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舒翰問道：“可有辦法反敗為勝？”

寧談沉默，許久方才道：“除非……容瑾死了。不，除非容瑾和沐清漪都死了。”

哥舒翰挑眉，寧談淡淡道：“如今西越已經有了皇長子，沐清漪雖是子確實有經綸濟世之才。就算容瑾出了什麼事，只要還在，西越皇長子還在。又有魏無忌，趙子玉，南宮絕這些人忠心輔佐，西越到不了的。烈王應該聽說過，自從容瑾登基之后，西越的幾次科舉都是有沐相主考的，也就是說，最近五六年里西越出仕的文都是沐清漪的門生。容瑾此舉，應當也是為了替沐清漪穩定地位，同時……如果他自己出了什麼意外，也可以保證沐清漪不會孤立無援。”

這一回，換哥舒翰沉默了。寧談搖搖頭道：“烈王殿下傷得不輕，此事還是不要想了。據我所知，容瑾如今的武功恐怕還在烈王殿下之上。就算夏修竹和魏無忌不在，別忘了還有一個莫問呢。”莫問這個人，其實很多時候比夏修竹魏無忌這樣的高手更加可怕。

哥舒翰點點頭道：“多謝先生提醒。”

寧談淡淡一笑，道：“烈王殿下若是為了北漢著想，便勸陛下一些……莫要將事做絕了，免得當真絕了北漢的后路。”

哥舒翰點點頭，問道：“大皇子……死了，寧先生知道麼？”

“什麼？”寧談一怔，臉上浮現出一愕然之。哥舒翰低聲嘆了口氣道：“本王也是剛剛得到的消息，大皇子……在宮中被鄂妃的宮不慎撞落水中，救上來的時候已經……”

“皇后娘娘可知道此事？”寧談問道。

哥舒翰點頭，寧談皺眉，沉聲道：“皇后娘娘這會兒在什麼地方？”

“在大帳里。”

“不好！”寧談俊眉一凝，放下手中的茶杯便往外走去。哥舒翰微微皺眉，連忙也跟了過去。大帳里果然出事了，兩人進去的時候就看到蕭皇后一狼狽的倒在地上，角還有鮮落。哥舒翰坐在椅子里，神冷地瞪著蕭皇后，邊的醫正在為他包扎傷口。

“陛下！”

“皇兄？！”看到哥舒竣只是傷了胳膊，哥舒翰才松了口氣。掃了一眼地上的匕首問道：“怎麼回事？”

哥舒竣厲聲道：“朕要殺了這個賤人！”被一個人刺傷，這對于北漢人來說可不是什麼好聽的消息。如今戰場上戰事迫，自己還在這個時候了傷，更加讓哥舒竣覺得心中煩躁了。蕭皇后強撐著坐起來，蒼涼的眼眸掃過寧談和哥舒翰最后落在了哥舒竣的上，哈哈大笑起來。

“賤人！你笑什麼？！”哥舒竣怒道。

蕭皇后冷笑道：“哥舒竣，我只恨我沒能殺了你！你等著，我和皇兒都會在天上看著你的，看著你怎麼死！你想知道我是怎麼將北漢的布防圖給容瑾和沐清漪的麼？”

“果然是你！”哥舒竣目呲裂。蕭皇后幽幽笑道：“是我又如何？可惜……你永遠也不會知道的，你永遠也不會知道

，你邊到底有多西越的探子，又到底有誰是西越的探子！哈哈……哥舒竣，本宮等著你！”

“皇嫂！”哥舒翰臉微變，快步想要上前。之間蕭皇后一把搶過地上還染著的匕首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己的心口刺了下去。哥舒翰連忙一指搖搖點出，一道勁風朝著蕭皇后握著匕首的手激而去。蕭皇后顯然料到了哥舒翰的所作所為，子一側指風掃到了的上，但是匕首卻依然定定的刺了的心口。

“哥舒竣……本宮，等著你。”蕭皇后定定地著哥舒竣悠悠笑道。

“皇后娘娘。”寧談上前一步，想要扶住將要倒地的皇后。皇后勉力睜開眼看了一眼眼前的俊雅男子，突然出一淡淡的笑意。

“默言，小心！”哥舒竣厲聲道。蕭皇后居然猛的拔下頭上的一直金簪朝著寧談刺了過去。寧談聽到哥舒竣的警告，立刻側匕首從他的肩頭上刺了過去，蕭皇后也跟著倒在了他的肩上。寧談低頭，一手抓住了蕭皇后握著金簪的手，卻見蕭皇后抬眼看了他一眼，角微微了，卻并沒有出聲。寧談微微一愣，蕭皇后已經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默言……”

寧談慢慢站起來，低聲道：“我沒事。”他并沒有傷到，但是肩膀上和前的襟上都染上了跡，那是蕭皇后的。哥舒竣微微松了口氣，“沒事就好。”

寧談點點頭，低頭看著地上已經死去的子，垂眸掩去了眼中的復雜和震驚。

“皇兄……”低頭看著地上的蕭皇后，哥舒翰無奈地嘆了口氣。哥舒竣其實也被皇后突然如此瘋狂的行為給嚇住了，在他的印象中，皇后一直是個大度溫婉，忍的子，雖然是北漢子但是卻更多了幾分華國子的溫婉和以夫為天的模樣。所以，即便是他抄了蕭家，他也從未想過皇后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哥舒竣不知道，皇后可能會不在乎他三宮六院，可能會不在乎他打蕭家。但是皇后不可能不在乎自己的兒子。在弟弟，娘家都沒有了的況下，又失去了唯一的兒子。哥舒竣的態度也徹底讓皇后寒了心，絕了。

輕哼了一聲，哥舒竣道：“你們先回去休息吧。來人，抬出去！”厭惡地看了一眼皇后的尸，哥舒竣毫無地道。

哥舒翰和寧談對視了一眼，也不再多說什麼。雙雙拱手告退。

兩人出了大帳，不一會兒就有兩個侍衛抬著皇后的走了出來。看到還站在門口的兩人有些為難地道：“烈王殿下，這……”陛下正在氣頭上，只是命令他們將尸抬不出來，卻沒有吩咐要怎麼安置。雖然說皇后犯下的大罪就是棄尸荒野也不為過，但是到底還是北漢皇后，他們也不敢擅作主張。

哥舒翰嘆了口氣道：“找個地方，先葬了吧。”

“是，烈王。”侍衛抬著皇后的尸往大營外走去，寧談著抬著皇后的人離去知道看不見人影了方才回對哥舒翰道：“烈王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有什麼事回頭再說不妨。”哥舒翰點點頭道：“也好，本王先失陪了。”一回來就發生了這麼多的事，哥舒翰也著實是有些累了，點點頭跟寧談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