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招娣想笑:“你是我的誰?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你……”孫宛如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宋招娣依然還像以前那般令人厭惡,“你不講,我去問別人。”
宋招娣:“你盡管去。”話音落下,人已轉。
“你——”孫宛如指著宋招娣,不敢相信就這麼走了。
宋招娣腳步一頓,回頭說:“對了,好走,不送!”隨即沖兩個兒子道,“咱們回家。”
“宋老師,……”江小琴看一眼孫宛如,無聲地問宋招娣,如果問我,我該怎麼說?
宋招娣:“把你知道的都告訴。”說完再次走人,這次沒有再停下來。
二娃跟著宋招娣走一百多米,回頭看一眼,見孫宛如還在盧家院里,江小琴站在對面:“娘,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宋招娣道,“咱們又不能逮住揍一頓,也不能把扔海里去。”
振興:“島上知道沈叔叔家地址的人可不,哪怕江姨不告訴,孫宛如也能打聽到。”
宋招娣嘆了一口氣,停下來,轉過,著盧家方向:“今日果,是沈宣城當年種的因,咱們強加干預也沒用。到頭來只會落個仗勢欺人。沒準沈宣城還會怪我多管閑事。”
“那就由著去找沈叔叔?”二娃問。
宋招娣:“我到家就打電話告訴肖秀容。”
“這樣一來,沈影要是同媽,跟孫宛如攪和在一塊,您就算拿離婚威脅爸,爸也不同意沈影進咱們家門。”二娃提醒。
宋招娣笑道:“你想多了。我之前說拋開孫宛如,沈影不錯。”邊走邊說,“如果跟媽在一塊,你爸同意,我也不同意。”
“假如,我打比方啊,娘,假如三娃早兩年聽你的話,現在已經和沈影在一塊,或者已經結婚了,孫宛如來找沈影。你該怎麼辦?”二娃問。
宋招娣認真想想:“不知道。”
“不知道?!”二娃驚訝,“您這個回答有點不負責任啊,娘。”
宋招娣:“我不知道孫宛如是來找沈宣城復合還是來找沈宣城幫忙,所以,我確實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停頓一下,“如果來找沈宣城復合,不用我出面,肖秀容就能收拾好。找沈宣城幫忙,沈影要幫,肖秀容不同意,也是娘倆的事,跟我沒什麼關系。”
“合著您早想好把孫宛如推給肖姨?”二娃服了,
宋招娣反問:“不然呢?孫宛如是沈宣城的前妻,又不是你爸的前妻。即便沈影和三娃已經了,來咱家找沈影,我也是打電話給沈宣城,他過來把孫宛如弄走。”
“您現在不是一般的懶。”二娃不知道該說什麼,“我以前還以為你只是懶得改作業改試卷。沒想到啊,沒想到,以前大殺四方像個老虎似的,現在比貓還懶。”
宋招娣抬手朝他背上一掌。
燦燦樂了:“哈哈,二叔挨揍啦。”
“你也挨揍了。”二娃朝他屁上拍一掌。
燦燦捂住屁,瞪一眼二娃,就沖振興手:“爸爸,抱。”
振興抱著燦燦,又往后看一眼:“孫宛如往北去了。”
宋招娣回頭看去:“別管。那種人不值得同。”到家就給肖秀容打電話。
肖秀容以前聽宋招娣提過,孫宛如的日子可能不大好過,早就做好孫宛如來找沈宣城的準備。宋招娣的電話過來,肖秀容反而有一種“終于來了,塵埃落定”的覺。
宋招娣掛上電話,鐘建國回來了。二娃沒等他問,宋招娣給誰打電話,就把孫宛如找來的事告訴鐘建國。
鐘建國一點也不意外:“我以前說什麼來著?孫宛如那種不了苦的人,早晚會來找沈宣城。這下你該死心了吧?”看著宋招娣問。
“我一直沒用心好吧。”宋招娣道,“我但凡稍微用點心,當初就不可能幫振剛一起忽悠肖秀容,而是順勢讓振剛和沈影見一面。”
振興想想:“這倒也是。那老師你干麼攛掇三娃試試?”
“試試又不是非得結婚,不合適再分開唄。”宋招娣道,“我以前有說過三娃或者振剛娶沈影嗎?”
振興仔細想一想:“我印象里好像沒有。不過,不以結婚為目的,會不會不太好?”
“我的天,現在都什麼年代了啊。如今往幾年分手的人比比皆是。”二娃搖頭嘆氣,“振興,放暑假的時候,你也得出去走走。”
鐘建國看向二娃,別有深意地問:“你往過幾個?”
“我,我沒有。”二娃連忙說,“爸,咱正說孫宛如,扯我干什麼啊。不想說就算了,我去廚房看看饅頭好了沒。”說完就往廚房去。
鐘建國著他的背影:“宋老師,你怎麼看?”
“他即便過三五個,他不承認,咱們沒證據,你能拿他怎麼辦?”宋招娣反問,“再說二娃也沒說錯,如今確實不是三十年前。婚前多幾個,婚后鬧矛盾。”
鐘建國嗤一聲:“歪理。”
“你說歪理那就是歪理。”宋招娣保姆把炎炎給,就問燦燦,“跟出去逛一圈?”
燦燦從振興上下來:“好啊。”
“你們去哪兒?”鐘建國忙問。
宋招娣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不用你管。”左手抱著炎炎,右手牽著燦燦往外走。
鐘建國站起來,猶豫片刻,跟上去。見宋招娣左胳膊換右胳膊,猜到抱累了:“我來抱會兒吧。”不待宋招娣開口,就把剛睡醒,神不大好的炎炎奪過來。
宋招娣看他一下,繼續往前走。
鐘建國看著陸續:“去菜市場?”
“,買好吃的嗎?”燦燦好奇地問。
宋招娣:“聽說有賣糍粑的,我去買幾塊。”
“糍粑?”鐘建國道,“你以前買過吧?吃起來跟年糕差不多?”
宋招娣:“買過,煎了比年糕。燦燦長這麼大還沒吃過,明天早上煎當早餐。”
“,我今天想跟二叔睡。”振興他們早上自己做著吃,燦燦如果跟振興回去,早上起來就得往鐘建國這邊跑,“我想二叔了。”
燦燦口中的二叔是二娃,那個二叔是指振剛,那一個那一個二叔是指更生,更生聽著別扭,就他連名字一起喊。
宋招娣知道他說的是二娃,想到他前一刻還不讓二娃抱,頓時忍俊不:“你二叔聽見你這麼說,一定非常高興。”
“我知道,二叔高興。”燦燦咧笑問,“,你告訴我爸爸,我晚上跟二叔睡啊。”
宋招娣笑著嘆一口氣:“好的。”
到菜市場,宋招娣買六斤糍粑。晚上振興和振剛回去的時候,宋招娣他們帶一點回去。
二娃等振興裝好糍粑,才問燦燦:“是跟我睡,還是回去跟你爸媽睡?”
“跟二叔睡。”三娃小時候,宋招娣找木匠給他做的床,燦燦現在還能睡。跟爸媽回去,燦燦也是自己睡。雖然被窩里有熱水袋,燦燦也不怎麼喜歡他的小床。主要是進去了,很難翻出來。跟著二娃睡,燦燦想去哪兒去哪兒,只要二娃不鎖門。
二娃笑道:“振興,要不你再生一個,燦燦過繼給我吧。”
“趕上樓睡覺去。”振興道,“指不定夢里能實現。”
二娃撇撇,抱起燦燦就往樓上去。
“你們不洗臉不洗腳了?”宋招娣忙問。
二娃:“我們先看會兒電視。朝廷臺三臺放《新白娘子傳奇》,離播出還有十分鐘。”
“還沒放完?”鐘建國問。
二娃想一下:“二月一號開始播的,今天才六號,好像是五十集,早呢。”
“叔叔,我們看‘啦啊啦啊啦啦’嗎?”燦燦問。
二娃笑道:“那不是啦啦啦啊啊啊,是‘ChinaChinaChina’。”
“什麼意思?”薛琪最近也在看《新白娘子傳奇》,“不是古裝片嗎?怎麼會有China?”
宋招娣也好奇:“你和燦燦說的是一個嗎?”
“片頭曲“雨心碎,風流淚噫。夢纏綿,悠遠噫”后面那段。”二娃道,“不信你們回去仔細聽聽。”
鐘建國好奇:“你怎麼知道?”
“咳,說起這個,就得說我去年年底跟幾個朋友去卡拉OK,那家店里有《千年等一回》那首歌。”二娃道,“去年《新白娘子傳奇》在對面很火,老板去對面和港城買磁帶,見那首歌特別好聽,就買了幾盤磁帶。廉慧唱這首歌,怎麼唱都覺得不對味,就找懂音樂的打聽,找了好幾個人才打聽到。”
鐘建國有點不高興:“你們也是有錢閑得沒事干了。對面弄出個自稱是日本人的領導,整天想著怎麼把對面分出去。當地民眾不滿,只能這麼晦表達,被你們猜出來,會給他們招來殺之禍。想過這一點沒?”
“不會這麼嚴重吧?”柳靜靜弱弱道。
鐘建國:“就有這麼嚴重。給廉慧打電話,告訴他們別到說。”
“哦,好。”二娃連忙放下燦燦去打電話。
宋招娣問:“對面這麼折騰,會不會又找國人買武,/擾咱們?”
“我們一直防著他。”鐘建國道,“不過,對面腦子不清不是一天兩天的了。哪天腦袋一,倒是真有可能又來找咱們麻煩。我明兒找司令聊聊。”見振興他們還沒走,“二娃說的這件事都給我爛在肚子里!”
振興連忙說:“我們知道。”
“回去休息吧。”鐘建國擺擺手,就勤務員去打熱水,給燦燦洗洗臉洗洗腳,就帶他上樓看電視。
宋招娣本以為,最多三天,孫宛如就會找到沈宣城。然而,《新白娘子傳奇》放一半了,孫宛如才找到沈宣城。
肖秀容接到宋招娣的電話,就跟左右鄰居說,趕明兒有人來找沈宣城,就去找。歷二月十五號,下午,肖秀容接到鄰居的電話,就同事開車送去沈宣城那兒,跟沈宣城一塊回去。
宋招娣接到肖秀容的電話,已是十五號晚上。當時鐘家剛吃飯,電話是勤務員接的,說是找宋老師。鐘建國立刻問:“是不是肖秀容?”
勤務員把話筒遞給宋招娣:“電話那頭的人沒說是誰。”話音剛落,就聽到宋招娣問,“是不是秀容?”
鐘建國扭頭看去,見宋招娣坐下打算長談,就指著菜:“你們先吃。”說著,去廚房拿一個碟子和一個碗,盛一碗湯,又挑半碟菜,勤務員放爐子上熱著,等宋招娣打好電話再吃。
柳靜靜忍不住一下振興,示意他看看鐘建國多麼心。
振興裝作沒看懂,故意問:“什麼事?”
“沒事!”柳靜靜瞪一眼他。
神經的薛琪好奇:“嫂子,你們怎麼了?”
“振興踩著我的腳了。”柳靜靜信口胡謅。
燦燦:“媽媽,你也踩爸爸啊。”
“真是我的好兒子。”柳靜靜笑著給他夾一點。
燦燦一口吃掉,就把碗給柳靜靜。
柳靜靜忍不住眨一下眼:“還要?”
燦燦歪頭看著,不行嗎?
“再吃一點不能吃了啊。”柳靜靜怕打擾宋招娣講電話,小聲說,“晚上吃太多,不消化。”
燦燦可不管什麼不消化,他就知道今天的好吃,想多吃一點。柳靜靜不準他吃,他就把碗遞給薛琪和振剛。
柳靜靜想阻攔,鐘建國開口說:“這麼大的孩子,你給他講道理,他也聽不明白。吃撐了,肚子不舒服,下次就學乖了。”
燦燦聽鐘建國這麼一說,拉完碗里的,喝半碗湯,就慢慢下椅子,跑去宋招娣邊呆著。
鐘建國有些意外,小聲說:“振興,咱家燦燦不是一般聰明。”
“經常跟更生和二娃在一塊,笨孩子也被他倆教聰明了。”振興道,“二娃說五月份看過大娃和三娃,就帶他出去。到國外轉一圈,回來只會更機靈。”說著,不嘆了一口氣,“再大點,就不好管了。”
鐘建國:“不聽話就更生幫你收拾,他的主意多。”
“您別說了,正往這邊看呢。”振興笑著說。
鐘建國抬頭看一眼,見燦燦睜大眼往這邊瞅:“是不是還沒吃飽,想再吃點?”
小孩搖搖頭,起來鉆到宋招娣懷里。
宋招娣把他抱到上,繼續和肖秀容講電話,又過來十來分鐘。鐘建國他們都吃飽了,宋招娣才把電話掛上。
鐘建國:“講這麼久,事有些棘手?”
宋招娣未語先笑:“你猜孫宛如找沈宣城什麼事?”
“的腦袋不正常,我哪能猜得出來。”鐘建國非常非常討厭孫宛如,提著的名字就不舒服的那種厭惡。
宋招娣:“大革命結束后,環境一年比一年寬松,孫宛如嫁的那個男人就要辭職經商。孫宛如跟沈宣城說,攔著男人,不準男人辭職,男人就打。
“早幾年丈夫不再問,直接把工作辭了,這幾年開始當倒爺。估計是賺不錢,又在外面找個不算年輕,會來事的人,最近要跟孫宛如離婚。”
“那離婚了沒?”宋招娣搖頭,鐘建國又問,“沒離婚就來找沈宣城?”
宋招娣笑道:“肖秀容也問沈宣城,是不是向孫宛如承諾過什麼,不然,就算來找沈宣城,也不可能像沈宣城欠一樣。
“沈宣城說,當年他送孫宛如走的時候,跟客氣一句,以后有困難就來找。他說,他說那話的時候以為孫宛如這輩子都不會再找他。”
“就沈宣城那沒出息的樣,不可能不幫吧?”鐘建國問,“他打算怎麼幫?”
宋招娣:“孫宛如要跟他丈夫離婚,但丈夫不愿意給錢,聽肖秀容的意思孫宛如凈出戶。”
“等一下,老師,那個孫宛如沒孩子?”柳靜靜問。
宋招娣搖頭:“肖秀容沒說,估計沒有。跟沈宣城離婚的時候就三十多了,過一年多才嫁現任丈夫,即便懷孕,年齡那麼大也容易流掉。”
“肯定沒有。”鐘建國道,“有孩子的話,丈夫不可能做這麼絕。”
宋招娣:“我也覺得沒有。孫宛如不愿意走,擱招待所住著呢。還說沈宣城什麼時候答應,和一塊去找現任丈夫要錢,什麼時候再走。”
“這是賴上沈叔叔了啊。不知道肖姨是肖老的親侄?”振興好奇。
宋招娣:“那種人只在乎自己,即便肖秀容拿娘家人威脅,估計連眼皮都不帶眨一下的。除非把弄死。”
“真夠惡心人的。”振剛皺眉,“幸虧和沈叔離婚了。不然,沈影就算心態好,整天跟這種媽生活在一塊,也會變神經病。”
宋招娣:“沈影不知道。不在北海艦隊,妹妹也在外面工作,沈宣城不說,孫宛如找不到倆。肖秀容說了,不打算告訴沈影和沈婷。”
“以后沈影知道了,不會怨肖姨嗎?”振興問。
宋招娣:“孫宛如那種人用人前,不用人后。沈宣城出面幫弄到錢,可能第二天就忘了沈宣城是誰。再來找沈宣城,肖秀容真會找人揍一頓。”
“那還不如這次揍一頓,然后把扔到大馬路牙子上呢。”振剛道。
宋招娣笑道:“做人不能這麼做。肖秀容像你這樣跟沈宣城說,沈宣城暫時同意了,以后想起來也會覺得他和肖秀容太過分。
“日久天長,這件事就有可能變他心里的一刺。”說著,看向鐘建國,“如果沈宣城是你叔,我這麼做,絕對沒問題。”
“你的意思我絕了?”鐘建國故意問。
宋招娣:“不,你比他狠。”
鐘建國呼吸一窒,隨即說:“振興,去把鍋里的菜和湯倒窩里喂。”
“燦燦困了,我得哄他睡覺。”振興連忙抱起神奕奕的燦燦。
振剛抱著炎炎:“薛琪,你和嫂子把桌子收拾收拾,我先帶炎炎回去,給他洗臉洗腳。”也不管他兒子愿不愿意,抱著就走。
燦燦懵了,到門口才反應過來:“爸爸,我不困。”
“一會兒就困了。”振興不顧他掙扎,繼續往外走。
宋招娣樂了:“靜靜,把飯端出來。”
柳靜靜端著菜和湯出來,下意識看一眼鐘建國,見他沒吭聲,放下碟子和碗就躲廚房里。
薛琪心大,小聲問柳靜靜:“怎麼了?”
“老師和叔吵吵的時候,咱們能離多遠就離多遠。”柳靜靜道,“收拾收拾,刷好就走。”
薛琪:“那老師用的呢?”
“叔會刷干凈。”柳靜靜說著,把剩下的粥盛出來,就開始刷鍋。
鐘建國調轉一下椅子,面對著宋招娣,目不轉睛地盯著。
宋招娣任由他看,非常淡定的吃完。柳靜靜還沒收拾好,宋招娣就飽了,把碗筷給,隨后出去洗臉刷牙。
鐘建國跟上去,也學宋招娣,點牙膏開始刷牙。
宋招娣打水洗腳。鐘建國先掉鞋把腳放盆里。勤務員見他倆這樣,本想舀點熱水,擱他們旁邊洗,立刻端自己房里,直到他倆上樓,勤務員才出來檢查門窗有沒有關好。
“又想吵架?”宋招娣到臥室里才問。
鐘建國:“想吵架的人是你。我對誰狠過,你當著幾個孩子的面那麼說我?”
“我不知道你對誰狠過。”宋招娣一邊外套一邊說,“但有句話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我知道我以前狠的,咱倆能過這麼久,側面印證你也不是什麼善類。我說錯了?”
鐘建國噎了一下:“一堆歪理。難怪靜靜嫁給振興那麼多年,還有點怕你。”
“說得好像靜靜不怕你似的。”宋招娣瞥他一眼,“肖秀容這次把孫宛如打發走,以后肯定不會再幫了——”
鐘建國打斷的話:“宋老師,我覺得你也該出去走走,多認識幾個人,你就會發現,像沈影那樣的姑娘有很多,們還沒有孫宛如那樣的娘。”
“這個主意不錯。”宋招娣抬頭看他一眼,微笑道,“明兒我就給二娃打電話,他放暑假再去國外,我和他一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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