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第128章真是個狠人哪
薛玉這麼喊一聲,跑的步子慢了點,后面又是一掃帚打了過來,又是尖一聲,聲音那一個凄慘……現在已然都快崩潰了。
薛常東終于反應了過來,他這會兒也終于看清,這大娘應該是林舒婆婆。
他頭皮那一個炸,也不知道自己這妹子又是干了什麼,竟然激得這位大娘拿著掃帚追著打……
可是看著這樣的場面,看到自己妹子的狼狽樣,哪怕頭皮再炸,他也只能著頭皮,本著被挨上兩下的自覺,低聲下氣的對著胡大娘喊了兩聲,道:“大娘,大娘,這是怎麼了?
有什麼事好好說,小心別閃了您的腰。”
說著話那邊薛玉已經竄到了自己大哥面前,“嗖”一下就竄到了大哥背后。
薛常東都已經準備好要挨上一下子,了手準備隨時護住臉……好歹也要留張臉面,不然臉上要都出了條,他還要怎麼繼續呆在學校面對同事和學生?
好在他過慮了。
胡大娘看到了前面立著的薛常東,再看到薛玉竄到了他后面,就也收了掃帚,杵在了地上當拐杖扶著了幾口氣。
薛常東見到停下來,可算是松了口氣,對著胡大娘就小心道:“大娘這到底是怎麼了?
要是我妹子做了什麼惹了您生氣,您盡管跟我說,我替您教訓,您發這麼大火,可小心,打了也就算了,這要是閃著腰了可怎麼好?”
就在后的薛玉:……好氣哦,都被打這樣子了,大哥為什麼還這樣說?
一氣一委屈加臉上上都火辣辣的疼,眼淚流下來……臉上還都是傷,更火辣辣的疼了!
胡大娘聽了薛常東的話卻是冷笑一聲,道:“跟你說,跟你說有什麼用?
就聽你表面上不痛不說兩句,讓更懷恨在心,在背后做些下作的事害人嗎?
呸,稀罕你說!我跟你說,今兒個這事咱不私了,咱要去你們學校領導那里說道說道,不給出一個公道這事我就不依了!”
薛常東因為先前胡大娘停了掃帚,心好不容易松了一些下來,這回聽一說要去校領導那里要個公道,心一,腦門又是一……這,什麼事竟然要鬧到學校領導那里去?
!
“阿媽!”
“大娘!”
就在薛常東剛要張口問胡大娘到底是啥事時,后面傳來兩道焦急的聲音。
薛常東抬頭,就看到了前面林舒和阮老師急匆匆的往這個方向趕了過來。
……是外面的街坊一看到胡大娘和薛玉打架,怕大娘吃虧,就急急地跑去拍林舒家大門,喊著“小林啊,阮老師啊,不好了,大娘跟薛玉打起來了,快去看看,可千萬別讓大娘傷了!”
今天是周五,也巧得很,下午沒課,林舒上完上午的課就回家來了。
這剛坐下還沒多久呢,就聽到人喊,這還了得?
可不是踩著鞋就直接沖過來了?
林舒跟阮老師趕到這邊,遠遠就看到胡大娘杵著個什麼東西,對面……好家伙,薛家人竟然不止薛玉一個,薛常東也在!
林舒跟阮老師都是縝的人,到了近,當然是很快看了看現場。
很好,大娘不像有事。
手里抓著掃帚,而薛常東后面的薛玉頭發散,面上脖子上都是痕,眼睛赤紅……這顯然是被掃帚給打了。
林舒心松了些下來。
但還是繃了神,立即先發制人,上前就跟阮老師一人一邊扶住胡大娘,道:“阿媽,怎麼回事,怎麼回事?
剛剛聽人說有人打你,天哪,那姓薛的竟然敢出手打你,這簡直是沒有天理了!快跟我們說說,有沒有傷著哪里?”
薛常東;薛玉:……
薛玉氣得差點厥過去。
眼睛瞎了嗎?
沒看到被打的那個人是誰嗎?
“林舒啊……”
薛常東打算勸勸林舒。
可才一張口就被胡大娘打斷了。
胡大娘拉著林舒的手就道:“舒舒你來得正好!這青天白日里,這姓薛的人就敢跑我面前潑你的臟水,走,我們現在就去你們學院里,找你們領導把事說清楚,讓你們領導給評評理,還你個公道!”
薛常東總算是抓著了一個信息,忙道:“大娘,大娘你別急,到底是有什麼事,咱們先說清楚。”
說完又轉頭就沖自己妹妹喝道:“你到底說了什麼話還不快點說清楚!”
“不用現在說,咱們去學校找領導說!沒個領導做公道人,難道我們家舒舒就這麼平白被人欺負,想怎麼踩就怎麼踩?
我算是看清楚了,這人可真是惡毒!不就是見不得人好嗎?
想在我面前給我兒媳婦潑臟水,指著我懷疑我兒媳婦,搞得家破人亡?
呸,這麼惡毒心腸的毒婦,咱私下沒什麼可說的,現在就去見領導!”
薛玉臉上是紅轉白,白轉紅,紅白加。
上是又痛又辣,心里也是又驚又怕。
不過腦子轉的也快,盯著胡大娘那樣,腦子里突然蹦出個念頭……這胡大娘,恐怕也未必信自己兒媳婦吧,說自己給兒媳婦潑臟水,氣那樣追著自己打,分明就是惱怒,恐怕也本不知道該信誰!
這麼急著拖著大家去學校找領導,恐怕也是為了發泄,不是真的,就讓領導搞自己,是真的,那林舒在學校也呆不下去了,和那夫都會不得好!
這大娘,可真是個狠人啊!
薛玉腦子還在轉著,那邊胡大娘卻是從旁邊一把拖住了,把從大哥背后給拖了出來,拉著就要往外邊走。
……薛玉也不是完全沒力氣,可這會兒可也不敢跟胡大娘廝打,打起來能得什麼好嗎?
但凡推一下,往地上一坐,那今天這一頓打就是白打了!
只能又急又恨的嚷嚷:“大娘,您生氣,沖我發什麼脾氣啊,我說的可沒一句假話啊!”
薛常東可總算是搞明白是啥事了。
他還有啥能不明白的?
他妹子以前可不止一次在他面前說過林舒人的事!
到底還沒放過這事,竟然跑到人家婆婆面前叨叨去了!
薛常東真是氣得啊,腦門一一的疼,只能沖著自己妹子就大喝了一聲:“閉!”
又轉頭著急地跟胡大娘道:“大娘,大娘,這事不好鬧到學校呢!”
“這種事都是捕風捉影的事,哪里能鬧大呢,鬧大了對林舒同學也不好啊,這事肯定是誤會!你放心,我回去一定會好好教訓我妹妹,讓再不敢說那些話,大娘,這事還是算了吧……這種事,哪里能鬧大呢,鬧大了,外面的人不知道,只會毀了林舒同學的名聲啊!”
他一邊說著也一邊扯自己妹妹,把往回拽……他可是半點不敢去胡大娘的。
“呸!”
胡大娘聽了薛常東這話卻是越發惱怒,手一松甩開了薛玉,卻又一下子拿過了這會兒被阮老師抓在手里的掃帚,一掃帚就劈向了薛常東抓著薛玉胳膊的手,罵道,“敢這事你也是知道的,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都是一家子的黑心臭,我們行的正站的直,我兒子在邊疆保家衛國,建功無數,兒媳婦還要被你們這麼背后潑臟水,我告訴你們,今兒個你們不想去學院找領導,我也要把你們拖去,就算是你們坐地上死賴著不去,也別以為我就拿你們沒辦法!”
薛常東:……
手上是火辣辣的疼,但就這樣也不及腦袋的生疼。
佛祖啊,他妹子到底是怎麼就敢惹上這麼一個活祖宗的呢!
“看來是在我婆婆面前我的壞話,薛主任,薛同志,我看你們還是跟著一起去學院吧,”
這時一直在旁邊看著的林舒突然聲道,“既然跑來我婆婆面前給我潑臟水,不就是希把事鬧大嗎?
那就直接找領導面對面一次把事說清楚好了,難不你敢說,我敢去,你還不敢去了不?”
“林舒同學……”
“薛主任,”
林舒面無表,看著他安靜道,“我只是一個學生,您家人這麼三番五次的在背后陷害污蔑我,還是用殺人不見,陷人于死地的法子,這件事但凡我稍微往后退一步,這家屬院,這整個學校,我都會再無容之地。
所以,”
“命攸關之事,我絕不會半點往后退。
如果您現在不肯帶薛同志一起去見學院領導,由學院領導出面解決這件事的話,那我不介意現在就報警,找公安同志強行介。”
薛常東的面一下子白了。
上的也慢慢冷了下來……他知道事再無轉圜余地。
他最終只能垂下了手,頹喪道:“走吧。”
文學院辦公樓會議室。
學院黨委書記,院長,副院長,漢語言文學系黨委書記,系主任,還有林舒班級的班主任,輔導員,都來了,圍坐了一排。
都是學院里的書一個一個敲門或者在其他地方給過來的。
等人都齊了,一直虎著臉的胡大娘才對著薛玉道:“我不是不講理的人,既然是你找我,跟我揭發我兒媳婦的事,那現在就還是讓你來說,你就把跟我說的,一次跟學校領導說個夠吧……要我兒媳婦真犯了那種錯,我今兒個就請校領導做主,把開除出學校!”
薛玉全一震。
薛常東再了解自己妹妹不過,看那樣子卻是嚇得一激靈,忙道:“阿玉,快把你的誤會跟領導們還有大娘他們解釋清楚,跟林舒同學道歉,保證以后這事再不會發生。”
可這會兒薛玉臉上脖子上火辣辣的,被胡大娘拿著大掃帚追打了一個中午,再被一路撕扯著拖到這里來,神已經被拉到了一個極限。
再聽胡大娘說這話,心里又生出那個念頭,姓林的這個婆婆說不定早對姓林的做的丑事有所知覺,所以才借著自己的手鬧出來,要毀了姓林的!
的目掃過胡大娘再掃過林舒,看到那張還自以為是著的漂亮臉,心里惡狠狠地“呸”了聲。
終于開口,道:“好,這事說來話長,我跟林舒同學還有些緣分,當初就是跟,人孩子一起坐火車來南州的……”
就把自己幾次看到林舒,林舒的人,林舒的人對又是多麼的好,結果卻幾次看到林舒帶著個野男人進林舒的人辛辛苦苦布置的家,還私下約會的事詳細說了。
說著就又從自己的黑斜挎包里掏出來張照片,推到了桌上,見眾人都了腦袋過來看照片,就接著繼續道:“這照片就是林舒同學跟那野男人的照片,這照片并不是我故意拍的,而是因為那天我在我大哥,薛副主任的辦公室,從窗戶里偶然看到他們……我心里想到還在邊境風吹日曬,日夜保衛邊境的解放軍同志,想著他辛辛苦苦用鮮掙回來的錢,房子,一次一次搬進家里的家,都被這個人用著跟別的男人私會,我這心里就氣憤得不行……”
“但我也知道這事捅出來會是多大的事,也擔心猶豫,所以攥著那照片一個多月都沒有出聲,一直到今天聽到胡大娘又在外面跟人夸贊的兒媳婦,說打算過幾天就回去,我這才一時沒忍住上去跟大娘說了這事。
誰知道,誰知道……”
說著說著還真了,說到這里再忍不住悲憤加,又滾出淚來……襯著那蓬的頭發,臉上黑灰和條錯的臉,形狀可真一個凄慘!
眾人的臉上那一個呆滯!
又驚又呆啊,看看薛玉,再看看桌上的照片,再看看林舒,屋子里簡直是死一般的寂靜。
就是薛常東這會兒也耷拉著腦袋半點不出聲了……到了這個地步,他是真希這一切都是真的了。
不然這要怎麼收場?
!
唉。
“所以,當初在西州城往南州的列車上,你是在河州上的車,一共跟我們同坐了兩個半小時的火車,當時滿車廂的人,你遠遠看到我和我兒子坐在座位上,那位解放軍同志一路站了兩個半小時,下車之后,在火車站,你就沒再看到我們了對嗎?”
林舒終于打破寂靜,聲音清冷道。
薛玉猶豫了一下,但在眾人的目下,還是咬了咬牙,道:“對,下了火車之后在火車站我就沒再看到你們了。
不過后來在家屬院我看到了你男人,后來我聽說鞏老先生的房子賣給了一位解放軍同志,是買給他準備上南州大學的人住的,我才猜到應該就是你們了。”
林舒等說完就繼續道:“后來過年前后的兩個月里,你又多次看到那位解放軍同志獨自出家屬院,裝修房子,買家,搬家……但卻再沒見到過我,一直到開學,對嗎?”
大概是林舒的神太過冷靜。
不,是不管是林舒,還是那邊的阮老師,胡大娘,神都是憎惡不屑,卻又冷靜傲慢……這時候的薛玉也終于覺出些不對勁來了。
而薛常東是個什麼人啊,自然更是早就聽出來了,然后當然就是臉大變。
接著他們就看到林舒繼續看著薛玉,冷冷道:“你知道為什麼下了火車站之后你就再沒看到我,后面只見到那位解放軍同志一個人出家屬院嗎?
那是因為那日下了火車站之后,我人就謝過了那位你眼中的解放軍同志,接了我和我兒子去邊境了,一直到開學,他才送我回了南州大學家屬院。”
“你說你看到我跟這張照片中的這位同志幾次私下出家屬院,甚至逛校園,那麼請問薛玉同志,你除了在那次火車上滿車廂人的時候,看到過我跟另外一位同志同行過,哦,還有開學那日那位同志送我婆母來南州的那次,除這兩次之外,你可曾再見過我一次跟那位同志同框過?
更遑論什麼私下同行?”
“你沒有,因為本來就從來都沒有過!”
“你沒想過原因嗎?
那我來告訴你,”
林舒看著,一字一句道,“因為,那位同志本就不是我的什麼人!而是這位,”
說著就走到了前面,推了推桌上的照片,道,“而是這位你口中跟我私會,照片里的同志,才是我的人!”
薛玉:……
張大了,瞪著林舒的眼睛差不多快要出來。
眾人雖然在林舒開口說話的時候就已經猜到了七八層,但這會兒聽到林舒最后說出來也真是無語至極。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神經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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