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這怎麼可能!”
不止牧星辰,就是長老院的有些長老,也被這個消息驚到了。
蘭玉:“不然你們以為,帝國還有誰有能耐置霍淵于死地?”
越知道霍淵的水平,才越覺著害怕。
哪怕是荒謬如此的話,竟真的不由自主地開始相信。
星際有一半以上的人是有神論者,但沒人會因為這個消息到愉快,相反,對未知的恐懼讓眾人開始祈禱這是一個假消息。
他們不由自主地看向霍淵,甚至期待他能反駁皇帝的話。
可霍淵沉默了。
沉重的氛圍瞬間將眾人包圍,那種呼吸都到困難的窒息襲擊了每個人。
蘭玉的聲音在此刻尤為刺耳,“說說吧,霍淵,你最了解它不是嗎。”
牧星辰看向霍淵,“究竟怎麼回事?”
霍淵無聲地嘆了一口氣,說起那段不為人知的歷史。
“輕甲誕生提高了人類的戰斗力水平,與污染的戰爭也進了新的階段,也就是這時,人們發現,那些付出巨大代價才解放的地區不久又會出現污染,這樣的事發生了很多次,他們認識到,如果不找到污染發的源,現在做的一切抵抗都是無用功...”
污染就像是突然出現,但溯源非常困難,完全沒有方向。
人類對污染研究的不斷進步,污染值測試儀的誕生和普及給人類指引了方向。
當整合了聯盟境各星球的污染值觀測數據之后,專家發現,污染值在整個聯盟疆域的變化是有規律的。
就仿佛污染值以某個區域為中心向外輻,靠近區域的星球污染值高,越遠離區域的星球,污染值越低。
他們之前沒有發現是因為,這個污染值最高的中心一直是在變的。
它是活的,而不是固定在某個位置的。
聯盟派出了很多支隊伍去污染值最高的區域,這個過程花費了很多年,他們大多因為污染值過高而死在了路上,最后還是靠科技手段靠近了那個中心。
那是一顆非常小的小行星,他直徑甚至不到1000米,但是它周的污染值甚至超過了20000,污染值檢測表直接掉了。
難道輻了整個聯盟疆域的污染能量就是從這麼小的一個小行星上散發出來的?
專家需要更多的信息,于是發了第二艘飛船。
飛船登錄了這顆小行星,機狗本該帶回一些樣本進行研究,但莫名其妙地在采集完樣本后突然壞掉。
于是第三艘。
而這一次,儀在小行星上應到了生命的存在,但還沒有找到生命的存在就報廢了。
之后又嘗試過很多次,任何儀在登錄小行星1小時之都莫名起碼報廢掉,儀始終沒能在1小時找到生命的存在。
于是只能繼續嘗試派人登錄。
終于,在兩年之后,一個異能為污染免疫的人登錄了那顆小行星。
很幸運,他活著回來了,但不幸的是,他瘋了。
他把自己關在房間里,任何關于那顆小行星的發問都會讓他恐懼又癲狂地嘶吼出聲。
無法,專家只能用殘忍的方式,讓神系異能者從他的大腦中提取他的記憶畫面。
然后,他們得到了一個驚人的信息。
所謂的生命,就是那顆小行星本。
那是一個特殊的生命,與現有的所有生命形式都不同。
它像是一個嬰兒一樣,有思想,會模仿,對科技產品和人類表現出一定好奇,它會好奇地變換表層質的形狀,瞬間化作一個與登陸者一模一樣的人,或者一些已經失去作用的火箭或機狗,并模仿著他們活,但很快它就失去興趣。
它沒有表現出攻擊,登陸者瘋了的原因很可能是生命對它的神進行讀取時無意識造的永久神傷害。
后續,科學家對它進行了更多的探索,并將其命名為克魯索斯。
后來,人們發現,克魯索斯表面質下的活異常活躍,這或許是它生命活的表現。而當這些活越活躍時,污染值就越高,當它活相對平緩時,污染值就會降低。
現有的科學沒有辦法解釋它的存在,但已經可以確定,那些可怕的污染能量,的確是從它上散發出來的。
所以污染災害發的源,就是這顆小行星。
這個消息震驚了所有人。
必須毀滅它。
可怎麼能毀滅它?
它生命的核心包裹在表層質之下神的深,但表層質堅不可摧。
它甚至會躲避火箭和反吐導彈,它還有恐怖的異能量,雖然它還不太會運用,但本能的自保已經是萬法不侵的壁壘。
而且就算能破壞它的表層,人類的武也殺滅不了它的活。
那用異能呢?
當時的聯盟系基本已經崩潰,各軍閥當政,當時的開國帝蘭應穹已經是諸多勢力中最強大的一支。
為了徹底消滅污染,各方勢力結盟,派出強者前往消滅克魯索斯。
可惜,人類一直沒有辦法消滅它。
就算到達了它的表面,破開它堅的表層質,也無法破壞它的生命核心。
人類與污染的戰爭進僵持狀態,拉鋸戰已經持續了太久,再這樣消耗下去,整個人類社會都要完蛋。
于是,蘭應穹做出一個決定,要親自去解決克魯索斯。的勢力在幾年的時間里迅速擴張,已經是最有重新建立新政權的領袖,而殺克魯索斯在所有人看來都是一個必死無疑,有去無回的任務,這當然遭到了的屬下強烈反對。
但沒人能改變的決定,而且,一個不可否認的事實是,的確是當時人類社會的最強者。
歷史書上記載是S級,不過當時的等級系劃分并不確,霍淵據后來得到的資料推算,的真實等級可能是4S級。
“最后還是去了。”
“去了,和的人一起。”
“奧斯維德?”
奧斯維德在歷史上并沒有多著墨,只知道他是帝蘭應瓊的人,死后被封了親王爵位。
“他曾是聯盟時期最顯赫政治世家的小兒子,自實力強大,不僅是蘭應穹的人,也是的戰友和搭檔,他的等級,應該不低于3S級。”
所有人都沒有辦法勸蘭應穹,只好找到奧斯維德。
作為丈夫,他當然不會看著人去送死。
“你要去殺克魯索斯?”
“是。”
“決定了嗎?”
蘭應穹放下手中的筆,抬頭看去,時間都在兩人的上留下了痕跡,可人那雙讓沉醉的眸子似乎數十年不曾變過,看著的時候依舊那麼專注明亮。
此行恐怕兇多吉,與人相的時間所剩無幾,原以為數十年的陪伴早就淡親,而的心在日復一日的戰爭和權勢下越來越冰冷堅,已經足夠去應對一場永別,可是現在心里竟然開始搖。
幾乎飛快地撇開視線,重新落回文件上,語氣有些冷,“如果你是來勸我...”
奧斯維德:“我和你一起去。”
的筆啪嗒一聲落在文件上,蹙眉道:“不行。”
多年積威讓在皺眉的時候看上去有種駭人的迫。
但這對奧斯維德沒用。
蘭應穹站起走到沙盤前,“蘭城、軍隊還有佑安都離不開你。”
奧斯維德:“是離不開你。”
“總之不行,這沒得商量。”
奧斯維德選擇同去的消息很快傳遍,但蘭應穹對這件事表現出了極為強烈的反對,甚至為此事大發雷霆。
這幾年來,已經很這麼大的火氣了。
眾人覺得有些反常,既然選擇了自己去,為什麼對奧斯維德要跟去的事表現出這樣大的反應?
沒人知道蘭應穹的心慌。
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這種緒,剛才發完那通火,現在手還有些抖,直覺讓阻止奧斯維德跟去,的直覺從不出錯。
而且,能猜到奧斯維德在醞釀著一個多麼瘋狂的想法。
歷史的車是人力無法阻擋的。
奧斯維德還是去了。
第一次攻擊,奧斯維德沒有出手,蘭應穹失敗了。
穹天玉樹的須刺破了克魯索斯堅不可摧的表層,但是在表層下的中下潛時被燒了灰燼。
了傷,好在并不致命。
距離克魯索斯不遠的飛船里,奧斯維德仔細地幫蘭應穹包扎傷口,他搖搖頭,“看來還是需要我出手。”
鷹隼一樣銳利的眸子盯著他,警告:“我不準。”
“這是無法抗拒的宿命。”奧斯維德聲音是平靜的,“家族那麼多人,只有我變異覺醒了寄生這個異能。就仿佛是在等這一天的到來。”
“如果功,你會名聲大噪。大勢所趨,剩下的幾個勢力自然歸順,你將帶領人類消滅污染,建立新政權。”
幾乎咬著牙說出了這句話,“我需要你來換?”
“你當然不需要,你總是那麼厲害,”奧斯維德無奈道:“但我們別無選擇。”
兩人對視,其實沒有什麼好說的,一切都在不言中。
不需要聲嘶力竭也不需要什麼悲壯的宣言,生于這個時代,他們誰都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就連蘭應穹自己再來這里之前也沒想活著回去。
只是...只是。
的手攥住奧斯維德的手臂,微微發抖。
口傳來的痛楚就仿佛整個人都要從心臟那里裂開了。
已經忘了哭泣是什麼,只紅著眼狼狽地深深息。
說不出阻止和挽留的話。
奧斯維德深地擁抱住,“我你。”
-
蘭應穹傷好得差不多了,就再次出發。
出發之前,奧斯維德要了蘭應穹的黃金果。
黃金果是之果,穹天玉樹一生只能結一枚黃金果,當主人遇見一生摯,明了心意,便會開花結果。
蘭應穹的這枚,本也是因為奧斯維德而結。
奧斯維德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滴在黃金果上,同樣又取了蘭應穹的一滴滴上。
兩滴滴上去的瞬間,黃金果由金黃變了紅。
是靈魂的介,這紅的果實是誓果,黃金果的衍生功能,或者說,是為主人和主人的一生摯準備的一份定制契約。
主人和主人的滴黃金果,一人一半分食果實后,契約達。
契約共三條:
1、共命——契約雙方從此同生共死。
2、不得相互背離相互傷害。
3、由契約雙方定制。
吃下誓后,奧斯維德的第三條是,修改第一條,若他死后,蘭應穹命不影響。
蘭應穹第三條保留,暫時沒有提出。
奧斯維德有一個能夠毀滅克魯索斯的大膽又瘋狂的想法。
或許也是目前為止,這世上唯一的辦法。
他的異能是寄生,吞噬一切生命的意識,完全占據它的,類似于奪舍。
只可惜,一旦放棄自己的,就再也回不去了,這是一個一輩子只能用一次的異能。
克魯索斯恰好滿足這個異能的條件,它是生命,有思想,但自我意識并不強,或許可以一試。
“奧斯維德功了嗎?”
“功了。”
“蘭應穹用穹天玉樹的樹擊碎了克魯索斯表層質,他很順利地吞噬了克魯索斯并不強的自我意識。”
“所以,奧斯維德了克魯索斯?一個有人類思想和靈魂的克魯索斯?”
“沒錯。”
“它沒有死?”
“它沒有辦法完自殺,只能選擇了沉眠。”
克魯索斯進了沉睡狀態,表層下的幾乎不再流,全聯盟的污染能量暴跌。
在后來的十幾年里,蘭應穹帶領人類消滅了污染,建立了帝國。
“克魯索斯難道能一直沉睡?”
“不能。它每三年就會醒來一次,醒來后活躍,污染能量暴增。每次醒來,都是一場巨大的災難。”
為了避免從前的悲劇再次發生,降低污染能量對帝國的影響,蘭應穹毅然遷都,將首都搬到帝國疆域的另一個方向的盡頭,而將被戰爭毀掉的聯盟舊都作為克魯索斯的囚牢。
定下帝國日后疆域的拓展方向,隨著后代的不斷發展,人類會距離囚克魯索斯的舊都越來越遠。
克魯索斯也就是的奧斯維德,聽從的召喚來到舊都,在這里許下誓第三條,永遠不得離開舊都作為約束。
后來,帝國發展走上正軌,蘭應穹幾乎就常住舊都陪伴奧斯維德,哪怕他常年沉睡。
只是克魯索斯的污染值太高,常年污染能量的輻,的本不了,英年早逝,死去的時候還不到100歲。
“誓第一條共命。帝死了,克魯索斯也應該死去的。”
“本應如此。帝死后,它的污染能量輻降到極低,比沉睡時還低。當時的知人也以為它死了,可是帝死后的第二十年,克魯索斯竟然醒了。雖然污染輻不再像以前那麼強,只是從前的一半,但那也證明,他沒死,只是了重創。”
“新帝是蘭應穹和奧斯維德的兒子,他前去舊都,想弄明白。可究竟為什麼,連克魯索斯自己也不知道。”
“從那之后,克魯索斯大概七到八年蘇醒一次。這一段時間,他的污染值也逐漸增高。直到新帝死去,他又到重創,近二十年沒有蘇醒,污染值低得近乎沒有。”
“可二十年后,他再次蘇醒。”
“所以,每任擁有穹天玉樹的他們的后代死去,他就會被重創,然后沉睡?”
“是。”
“那又為什麼要‘屠神’?一代代地自然地將他削弱下去不好嗎?”
“人是會變的。一個人被孤獨地囚在那里數百年,他的人朋友都已死去,剩他一個人和廢墟一起被世界忘,那種覺足以把人瘋。”
“蘭應穹當初要是知道誓第一條失效,的人沒有陪一起死去,而是被囚在這里數百年,不知道還會不會做下當初那個決定。”
“從第四任皇帝開始,克魯索斯就不再選擇沉睡,他想離開舊都,發了瘋地想離開。但契的第三條生效,把它生生世世困在那里。”
在日復一日的折磨中,它逐漸癲狂扭曲。他害怕孤獨,他不甘被忘,于是,他產生了一種念頭。它要人類都回來,回舊都來,他要人類記得他。
他開始利用自己上強大的異能量,在人類世界攪風攪雨。
“克魯索斯強大的能量被他開發到極致,他通過‘神降’蠱人類。挑選那些強烈的人作為目標,建立神世界的通。第一個被蠱的,是初代教皇。然后他通過控制教皇去搜集教徒,賜予教徒強大的異能,壯大組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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