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時間剛好卡在鹿笙去上班的點,簡士說:“走走走,我今個也去咱們鹿寶單位認認門。”
就這樣,一家子的人護送鹿笙去了單位。
進了電臺大門,車子停落,南懷璟下了車,他現在養習慣了,都會去給鹿笙打開副駕駛的門,牽著下車,不過今天長輩都在,鹿笙就沒好意思坐著等他,結果手剛握住門把,就聽后面簡士說:“鹿寶,你讓我看看他紳士的一面。”
鹿笙抿笑著收回手,扭頭看簡士。
簡士朝了眼,然后把旁邊的老公捎帶著打趣道:“你南叔以前也老給我開車門!”
南知禮剛賠笑,又聽簡士突然嘆氣:“現在沒那待遇咯!”
南知禮嗐了聲:“咱家那車不是賣了嘛!”他解釋:“你看平時坐出租車的時候,我哪次不給你開車門吶!”
腰包鼓鼓的簡士撇:“那明天我再去買一輛!”
副駕駛的門已經從外面打開,南懷璟拉著鹿笙的手把牽出來。
后座,南孝宇極為有眼力見地下了車窗玻璃。
鹿笙看向后座車窗,往里打招呼:“簡阿姨,南叔,那我先上去了!”
車里,南知禮還在解釋呢,簡士一把將老公的臉給推開,而后朝鹿笙揮手:“上去吧,別晚了!”
鹿笙視線落到南孝宇臉上,朝他笑著說了聲“拜拜”。
這次,南孝宇第一次正面夸鹿笙:“嫂子,你今天這真好看!”那麻花辮還有那發箍,跟個仙似的。
結果,沒等鹿笙答他,就聽旁邊的人代替他嫂子開口了:“你嫂子哪天不好看?”
這較真的勁,南孝宇干脆不說話了。
車里,南知禮還在碎碎念:“買車的話也不是不行,主要這停車是個問題呀!”當初就是因為停車難,南知禮那輛車才給賣了的。
簡士嘁了聲,朝他撇:“我就隨口一提,你看你急的!”
南孝宇也順便問了句:“我哥結婚后還在家住嗎?”
簡士搖頭:“不在。”
南孝宇心里有數了,那該是住天僑那邊了,所以他有點躍躍試:“那等我哥搬走后,咱家不就有車位了嗎?”
這話還真就提醒了簡士,眼睛一亮:“對哦,我怎麼給忘了呢!”簡士來勁了:“老二,那咱倆明天去看看車吧!”
南孝宇心里那個激啊:“好啊好啊!”
南知禮愣了一下:“老婆,你真要買車啊?”
南知禮不想老婆買車還有一個主要原因,那就是簡士會開車,那技,簡直是中豪杰型,直接把家用車當賽車開。
年輕人,反應快還好,可他家簡士都這把年紀了,再磕著著可怎麼辦!
簡士看著不遠臺階上還在說著話的兒子兒媳,很認真地回答了南知禮:“馬上就結婚了,咱家就懷璟那一輛車,太寒酸了!”
南知禮:“……”
說的好像多了一輛就有多大不同了似的!
南孝宇在旁邊跟著附和:“就是,咱那街上,就咱們家是一輛車!”
南知禮看著窗外,對著車玻璃哼了聲:“我看是有人心思不單純!”
南孝宇:“……”
結果,等南懷璟回到車里,簡士問他意見的時候,南懷璟說:“我昨天給鹿笙報了一個學車的班,最近也在看車。”
南孝宇立馬頭了:“嫂子想要什麼樣的,我可以給參考意見的!”
南懷璟在低頭看手機:“我還沒跟說,這事不急,我得看學了之后技的好壞程度給選。”
還能這樣?
南孝宇眨眨眼:“剛學會車的時候,誰技也都好不到哪兒去吧?”
旁邊的簡士笑了:“你媽我就是特例!”車技這方面,簡士還真不是王婆賣瓜,剛拿到駕照的時候,側方位停車就能停的麻溜的,好多人剛學車,都不太敢上高架,簡士上午拿到了小本本,下午就開著爸那輛桑塔納上了路。忘了說,簡士拿到駕照的時候,還沒結婚呢!
然而,南懷璟扭頭了:“媽,你別買車。”
南知禮終于找到了同盟軍:“是吧,我剛剛也這麼想的!”
簡士嘟:“我又不買大的,就買那種小的,平時出去也方便,省的打車了!”
南孝宇問:“哪種小的?”他還以為他家簡士要買豪車呢!
簡士想了想:“就隔壁老劉家兒媳婦買的那種充電的,送孩子上下學的那種!”
都心儀好久了,每次看見那兩個上兒園的小可從車里下來,簡士都要羨慕好久!
南孝宇角了:“你說那車啊?”
“什麼車!”簡士不樂意他那形容:“你別小看那車,紅的黃的綠的,可著呢!這以后接孫子孫上下車不知多方便!都能在兩車之間停!”
南孝宇:“……”
南知禮聽這麼說,心里頭放心了,皺了好一會兒眉松開了,下撇的角也往上咧了:“對,就買那種,明天我就陪你去看看!”
南孝宇:“……”
把一家子送回知南街,南懷璟先是去取了一個快遞,然后才回了電臺。十點多一點,鹿笙從應玻璃門里出來,南懷璟眉眼藏笑,手剛握住鹿笙的手,鹿笙就低頭了,因為手心里多了一個東西。
是一個圓圓的,用反的紅鏡面紙包裝的……
鹿笙眼睛一亮:“巧克力?”
“嗯。”是他晚上剛剛去拿的。
鹿笙細細看著掌心里包裝致的錫箔紙,這個包裝和許洲遠那兒的巧克力包裝可大不一樣,是類似于福袋的那種包裝形狀,包裝紙封口揪一揪,用很細的帶系著。
上次許洲遠說他家的巧克力可以從頭到腳全定制,所以猜:“你設計的嗎?”
“嗯,”他牽著踩下臺階:“車里還有一些。”
南懷璟給開了副駕駛的車門,座位上,放著一個金線繡花的大紅綢袋,和巧克力的包裝一樣,也是福袋的設計。
“喜歡嗎?”
何止是喜歡。
或者說,喜歡的不是巧克力本,而是他的用心。
別人都說他子沉悶,才不是,他有各種的小浪漫,不是在上,全部都藏在行里還有細節上。
“拆開看看。”
鹿笙背對他,南懷璟雖然看不見的表,但是從的出去微蜷的指尖看出來了。
他把扳過來,雙手托起的臉,雖然沒哭,可是眼里有薄薄一層霧氣,南懷璟輕笑一聲:“一點巧克力就把你這樣了嗎?”
這樣的話,那他跟求婚那天,會不會哭呢?
怎麼辦,他那天的靜有點大……
回去的路上,鹿笙一塊巧克力也沒吃,不是不想吃,是舍不得吃。
福袋里,那些巧克力可不是清一紅的包裝,而是五六的,而且每種的包裝配的帶都不一樣,紅配黑,紫配藍,綠配白……好看的讓人都舍不得拆,更別說吃了!
“嘗一個啊!”
“不要!”
鹿笙把那福袋當寶貝似的抱在上,雙手還環著。
南懷璟輕笑一聲:“以后都不吃嗎?”
鹿笙突然想到了什麼,扭頭看他一眼:“等你惹我生氣的時候我再吃!”
還可以這樣可!
南懷璟又笑一聲:“那可是有保質期的。”
“我知道啊,所以以后就看你疼不疼我了。”這意思就是疼的話,哪里舍得惹生氣,讓吃過期的巧克力。
南懷璟手把的左手拉過去放到邊吻了一下:“不會。”
說這兩個字就足夠了,偏偏,他又極為認真地補充了一句:“如果把你惹生氣了,那肯定不是我的本意。”
他會說話,但卻從不夸下海口,好像只有在他能確定自己百分百做到的時候才會很肯定地回答。不知是因為他本謹慎的格,還是說怕他把話說滿了,萬一以后做不到會惹失。
回到知南街,鹿笙就那麼一路抱著跟個小桶似的福袋,走兩步,還會低頭看一眼。南懷璟要幫拿,都不給。回到家,把福袋拿去了臥室,還把床上的兩個枕頭往一邊移,給福袋騰出了地方。
南懷璟低笑出聲:“它這是要取代我的地位了嗎?”
鹿笙只笑,也不答他。
夜半,鹿笙悄悄睜開眼,仰頭看了會頭頂已經睡的人。過了會兒,把圈在腰上的那條手臂輕輕拿了下去,而后又輕輕從枕頭下,把睡前藏好的一皮筋了出來。
黑的皮筋輕輕套在了南懷璟的無名指上,拿下來后,鹿笙又從枕頭下出一只紅筆在皮筋上做了記號。
耳側垂下來的頭發讓沒有注意到旁邊側睡著的人彎著的角。
把皮筋和筆重新塞回枕頭下后,鹿笙又悄咪咪地側躺回去,剛想把南懷璟的胳膊重新拿回自己腰上,旁邊的人就主地抬起了胳膊。
被他重新攏回懷里后,鹿笙悄悄抬頭看了他一眼,心里藏著竊喜,在他凸起的小山丘上輕輕啄了一口后,閉上了眼。
而頭頂的人,剛剛好在閉上眼睛的下一秒掀開了眼皮,目是發頂的漩渦,圈在鹿笙腰上的那只手,拇指指尖輕輕蹭著無名指的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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