藥,不答先問:“怎麼了?”
“再過一個多星期你不就開學了嗎,你要是下午沒事,我就帶你去商場買服。”
下意識的,南孝宇就看了眼右手邊的鹿笙。
怔怔失神間,簡士又問:“問你話呢?”
南孝宇忙不迭地點頭:“我去!”不過,他有點不放心,他扭頭喊了聲嫂子:“你下午有事嗎?”
鹿笙懂他的意思了,笑:“你想讓我也去呀?”
南孝宇在點頭前,先看了眼他哥的表,見沒什麼異樣,他才“嗯”了聲。
結果,那聲“嗯”的話音剛落,他哥就掀著眼皮看他了。
南孝宇小心臟一提。
鹿笙扭頭問南懷璟了:“你下午也沒事吧?”
南懷璟的視線自然而然就轉移到了鹿笙的臉上:“沒。”
“那我們一塊去吧!”鹿笙又看向簡士:“簡阿姨,晚上我們就在外面吃好不好?”
簡士自然說好。
鹿笙又問南孝宇:“你有沒有什麼想吃的?”
他現在什麼都不想吃,就想落淚。
不過他還是沒忍住:“我想吃鐵板燒。”
“鐵板燒……”鹿笙歪著腦袋想了想:“我沒怎麼吃過鐵板燒誒。”
南孝宇立馬就來神了:“那我給你推薦一家,東辰廣場的青牛鐵板超級絕!”
南懷璟睨了他一眼:“你可真會推薦。”
鹿笙沒去過,就很好奇,扭頭:“怎麼啦?”
南懷璟便好心提醒:“六七百一位,還是八人座,包間最低消費是六千還是七千?”
南孝宇就很無辜:“這麼貴的嗎?”難怪那麼好吃,那和牛簡直絕了。
鹿笙笑:“沒事,我請你!”
南懷璟在桌子下了鹿笙的膝蓋,鹿笙呢,回了他一腳。
南懷璟:“……”
簡士當然不會讓鹿笙請,“我來請,大過年的,咱們一家還沒出去吃過呢!”
簡士都這麼開口了,南懷璟還能說什麼呢:“我請吧!”
南孝宇左一眼右一眼看著爭相掏錢的人,突然就有點慨了。
手里沒銀子,腰桿都不直了。
所以說,這要不好好學習,去哪搞錢?
飯后,鹿笙和南懷璟回到樓上,鹿笙問他:“你去過孝宇說的那家啊?”
“嗯。”
“自己去的嗎?”就是純純的好奇:“還是和許洲遠?”
南懷璟扭頭看一眼,笑了笑,說:“我要是說和別人,你會不會問是誰?”
他要不這麼反問,鹿笙還真想問一問。
搖頭,表無辜的厲害:“誰還沒點社圈啊,我問那麼詳細干嘛?”
是嗎?
南懷璟抿了抿再次想往上掀的角:“和別人。”
鹿笙:“……”
南懷璟就怎麼看著默不作聲的、神無異地松開了他的手。
半個小時后,南懷璟擰開了臥室的門。
鹿笙正抱著的數位屏在貴妃上畫畫,聽見門聲,也沒看過來。
英寶吊著它的尾,跟著南懷璟進去了。
“在畫畫啊?”
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鹿笙沒有說話。
“畫的什麼?”
一眼就能看見數位屏里的人臉,他還這麼問。
鹿笙在心里撇,然后說:“在畫星星。”
南懷璟低笑一聲:“星星在哪呢,我怎麼沒看見?”
沒看見星星,難道沒看見在生氣嗎?
鹿笙在心里哼哼。
南懷璟看著那明顯慢下來的筆尖,就很隨口:“你那條子還沒收到嗎?”
鹿笙把他挨到肩膀的下用手肘推過去:“沒有。”
“你手機呢?要不要看看有沒有快遞的短信?”
鹿笙的手機在床頭柜上充電,扭頭看了眼。
剛剛是有一條短信,不過知南街這邊的快遞都是直接打電話的。
見不說話,南懷璟笑著了的頭,起出去了。
待他一走,鹿笙就去把手機拿了過來,屏幕上顯示一條微信消息,點開,是一條5210的微信轉賬。
鹿笙朝半掩著的門后撇著角笑了。
還會用這種轉賬方式哄人呢!
點了收款,幾秒后,南懷璟的短信發來了:【還生氣嗎?】
鹿笙:【你還會啊!】
南懷璟:【笙笙,對你,我是無師自通。】
鹿笙:【所以呢?】
南懷璟:【所以,孝宇說的那家,是去年學校聚餐的時候去的,aa制。】
鹿笙:【我才沒有因為這個。】
南懷璟:【我知道,你是因為我故意逗你才不高興。】
鹿笙:【那你還故意晾我半個小時不來找我?】
南懷璟:【我給你做了一份甜品,要不要出來嘗嘗?】
三點的時候,快遞的電話打來了,鹿笙在畫畫,所以電話是南懷璟接的。
鹿笙停下手里的筆,就要去穿鞋,南懷璟把剛落地的兩只腳重新抬回了沙發上。
“你畫你的,我去幫你拿。”
誰知,鹿笙卻趁著他還沒直起腰,直接圈住了他的脖子,南懷璟順勢抱著站了起來。
“我也要去!”
外面的雨又淅淅瀝瀝地下了起來。
南懷璟撐著傘,另只手臂摟著的肩,把護在懷里。細如針尖的雨,裹著風,讓他本就傾斜的傘更加傾斜了。
雨淋不到鹿笙,卻把南懷璟的右邊肩膀淋出了深。
鹿笙默不作聲地把傘柄扶正,南懷璟又默不作聲地又把傘傾過去。鹿笙抬頭看了他一眼,眼神警告,南懷璟接到眼神后,把往懷里攏,誰知,垂直的傘柄不過五秒,又往鹿笙那邊傾斜了……
因為還要給南孝宇買服,所以一大家子的人出發去商場的時候是四點,所幸走的時候,雨停了。
鹿笙今天穿的很優雅,明線的油大,同同款過膝,里面是一件配很大膽的咸菜綠翻領衫,腳上穿的是白黑兩拼接的羊羔方頭平底鞋。本來不想穿的,但是架不住南懷璟連續念叨的一句——
“你例假才剛來。”
之所在今天,這樣一個例假還沒走的日子里,穿這樣容易沾染異的服,完全是因為南懷璟給買的一樣配飾。
那是一個桑蠶材質的飄帶發箍,他還給買了兩串明水晶的吊飾,可以垂在發帶上,墜在耳后,就跟兩條長長的耳飾似的。
唯一可惜的是,他不會編辮子,編了五六七八次,把他編慫了。所以鹿笙今天這斜在一邊的麻花辮,是簡士給編的。
這都走一路了,簡士還時不時地扭頭看一眼出自手的作品,當然,看麻花辮是假,看穿在麻花辮里的那水墨染的帶發箍才是真。
這趟出行,鹿笙是和簡士并排走著的,另外一位老父親帶著兩個兒子跟在后。
從負一層的電梯到四樓的商場,收獲了不知多眼神的簡士,輕輕拍了拍挽在胳膊里的那只手。
鹿笙是第一次來這個商場,所以正四扭頭看呢,把視線收回來:“怎麼了簡阿姨。”
簡士目不斜視:“好多人看你!”那著雀躍的小表可比別人看還要激一點。
鹿笙掩笑:“是看咱倆呢!”
簡士今天穿的這是鹿笙給選的,黑的v領大,黑的高領衫,黑的闊。但是鹿笙拿了一條自己的暗紅巾在了黑大的領口一周,出的一圈紅立馬將這一黑的沉悶打破了。
正好就經過一面鏡面墻,簡士扭頭看。不看不要,這一看吶,就差嚶嚶嚶了:“鹿寶,以后你沒事就多找我出來逛街嗷!咱倆逛完以后還可以去做做容,做做指甲!”
鹿笙抿笑:“簡阿姨,你跟我印象里的”支吾了一下。
簡士聽出來了:“跟你印象里的婆婆不一樣,是不是?”
鹿笙有點不好意思,低低地“嗯”了聲。
簡士可不謙虛:“那我就做你印象里婆婆的天花板!”
鹿笙被這形容詞給逗笑了:“那我也做知南街里,讓您驕傲的兒媳婦天花板!”
兩人走在前頭,有說有笑的。
南孝宇輕輕搗了下他哥,南懷璟扭頭看他。
只見南孝宇一臉疑:“我嫂子為什麼會那麼深得咱媽的心啊?”他是真好奇,難道婆婆找兒媳也看臉嗎?他不理解,在他的印象里,做婆婆的好像對長的過于漂亮的兒媳婦會有那麼點抵吧,畢竟長的太漂亮的有點危險。
對于他這個問題,南懷璟難得回答的認真:“你可以學我,三十一年不談。”
南孝宇角一,下意識就扭頭看向另一邊。
然后就對上正‘深’看向他的老爸,只聽他爸意味深長地試探了一句:“聽說你談了?”
為什麼南孝宇知道他爸是試探呢,因為在他家,雖說他哥管他很嚴,但他哥從來不會跟父母告他的狀,而且在危難時刻,他哥是個可以深度依靠的一個人。
所以,南孝宇一點危機都沒有,他笑了下:“爸,你說誰會看上我呀?”
南知禮反倒哼了聲:“這點自信都沒有?”
南孝宇一點不上當:“現在朋友可都是要本的!”
南知禮嘖嘖嘖了:“你還缺錢嗎?你們學校怕是有不人知道你是知南街富一代吧!”
南孝宇一時接不上話來了。
雖然他不富裕,但也不能哭窮吧!再說了,他說的都是實話!
四樓是運品牌,眼看簡士和鹿笙進了一家店,南孝宇不跟兩個大老爺們并排了,他竄了過去,溜到了他嫂子旁邊。
簡士開口:“老一,你去挑吧!”
這口氣,一聽就是可以買兩套三套的。
南孝宇就不客氣了。
兩圈試下來,南孝宇挑了三套,沒等簡士開口呢,南知禮一個眼神過去:“你干脆把人家店給搬走得了!”
看看,這就是掌握不了財政大權的男人的腰桿!
南孝宇裝聽不見,他看向鹿笙:“嫂子,你說我選哪套?”
鹿笙指著他右胳膊上的:“我喜歡這兩套。”
行吧,兩套也是可以的。
南孝宇看向簡士:“媽,我嫂子說這兩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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