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我會用一輩子來證明這一點。”
像是說給溫正輝和梁聽。
又像是說給旁的溫窈聽。
他會證明給看。
他和討厭的那些男人,都不一樣。
梁雖然醒了過來,但畢竟沉睡了六年,能醒過來已經是奇跡,想要下地行走,還需要一段恢復時間。
蘇醒的第一天,只撐到下午五點左右,就開始覺得神不濟,昏昏睡。
溫窈不肯從醫院離開,梁剛醒,還有些患得患失,害怕自己一離開,梁又會陷昏迷,因此執意要在旁邊支起的小床上睡幾天。
溫正輝和梁都拿沒辦法,裴峋倒是比這兩個人還縱容,直接跟醫院打了聲招呼,買了一張更舒適的床放在臥房讓溫窈睡,反正病房寬敞,多一張床并不影響什麼。
裴峋不方便留在病房陪著,就定了醫院最近的酒店住下,晚上等溫窈睡著了再走。
“……對了,節目組那邊,我們倆缺席,直播要怎麼辦啊?”
“你還心多。”
裴峋給掖了掖被角。
“綜藝都有備選方案的,今天的錄制是邢杰唐蕾他們的主場,至于明天,我已經和樂隊的朋友們商量好了,讓他們替我們帶著其他人去驗樂隊排練和錄音室錄歌,當然,違約金是會照付的。”
溫窈點點頭,知道自己不愿意離開梁而拋下工作有點自私,但聽到那邊沒有出什麼錄制事故,也能稍微安心一些。
“特殊況,大家會諒你的,睡吧。”
被子泛著冷冽淡香,是裴峋怕溫窈睡不慣,專門讓人從家里拿來的。
只是微不足道的小細節,溫窈的心卻得一塌糊涂,從被子里出一只手握住裴峋的手,用臉了他的手背,閉上眼。
“……你倒是,會撒的。”
裴峋的指腹輕輕挲的手背,眼神繾綣地凝著溫窈的睡容。
還沒睡著的溫窈眼尾彎彎,連聲音也是甜的:
“還行吧,業務不太練,以后多多練習。”
“現在也可以練習。”他湊近了些,聲音很低,邊的笑意有點壞,“聲老公來聽聽。”
“…………”
“十幾歲的時候,不是喊得明正大嗎?”
漆黑的房間里,他低啞的聲音和溫熱吐息織在耳畔,勾得人心。
“怎麼現在當著本人還害了?”
溫窈心跳加速,是被嚇的:
“你干什麼?我媽媽還在……”
“一聲我就放過你。”
四目相對。
漆黑夜中,他眼中籠著克制的。
溫窈最終還是繳械投降,在他耳廓低低喊了一聲“老公”。
“嗯。”
他結,應了一聲,修長手指勾住一縷發,糾纏又放下。
“欠著我的,我先記著,以后慢慢還。”
?
都喊了,還有什麼欠的?
一頭霧水的溫窈目送裴峋離開。
門輕輕闔上。
俞芳已經在病房外等了許久,見裴峋出來才問:
“溫小姐和媽媽怎麼樣……”
“已經沒事了。”
俞芳松了口氣:“還好還好,剛聽到這消息的時候嚇我一跳,我還以為……算了,沒事就好,我來是想跟你說……”
“四年前演唱會那天,溫窈是不是跟我打電話來著。”
俞芳一怔,顯然意外于裴峋忽然提起這個。
眼神飄忽,無意識咽了口口水:
“好像……是有這回事吧……”
裴峋瞇起眼,忍著脾氣問:
“那天一整天,我的手機都是給你保管的,你為什麼不接?你知不知道那天溫窈媽媽也和今天一樣,差點去世,給我打了幾十個電話,你為什麼不接?”
他眸中薄戾令人膽寒,就連俞芳也被嚇了一跳,組織了一會兒語言才道:
“我不知道……對不起,是我的失誤,那天我是見溫小姐給你打了幾個電話,但我不知道有幾十個這麼多……那天你也知道發生了什麼,我和程老板都以為你……當時兵荒馬,沒來得及顧上……等我想起來的時候,已經過了兩三天了,我就……”
那天的確發生了許多事。
裴峋深吸一口氣,看向這位從他出道開始就帶著他的經紀人,語帶警告:
“不要再有下次。”
俞芳立刻答:“明白,我知道,我明天就去親自跟溫小姐道歉,我真的不知道一個電話背后還有這麼多事……”
“不必了。”裴峋抿著,似是想到了什麼,“那天的事已經過去了,關于那天的其他事,也不必讓知道。”
俞芳暗自打量裴峋的神。
他是真的,很喜歡溫小姐呢。
“……我知道了。”
頓了頓,俞芳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
“關于您和溫小姐中斷直播這件事,雖然節目組出了聲明,但是因為沒說原因,所以現在網上傳出了不流言,公關公司反正都已經請了,你覺得要不要順便理一下?”
裴峋沒怎麼放在心上,隨口問:
“什麼流言?”
俞芳詭異地遲疑了一下,像是也覺得這種流言離譜,但還是緩緩解釋:
“有人說……你們兩人之所以突然中斷直播,是因為您執意要玩過山車和跳樓機,所以……”
裴峋蹙眉:“所以什麼?”
“所以,溫小姐流產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