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裏是一隻木雕,是賀歆這次來京城時特意雕刻的，還在上麵刻了一句詩,相信皇帝哥哥一定能明白的心意。

柳就這麽坐在一旁,目如炬的掃過邊的人，今他要是收了,那以後們就分居！

“歆兒,怎麽跟皇後娘娘話的,還不快給娘娘賠罪！”鎮南王立馬聲氣的教訓起來。

“無礙。”秦硯隨手放下一旁的茶盞，忽然不急不緩的道：“祁也到了婚配的年紀,私下可有定親？”

話落,柳不由呼吸一頓，不敢置信的看著旁邊的人,他這是什麽意思？！！！

倒是賀歆愣了愣，跟著立馬紅著臉搖搖頭,“沒有！”

鎮南王皺皺眉沒有話。

秦硯掃了他眼，“工部尚書家嫡子也是去年科舉的榜眼，才華橫溢，朕一早便想給他們指婚,鎮南王以為如何？”

像是來了個大氣,柳心頓時大好一片，早就該這樣了。

聞言，賀歆卻是臉一變,鎮南王麵上倒沒什麽緒變化，像是早有預料,隻是低著頭道：“皇上的聖恩微臣銘在心，隻是這個……微臣兒一向魯莽慣了，微臣隻願挑個心儀的男子，無論家世地位，隻要喜歡就好，若是讓貿然嫁給一個素未謀麵的男子，這個……微臣怕會不習慣。

“這沒有可以培養嘛，畢竟郡主也快及笄兩年了，這終大事可拖延不得。”柳憋著笑，麵上又一本正經的勸起來。

手心一，賀歆頓時雙目猩紅的瞪著子，聲音堅決，“我是不會嫁的！除非皇上讓臣削發為尼！”

完，人便紅著眼一轉快速跑了出去，從未想過，皇帝哥哥居然想把嫁給別的男子！為了那個人，竟然將後宮當了擺設！

見此，鎮南王立馬跪倒在地，“皇上恕罪！歆兒魯莽不懂事，微臣一定會勸接皇上的聖恩！”

柳也沒想到那個賀歆這麽執著，一邊不由又有些幽怨的看向旁邊的人，覺得世上沒有人比自己的敵更多了。

“鎮南王能如此想最好。”秦硯就這麽目幽幽的看著他，半響，才淡淡道：“出征一事朕心中有數，你不必多言。”

“是！”後者立馬低下頭，掩住眸中那抹。

待出了殿，鎮南王依舊一副笑嗬嗬的和祿子打了聲招呼，隻是等上了馬車，卻見裏頭的人正雙目通紅的別過頭不看自己。

他輕歎一聲，跟著坐了進去，“爹爹知道你的心思，可你該明白，皇上不喜歡你，如今又有皇後在那煽風點火，怎會納你為妃？”

聞言，賀歆頓時目一厲，握著拳頭擲地有聲的道：“那是因為那個人在皇帝哥哥邊，隻要死了，皇帝哥哥一定會娶我的！”

就是因為那個柳，不然太子妃一位早就該是的！

看著兒依舊執迷不悟，鎮南王不由搖搖頭，麵上全是無奈：“咱們不是普通的世家，皇上對賀家早就防備，就算你進了後宮皇上也不會真心待你，到最後你隻會淪為那深宮婦人，終日在爾虞我詐的爭寵中度過，我的兒不該如此！”

而且看皇上的樣子，遲早都會對賀家下手，他自然不會坐以待斃，所以這些年一直都在暗中籌備，如今隻是差個時地利罷了，隻不過此事沒有告訴兒而已，若真讓兒嫁過去，他也於心不忍。

“那柳家不也權傾朝野，爹爹一片忠心，相信皇帝哥哥定能明辨是非，反正我是絕對不會嫁給其他男人的！”賀歆扭過頭握著拳頭。

眉一皺，鎮南王臉十分複雜，“爹爹自然不會讓你嫁給你不喜歡的人，隻是如今皇上話已經出來了，我們不能抗旨，隻能先應下再，反正婚期可以再拖上一拖，你覺得爹爹何曾讓你過委屈？”

他眼眸一瞇，心思百轉千回，本想著借此次出征攬下那十萬兵權，不過那秦的子一直模棱兩可分明就是在吊著他，最後定不會讓他領兵出征，不過這樣也好，等他們去攻打舟國，晉國的兵力必定會大大減弱，於他而言倒是個絕佳的機會。

——

此時的乾清宮氣氛卻是一片詭異，柳就這麽坐在那定定的著書桌前的人，整張臉都皺到了一起。

隨手放下一本公文，男人不鹹不淡的瞥了眼，眉梢微，“真該讓你父親看看你如今的模樣。”

“我什麽模樣了！”瞪大眼，一邊憤憤不平的道：“明明是皇上在那裏和人打罵俏。”

“……”

“朕何時與人打罵俏了？”他眉間微蹙。

“你還沒有！”柳撇撇，一邊不不的道：“不知道是誰在那裏皇帝哥哥來皇帝哥哥去的，的可真親熱呦。”

而且這人還不製止！

男人臉微變，聲音低沉，“朕不是給賜婚了。”

“那的那麽親熱，你怎麽還任由這樣下去？！”柳別過頭，不輕哼一聲，“我都沒有這樣過！”

看著眼前的人，秦硯神有些怪異，最終還是低著頭看折子，知道與子講道理是不行的。

見他不話，柳心裏就更不舒服了，頓時一臉不忿的往外走，見後麵人沒有反應，幹脆又停下腳步正聲道：“今晚我不想和皇上睡！”

要分居！

看著那道離去的影，秦硯眼神變了變，這還是第一次有人給他甩臉子，果然還是自己太慣著了。

祿子隻看到他們的皇後娘娘臉不佳的從裏麵出來，當下心頭又是一跳，他就知道會出事。

等回到承乾宮，柳依舊十分意難平，別人這樣他的話，肯定早就拉出去砍頭了，可為什麽偏偏那個賀歆可以這樣，就算他是鎮南王兒，那也不能這樣呀！

直到太後過來時，看到的就是自家侄在那裏繡著紅，等走近一看，頓時眉間一皺，也不知繡的是個什麽東西。

“姑母，您怎麽來了？”柳立馬放下手中的繡帕。

太後一邊褪下狐裘給宮，繼而坐在了榻對麵，目掃過手中的東西，“你這繡的是什麽？”

聽劉嬤嬤已經學過一段時間的紅了，怎麽還是這副模樣。

聞言，柳立馬把手裏的東西藏到後，麵上有些心虛，繡的是一個火柴人，別人當然看不懂。

“我……我就是隨便繡繡，姑母一定是有事才過來找我的吧？”立馬開始轉移話題。

無奈的搖搖頭，太後睨了眼其他人，眾人立馬識趣的退了下去，順帶合上門，一時間屋頓時隻剩下兩人。

輕著茶盞，太後翹著尾指悠悠道：“其實這事本不該找你的，關鍵是你哥與你父親起了些爭執，你大哥想出征舟國，不過你父親以為給別人去較好，畢竟這戰場上刀劍無眼，他眼下又沒有子嗣，雖柳家的榮耀重要，如若此次大勝，我們柳家的聲必定會大盛，可這與邊關的打鬧不同，一不心便會出事，你父親還是希他不要去，畢竟什麽都沒有命重要。”

聞言，柳愣了愣，一時間倒不知道該怎麽。

“如今你母親每日都在府中憂心不已，是去求了個什麽簽，如若你大哥此次出征必定會有之災，可你也知你大哥的子，一旦倔起來九頭牛都拉不回來，什麽為了為武將就該拋頭顱灑熱，你就去探探皇上的口風，看會不會真的派你哥去？”太後一臉凝重的道。

柳沒有話，神有些複雜，半響，才看著對麵的人道：“那姑母是如何看的？”

抿了口清茶，太後神也十分肅穆，“哀家能如何看，照理此次的確是你哥揚名立萬的大好時機，畢竟這種戰事可能百年才會出現一次，可遇不可求，但是你爹的擔心不無道理，柳家的聲固然重要，可到底沒有命重要，可是你哥就是一筋，什麽這是每個武將的職責，可這朝中那麽多將軍，又不是非他不可。”

太後當然覺得這是個絕佳的機會，不過也不願看著自家侄子陷險境，所以才會如此糾結。

聽到的話，柳撐著腦袋呆呆的看著窗外，半響，才無奈的道：“我看得出，皇上並不想讓鎮南王出征，而且大哥與爹爹不一樣，他心思純正，一心想著報效朝堂，皇上也是信任他的，所以很有可能會讓大哥去，其實對大哥而言，這是他的抱負，如若錯過此次機會，他可能會憾終生，我也希他能大展拳腳，隻不過爹爹的擔心不無道理，戰場上刀劍無眼，以大哥的子必定會先士卒，這若是有個什麽事，爹爹他們又會如何？”

柳的心和太後一樣無奈，當然不喜歡大哥去出征，畢竟什麽都沒有命重要，可是對於別人而言，這是一個武將的職責，所以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兩人都是唉聲歎氣的坐在那，過了好一會，太後才突然道：“看你這模樣，可是又與皇上鬧脾氣了？”

柳：“……”

表現的就這麽明顯嗎？

“沒有沒有，我哪敢跟皇上鬧脾氣呀。”若無其事的眨眨眼，因為知道，不管如何，在別人眼中，和皇上鬧脾氣肯定就是的不對。

深深的看了眼，太後嗔怪似的道：“你莫要耍孩子脾氣，皇上對你已經夠好了，如今好好安胎才是最要的，我聽劉嬤嬤你又在吃甜點，那些東西又沒有被太醫檢查過，要是有什麽食相衝傷了孩子可怎麽辦？”

“……”

就是吃了一塊，為什麽所有人都知道了？！

許是拉回了正軌，又被對方念叨了半個時辰，無非又是日複一日給洗腦，生孩子，生孩子，生孩子，隻有生了孩子後半輩子才會有依靠。

可以想象，等生了個皇子，姑母又會催著再生一個，什麽多多益善，這就是未來的日子。

可一想到某人，的心頓時抑鬱了起來，就是分居而已，到了晚上，對方果然沒來！

為什麽隻是看了別人一眼就好像做了什麽地不容的事一樣，這人和別人哥哥來妹妹去的，難道就有道理了？

看書也看不進，直到見細雲端著一旁青果子進來時，才頓時眼前一亮，“這是什麽？”

看起來很酸的樣子。

細雲輕笑一聲，“這是剛剛祿公公讓人送來的，皇上知道您想吃青梅，不過這個季節沒有，便特意讓人從江北一帶尋的一種當地果子，而且與青梅的味道相差無幾，摘下後，這幾日便由人快馬加鞭送來了京城，也是半個時辰前才到的宮中呢。”

見此，柳撇撇，一邊出手拿過一個咬了口，頓時酸的瞇起了眼，不過越酸越刺激，這些就喜歡吃些酸的。

“皇上對娘娘可真是放在了心上，您就不要鬧脾氣了。”細雲也忍不住多了一句。

聞言，柳並沒有話，就是覺得氣不過，為什麽每次都是自己去哄他，而且自己還是個孩子。

也不再吃了，立馬往床榻那邊走去，今日睡得早，而且被窩裏也是冰冷一片，待到燭火熄滅，整個寢殿空的隻剩下一個人，漆黑的手不見五指。

以前不覺得，直到此刻柳發現習慣真的會要人命，明明沒有嫁給他時，自己一個人也可以好好睡，可是到現在，隻覺得好像整個世界隻剩下了一個人。

莫名鼻子一酸，一個人蜷著子，警告自己要改掉這個習慣，一個人又怎麽了，誰還不是一個人過來的。

一邊數著綿羊，可周圍寂靜的讓心裏抑，可能是孕婦太過，莫名眼眶一熱，覺得那個男人心機可真夠深的，平時對那麽好，肯定就是為了讓自己離不開他。

“鬧夠了？”

後突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男聲，隨著整個人被擁一個滾燙的懷中，柳抿著，但並未回過頭，而是閉著眼裝睡。

是不會低頭的！

擁著這的子，秦硯不由低下頭，伏在耳邊低聲道：“如今膽子越發大了，居然還給朕甩臉子。”

到如今，還從未有人給過他臉看。

到耳邊灼熱的氣息，柳紅著臉輕哼一聲，依舊沒有回頭，“臣妾哪敢呀，皇上就算後宮佳麗三千那也實屬正常，臣妾又能什麽。”

姑母得對，如今對方不選秀，不代表以後也不選秀。

一想到這，莫名鼻子一酸，兩行清淚沿著眼角落至被褥上。

聽著那微微的啜泣聲，男人不由抬手掰過腦袋，聲音低沉，“還講不講道理了？”

“我……我就是不講道理……”柳泣的別過頭，聲音沙啞，“那皇上去找別的人講道理吧。”

著，一邊又手推搡著旁邊的人，但很快就被人握住手腕，男人就這麽皺著眉定定的凝視著懷裏的人，黑暗中，他眼神極其複雜。

半響，終是輕歎一聲，聲音放，“那你想如何？”

他這輩子都未曾如此低聲下氣過。

泣了兩下，柳隻是抬頭看了他眼，哽咽著道：“那……那你為什麽讓的那麽親熱，別人這樣你，你肯定會生氣，為什麽可以這樣？”

聽著那委屈到極致的聲音，男人眉間蹙，“對於無關要的人，朕自然懶得理會。”

聞言，柳就更不滿了，“可是我在意，除開我之外，別人都不能這樣！”

發現了，一開始原主也是每著太子哥哥，這人也是從來不話，原來都是懶得理會，可是現在不同了，他們都已經親了，自然不能再讓別的人這樣！

黑暗中，秦硯神有些晦，半響，才低頭在額前親了下，“好。”

聽著耳邊的聲音，柳神才有所好轉，就是聽不得別人的這麽親熱，特別是那個賀歆還不懷好意。

“睡覺。”他聲音著疲倦。

眨眨眼，柳一邊抱住他胳膊，湊過腦袋伏在他耳邊喃喃道：“我不想睡覺，我們話好不好？”

秦硯皺著眉沒有話，許是今日的確是累了，不由抬手了下額心。

腦袋枕在他臂彎間，柳眨著眼一邊扯了下他袖，聲音輕細，“隻要你我一聲寶貝，我立馬就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