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567瓷
離開柴燒窯, 也到了飯點,最近易鐵生在這邊了,周邊的小飯店他都懂,便說帶著他們去吃窯工。
他帶著兩個人七拐八彎的, 到了一弄堂。那是一老街道了, 有修理自行車的, 有照相館, 小賣鋪,還有牽著手準備看電影約會的,拎著水桶的大媽一盆水潑出來,路邊賣磁帶的小店傳出激昂揚的《冬天里的一把火》。
易鐵生所說的飯店帶著濃郁的景德鎮特, 門外擺著一摞一摞的舊瓷罐,屋子里墻壁上殘留著用紅油漆寫就的大字口號,整個飯店還著熱火朝天大干一場的昔日集勞作的氣息。
菜確實不錯,主打窯工菜, 石磨豆腐也不錯, 據說都是原原味的土菜,用傳統方法做的。
初挽嘗了嘗, 豆腐香細,窯工香氣撲鼻,吃起來倒是喜歡的很,胃口大開。
易鐵生道:“這邊也有用傳統方子釀的窯工酒,人家這里的窯工, 干了一天活下工后, 流行大口喝酒大碗吃。”
初挽聽著, 興致來了:“那我們嘗嘗吧。”
這話剛說完, 就看到陸守儼微挑眉, 看了一眼。
初挽:“嗯?”
就嘗嘗而已。
陸守儼嘆道:“你能有點自覺嗎?你現在懷孕,大夫不是給了一張紙,上面寫著注意事項嗎?”
初挽這才想起來:“……那就不喝了唄。”
易鐵生從旁看到,忙道:“那挽挽不要喝了,我們兩個喝。”
陸守儼還沒說話,初挽已經道:“那怎麼可以,這太不公平了,你們兩個也不能喝!”
易鐵生濃眉挑了挑,笑了:“你自己不喝也不讓我們喝?有你這樣的嗎?”
陸守儼便道:“那我們不喝了。”
易鐵生笑嘆一聲沒說話,他一直在這里,又不饞這一口,是想著他們沒喝過才提議的,現在好了都別喝了。
當下幾個人邊吃邊說話,易鐵生便說起柴燒窯的況,現在柴燒窯的工人以及都配置齊全了,隨時可以開干。
他自己寫了清單表格,給初挽,初挽大致看了看,又和易鐵生細談了柴燒窯的開支問題。
這方面和刀鶴兮細談過,在最初的一年,刀鶴兮會支付柴燒窯的維護費用,但是一年之后,當生意走上正軌,這方面費用由初挽來出。
這樣柴燒窯由初挽和易鐵生全權維護,而刀鶴兮只負責海外市場,到時候利潤方面兩個人按照合同約定走。
初挽大致看了看最近兩個月的費用,其實也還好,人工費用并不高,主要是燒窯的費用,不過他們走品的話,依現在釉里紅的質量來說,那些本不足為道。
眼看生意走上正軌,初挽也大致和易鐵生談了利潤分配問題,這次柴燒窯建廠幾乎都是易鐵生出力,自然不會虧待了他。
其實柴燒窯走上正軌后,后續高嶺土挖掘購置以及樣品燒造等各種工作,還是得由易鐵生來做,不過并不需要一直在這里盯著,他其它時候會幫襯下自己家的生意。
現在易家的古玩店鋪也慢慢地經營著,生意越來越好了,不過北京這邊政策到底不開放,時不時有工商部門和文局來查抄,易岱云恰好有個天津朋友,說是那邊政策不錯,便過去天津開了一家古玩店。
易鐵生介紹道:“原來是舊貨市場,不過現在正規化了,攤位費,就能正經在那里做生意,我爸過去那邊,做得還不錯。”
陸守儼聽著,頷首道;“這個消息我也聽說了,沈道舊貨市場是吧?那是工商、稅務、文化和公安四個機關調干部立的聯合辦公室,把那塊管理起來了。”
易鐵生顯然有些意外,看向陸守儼:“對,最開始據說還鬧騰了一陣,后來好了。”
初挽好奇,看陸守儼:“怎麼回事?”
自從在文保護會議上發了那一番話,可以說關于文方面的討論一直沒斷過,現在分了兩派,開放市場派和取締派,雙方公說公有理,婆說破有理,爭執不下。
陸守儼便道:“我也是聽說而已,他們部爭吵了半天,最后是主管經濟文化的副市長做了調研,給拍板了,說什麼是古玩什麼是文,文化局干部也說不清,就給那邊市場改了一個名字,不文市場,古玩市場了。”
易鐵生:“陸同志對這一塊研究很深了。”
初挽笑道:“他每天辦公室里可不得多看文件!”
話這麼說,其實心里也意外,畢竟工作很忙,這一段又在國外出差,難得竟然還留了一只眼睛關注著古玩行業的發展。
其實他為什麼關注,顯然是因為自己,這麼一想,在那意外之余又覺得甜。
陸守儼道:“鐵生,你總陸同志,太見外了,直接我名字吧。”
易鐵生神略頓了頓,道:“好。”
他比初挽大一歲,以前見過陸守儼,他還小的時候,陸守儼已經參軍了,很高健的樣子,在他的覺里,陸守儼也是長輩,他也要客氣地一聲陸七叔。
沒想到現在初挽升了輩分,他也跟著升了。
幾個人這麼吃著飯,又說起那批567瓷的況。
解放后,新中國大力培養陶瓷家和能工巧匠,引用了西方科學技,突破了清朝時候胎釉彩料配方的技瓶頸,這一批瓷都有很高的藝價值,可謂是舉國之力,與國共榮,可以說代表了當時中國最高的燒造水平,為時代絕響的紅瓷。
而現在,正是這批紅瓷撿的最佳時期。
易鐵生便大致介紹了下:“這家窯廠以前是老師傅坐鎮,他們是建國瓷廠底下的柴燒窯,都是出口外貿的,那些外貿單子都有多出來的,本來應該是自己留著銷或者慢慢賣,不過總有些沒賣出去的,時候長了,積在那里,也沒人管,現在要企業改制了,就把以前的底倉給清理了,打算往外出,這里面有些是有些年代的,不愿意賤賣,因為提起這事,我爸前幾天過來,挑了十幾件,都還不錯,一件才三塊錢。就這,還是喊高了,其實他們不容易賣出去。”
初挽聽著,明白這里面的緣由。
567瓷是建國后三十年紅窯瓷的統稱,但是這里面自然也魚龍混雜,良莠不齊,有些是日用品的,自然比較糙,有些是給外貿做的,甚至是限量的,那價格自然非同一般。
事實上,后來那些567品瓷,很多都是國外回流的,最彩絕倫的,國外本見不著。
如果這家的底貨有品,在國自然不好賣,一般老百姓不需要那樣的好貨,而瓷收藏好者連民國清朝的都嫌棄“年分淺”更別說這567瓷。
當下初挽又詳細問了問,約好了今天先休息,明天一早易鐵生帶著他去看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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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住在國營旅館里,初挽早早就歇下了,反正什麼事基本不用心,陸守儼能把什麼都給安置妥當。
泡了腳,舒服地躺在那里,陸守儼倒了洗腳水,又收拾了收拾,也躺下了。
笑看他:“原來你一直替我關注著呢!”
陸守儼便將攬過來:“當然,你的事,我能不關心著嗎?”
初挽聽著,自然渾暖融融的,他就是對好,對的事上心!
陸守儼看這樣:“早點睡吧,明天不是還得去看瓷。”
初挽其實有些不太甘心,雖然現在懷著孕,但是蠢蠢。
陸守儼顯然發現了,穩穩地握住作的手:“別鬧,睡覺。”
初挽見此,只好罷了。
自從懷孕后,他還真是修養,修了一個波瀾不驚。
現在懷孕,確實容易累,靠在他懷里,倒是沒多久就睡著了。
第二天,吃過早飯后,由陸守儼陪著,過去那家倉庫看瓷。
這家庫房就在景德鎮珠山區,減挨著蓮花塘,進了廠子就能看到片磚木結構的坯房,幾十米高的青磚煙囪冒著煙,一旁青石板巷道上淋淋的,殘留著陳年的泥坯和瓷渣碎片。
易鐵生和門衛說了說,很快就有一個方臉漢子過來了,戴著草帽,脖子上掛著發黃的白手巾,看到他們,便讓他們跟著過來。
這人帶著他們七拐八彎地往前走,路并不好走,陸守儼手,不著痕跡地到初挽后面,略護著。
那方臉漢子便隨口介紹著,說這里其實是以前清代窯廠,民國年間給廢棄了,一些窯口了私人窯,解放后被收編,才歸到國有窯廠。
他顯然以為陸守儼才是買家,對陸守儼道:“你們買這個,肯定不虧,我們這些瓷都是按照以前瓷規格燒的,那標準高著呢!那時候干得起勁,燒得也好,要響應號召,燒出好東西換外匯哪!現在不行了,現在他們燒得那些太次了!”
他這麼說著,終于帶他們走到了一庫房,這庫房眼看著都要廢棄了的樣子,雜草叢生不說,旁邊低矮的石棉瓦擋板都已經破了,看起來有附近農戶養的竟然來回,上面沾滿了屎和泥,著一子奇怪的味道。
那方臉漢子帶著他們往里走,里面散發著乎乎的霉味,而就在那片霉味中,陳列著一些幾乎要糟腐了的木箱子。
他將一片破氈布揭開:“就是這個了,你們隨便看吧,這些都是。”
說著,他點燃了一煙,著要。
陸守儼見此,待要說什麼,初挽握了握他的胳膊,制止了他。
“沒事,這邊通風好。”
陸守儼見此,也就罷了。
當下易鐵生把那些箱子打開,拿出來一些,陸守儼從旁幫忙,初挽便挨個看看。
這些瓷里應該是積攢多年的庫存,五花八門,各種樣式,各個年代都有,大部分是不值當收藏的,不過也有一些好的,就得慢慢挑了。
陸守儼見此,便和對方說起來,要細細挑,估計要花時間。
對方倒是大氣,一揮手:“行,你們慢慢看著吧,我先吃口飯去。”
易鐵生:“你還是別走,看著點比較好。”
方臉漢子嗤笑:“放心好了,這東西扔這里多年了,要有人早了!我就在隔壁食堂,有事你們喊我。”
易鐵生這才點頭。
一時那方臉漢子走了,兩個男人負責往外拿,初挽負責看。
易鐵生:“上次我爸來,要的最貴的是四塊,其實我估著買多了,還還價,一件不超過三塊錢吧。如果外面賣,也就幾錢。”
這種價格自然讓人心,遇到好的肯定要收著。
初挽很快發現幾件不錯的,一件青花玲瓏礬紅描金茶杯,瓷胎細膩,青花深沉,釉面和,看上去又潤,關鍵是看那胎,分明是手工胎。
現在這年月,國窯廠已經見手工胎了。
看了看底款,底款是淡石綠,搭配紅龍珠閣,上面一行黑英文字‘ CHINA’,下面則是“中國景德鎮”字樣。
這顯然是出口國外多出來的。
這件可真好,藝和工藝水平都極高了。
初挽想起看到的禮品超市和跳蚤市場,這麼好的手工胎瓷,出去后也就是占領國外的低端禮品市場了。
將這款瓷給陸守儼,讓他放一邊。
這個瓷再過十年,估計也得上萬了,現在三塊,怎麼也得留著。
這麼找著,易鐵生也在看,他看到覺得好的拿給初挽看。
陸守儼聽初挽的,也專挑底部帶著英文底款的給初挽看。
兩個男人快速先挨個篩,初挽把關,這麼著速度果然很快,沒多久就挑了大概二十幾件,都是初挽覺得有價值可以囤著的。
之后陸守儼又找到一件慶祝中國第一顆原子彈的限量款,以及一件六十年代仿乾隆彩仕嬰戲圖瓶,這兩件尤其讓初挽喜歡,前者是絕無僅有,以后不可得,有很大的歷史文化價值,后者藝水準非常高,初挽記得后面那一件在香港拍到了六十多萬港幣。
初挽找的心花怒放,之后又找到一件,更讓絕。
那竟然是知名藝大師五十年代在景德鎮陶瓷學校實習學校試創作的,是一件彩草原牧羊紋盤,這位藝大師后來名氣非常大,他早年的陶瓷作品自然很有收藏價值。
三個人找了半晌,最后大概找了一百多件瓷,囊括了各珍品,其中也不乏讓初挽慨不已的珍品。
有一件彩雪景薄胎碗更是讓初挽驚艷,記得這件,九十年代中期海外就已經賣到了二百萬。
這件當時應該只燒造了十幾件,是輕工業部陶瓷研究所的底款,當時應該是已故陶瓷大師余文襄的作品,那可以說是。
這里面好東西太多了,不過也沒法一口氣都買了,初挽挑差不多了,易鐵生和對方講了價,按照大小來算,大的四塊錢,小的兩塊錢。
對方報了價后,好像有些不自在,又找補說:“外面賣當然便宜,可這不是讓你們挑嗎,你們挑的話那價格肯定得貴!”
初挽見此,二話沒說,直接讓陸守儼錢了。 這些滿打滿算幾百塊的東西,卻是景德鎮老國營瓷廠外貿瓷的登峰造極之作了,這也是大。
這些瓷打算帶回北京,和那些瓷放在一起。
現在瓷方面品種富,唐宋元明清,民國高仿以及567瓷,算是齊全了,就連碎瓷片都幾萬片了。
事都辦得差不多了,初挽也略松了口氣,心依舊的567瓷終于囤了一些,以后如果遇到合適的,可以再手,反正至有一部分底倉了。
易鐵生找了箱子,將初挽挑選的瓷打包起來,又問起刀鶴兮那邊的況。
初挽自從來到景德鎮后,還沒和刀鶴兮聯系,想著回頭他如果給柴燒窯這邊打電話,易鐵生和他說一聲。
陸守儼看初挽這邊完事了,他其實不著急馬上過去晉東市,倒是有時間,便想著陪在景德鎮休息兩天,也順便到看看。
這樣過幾天,他時間到了,就自己過去晉東市,到時候易鐵生陪著初挽回北京。
時間從容起來,初挽也來了興致,便在景德鎮附近轉轉,柳家灣、曹家坂并栗樹灘等,這附近知名的老窯村全都走走,看看,順便考察了這邊的高嶺土。
陸守儼開始的時候還擔心初挽的,畢竟懷著子,怕累,不過看神好的,也就放心了。
這天兩個人也沒什麼事,就在附近街道上隨便逛逛。
陸守儼看:“平時在家里,不這累那不舒服的,要多氣有多氣,我看你離了我,生龍活虎得很。”
就在他跟前裝可憐。
初挽有些不服氣:“你沒功夫管我,那當然得靠我自己了,你在,我干嘛還要辛苦……”
笑道:“再說了,你不是也心疼我辛苦嘛!”
陸守儼:“你倒是吃定我了。”
初挽:“你比我大,就該你照顧我。”
陸守儼眸間便泛起笑意:“好了,去吃飯吧,想吃什麼?”
初挽想了想:“瓦罐湯,我覺得湯好喝。”
陸守儼:“那我們找找,我記得那邊里弄有一家。”
初挽:“好!”
陸守儼便帶著初挽過去吃瓦罐湯,初挽想到沒幾天兩個人又要分開了,竟然有些不舍得。
陸守儼顯然也是不舍得,恨不得把捧在手心呢,甚至連瓦罐湯上面的錫紙都給揭開,把勺子遞到手里才好。
吃過飯后,初挽心滿意足,走在街道上,越發有些撒的樣子,說話聲調都了下來。
低聲說:“到了晉東,你得想我,得給我打電話!”
陸守儼:“好,給你打。”
初挽:“你還得每周都給我——”
話說到一半,就見陸守儼視線看向的后方。
意識到了什麼,看過去,便恰好看到了刀鶴兮。
刀鶴兮穿著一西裝,發亮的烏發輕盈搭在肩頭,神中還殘留著來不及收回的異樣。
初挽頓時尷尬了。
剛才顯然是在對著陸守儼撒賣乖的,周圍沒什麼人,也就無所顧忌,誰想到竟然被刀鶴兮看到了。
這就像是在老師同學跟前,是優秀的三道杠大隊長,勤快能干聰明懂事,但是回到家里,在家長面前,可能就耍賴撒了。
在刀鶴兮面前當然是聰明能干的,在陸守儼面前就是耍賴,但是現在,猝不及防的,就這麼讓刀鶴兮看到了在家里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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