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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頂流隱婚后我失憶了》 第1章 第1章

砰——

撞擊聲與剎車聲同時響起,溫窈重重落地的一瞬,世界陷一片黑暗。

黑暗中,溫窈覺得自己好像做了個夢。

夢見了十五歲時,第一次見到裴峋的那個夏天。

六月暑氣蒸騰,夏日限定的紫紅火燒云,從遙遠天際一路燒到了海平面。

海浪席卷的岸邊,崇德中學的百年校慶在此舉行。

“下面是高二三班帶來的樂隊表演——崇德校歌獨唱。”

校慶舉辦得格外隆重,可惜節目實在乏善可陳。

剛剛的詩朗誦如此,下面這個校歌獨唱更讓人提不起興趣。

直到一個清瘦高挑的年三步并做兩步躍上舞臺后,底下的學生們如夢初醒,因年的樣貌與嗓音引起陣陣青春期的躁

“哪個班來著?長這樣,不可能臉生啊……”

“好像是新轉學來的吧,是不是他?”

“對對對,之前是誰說我們學校有個簽了公司的小豆來著?一定是他!”

臺下議論紛紛,年恍若未聞,只是安靜地調試著話筒。

他穿著最簡單的純白t恤,寬松黑工裝塞進一雙底短靴,更顯得他寬肩窄腰,長過人。

喧鬧聲越來越大,年掃了臺下一眼,正在調試的話筒忽然發出一陣刺耳嘯聲。

全場瞬間靜默。

所有人的目集中在了他的上。

人群中,溫窈也遙遙眺著這個陌生的年。

年垂眸將話筒進立麥,側頭看了一眼方才報幕的主持人。

那一眼懶洋洋的,不馴又桀驁。

“高二三班,演奏曲目——beyond《不可一世》。”

——竟然不是崇德校歌!?

話音落下的一刻,無數人愕然抬眸。

年好似早有預謀,將這一瞬間所有人的驚愕神都盡收眼底,邊揚起了一抹惡劣的輕狂笑意。

接著,貝斯聲傾瀉而出,鼓點如暴雨落下,年一句“誰愿抑心中怒憤沖”,徹底將臺下驚呆了的學生們喚醒。

“這是……臨場換曲了?”

“我艸!牛啊!這可是校慶演出啊!”

“敢在校長和老師們面前唱搖滾!太勇了吧!”

“誰都不要攔我!今天我崇德老大的地位就拱手讓人了!”

聲如星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

學生們手里的熒棒不再是擺設,齊齊跟著節奏揮舞,之前沉悶古板的氛圍一掃而空,山呼海嘯的喧鬧聲誓要將這里變演唱會現場。

鼓點越來越躁,尖聲一浪接一浪,眨眼便將第一排領導席的慌聲吞沒。

而溫窈的視線一錯不錯,隔著熒的人群,只呆呆地著燈聚焦的中央。

“……今天的他/呼風可改雨/不可一世太囂張……”

舞臺上的年是放肆的、耀眼的。

臺下千上百人為他高呼,而他在他的世界竭力吶喊,那不可抵擋的熱烈無畏涌在他熾熱的管里,隨著震耳聾的裂鼓點肆意瘋長,抵達快要沖破皮囊的臨界點。

他只管縱燃燒,即便明天就要毀滅。

他瘋癲得將靈魂也投烈焰,好像他不會再有明天。

撲通。

撲通撲通。

聽到自己的心跳失了節拍。

十五歲的溫窈站在山呼海嘯聲中,對十七歲的、尚未名的裴峋,一眼心

從這場漫長睡夢中醒來時,溫窈第一眼看到的是醫院的白天花板。

隔著病房的門,門外人的對話約約地傳了進來。

“……從目前的檢查結果看,你們家屬要做好心理準備,的記憶到了一些損傷,可能會失去近幾年的記憶,幾年要等患者醒來后才能確認……”

“那記憶要多久才能恢復?”

“從傷勢來看,應該是短期失憶,恢復時間還要看患者的況……”

棠月心神不寧地結束了與醫生的談話,推開門時,正對上溫窈困又戒備的視線。

“窈窈!你終于醒了!”

棠月驚喜地向走去,抓著上下問:

“怎麼樣?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溫窈不做聲,用一種陌生又戒備的眼神

這不對。

閉上眼前明明還在臥室的床上,躲在被窩里用手機跟人在吧里吵架。

——怎麼一醒來,就在醫院了呢?

棠月這才記起了醫生的話,話音一轉,試探著問:

“……窈窈,你……你還記得你今年多大嗎?”

溫窈奇怪地看了一會兒,答:

“我十六歲啊,姐姐,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里?”

棠月聽了的話差點想暈過去,強行穩住心神后,棠月慢慢給解釋了一下現狀。

隨著棠月的解釋,溫窈的表從困逐漸變得愕然,最后震驚得半天說不出話。

緩了好一會兒,才道:

“……你是說,你是我的同事,我出了車禍,現在失憶了?而且,我不是十六歲,我已經……二十三了?”

溫窈盡力消化著這些難以理解的話,覺得像是天方夜譚。

棠月看出了溫窈的茫然,掏出了自己的手機:

“你要是還不相信,我給你看看這些。”

的手機型號溫窈從沒見過。

棠月點開日歷,點開新聞,各種新事的沖擊紛至迭來,溫窈一時間腦子糟糟的。

“……姐姐,我能給我爸媽打個電話嗎?”

“你我棠棠就行。”說起父母,棠月有些為難,“你手機里的電話我們試著打過了,沒打通……”

溫窈這才找回來一點理智。

打不通也是正常的,父母的工作都很忙,時常飛去各地談生意,平時都是他們主聯系溫窈,頻率大概一周一次。

既然打不通,那還是等著他們聯系吧。

“沒關系。”溫窈想了想,“那我可以出院嗎?我有點想回家。”

棠月對于溫窈的冷靜有些訝異。

躺在病床上的孩看上去還有些虛弱,額頭剛拆的繃帶留著一點紅痕,更顯得瓷白,像商場名貴櫥窗里心雕刻的作品,邊邊角角都漂亮得不真切。

實在是有一副極其惹人憐的模樣。

但不管是二十三歲的溫窈,還是十六歲的溫窈,都莫名有種超出年齡的冷靜鎮定。

“當然可以!我開車送你回去!”

溫窈乖乖巧巧地說了句謝謝,孩聲音甜,聽得棠月心都化了。

開車載溫窈回去的路上,棠月還絮絮叨叨地說:

“……我跟你是大學同學,雖然不是一個專業,但畢業后我們一起跟了兩個組,你的事我自認為還是比較了解的,有什麼想知道的你都可以問我……”

副駕駛的溫窈趴在車窗,一邊好奇地打量窗外陌生的景,一邊問:

“大學?我考的什麼大學呀?”

“上京戲劇學院咯。”

棠月隨口道:

“你是導演系,我是表演系,只不過現在娛樂圈不好混,我們都沒找到專業對口的工作,你找了個編劇工作室做小編劇,我轉行做了造型師。”

編劇啊……

這個答案是溫窈沒想到的。

怎麼說,有點意外,但好像也并不排斥。

路口綠燈轉紅,溫窈還想問些什麼,卻忽然被窗外的商廈巨幕吸引了注意力。

cbd中心大廈的巨幅大屏廣告,通常是明星人氣與地位的象征。

巨幕上的國際奢牌全球代言人,更是明星也破頭想要摘獲的頭銜。

海報上,穿著一合襯筆的純黑西服的青年與時下流行的偶像面孔不同,他更像上世紀會有的那種年,廓如嶙峋山石,有不經雕琢但渾然天的鋒利線條。

這樣朗的廓,偏偏五又極其秀氣。

像是用黑白分明的細筆勾勒,漂亮得恰到好,冷峻得高不可攀。

溫窈一眼就認出——

是裴峋。

“裴峋啊。”

棠月也注意到的視線,瞥了眼商廈巨幕上的廣告。

溫窈猛地回頭:“你認識他?”

“認識,誰會不認識裴峋呢?”

紅燈轉綠,棠月踩了一腳油門,解釋道:

“現下最火的頂流巨星,而且是墻墻外一樣紅,去國外發歌的第一年就進了billboardhot100,第三年就開始開全巡回演唱會,版權費和演唱會賺得盆滿缽滿,比娛那些拍戲的流量還賺……”

想了想,棠月又補充。

“不過人紅是非也多,什麼七八糟的流言都有,他這種名又桀驁叛逆的人,吃喝嫖賭肯定不了,搞不好飛那什麼葉子也有,遲早雷,總之聽他的歌可以,最好還是不要真當他。”

溫窈:“我就知道。”

棠月疑地啊了一聲。

知道什麼?七年前,裴峋才剛剛出道吧,那時候就能看出來?

溫窈趴在車窗,眼睛亮晶晶的,笑得角都要咧到耳

“我就知道,他一定會紅的。”

“……”敢后半截說那麼多,溫窈一個字也沒聽進去。

不過棠月還是第一次知道溫窈居然是裴峋的

奇怪,以前甚至有親眼見到裴峋的機會,也從來沒見溫窈提過一句呢。

“等一下。”

窗外街景掠過,溫窈終于認出了這不是回家的路。

“我們不是去郊區佘山嗎?”

“當然不是,佘山在鷺洲市,我們現在在上京市,去的是你在市中心的麓湖別館啊。”

……上京市?

溫窈心里忽然浮現出一種不太妙的預

二十分鐘后,這種預應驗了。

溫窈還在對著用自己指紋打開的門鎖發呆,一抬頭,棠月已經路地沖向了臺,展開雙臂擁抱撲面而來的臨江景。

“窈窈,不得不說,雖然我已經是第三次來了,但我還是要嘆——你家實在太太太太漂亮了!簡直就是我的做夢素材!”

臨江之畔,整個上京市的金融中心盡收眼底。

繁華都市的霓虹夜比任何裝飾畫都要生鮮活,站在臺的每一口呼吸,都仿佛能聞到人民幣的香味兒。

棠月都不敢想象自己腳下踩著的這一小塊能值多錢,但總之一定是賣了都買不起的價格!

環顧了整棟屋子的溫窈也頗為滿意。

屋子目測大概有四五百個平方,雖然以前的家也大,不過別墅坐落在鷺洲市的半山郊區,想要去一趟市中心,開車得要一個多小時。

而這里顯然方便多了,更符合年輕人的審和需求。

只是溫窈有一點不解。

“……奇怪,我家的健房從來都只是擺設,本沒人用,怎麼新房子的健房看起來像是經常有人在用似的……”

溫父時常不著家,就算健,也該在公司和酒店的健房,不會在家里。

除了健房,家里竟然還有一間裝修豪華的錄音室。

錄音室通常造價不菲,奢侈起來比一幢別墅還貴,溫窈完全不明白家里怎麼會有這種東西。

更重要的是,在屋子轉了一圈,雖然房間有四五個,但居然沒有一個長得像的房間。

溫窈從客廳出個腦袋,困地看向棠月:

“棠棠姐,這里真是我家嗎?我怎麼看著不像啊?”

還在臺呼吸人民幣味道的棠月猛然醒悟,回頭對溫窈道:

“對了對了,差點忘了!最重要的事我還沒告訴你呢!過來過來!”

溫窈走進臺,第一眼就被臺的木樁吸引了注意力。

第一次見這玩意兒,學著電影里的姿勢打了兩下,反而被木樁打得胳膊生疼,吃痛地嘶了一聲。

爸整日酒桌上打轉的脆弱格,溫窈實在想不通他買這個來干什麼。

“什麼事?”

棠月卻拉著的手,嚴肅道:

“真的很重要,窈窈你聽了可千萬別害怕。”

“……為什麼要害怕?”

溫窈著胳膊,想了想:

“除非你告訴我,我爸健了一個壯漢,否則我應該不會太害怕的。”

“當然不是這個,我的意思是——”

話說到一半,溫窈的口袋忽然響了幾聲,掏出手機,屏幕跳出兩條信息。

[xun:今晚的飛機,明天回國]

[xun:在家等我]

溫窈盯著這個備注“xun”的名字看了幾秒。

首先,排除一個最不可能的答案——就是這個xun是裴峋的峋。

但溫窈絞盡腦,也想不到這個人還能是誰。

“我知道他是誰。”

湊到旁邊的棠月神神地說。

“誰啊?”同事?還是朋友?

“——你老公。”

溫窈著棠月那一本正經、毫不像在開玩笑的神,沉默了足足三十秒。

“…………誰?”

棠月一字一頓,仿佛生怕溫窈沒聽清似的,又仔細解釋了一遍:

“你的合法伴,和你寫在同一個戶口本上的男人,一個我們誰都沒見過的……你的丈夫。”

“…………”

這次溫窈沉默了足足一分鐘。

一分鐘后,才指著窗外隔江相的商廈巨幕,認真地告訴棠月:

“除非你現在告訴我這個人是裴峋,否則我絕不可能接。”

棠月:?

棠月:“你想得。”

溫窈的婚對象要是裴峋,就當場抱著姐妹的喊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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