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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頂流隱婚后我失憶了》 第36章 第 36 章

裴峋出道七年,唱過麥迪遜廣場花園,唱過北格林威治育館,也唱過寂靜無名的音樂餐廳,和被人當做猴子圍觀的街頭巷尾。

不管是什麼樣的場地,臺下是什麼樣的人,他從沒有覺得有什麼區別。

舞臺是他的舞臺,底下都是看客,看客來來往往,他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縱宣泄自己的

但這一次卻不同。

裴峋垂眸沉思片刻,修長手指撥音弦,唱的卻不是他以前唱過的任何一首曲子。

碎冬日的雪花/能融進你夢中嗎/拋售積攢的星砂/能將月亮私有嗎……”

臺下安靜坐著的溫窈也有些意外。

聽過這首歌,但不是從裴峋口中唱出來的。

這首歌名為《私有月亮》的曲子,是幾年前裴峋發布deo之后,由和他共同完的曲子。

簡單來說,就是裴峋作曲,但歌詞向所有征集,投票選出最高票版本之后,再由裴峋編曲完畢,翻唱版權開放給所有,當年還被業人稱之為最佳營銷案例。

投票選出的歌詞,是出自一位小有名氣的大“窈窕一川”之手,這位博主雖然被圈稱為大,但只默默無聞的產出各種為裴峋辟謠的視頻、長微博,或者是安利視頻,從不混什麼圈子。

但沒有人知道——

溫窈就是這位“窈窕一川”。

換言之,裴峋唱的這首歌的歌詞,就是溫窈親手寫的。

這首歌制作完之后,裴峋表示這首歌屬于不屬于他,因此從未在公開場合唱過,他的嗓音本來也是公認的搖滾嗓,這種慢悠悠的抒歌和他一貫風格并不相符。

然而溫窈此刻坐在臺下,聽裴峋唱到最后一句“我看到你眼中有/與我此生最夢想”時,卻在心中默默推翻了這種說法。

除非是鐵石心腸。

否則被裴峋注視著,聽他專注唱完這一首飽含意的曲子的人,絕不會無于衷。

骨節分明的五指撥弄琴弦,響起流暢利落的收尾音。

一曲結束。

坐在高腳凳上的男人靜靜看了一會兒,問:

“還想哭嗎?”

一首歌的時間,足夠想明白很多事。

那一天的那通電話沒有撥通,或許是一件讓耿耿于懷很多年的心結。

但人總要向前走,不能為了那幾十個沒有撥通的電話,而掐滅掉為了無數個可能撥通的電話。

打開這個心結吧。

然后,再試著向他走近一次。

“這場真的是只唱給我一個人聽的嗎?”

坐在臺下的孩認真地近乎嚴肅地確認著。

裴峋端詳著的神,總覺得好像又什麼地方不太一樣了。

“嗯。”

“我想聽什麼都可以?”

他眉梢微揚:“我以為,你會怕被別人發現催我趕快走,我的說辭都準備好了,怎麼不問?”

“……什麼說辭?”

裴峋漫不經心地解釋:

“讓人跟場館負責人打過招呼了,今晚可以延長一個小時供我們使用,調控室的人也都是自己人,簽過保協議不會說什麼……不過,話是這麼說,但風險依然有,我們只要待在一起,就會有被發現的可能。”

溫窈默默聽著,半響,不咸不淡地哦了一聲。

的態度令裴峋覺察到了什麼,饒有興致地問:

“不阻止我?”

溫窈低下頭:“讓我翻一下我的歌單,我想聽的歌可多了……”

裴峋又問:“不怕被狗仔拍到?”

“確實聽出來你嗓子累了,那我就挑幾首不那麼難唱的吧……”

“溫窈。”裴峋角勾起,長眸泛起點點漣漪,“我怎麼突然覺得,你不僅不怕,還期待的呢?”

“……”

小心思被察覺的溫窈一頓,下一秒賭氣似地抬頭對裴峋道:

“決定了,就把你會的歌都唱一遍吧!”

“…………”

結果到最后,只唱到第三首就被溫窈停了。

被溫窈從舞臺上推著往下走的時候,裴峋的嗓子已經啞得顯而易見,還有余力調侃

“不是要把會唱的都唱一遍嗎?這才幾首。”

“……下次!下次一定!我記著呢!”

“機會難得,就這次吧。”

“……別說話了,你自己聽聽你這個破鑼嗓子,說話都跑調了!”

裴峋當然沒說話跑調,但演唱會對力和嗓子消耗巨大,歌手的嗓子珍貴,不想他再辛苦。

但是溫窈沒想到就連回了家,裴峋還要問“票送人了為什麼不聯絡俞姐”“演唱會前后加起來五個小時你一個人坐外面想什麼呢”,一點沒有累了不想說話的意思。

溫窈忍無可忍,趁裴峋不注意扯了一塊膠帶一下在了他上。

掌寬的膠帶。

裴峋都被嚇了一跳。

“真的別說話了,算我求你,你該休息了。”

裴峋用一種奇異的眼神打量著溫窈,像是要從今天與往常不同的行中看出端倪。

但最后他只是低頭在手機上敲字:

[只就行了嗎?]

溫窈:“?什麼意思??”

裴峋慢悠悠打:[手腕不纏上?]

溫窈大驚失,一連后退好幾步,瞪著他:

“我為什麼要纏你手、手腕!?”

打完字,裴峋將手機遞到眼皮底下,似笑非笑地

[我記得,你不是有這方面的好?]

!!!

哪里有——

驀然回憶起了在《颶風行》的片場,認認真真地跟裴峋本人建議要給他加一個鐵制的止吠

并且類似節不只出現在《颶風行》的劇里,《十洲奇譚錄》中也有封口捆綁類似的囚py節。

失憶前的溫窈完全是憑本能直覺設計的劇,卻從沒想過這種節可以是正經劇,也可以……不那麼正經。

想到這里,溫窈抬手立刻撕掉了裴峋臉上的膠帶。

膠帶與皮粘連,即便得不也扯了面上皮

裴峋微微偏頭,略顯蒼白的臉浮現出一點紅痕,尤其是當他平靜淡漠的眸掃過來時,那種鋒利的破碎瘋狂刺激著溫窈的專業覺,恨不得抄起鏡頭就抵著這張臉拍個過癮。

……救命是不是真的有什麼特殊癖好啊。

“好看嗎?”

被裴峋這樣直白的問出來,溫窈眼睛都不知道往哪里放。

“不好看。”

溫窈邦邦答。

“是嗎?”男人俯靠近了些,一地注視著眼底,“那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從見到我開始,眼睛就沒從我上挪開過了?”

“…………”

“沒有。”溫窈死鴨子地昂著頭,“而且你沒看我又怎麼知道我在看你?”

裴峋懶懶地哦了一聲,坦然得毫無負擔:

“我是在看你,那又怎樣?”

為了來看演唱會而特意打扮過的孩有著與往常不同的漂亮。

那一頭烏綢長發在頭頂盤起,出的肩頸線條顯得整個人骨勻婷,纖秾合度,純黑的吊帶清涼俏麗,剪裁恰好掐出不盈一握的腰肢,似三月春風楊柳。

沒有人的目會吝嗇于欣賞這樣的窈窕景致。

溫窈沒料到他這樣坦白,臉頰染上紅,又不肯示弱地醞釀了一會兒,道:

“……哦,那就算扯平了吧。”

明明害得恨不得逃跑,卻不肯認輸強撐淡定。

裴峋指尖輕敲門框,仔細地捕捉面上的每一個表

“溫窈,你今天……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

溫窈故作淡定的從帽間里取出服,邊收拾邊道:

“你不知道的事可多了。”

“比如?”

“比如今天是盛驍送我去的育館。”

敲著門框的手指頓了頓。

“還有呢?”

“還有,我拒絕了他,他不要再在我的上花心思了,我不喜歡他。”

一貫冷冽的眉眼間漾出一抹笑意,他又問:

“還有呢?”

抱著服準備踏浴室的溫窈停下腳步,背對著裴峋道:

“我決定原諒你了。”

這話說得沒頭沒尾,即便是裴峋也沒有聽懂指的是什麼。

溫窈卻自顧自地說了下去。

“在今晚你為我唱第三首歌的時候,我決定把以前那些難過的事,統統都忘掉。”

“明天就當做一個新的開始吧。”

在浴室門闔上的那一刻,裴峋有些愕然著那道關上的門。

這話的意思足夠明顯,他幾乎能夠確定,溫窈已經恢復了記憶。

但更重要的問題是——

他似乎還不太明白。

自己到底做了什麼需要原諒的錯事。

這一晚裴峋因為過分在意溫窈的那句話而輾轉反側,但溫窈卻踏踏實實地睡了個好覺。

早上早早醒來的溫窈拉開窗簾,看著外面灑滿整個房間,繁華都市盡收眼底,神清氣爽地想——

所以。

追人是個什麼步驟來著?

溫窈追星追得很有經驗,但是追男朋友倒是第一次,尤其是這個要追的人還是和自己住在同一個屋檐下,是名義上的丈夫——簡直步驟全,從電視劇里學的那一套經驗毫無用武之地。

但溫窈想,從下廚手總是沒有錯的。

老話說得好,抓住男人的心就要抓住男人的胃!

“——早上好呀。”

裴峋昨天幾乎沒怎麼睡著,天亮之后在昏沉沉睡了一會兒,睜開眼就已經九點了。

但是,他沒想到自己只是比平時晚起兩個小時,溫窈就能變出一大桌子的滿漢全席一樣的……早餐。

數了數,目測有七八道菜。

圍著圍神抖擻的孩把最后一道小籠包端上桌,見他醒了笑盈盈地道:

“吃飯吧,你昨天不是說你上午還要去一趟公司嗎?”

裴峋看了一眼墻上的掛鐘,確定現在只是早上九點,而不是中午十二點。

“你……什麼時候會做飯的?”

溫窈正忙著擺盤,聞言頭也不抬答:

“早就會了啊,你又不是第一次吃我做的飯……”

話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不對。

“哦。”裴峋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恢復記憶了是吧?這次又想起來了多?”

“……差不多,全部?”

溫窈沒太在意這個問題,只想著有時間了再去醫院做個檢查,別留下什麼后癥。

“快點吃吧,我準備了好久呢,你看你喜歡吃哪一種?”

桌上琳瑯滿目,從豆漿油條小籠包,到蔬菜沙拉三明治一應俱全,裴峋都好奇是怎麼變出這麼多早餐的。

“先不說吃的,溫窈,你昨天說原諒我,是什……”

話剛說到一半,就被門外傳來的門鈴聲打斷,監控里映出了俞芳的臉,溫窈給開完門,又驚恐地回頭看向裴峋。

“該不會是已經東窗事發,俞芳姐上門來找我算賬了吧。”

“怕什麼。”裴峋咬了一口三明治,平靜得無所顧忌,“算賬也算不到你上去。”

果然,俞芳上樓后的第一句話就是——

“出事了。”

裴峋還沒開口,溫窈第一個跪認錯:

“對不起俞芳姐都是我的錯我應該攔住裴老師不該跟他走這麼近的……”

“你有什麼錯?”俞芳詫異地看了眼溫窈,“你們倆現在要是真走得近倒還好了。”

裴峋:“怎麼回事?”

“你自己看吧。”

俞芳拿過來的平板上,赫然是某娛樂區一條熱門帖子:

[關于某頂流的另一半,我好像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

是這個帖子的標題,溫窈看了就心頭一驚。

然而點進去一看,卻發現容和的想象完全不同。

[自從某頂流突然宣布婚訊之后,大家都在猜是什麼樣的天仙才能收服這位放不羈的頂流,但是我謀論一下啊,大家有沒有覺得這個婚訊來得就很蹊蹺,要說頂流是為了破除緋聞才公開的,以前他真真假假的緋聞那麼多,也沒見他當真過啊]

[所以,我大膽假設一下,有沒有一種可能,頂流是在用結婚的消息在掩蓋什麼呢?]

除了這段話以外,主樓還附帶了不拍視角的配圖。

原本看到主樓的容,溫窈還以為這人是要往什麼吃喝嫖賭的方向造謠,但是當看到配圖居然是裴峋和各種不同男人的拍照之中,溫窈嘆為觀止:

“……這些狗仔,連造謠也開始卷起來了?”

裴峋出道以來,被造謠過吸毒、斗毆、耍大牌、腳踩多條船等等等等。

但被造謠gay,這還是頭一次。

評論區里許多人紛紛附和:

[臥槽!你這麼說有點道理哈!這麼一想確實很合理!]

[這麼年輕的當紅藝人正常況下誰那麼蠢跑去結婚啊,想靠結婚掩蓋什麼確實有可能]

[而且這些圖,該說不說,值太高看起來真的很有強攻那味兒了]

[最關鍵的是裴峋在圈里是出了名的男多!這還不能說明什麼嗎朋友們!]

俞芳覺得很頭疼:

“這肯定是有人想在背后搞你,現在那個人是誰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們一直都是盡可能的對你和別的星的緋聞嚴防死守,但還從來沒考慮過要防著你和別的男明星傳緋聞……”

以前那些人給裴峋編和藝人之間緋聞,最多不過是拿一張同框合照來編。

但和男人傳緋聞就不同了。

比如剛剛熱播完的《十洲奇譚錄》,溫窈和裴峋都跟導演組打過招呼,不會拍他們在片場的任何互花絮,但是裴峋和柯磊的互拍得明明白白。

什麼手把手教挽劍花,面對面揮劍切磋,天氣太熱借個風扇吹吹,對臺詞柯磊瓢把自己逗笑等等都是證據。

甚至于拍《颶風行》和游止的一些公事公辦的對戲花絮,也被人翻出來嗑生嗑死。

也有一些人持反對意見:

[人家裴峋已經結婚了有老婆的好吧,嗑cp沒什麼但是你們這直接蓋章gay是不是有點不太尊重人啊?]

[說裴峋是gay也太離譜了,他一看就筆直筆直怎麼可能喜歡男的,他樂隊的鍵盤手平時跟他勾肩搭背他都巨嫌棄好嗎?]

如今裴峋和溫窈的cp熱度居高不下,因此替裴峋解釋的人當中有不都是兩人的cp

結果開麥還沒有半天時間,直接就被各家剛冒出頭的耽向cp沖了。

[你們能嗑bgcp我們為啥不能嗑?笑死了管天管地還管得著別家嗑什麼?]

[《十洲》劇居然還真磕得下配cp嗎?神都直接挖心挖肺了,純純把魔尊當工人而已,哪里有裴峋和柯磊的相相殺cp好嗑]

[不就是酸我們產糧比你們bg質量高數量多?哦我忘了,你們家cp也就那點正片素材,也剪不出什麼花了,不像我們幕后花絮互一大堆,一天時間剪出來的cp視頻就頂你們好幾個月的產量了吧?]

俞芳還在往下劃拉:

“……這些耽向cp原本只是數,但是從那一條帖子冒出來之后,就被人刻意的往首頁推,好幾個視頻質量還不錯,被人買了推薦,現在熱度還在往上爬……本來這些也沒什麼,但是和那條帖子放在一起,很難不加深人的刻板印象。”

再沒有人比裴峋的團隊更明白刻板印象的威力。

裴峋本就是一舉一隨時都會腥風雨的質,那帖子里拍得似是而非的合照,再加上各種cp視頻的刻意引導,一旦被扣上gay、假結婚、找同妻的帽子,裴峋剛剛在公眾心目中好轉的形象,恐怕又會再度崩塌。

就連阿飛看到熱搜之后,也立刻給裴峋打電話——

“哥,我錯了,我下次喝多了以后再也不拉你了,這些狗仔也太他媽缺德了,造謠你就算了,我可是有真老婆的人啊!!”

“……滾。”

裴峋對于說他是gay的造謠并沒有放在心上。

俞芳還要聯系公關公司,裴峋卻道:

“這種事著急沒用,越是著急撇清越是引人猜忌,不要試圖去控制公眾的言論。”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總不能什麼都不做,你也好好想想,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

說著,正好公關公司的電話打了進來。

等俞芳去臺接電話后,裴峋又隨口對溫窈道:

“其實這樣也好,你不是一直擔心我跟你被拍到影響我事業嗎?我覺得相較之下,我是gay和你是我太太,們還是很愿意見到后者的。”

溫窈的目還定在平板上。

不得不說,這些嗑耽cp的們確實戰斗力驚人,不僅罵架水平超高,而且產糧也巨快無比,溫窈翻著翻著,都覺得這些視頻、這些嗑糖的點真的好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于是在譴責之前,溫窈先抬眸小心翼翼地看了裴峋一眼:

“那個……我先問問啊,就是……你應該不是……”

應該兩個字咬得極重,裴峋額頭青筋跳了跳。

“溫窈,你覺得我是不是?”

溫窈謹慎回答:“應該……不是……吧……”

默然片刻,裴峋沒什麼表道:

“激將法?我證明給你看?溫窈,你這人,心機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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